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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曉三 「我不是——」 她才想解釋,項紀雍卻根本不聽她打斷,「虧我居然會蠢的再相信你?」 將他痛恨的神情看在眼裡,她明白自己對他的傷害已經造成,如今她只能盡最大的努力來求得他的原諒。 當然,如果可能她也希望有機會能彌補。 她支著床沿重新站起身,表情鄭重說道:「我真的很抱歉。」 「抱歉?!你還知道抱歉?」 明白沒有辦法立刻獲得他的原諒,她轉身想去拿擱在一旁的提袋。 項紀雍猛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你還想上哪去?」誤以為她又想逃開。 「我只是要拿提袋。」 聽顏家樂語氣坦白,提袋也只是擱在一旁而已,他便鬆開了手。 她打開提袋取出裡頭的存簿跟印章遞到他面前,「這是你的存摺跟印章。」 看到顏家樂此舉,他眼裡閃過一抹錯愕。 等到項紀雍終於接了過去,她才接著說道:「我從裡頭拿了一百萬,連同之前的三百萬我會想辦法還你。」即便眼前的她還無力償還。 他根本就下在意,他只想知道原因,「你拿一百萬做什麼?」 無法對他說出兒子的存在,她只能沉默不語。 「我問你拿一百萬做什麼?」他提高了音量再度質問。 她下意識地別開視線。 他卻不由得她閃躲,一把扳過她的肩膀,「我問你話!」 手勁之大讓她頓時痛呼出聲。 意識已傷到她的項紀雍不禁鬆開她的肩膀,但盯著她的眼神仍不放鬆。 明白他還在等自己的回答,無力逃開的顏家樂只能一語不發的望著他。 兩人就這麼相對無言僵持著,直到他惱起,「換好衣服跟我去事務所。」 怕自己-時衝動又傷了她,他說完便要掉頭離開。 明知道眼下的情況不適合再開口,但想去醫院看兒子的她仍是在他轉身的剎那提出了藉口,「我想留在家裡休息。」 已要離開的他又回過身來,看著她憔悴的模樣明白她確實需要休息,然一開口卻是,「你以為自己還有資格?」他其實心裡害怕她可能又會跑走。 明白自己的要求遭到拒絕,雖然很想去醫院看兒子,但為了避免引起他的猜疑,只好打消念頭。 「我去洗臉換衣服。」她說著轉身走向浴室。 望著她離去的纖瘦背影,他的眉宇間滿是掩不住的心疼,儘管心中的怒氣依然難消。 第十五章 在顏家樂不見蹤影了兩天,項紀雍又無故缺席了一天之後,當兩人再度相偕定進事務所時,她憔悴的模樣嚇到了一票人,但誰也不敢表現出來。 直到兩人進了項紀雍的辦公室,等到她的肩膀被放開,顏家樂直覺就想躲進休息室裡。 但卻是被項紀雍給喝住了,「想上哪去?」 明知道她需要休息,但是一想到她老想避開自己的舉動,他的心情便難以自己的惡劣起來。 嚴峻的語氣讓她倏地定住。 她對他的戒懼,看在他眼裡心頭又是一陣懊惱。 他想留下她,於是項紀雍故意走向辦公桌,當著她的面撥了通電話向銀行確認存簿的餘款。 聽在她耳裡以為他是為了這個理由才喊住自己,便也暫時留在原地。 雖然說這並不是他的原意,但是聽到銀行方面親口證實帳戶頭裡的確只動用了一百萬元,仍是讓他頗感意外。 掛上電話後,他望著顏家樂,雖然極力的想說服自己她盜走一百萬元是不爭的事實,可痛惡的情緒卻已開始動搖。 就算仍未查出她取走一百萬元的目的,但她終究沒有帶著存簿裡頭上為數可觀的餘款逃走,這就足以表示她並沒有再一次的背叛他,否則她根本沒有必要回來。 還了她的清白,他心中的自責不禁油然而生。 她或許沒有背叛他,可他卻是真實地傷害了她。 回想起昨夜,她粗暴對待她的情景仍然歷歷在目,尤其眼下她憔悴的模樣更像是對自己無形的指控。 但只要一想起她固執地拒絕透露那一百萬元的流向,項紀雍便又止不住心頭懊惱的情緒。 因為這樣,他這會兒內心雖然煎熬,望著她的神情卻不見和緩。 正當兩人僵持之際,桌上的內線電話響起,秘書在那頭報告道:「老闆,陽關建設的溫副理找您。」 聽到溫紅湘來訪,他不能立即理解她的來意,可眼下的他確實需要事情來轉移對顏家樂的情緒,以免一時衝動又傷害了她。 「讓她進來。」 聽到他有訪客,她下意識的鬆了口氣,這下應該可以藉機躲回休息室裡了。「那我——」 「你留在這裡。」 她頓時一愣,無法理會他留下她的理由。 辦公室的門在這時被推了開來,顏家樂看到一名年紀與自己相仿,外表看來頗為出色能幹的女人走了進來。 見到她詫異的表情,項紀雍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她留下,或許是想要激起她的嫉妒吧! 倒是進門的溫紅湘沒想到會在項紀雍的辦公室裡看到顏家樂,一時竟有幾分掩不住的吃驚,尤其她也很清楚他不愛與女人牽扯的個性。 同時,溫紅湘也認出眼前的女人便是那天在酒會裡奪門而出的女服務生。 在見到他奮不顧身追出去時,溫紅湘便意識到自己即將遭逢情場上最大的勁敵。 如今在這裡又遇見她,無疑是證實了她心中的揣測。 只不過她並沒有就此放棄的打算,畢竟連老天爺也沒有遺棄她。 在確定這個月的月事遲了之後,她特地跑了趟醫院做檢查,結果證實她的確懷孕了。 今天她特意拿著醫生開立的診斷證明來找項紀雍,為的就是希望他能因此對她負起責任。 原先溫紅湘還不太有把握,畢竟他並不是個輕易接受威脅的人。 但是這下見到顏家樂居然也在場,她忍不住在心裡暗自慶幸起來。 畢竟,有哪個女人能忍受得了自己的男人讓別的女人懷了孕?如今剛好叫她知難而退。 「項……紀雍。」本要稱呼項律師的溫紅湘話到嘴邊卻又改口,因為兩人今後的關係將會有所不同。 項紀雍聞言不禁皺眉,只是考量到她陽關建設副理的身份,在未弄清楚她的造訪純屬私人性質或是為了公事之前,不想讓她太難堪。 「溫副理來找我有什麼事?」一聲溫副理不單是對溫紅湘的稱呼,更是對她無形的提醒,要她注意自己的身份。 乍聽到眼前這個年紀看來與自己相差無幾的女人竟是個副理,顏家樂不禁要對她另眼相看,再加上又留心到她不甚經意瞥來的一眼。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她這一眼似有深意,雖說目前她還無法理解。 無意引起項紀雍的反感,溫紅湘開門見山道:「是有件私事。」 這話當場讓他的眉頭又打了個結,不以為自己跟她之間還有什麼私事好談的。 「我不認為我們之間有什麼私事好談。」 雖然說一開始答應見溫紅湘是為了要轉移對顏家樂的情緒,也或許還有幾分要激起她嫉妒的意味,但若真是要引起她的誤會,他可不願意,哪怕她也許根本就不莊乎。 因為對他的反應早有預期,溫紅湘反而落落大方道:「我明白,對於這件事情我其實感到有些抱歉。」 聽在他耳裡卻不這麼認為,畢竟她要真感到抱歉的話,這會兒也不至於出現在這裡:心裡對她以退為進的說法嗤之以鼻。 顏家樂雖然對他所表現出來的冷漠態度感到不解,但也依稀覺得眼前女人所表現出來的態度似乎不若她所說的那麼歉然。 「說吧!」項紀雍語出不耐,根本不想再聽她拐彎抹角了。 沒有立即回答,溫紅湘刻意看了顏家樂一眼才回頭建議,「也許我們該先坐下來談。」 他即使隱約聽出她話裡的顧忌,卻不想被她的故弄玄虛所影響,「沒那個必要。」他只想盡快談完將人送走。 明白再拖下去可能會引起他的反感,她佯裝勉為其難道:「那好吧!」 溫紅湘自信且大方地走到項紀雍面前站定,並從皮包裡取出一張對折的紙來。 「我懷孕了,在你喝醉酒的那晚。」她將手上的醫生診斷證明攤開來放到桌子上,態度有著令人毋庸置疑的確定。 一瞬間,她的胸口彷彿遭到一記重擊,讓她差點喘不過氣來。 根本不去理會桌上那張診斷證明,項紀雍直覺地望向顏家樂,擔心她的反應,但她卻是一臉無動於衷的神情,讓他心頭又是一陣惱起。 其實顏家樂的無動於哀是因為衝擊過大,加上原就憔悴的瞼色正好掩飾了她的蒼白。 項紀雍全然不在乎的態度雖然讓溫紅湘感到受傷,但是心裡仍然說服自己,懷孕的事肯定已經對那女眼務生造成某種程度的影響甚至是衝擊。 「我也明白事情實在過於突然,所以我把診斷書也一併帶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