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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佘惠敏 我差點樂壞了,前些天四處求告無門的事情,想不到就此輕易解決。 我小心謹慎,少說多看,含含糊糊的做了幾個月皇帝,居然也沒被人看破。這也幸虧趙構是個沒本事沒決斷的皇帝,不然的話,我哪能那麼輕易混過去? 有一天,我查看奏折的時候,看到了一張薄如蟬翼的彩箋夾在裡面,那是嚴蕊的筆跡。箋上寫著一闋《卜算子》:「不是愛風塵,似被前緣誤。花落花開自有時,總賴東風主。 去也終須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處。」我心中一動,知道這是老謝和嚴蕊給我的最後一次消息了。 再看看那封奏折,卻是揚州知府岳霖寫的嚴蕊一案的處置結果。原來他就任揚州知府的時候,嚴蕊已經奄奄一息。於是他派名醫調治了幾個月,不久前嚴蕊才能起床受審。在公堂之上,嚴蕊口占一闋《卜算子》,表述自己脫籍的願望,並請岳霖成全。岳霖自然從其所願,這件事和這闋詞就此傳遍揚州,成為一時佳話。 看到這個奏折,我心願已了,不想再提心吊膽的做這個冒牌皇帝,於紹興三十二年六月傳位給皇太子,自己退處德壽宮,做起了太上皇。 趙構的軀體雖然衰弱,卻因為我心境開朗,做太上皇又不用操勞國事,竟然被我用到了八十一歲----我佔用這個軀體的時候,他是五十六歲。也就是說,我舒舒服服的當了二十五年的太上皇。 莊子說,相濡以沫,未若相忘於江湖。我和嚴蕊二十多年不通音問,也算是相忘於江湖了。我們現在的日子都過得不錯,我是錦衣玉食,珠圍翠繞,她是山花滿頭,莫問歸處。 可是,與現在逸樂的太上皇生活相比,我更願意做一隻小羊,依偎在她身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