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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羅南 聽起來真的很嚇人,安霓渾身的毛孔全都顫慄起來。難怪丁衛鋼愁眉不展,吃不下飯。換成是任何人遇上這檔事,恐怕也難逃寢食難安。 安霓幽幽地歎氣。「怎麼會這樣呢?與他結仇的冤家太多了,一下子是炸彈,一下又被追殺,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所以勸你離他遠一點,以免招來殺身之禍。現在全警界上上下下,沒有人敢靠近他。」 「喂,你們好現實,當初他可是替警察界立下汗馬功勞,一堆無頭公案可都是在他手上破的。」她打抱不平地說。吳兩立又點了根煙,掩嘴說:「噓,小聲點,這怎麼能怪我們呢?大家都想活命呀,安小姐,這些事可別說是我告訴你的,萬一丁長官生氣,我可擔當不起,他是出了名的怒火暴君,沒人敢惹,我可還有高堂老母,還沒娶老婆繁衍後代,可別害我吳家絕子絕孫啊。」 真是殘酷的現實世界,難怪丁衛鋼急著想把她轟走,因為靠近他的人都會有危險。 還沒有知道這些事以前,安霓原本就沒有放棄丁衛鋼的打算;現在當她知道全天下的人都離他遠去,她又怎能在這個時候和其它人一樣拋棄了他,若是這樣,她對他的愛又算什麼? 安霓心裡的困惑慢慢地理清而撥雲見日,走這一趟更加堅定了她的想法。 「嘿,你想幹嘛?」吳兩立攬住準備匆忙跑開的安霓。 她甩開他的手:「沒什麼,只是做我想做的事。」 「那是什麼事?」 安霓沒有回答,吳兩立只聽見她奔跑的腳步聲,在安靜地長廊迴盪許久。 第五章 「聽我說!」 安霓衝進會議室,一大群正等待警方發佈新聞稿的記者,目瞪口呆地盯著她。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訴大家!」 她深吸了口氣繼續說:「請你們告訴那個變態的剝皮殺人魔,有膽下一個目標就找我。」 記者只當她是胡言亂語的瘋子,哪有人願意把自己當箭靶的。一個年紀稍長的記者將她拉了下來。「小姐,別亂說話,想尋死的方法很多,不一定要挑這種強出風頭的。」 許多記者馬上附和:「是嘛,是嘛,你年紀輕輕的,什麼事想不開啊?」 「還好我們這些記者還算有良心的,你剛說的那些話,我們不會當真的。」 安霓焦急揮手解釋:「不,要當真,我說的都是真的。那個剝皮殺人魔是針對丁衛鋼來的,他殺的那些女人都是和丁衛鋼有點頭之交的人,這算什麼!你們轉告他,說我很鄙視這種人,一點也不尊重別人,根本就是社會的敗類,有本事就來找我……」 她的話才說到一半,就被人從身後掩住了嘴巴。安霓掙扎反抗上轉頭卻看見抓她的不是別人,正是丁衛鋼,他怒氣衝天的瞪著她。 丁衛鋼才剛從外面回來,就馬上瞧見安霓在記者前大聲嚷嚷,他氣得七竅生煙。 「搞什麼鬼東西!」 這個時候,有記者認出她來了。 「小姐,你是不是那天炸彈事件,在丁衛鋼身旁的女人?」 「請問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剛才你說的話都是真的嗎?兇手是為了挑釁丁衛鋼?」 「你為什麼自願當警方的誘餌?是為了丁衛鋼嗎?請你說說和他的關係。」 一群記者又湧了上來,將他們兩人緊緊地圍住。丁衛鋼沒有辦法,為了殺出重圍,只好緊摟住安霓,讓她在自己的保護之下,逃離記者群。 「對不起,無可奉告!」 他拒絕回答所有的問題,但記者們似乎並不想放過他,一路尾隨而來,甚至連閃光燈、鎂光燈、SNG的攝影器材全打開了。 「丁衛鋼,請等一下,請解釋一下剛剛這名小姐所說的話,警方真的為了急於破案,才出此下策嗎?」 「丁衛鋼,你不覺得這樣做太殘忍了嗎?」 「丁衛鋼……」 記者們就像一群討人厭的蟑螂,丁衛鋼不得不只好轉過頭解釋:「我們從來沒有打算這麼做,請記者先生小姐把剛剛發生的事忘掉,她只是個小女孩,說話不經大腦。」 安霓可不贊同他的說法,拚命地從他的手臂中鑽出來:「我說的是真的,叫那個殺人魔來找我!」 一下子燈光又全照在安霓的臉上。 「你……閉嘴!」他真想狠狠地揍她一頓,但絕不是在這個地方、這個時候,為躲避記者,丁衛鋼只好一手攬起她的腰,將安霓摟進懷中,匆忙地跑向直達地下室的電梯。 直到電梯門關上,丁衛鋼才鬆了口氣。他氣急敗壞地罵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安霓堅定地看著他:「我當然知道。」 「知道!要不是我剛好趕回來發現你做的蠢事……」 「那不是蠢事!只有把我當成誘餌,你才有抓住他的機會。」 丁衛鋼吃驚地盯著她。「誘餌?你在說什麼?」 「不用瞞我,所有的事我都知道了,被剝皮殺人魔殺死的都是你的朋友,他分明是衝著你來的,我沒有說錯吧。你並不知道下一個受害的人會是誰,但肯定是你認得的人,所以無法破案會讓你痛苦。丁衛鋼,我說過,我會以自己的方式愛你,這就是我的方式。」 他用力地捶著方向盤,咬牙切齒。 「真是該死的愚蠢!」 「不管你說我笨、我蠢,都好,反正從現在開始,你得牢牢地看著我,我把命交到你的手上,殺人魔說不定很快就會找上我,你可不要錯失逮捕他的良機了。」 安霓說話的時候,眼睛佈滿了一層水霧,更深處還有一抹淡淡地憂傷。她注視著他,眼神拚命地向他傾吐著對他的愛意,彷彿說著:我就是這樣愛你,我就是深愛著你。 安霓不但神韻和水蓮有幾分相似,就連固執的脾氣和爆炸性的衝動也如出一轍。從她身上傳達出的愛,如決堤的潮水快將他淹沒,丁衛鋼快要承受不了,他只想逃避。 「不!」他朝她大吼:「我不需要你的幫助!你給我安分的待在屋子裡,一步也不准踏出去,必要的時候我會讓德叔將門鎖上。」 丁衛鋼將車快速地駛離大樓,忿怒降低了他的警戒心,絲毫沒有察覺,有輛車正悄悄地跟隨在後面。 ???烏雲漸漸蓋住了原本蔚藍的天空,晴朗的味道已被一股霉味取代,到處都可以嗅出大風即將來臨的氣味。 嗯,真令人喜歡的天氣,他一向討厭刺眼的陽光。他在路口紅燈前暫停,右手忍不住興奮地撫摸著座椅上的工具盒,一如愛撫女人的軀體,盒中一個個冰冷的工具,讓他得到莫名的滿足,尤其是尖銳鋸齒狀的那把刀,還有磨得發亮的那把,他身上的細胞一個個正迫不及待想衝出,冰冷的血液已開始沸騰。 想起血液的腥味,他的身體開始焦躁。 迫不及待想抓住丁衛鋼身旁的那個女人,讓她柔軟的肌膚嘗嘗他刀鋒的味道,讓她的血液、肉體,感受被撕裂的痛楚,一想到女人臉上流露出的驚慌、恐懼,他冷冷地笑著。 出門前他刻意洗了個冷水澡,抹上他最喜歡的麝香沐浴乳,刮去胡疵。衣櫃裡的那件黑襯衫早就等待在那兒,還有他最喜歡的香水。 一切彷彿上天替他安排好了。 緊盯著眼前的車,他忍不住狂笑起來。 丁衛鋼,早說過要讓你淚流滿面,看來今天真是個好日子,讓你嘗嘗失去所愛的滋味。」 ???「你不能這這樣霸道!」 「這裡是我的房子,我高興怎麼做就怎麼做!」 丁衛鋼準備把安霓鎖在屋子裡,這是他惟一能想到的辦法。但她卻抵死不從,企圖從他如鐵腕般的手中掙脫。 「放開我!」安霓的手腳全用上了,她拚命揮動著雙手,不時抬起腳來踢他,但都撲了空,嬌小的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他一反手,輕易地就將安霓牢牢地控制在他的懷裡。 「不要浪費力氣了。」 「你這個死腦筋,你不是很想抓到那個變態嗎?在我的身上賭一賭,我相信他會出現的,這樣你就可以趁機抓住他。」 「我會憑我的本事達到他,而不是用這種投機的方法。」 「投機?這是什麼時候了,還逞強?」安霓仰起臉,看著身後的他:「就算他沒有看上我,但也可能會去害別人啊,不如拿我當餌,你還可以掌控。」 「不行!」他立刻斬釘截鐵地說。 「為什麼?」 「因為……」丁衛鋼低頭注視著她的眼睛,腹中宛如有股火焰正在燃燒,將他全身細胞的水分全沸騰了起來,靠在他懷裡的安霓竟惹得他方寸大亂。 他討厭自己有這樣的感覺。推開安霓,拿出手銬,將她的手牢牢地拷在床頭旁。 「丁衛鋼,我又不是犯人,你不能這樣對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