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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練如淨    


  可以答應不再找魏時雨的麻煩,但是,交換條件是要她拿自己當替代品,依他對

  她的瞭解,這個心地善良到不可救藥的小女人,是絕對不會拒絕他的。

  睽違一年之久,他一直在等待與她見面的機會,好幾次忍不住想衝回那座位

  於東部偏遠山區的教堂找她,卻一次又一次忍了下來,他不想刻意造成兩人的重

  逢,而是靜待時機與她再續前緣。

  雖然這次意外讓他心臟差點停止跳動,但也因此讓他實現了擁有她的渴望,

  心裡或多或少是有點興奮的,只是她的傷減低了相逢的喜悅。

  去見她吧!事隔經年,她是否還記得他?

  寂靜的午夜,病房裡顯得格外冷清,所有人都睡了,只有她還醒著。

  魏舒雲皺了皺眉,肩上疼痛的傷口讓她睡不著覺,不想在這麼晚的時段吵醒

  別人為她注射止痛劑,只好忍痛瞪著漆黑的天花板,突然,她看見走廊外微暗的

  燈光透過門縫照射進來,隨即恢復原來的黑暗,感覺上像是有人從外頭把門打開,

  再將門關起來。

  她一定是痛昏頭了,居然以為門會自動打開!正想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一覺,

  卻在這個時候聽見一連串的腳步聲,朝她的病床逐步接近。

  「請問……是護士小姐嗎?」這麼深的夜裡還會在病房內走來走去,除了醫

  護人員大概不會有別人了,只是,對方為什麼不開小燈呢?

  過了半天沒人回話,但她可以明顯感覺出有人站在她床前,而且目光灼灼地

  審視著她,令她的神經不由得緊繃起來。「到底……是什麼人?」她的聲音裡多

  了一絲恐懼。

  「你該知道我是誰。」一個低沉的、幾乎沒有起伏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室

  內一盞小小的燈光隨即亮了起來。

  就著昏黃的燈光,魏舒雲認真地打量起站在她床前的這個人,一個男人——

  她確定沒見過的男人。「對不起,我不記得曾經見過你,你是不是……認錯了?」

  當她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閻裂天眼神複雜地閃了閃,在她尚未發覺之前,他

  已經用最快的速度將所有情緒隱藏在冷漠的面具底下。「你不認識我,也該認識

  魏時雨。」

  「我的天!你是……你是……」不會吧!殺人不眨眼的鬼王怎麼會找上她?

  難道是因為她壞了他的好事,所以特地來結束她的生命?「我是閻裂天,相信你

  早該知道我的名號才是。」雖然他的眼神平靜無波,一如以往他不願讓人窺伺時

  所刻意裝出的漠然,但他的內心其實正波濤洶湧。魏舒雲不記得他,她居然不記

  得!這一年來,他從未將她遺忘,早在她奔向子彈的射程時,他就已經認出她來

  了,然而,她卻只將他當成一個過客、一個不必費心去記憶的男人。

  「你……想做什麼?我聽說你絕不重複殺同一個人,既然是這樣,你來這裡

  有何貴幹?」心裡其實快嚇死了,但她仍裝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企圖讓他打

  消對付她的念頭。

  「我當然不會殺你,你對我來說可是非常有用途的,怎麼捨得太早送你去見

  閻王呢?」雖然她不記得他,但是想帶走她的心意仍然不改。

  「我會有什麼用途?」這倒奇怪了,她一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女子,

  怎麼能為他所用?

  「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要得到魏時雨,也該知道你們兩個幾乎是在同一時間

  內出生,既然她有預知人心的能力,你也該擁有這份僭能,只是還沒接受開發。」

  其實不是這樣的,魏舒雲根本沒有魏時雨那種追溯過去和預知未來的能力,雖然

  出生時段只差一個多時辰,但是只要一個條件不符合,就不能造就特殊的能力,

  他這麼說主要是為了有個藉口帶她走。

  「我……我不可能的啦!」這下可好,他若真要帶走她,她反抗得了嗎?

  「可不可能由我來決定,我要你現在就跟我走。」閻裂天傾身向前,將魏舒

  雲由床上抱到自己的懷中。

  「你……我要喊救命了,快點把我放回床上!」接觸到這個詭異的男人,魏

  舒雲立刻想掙扎,還沒忘記自己肩上的傷是拜誰所賜,她怎麼能讓自己陷入虎穴?

  萬一被他擄走,她可不確定自己還有命可以活著回來。

  「如果不怕傷害到其他人,你可以盡量叫沒關係。」沒有人比他更瞭解她善

  良的本性,以此要脅,魏舒雲絕對連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她曾經聽魏時雨說過,鬼王閻裂天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心比石頭還硬、

  血比冰水更冷,為了避免累及無辜,她最好還是乖乖聽話。

  「你不說話是表示願意跟我走了嗎?」果然不出所料,她寧可自己涉險,也

  不願別人為她犧牲。

  「我如果說不,你會答應放了我嗎?」雖然希望不大,她還是企圖做最後的

  垂死掙扎。

  「不會。」此次前來,他已經決定將她永遠留在身邊。

  「你說我對你有利用的價值,這是不是表示,我暫時不必擔心自己會死在你

  手上?」魏舒雲故作輕鬆地開口,曾經聽時雨講述被閻裂天囚禁的那段日子所嘗

  到的恐怖滋味,她要是不說些話來緩和氣氛,恐怕會忍不住嚇暈過去。

  「你不必擔心會死在我手上,別忘了,我永遠不會重複殺同一個人。」就算

  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他也不在乎,獨只有她不能死,因為她要陪著他,在他還沒

  死之前,任何人都休想奪走她的生命。

  「那麼,我可以問你,你要帶我到什麼地方去嗎?」雖然他看起來怪陰沉的,

  不過她相信他不會說謊,心裡的不安已經消失了大半,只要命還在,總是有機會

  逃跑的。

  在那一瞬間,他的心思有些恍惚,彷彿回到一年前那短暫但悠閒的時光,在

  那個時候,她老愛拉著他的手臂,試圖讓他加入她帶領的活動裡,那個時候的魏

  舒雲一點都不怕他,而他就是因為這一點開始了對她的思念。

  「我這樣突然失蹤,爸媽會擔心的,你至少讓我留張紙條好不好?」魏舒雲

  滿含希望地打量他,雖然他會答應的機率非常渺茫。

  「沒有那個必要。」閻裂天毫不猶豫地拒絕,抱起她輕盈的身子,邁開腳步

  往外走了出去。

  魏舒雲若有所思地打量這個抱著她的男人,根據時雨的說法,閻裂天是個標

  准的野心份子,成天妄想統治世界,如果他的確擁有常人所沒有的能力,那也許

  不只是個幻想而已。原本想逃的念頭非常旺盛,但是現在她改變主意了,她想看

  看他究竟會以什麼手段來顛覆世上既定的規則、把自己推上最高統治者的寶座,

  在必要的時候,就算犧牲性命,她也要阻止他瘋狂的行為。

  也許是有點高估自己,但她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如果她能感化他、讓他變

  成一個正常人,那真是再好不過了,如果她的努力完全失敗,至少她還是最有機

  會破壞他計劃的人。好吧!她就暫時跟在他身邊一陣子靜觀其變,雖然她的外表

  看起來是瘦弱了些,但她其實很堅強也很有毅力,她會盡一切所能來阻止他不合

  理性的舉動。

  總會想出方法解決,這是她給自己的任務!

  離開醫院之後,魏舒雲被閻裂天帶往位於台灣東北的基隆港,軍艦旁泊著一

  艘古式風帆,上頭還站著幾名身著古代水手服的高大男子。

  「我的天,居然是帆船!我沒看錯吧?」這種豎著高高船桅、布帆迎風擺盪

  的古代商船,她只在圖片上看過,從來沒想到居然可以親眼目睹,她真要以為自

  己穿越時空來到中古世紀哩!

  「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錢,沒有什麼是辦不到的。」閻裂天將她放在一

  張舒適的躺椅上、將披風解下覆在她身上,吩咐手下解開繫在岸上的繩索後,回

  到船頭親自操控木製的大型舵輪。

  黎明第一道曙光,由海平面下漸漸地往上升起,淡淡的光量投射入深沉的大

  海與幽靜的蒼穹裡,天色漸漸亮了起來……東方已經浮現淺淺的魚肚白,海面上

  也閃著粼粼波光,下一刻,陽光已經籠罩了海與天,黑夜與白天正式交換場景。

  這種感覺是特別的,在這艘古味十足的帆船上,她與這個說得上陌生的男人

  一起迎接朝陽,那些水手早在接應他們之後退了下去,她眼中所見,就只有他一

  個人。魏舒雲不覺失神地望著閻裂天,她看見他依舊面無表情的側臉,那雙銀灰

  色的眼眸雖然美麗但卻毫無生氣,全身上下,大概就屬那頭被風吹得凌亂不堪的

  黑髮最具生命力。

  看著他掌舵的模樣,彷彿早就適應飄搖的海上生活、早就習慣迎著風遙望無

  垠無涯的大海與藍天,感覺上有點孤獨,卻又不肯讓人靠近,他讓她想起另一個

  擁有相同特質的男人,那個在一年多以前曾經短暫相處半個月、她稱之為玄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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