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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李珞 「你……你在幹麼?」他的視線正落在她的身子上,她驚呼一聲,用力拉扯過棉被包住自己,只露出驚恐的雙眸。 當然驚恐啊! 他都自責到差點沒上吊自盡了,昨晚他失去理智,並不表示他不記得每一點、每一滴、每一個可怕的環節。 他的粗暴、他的索求無度必定讓她嚇壞了,她的身子還好嗎?她不適合這種激情啊! 「你……」棉被被自己搶過來,他反而赤裸著一身,讓她害躁的別過臉去。「你……先穿衣服。」 嚴夙辛的心情降到谷底,她連看他一眼都不願意了。 「蘿兒我……」 「你先穿上衣服!」 不,再讓她逃開,他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嚴夙辛一發狠,不顧她的意願,突然抽掉她的被子,在她的驚呼聲中,雙掌抵住她一的雙肩。 「看著我!」 月蘿害躁的不敢抬頭,見到自己幾乎平坦的胸,更覺得丟臉。 「蘿兒,我很抱歉昨晚那樣對待你,但是我可以保證將來不會再度發生這種事!」 「這種事?」 他堅定的點頭。「對,就是這種事。就算以後你怕了,不願再讓我碰你,我也甘願。」 月蘿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一對上他的雙眸,她直覺又要別開臉。 「別再躲著我!」 他語氣裡充滿受傷,她只好把眼光再度對著他。 「我沒說要躲著你。」 「真的?」他小心翼翼的問,眼底藏著小小的喜悅。 他是真的怕她消失了,月蘿咬住下唇,為他感到心痛起來。 「別再咬著唇。」他憐惜的撫過她的朱唇。 「對不起。」 「這句話應該是我說的。」 「不,我沒有責怪你,昨晚是我心甘情願的。我一直不知道像你這樣完美的人,也會為我感到恐懼害怕,我也沒有想到你對我……付出好多。」 「別哭!」嚴夙辛驚慌起來,趕緊拭去她的淚。「你別哭,會傷身的。」 「你這麼的疼惜我,而我卻只能用這副病弱的身子回報你的深情。」 「不要再自貶你自己了!」 「就這麼一回嘛。」 嚴夙辛怔了一下她略顯撒嬌的語氣,還不明白她話中意思,突然發現她的雙頰酡紅,他怕她發熱,探向她的額頭。 「蘿兒,你到底是哪兒不舒服?告訴我。」 她不理他的問話,自顧自的說:「你瞧,我能承受得了,是不是?我知道你一直在壓抑著,因為怕傷了我,所以你一直在壓抑著己身的慾望與衝動,可是現在,你看我不是還好好的嗎?」 「這叫好?」 「難道不是嗎?」 他的視線從她的臉上往下移,移到她瘦巴巴的身子,順著下腹再往下看…… 月蘿紅著臉,克制拉過棉被的衝動。 嚴夙也迅速的調開視線,嚥下腹中的火熱。 「你……這次是幸運……」他粗啞的說。 「你!你冥顧不靈!」月蘿生氣道。 「你不要生氣,不要生氣!」生氣對她身子只有百害沒有好處啊! 「你嘴裡叫我不要生氣,可是老做一些事情惹我生氣,我不要你再壓抑自己,你瞧,昨晚就是你長期壓抑下來,一失去控制就再也沒有辦法拉回來,難道你還想繼續壓抑下去,再等一次的失去控制嗎?」 「我……」嚴夙辛只恨自己不是完人,他確實不敢保證下次不會再發生,只要一感覺她想離開,他就想要用盡一切方法去證實她永遠也不會離開他。 他的心已經有了一個洞,要補起來很難。他憐惜的撫摸她的臉頰,溫柔似水的凝視著她。 「對不……」 「你冉說一次對不起,就不要怪我帶著縛縛遠走他鄉。」 「別走!」他叫道,「我不說,不說了!那……蘿兒,昨晚你真的沒有事?」他小心翼翼的問。 「嗯,而我也想通了。」月蘿害羞的笑了笑,主動投進他的懷裡。 兩團軟玉在他胸前擠壓著,他差點想要問她,她是不是忘了兩人都是光裸著身子? 「我並不奢求有朝一日,我的病會完全的被根治,但是只要我活著,而你也不嫌棄我,那我就滿足了。」 經過昨晚,讓她發現,他也不過是個人,會恐懼害怕的人,她怎麼忍心再讓他陷入這樣的恐懼之中呢? 「我怎麼會賺棄!」嚴夙辛歷盡千辛萬苦得到她的承諾,如果再嫌棄什麼,就要遭天爐了。 雖然不清楚她那顆頑固的小腦袋究竟是為什麼改變想法的,但他暗自提醒自己,絕對沒有下次了,那種激烈到會影響她心臟的慾望將永遠不會再有。她只適合細水長流的溫情。 昨晚緊繃的弦斷了,他完全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他心知肚明是自己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恐懼到達飽和,再也無法負荷。 他想要她長命百歲啊! 好不容易尋覓到她,怎能讓她的生命再度流失? 月蘿讀出他眼底的想法,低聲說:「別把我當病人,不要。我只想當一個普通的女子,陪伴在自己心愛男人的身邊,跟他共度晨昏。」 嚴夙辛正要開口,耳力非常銳利的他,忽然聽見門閂鬆動的聲音,他立刻拉著她躺在床上,抓過棉被密實的蓋在兩人身上。 月蘿奇怪的看著他,直到聽見門被推開的聲音,她嚇了一跳,趕緊閉上眼睛。 「娘?」宮縛縛躡手躡腳的走進來,小聲的喊道。 又是縛縛?嚴夙辛在心裡歎息。恐怕在縛縛未出嫁之前,他都無法放任自己與蘿兒在莊裡隨時有親密的舉動。 「娘,你醒了嗎?」宮縛縛走近床沿,發現嚴叔叔睡在床的外側,而娘親睡在內側,厚重的棉被蓋住他們,只露出兩顆頭。 她噘起嘴,壓下心裡那種若有所失的感覺,好像娘被瓜分了一樣。 不行,怎麼還是有這種想法呢? 嚴叔叔費盡力氣救回娘,他……擁有娘,是他應得的,何況她早就告訴自已,娘為她苦了這麼久,是該得到幸福日子的時候了。 她……也可以多一個爹……宮縛縛不停的說服自己,伸出手橫過他,摸上娘的臉。 「娘的氣色好多了,是你的功勞沒有錯。可是,我聽人家說,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是不好的行為。你一定要娶娘,不然我絕不放過你。」宮縛縛自言自語的,奇怪的看見娘的頰上竟起紅暈。 「好好睡,縛縛晚點再來看你。」她轉身悄悄的離開,心裡真的有點寂寞,也許……去找左勁玩。 他跟嚴叔叔不一樣,嚴叔叔就像長輩一樣,而他動不動就發火,一發起脾氣來,好像跟她一樣大小似的,嘻嘻…… 一等門被關上,嚴夙辛立刻張開精目,輕笑著,「女兒的話我不得不聽,蘿兒,好嗎?我要你再一次心甘情願的答允我。不再從我身邊逃開,讓你我的心彼此相屬,不要顧忌我倆的身份,咱們成親,讓你成為我命中唯一的妻,好嗎?」 月蘿張開眸子,習慣性的咬住了唇。 「我……如果你要我,我就會是你的妻。」 「唯一的。」 月蘿遲遲不敢附和他。 「蘿兒?」 他彷彿又要動氣,月蘿趕緊點頭,說道:「唯一的,唯一的!我將會是你唯一的妻子,你要擺脫我是不可能的!」她抱住他的腰,怕他緊繃的弦又斷了。 好怕他又會偷偷累積他的恐懼,直到爆發的那一天。她暗自告訴自己,在她有生之年,只會讓他快樂,不再讓他擔心受怕,不讓他恐懼她會消失。 嚴夙辛終於鬆了口氣,溫柔的微笑,親吻著她的額頭,滿足的說:「我等了八年,終於讓我守得雲開見明月。」 「如果當初我沒有一見鍾情,大著膽子將你綁架,也許今天我們仍是兩條平行線……」 「不可能!」他斬釘截鐵的說,「那我一定會找上你,換我綁架你!也許會遲了一些,但你我命中相屬,誰也逃不開誰!」 「夙辛……」她感動的窩進他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 初時,他的心跳聲平穩,接著逐漸的急促起來。 交纏的身子傳來他異常的熱度,不是她敏感,他似乎…… 「什麼都不要說!」他緊緊抱著她。「什麼事都沒有,睡吧!」他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可是……」 他充耳不聞,乾脆裝睡。 月蘿難以置信。「你還是當我是病人,沒有辦法承受太多的激情!」 他繼續睡,甚至有輕微的打呼。 月蘿愈想愈惱,突然想到要主動的不見得一定是男人。 過了一會兒,他無法再裝睡—— 「蘿兒!」 「別鬧了!」 「蘿兒,不行!」他粗啞的抗議,「別這樣,你身子這麼虛弱……」 他的意志力在面對心愛的女子前能撐多久? 那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 幾個月後,嚴夙辛正式迎娶月蘿過門,宮縛縛正式成了他的女兒。照理說,她該稱呼左勁為叔叔,但她堅持不肯,讓眾人以為她發小姑娘脾氣,不願矮左勁一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