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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水漾 不知道把他從三十七樓樓頂丟下去,他會不會閉嘴? 見他耐性告罄,木村龍昊很識相地退離他兩尺之外:「OK,我走,我馬上就走。不過呢,以朋友的立場,我還是要把這樣東西交給你。」他從皮夾內抽出一張名片遞給他。「你如果真有需要,就去找這個醫生,他可是這個領域的權威,只要一次,包管你藥到病除。」 看來,不收下這份禮物,他是不會善罷干休。 澤村剛認命地接過名片,不給他任何再說話的機會就把他往門外推。「好了,我已經收下,你可以滾了。」 「哎喲,別推我,我自己會走啦!」木村龍昊抗議地哇哇大叫。 見他快到門邊,澤村剛突然想起很重要的事,急忙叮嚀:「龍昊,你可別到處亂講話。」 真怕他會胡亂地加油添醋,把事情渲染得人盡皆知。 「安啦!」舉起手,他比了個OK的手勢。 對喔,若沒阿剛的提醒,他還真忘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是該去和好友們分享這件趣事才對。 哈!擇日不如撞日,他興奮地吹著口哨踱步離開,打算現在就去八卦一下。 少了那只呱噪的九官鳥,辦公室頓時回復原先的安靜。 澤村剛正準備走回辦公桌後繼續未完的工作,忽然憶起手上還拿著剛才龍昊交給他的東西。 「拿什麼名片給我?」 略帶好奇,他低頭仔細看著名片,臉色登時青白交錯,難看到了極點。 「木、村、龍、昊!」他忿怒地咆哮,火氣指數直逼正在爆發中的火山。 因為那張名片上的抬頭寫著:性功能障礙權威名醫三井道夫 ☆ ☆ ☆ ☆ ☆ ☆ ☆ ☆ ☆ ☆ ☆ ☆ ☆ ☆ 事實證明,當一個人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的確會聽信小人讒言。 這一會兒,澤村剛不就乖乖地聽從木村龍昊那傢伙的鬼建議來到醫院。 雖然是龍昊拍胸膛保證的醫生,不過,在來之前他還是對這間醫院做了一些調查。 「三井醫院」是日本醫學界赫赫有名的醫生——三井道夫所開的醫院,而他專門醫治性器官方面的疾病。 來醫院看病的病人通常都有無法啟齒的隱疾,所以醫院方面對於病人看診是采電話預約,並接受匿名掛號;此外,醫院還將前後病人的看診時間錯開,以減低病人的心理壓力和難堪不安。 而對於到院病人的資料,醫院也明文規定員工必須負起保密之責,如有外洩將訴諸法律。 有了這層保證,澤村剛如吃定心丸,終於放心地打電話頂約,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非常小人地借了木村龍昊的名字掛號。 澤林剛自己開車,在前來醫院的路途中他忐忑不安,甚至在門口徘徊了好久。 幸好,醫院大門口只寫著「三井醫院」四個大字,如果招牌上有其它令他難堪的字眼,他猜想自己一定沒有勇氣推門進去。 這會兒,他已經坐在看診室裡,神色緊張。 「怎麼了,木村先生?」年過半百的老醫生和藹地問。 「我……咳,」他咳了下,面容有些尷尬。「身體有點不舒服。」 「怎麼個不舒服法?」 他傾身向前,壓低音量說:「我對女人沒反應。」 「完全沒反應?」見慣大風大浪的老醫生對他的陳述沒有露出半點驚訝表情,只是用專業口吻詢問:「看到裸女或穿著清涼的女人也沒感覺嗎?」 「對。呃……事實上,應該這麼說——我只對一個女人有反應,靠近她時,我會情不自禁地想擁她入懷,聞到她身上馨香的體味會讓我蠢蠢欲動。」 「這樣啊……」手中的筆沒停過,三井道夫在病歷紙上書寫著一大堆密密麻麻的英文字。 「醫生,我是不是有病?」澤村剛提心吊膽地問。 盯著病歷紙上那堆他根本看不懂的醫學名詞,額上的冷汗頻冒。 天啊!他該不會是病得很嚴重?要不然,為什麼醫生一直寫個不停? 「有沒有病可能要等做完身體檢查之後才能確定。不過,我建議你可以多去和那位能讓你有反應的女人相處,對你的病情應該會有幫助。」 「為什麼?」破天荒的回答讓他為之一愣。 「適當的刺激對那裡比較好。」 「我懂了。」 又在病歷紙上補了幾個字,接著三井道夫站起身,領著澤村剛進入檢驗室。 在檢驗室中央,擺著一台大型機器,醫生示意要澤村剛除去下半身衣物,然後躺上去。 「閉上眼睛,身體放輕鬆,十五分鐘就好了。」 等澤村剛躺好之後,醫生按下檢驗機器的按鈕,然後退出檢驗室。在檢驗室外,正牌的木村龍昊本尊一臉玩味地等待著。 見醫生走出來後,他好奇地問:「他到底是什麼病?」 醫生拿起從檢驗機器傳出的一張張資料報表仔細端詳了會兒,然後說:「檢查報告指出:他的身體機能一切正常。」 「那怎麼會不舉呢?」 「極有可能是心理因素。」 「心理因素?」這算哪門子的答案? 老醫生雲淡風輕地笑了,笑容中若隱若現著幾許深意。「也就是心病。他被自己的心情困住了,心理影響到生理,自然對女人沒反應。」 「這該怎麼治療?」心病還需心藥醫,但心藥要去哪裡求呢? 「他需要的其實是一帖愛情良藥,一個女人、一場戀愛。找對了人,病自然會不藥而癒。」 「戀愛……」他玩味地重覆這兩個字,英俊的薄唇勾起了一記邪笑。 發生在阿剛身上的戀愛會是怎樣…… 有趣,一定有趣極了! 第六章 「晚上有空嗎?」 澤村剛忸怩不自在地站在混亂嘈雜的大廳中,直直望著眼前的人兒好一會兒才終於鼓起勇氣開口。 他的房子已經開始重新裝潢。 原本寬敞得足以容下百人的客廳此刻卻堆滿水泥、木材、磚塊、玻璃……雜物阻礙了走道,令人寸步難行。再加上眾多裝潢工人進進出出,他的家儼然已成為鬧哄哄的菜市場。 「你說什麼?」敲敲打打的聲音蓋過他的音量,正在跟工頭研究設計圖的魏璇衣沒聽楚他的話,抬起頭大聲再問一次。 「晚上有空嗎?」他貼近她的耳朵很大聲地問。 「有啊,問這個做什麼?」 「我請你吃飯。」 聞言,璇衣停下手邊工作,眉梢眼角全掛著「滿腹狐疑」四個大字。 打發掉工頭,她拖著他到一處較安靜的角落,美麗的眸心眨也不眨地死盯著他。「對不起,請你再說一遍。」 「我要請你吃飯。」 「為什麼?」她雙手交叉於胸前,不解地問。 「什麼為什麼?」澤村剛拉下臉,原先緊張的情緒已被這個意料之外的答案給打散個一乾二淨。「我請你吃飯還需要理由?」 「當然。」她的眼神很正經。「我們又沒有什麼關係,你也不欠我人情,你沒事幹嘛請我吃飯?」 她可是個倡導兩性平等的時代新女性。 尤其,她有經濟自主權,也算是高薪階級,根本不需要倚賴男人而活。 像被人請吃飯、收貴重珠寶或禮物這類會讓女人虛榮個半死的事情在她眼裡看來可不是一種榮耀。所以,有人無緣無故要請她吃飯,她當然要問個清楚。 澤村剛瞪著眼前這個女人,有股想把她掐死的衝動。 「為什麼一定要欠人情才可以請你吃飯?我要吃飯,你也要吃飯,咱們兩人就順道一起去用個餐,這個邀請很奇怪嗎?」 「對。」回答得直截了當。 聽到這句話,他就像洩了氣的皮球,全身無力只想癱倒在地。 怎麼會有這種女人啊?他無語問蒼天。 他對「女人」這種動物的理解完全以他母親為參考藍本。 他的母親是出身名門望族的大家閨秀,從小就被訓練舉止要得宜,應對要得體;嫁給他父親之後,她以夫為天,謹守傳統日本女人的禮數教條,默默服侍丈夫所有需求。 在母親耳濡目染的薰陶下,再加上他所接觸到的女人也全符合心中根深柢固的形象——溫馴聽話、乖巧得像隻貓;就連他的情婦溫子,面對他的要求時也只敢點頭說是,絕不會有第二種答案出現。 也許,是被女人寵壞了心,他就認定全天下的女人都該是一個樣。 但,自從遇見她,他才知道世界上居然還有這種龜毛、刁鑽、難搞定的女人類型存在。 由於是生平頭一遭,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付,偏偏,這個女人又不買他的帳,澤村剛覺得自己快被她逼瘋了。 他歎了一口長氣。看來,要搞定她只好使出絕招—— 「今晚七點,我去接你。」他丟下不容置喙的肯定語句,不待她有任何回應就轉身離開。 「你……喂!」璇衣對著漸行漸遠的背影氣鼓了一張俏臉。 這個男人,簡直霸道的目中無人! 她又不是他那個呼之即來的情婦,叫她去吃飯,她就一定要去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