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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漱玉 貝齒輕咬下唇,心頭像刺繡的繡線一般打結,亂成一團,現在的朝霞還弄不清她更正的想法,她需要時間,一個人靜一靜,好好仔細地想上一想。 彷彿知道她心中的想法,韓定這搬出如喜婆婆傳授的必殺絕招——朝霞的娘親。 「朝霞,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當初我因為得罪西嗚王朝的三王女,遭她下纏情蠱,欲強逼我成親。是我幸運逃脫,拖命回到逍遙,又正巧我的奶娘,也就是你的娘親寄居在山莊養病,她不捨我受苦,又知自己將不久於人世,擔心留下你孤單一人,才決定將你許給我,和我做真正的夫妻,順便當作蠱身,解除蠱毒,救我一命……」 「是我娘答應將我許給你的?」聽聞韓定遠提起娘親,朝霞的神情柔和了些。這三年來,她一直好想知道她的雙親是何長相,可腦子無奈就是不爭氣,怎麼想也想不起!如今聽見他提起娘親,本來早已死心的盼願又重燃希望…… 「對,她過世後,我將她安葬在朱河鎮的近郊,在我府裡還留有你娘親的畫像……」這些都是稍早韓定遠從如喜婆婆口中得知朝霞的身世,和如喜婆婆商討之後,打算在不久的將來實行的計畫。「等你和我回逍遙,你就可以看見她的模樣,然後我們再一起去墓園祭拜她,我知道你不記得她的長相了,奶娘她臨終前唯一掛念的就只有你,只是你當時已經失蹤,下落不明瞭……」瞧見了她眼底流露出對親娘思慕的渴望,韓定遠打鐵趁熱,加油添醋多說了些話,目的就是為了要打動朝霞的心。 「我娘親……」朝霞低語著,細緻的容顏上浮現一抹生動又溫柔的神情。這是韓定遠第一次看見如此柔婉的朝霞,喜愛她這抹寧靜柔和的模樣,目光逐漸凝聚在她身上,教他不捨、也不想移開眼。 「是啊,我真的很想很想瞧瞧她的模樣。不知……我長得像不像她?還是像我爹多一點?」朝霞不自覺地說出心中的想望。 朝霞的思緒猶在流轉,尚打不定主意時,韓定遠急著表白,心急之餘,一番脫口而出的話卻該死的弄巧成拙…… 「對對對,你趕快跟我回去,就可以見到你娘親了!以前的我流連花叢,紅粉知己無數,乃是年少輕狂,不懂修身養性!如今,經歷過這些年的折磨和考驗,我的心性已定,成熟許多。等我們回逍遙,拜過祖先,我一定會好好待你,你放心……」韓定遠說得快,沒發覺他自找麻煩,掘了個坑洞;更不知道一句無心之語,已把自已一棒打入洞內。 「是啊,聽你一提,我才想起,姑爺之前提過,你這位堂堂秋水逍遙的大當家生得是英俊瀟灑,風流個儻,花名在外,『紅粉知己無數。』嗯……」說到這兒,朝霞略停了話,白了韓定遠一記。 他被瞪得心虛,心中大喊糟糕,腦子開始亟思應對之策。 「所以話說回來,我就該請問韓大當家了,請你說說你是如何得罪西嗚那位三王女的?我既然答應你,為什麼又會弄到最後失蹤失憶的下場?就算我不記得過去,至少我還明白我不是那種無緣無故、不明就裡就無理取鬧的人。」 唉唉唉,朝霞這一問是掐到重點、踩到痛處了。韓定遠眼一翻,掌心冷汗直冒,未了只好硬著頭皮招了。 「這……你問的問題,簡單兩個字解釋就是『風流』,一切都是因為過去的我太風流輕狂所致……」對於故意戲弄西鳴三王女,最後反而得罪她以致惹禍上身一事,韓定遠坦承招供,但對於朝霞發現事實,傷心欲絕離開逍遙的事情,他則輕描淡寫,隱瞞了絕大部分的真相。「事情就是這樣!你就是氣我太風流,招惹別的女人,甚至還得靠你為我解蠱毒才能保命,你才會因為氣不過,在那晚丟下我,偷跑出逍遙。誰知,你這一離去,就沒再回來過,我找了你整整三年!這其間你究竟遇上什麼事情,才導致失去了記憶,我無從得知啊!身受情蠱束縛,這輩子我注定只能和你敦倫歡好,其實認真想來,這樣也好!我認定你是我的妻,今生我也只要你、只疼你一個,咱們兩人恩恩愛愛過日子,生一窩娃兒,白首相伴到老,光想就覺得很好啊!」韓定遠愈說愈遠,眼前不自覺已主動構築出一幅令人嚮往的天倫之樂圖景。 「哼,大色胚就是大色胚!我就知道!我才不是那種無緣無故就無理取鬧、亂耍脾氣的人!既然如此,那很抱歉,韓大當家,你聽好了!我、不、回、去!」朝霞狠狠潑了韓定遠一身冷水,斷然回拒,戮破他的美夢。 她也不明白為什麼在聽見過去的韓定遠生性好尋芳獵艷,又有無數的紅粉知己之後,她就突然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跟他發起脾氣來了—奇怪,心頭那抹陌生的感覺,有點苦澀、有點酸楚……為何她會有這種感受呢? 歡愛過後本該有的甜膩溫柔氛圍,因著一個不知所以然的原因而消失,轉由口角取代,漸漸地,小小的口角慢慢演變成劇烈的爭吵! 一個心急想趕快抱得佳人歸,日日恩愛纏綿;另一個惱怒他過去的「豐功偉業」,又氣自已什麼也記不得;你一來、我一往,兩相僵持、互不相讓,最後,吵得不可開交! 「顏朝霞,你簡直不可理喻!」韓定遠氣呼呼的。 「是你自已口才大差,無法說服我!」朝霞蠻起來可不輸一頭牛,她涼涼地又回敬他一記白眼,唇畔露出一抹勝利的微笑。事實擺在眼前,爭執到最後,氣勢上很明顯是她佔了上風。於情於理,都是大色胚理虧! 男人好色,累及妻子、愛人,就該受懲罰,付出代價!就算她和他現在……呃……是躺在床上未著寸縷的尷尬暖昧場面,床頭吵,可不一定味尾和。 「那……那你說,你要怎麼樣才肯承認你是我的妻子,跟我一同回逍遙?」韓定遠態度軟化,先退了一步。 「讓我心服口服相信你,證明你真是我的夫君,讓我相信你這輩子只能對我一人『好』,不會再去招惹其它的女人!」朝霞開出條件。 這算是拖延,也是給彼此時間。短短幾日發生的事情,衝擊之大,教她怎麼也無法想像!她真的需要時間好好冷靜、仔細地想一想…… 「你……」韓定遠一聽啞口,雙眼圓睜,怒視朝霞。這第一個條件還好辦,第二個要他證明他只能對她一人…… 這……這可難辦了!總不能要他在她面前跟別的女人「那個」,讓她親眼瞧見他「不行」的窩囊樣吧! 去,這可是極傷面子裡子的事情,免談!打死他都不幹! 「你還有意見?你不肯提出保證?」朝霞聲音高了些。 「不是不肯,是不能!你提的第二個條件根本就是強人所難!」 「大色胚,只會空口說白話!可惡,你給我滾出去!」朝霞怒上心頭,尖聲一喊,冷不防用力一推,韓定遠毫無防備,就這麼硬生生地被朝霞一腳給踢下床。 「你……」韓定遠一臉錯愕,外加不可思議,大掌輕揉摔疼的臀部,忍痛站起來。天哪!沒想到生氣的女人也能使蠻力,他算是領教了。 「啊……你你你……你快把衣服穿起來啦!」朝霞俏臉頓時燒灼,連聲慘叫。 眼前的韓定遠和她一樣全身未著寸樓,只是她窩在床上,有被子遮掩,而他被一腳踹下床,失了遮蔽物,理所當然就是這副「坦蕩蕩」的模樣站在她跟前了。 「哈哈哈,你……」沒料到本來像個凶婆娘的朝霞會有這番突如其來的羞赧反應,她朋雙手摀住小瞼,逗趣又可人的模樣,撫平了韓定遠原本因微慍而倒豎的眉峰。他嘴角噙著捉弄的笑容,再度爬上床,對上朝霞詫異又略帶羞澀的驚呼…… 「你你你……你做什麼?你別過來……」朝霞又羞又窘,忍不住口吃起來,整張臉更是紅得跟煮熟的螃蟹沒啥兩樣。 「嗯,別過來?是嗎?我怎麼記得昨晚有人不是這樣說的?」他的笑容更大更深,俊臉上寫滿得意,頭一個低垂,便將她欲出口的抗議嚶嚀悉數吞嚥收納入腹。 唇舌交纏,輾轉不休,又是好一番難分的親暱愛憐…… 氣息率亂,雙唇分離之時,猶是濃濃不捨。韓定遠瞧見那抹酡紅嬌怯的容顏,是心滿又意足。 唇轉至她光潔的額首輕輕烙上一個印記後,對她宣示說道:「朝霞,經過方纔之事,你還會說你討厭我,不喜歡我嗎?我不逼你,給你一些時間慢慢想,去釐清自己的心情。但是,我也沒辦法等太久,在等待的這段時間,我一定會找齊人證物證,說得你心服口服,心甘心甘情願跟我回逍遙,當我的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