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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     於晴    


  《願者上鉤》也是如此吧,原有的夢境被壓碎,由其他現實中對照的夢境給取代,以反應女主角壓抑下的變化。

  不過,這跟《小胖的異想天開》可不一樣哦。

  《小胖的異想天開》算是另類文稿,雖然與一般言情小說完全扯不上關係,不過靈感的出發點,與《願者上鉤》是差不了多少的,都是以質疑為開端(詳情請看序)。

  事實上,當初決定要寫《小胖的異想天開》,是很忐忑不安的(一開始,我是想寫個外星人的故事,不過被駁回了,不知道看過《小胖的異想天開》的朋友,會不會鬆了口氣?)。忐忑不安什麼,我想你們大概也猜到幾分。

  對於寫慣愛情小說的我來說,在這方面無疑是個新手,當我寫到「安能辨我是雌雄」時,其實我很想失控地繼續寫將軍大人與於小胖的故事,將書名次成「將軍與於小胖之間的激愛」,不過顧及隨性小品的整體性,只好黯然放棄。><∼

  當從項姐手裡接過這本書時,我漏夜重看,看到「於小胖」跟殷戒的故事時……內心竟然產生一個可怕的腹案,將來如果有機會,將可怕的腹案寫成愛情故事時,請不要恥笑身為作者的尊嚴。><∼

  總之,每回的後記都是在完稿後寫的,很多相關事件無法在出書後補上,所以,這一次,趁著《願者上鉤》時,寫著部分有關於上一本的接續後記。

  以往的套書活動,項姐定時來電分享出版社最新的進度,讓身為完工的文字工作者,也可以感受到大家的努力,不過,從沒像這一次親眼目睹來得印象深刻。

  某日去出版社簽名的過程中,隔著厚重的窗,看見忙裡忙外的員工;在漫畫博覽會,看見出版社佈置的會場,看著跑來跑去,汗流浹背的員工……真的很印象深刻。

  當然……在會場待一下的我,也拿著私密照跑來跑去,當跑馬拉松,沒有一個人問我通關密語,只有人問我:「那個手提袋是在哪兒拿的?」

  我雙肩一頹,只能默默地放棄,繼續逛著漫畫展。

  註:><∼這個表情,是我從隨性小品中的某本學來的,實在是太太太可愛了,忍不住用於此。

  番外篇  捕獲漏網之魚

  1  萌芽

  西門永二十四歲,初獲情意時——

  「稀客……喲喲,這真是太太稀客了,西二少,是什麼風把您吹來的?讓小的算算,你也有半年沒有來了吧?」城內最負盛名的菜館老闆,一見俊美白膚的青年,立刻起身相迎。

  「我身強體壯,要我一天到晚跑你藥館,你是咒我死啊?」那青年沒好氣,又狀似隨意地問:「最近有沒有什麼消息?」

  「沒沒,沒消息……」

  「你這麼緊張幹嘛?我會吃人嗎?」

  「西二少,您可別誤會,小的絕對相信你不會暗地殺掉自己的兄弟——」

  「啊?」

  「就是那一天啊,您一回府的當晚傳來好壯烈的慘叫。那殺豬般的慘叫讓咱們懷疑西門府裡有人被殺,但小的絕不會懷疑您,你要殺人一定公開著來,才不會在三更半夜關著門砍人……到底死的是哪位兄弟啊?」他實在忍不住包打聽的性子。

  那青年怒瞪他。

  「你閒來無事在編什麼故事?最近到底有沒有名藥可尋?」

  「沒有沒有……前一陣子您受了重傷,您府裡有人親自過來,要小的不准再傳消息給您……」

  「哪個混蛋不要命,也敢干涉我的事?」

  那藥館老闆默默垂下眼,默默舉起胖胖的手指,指向青年的身後——

  「您嘴裡不要命的混蛋就是他。」

  那青年聞言,忿怒轉身,正要破口大罵,定睛一看,傻眼了。

  「大哥!」

  那被喚作大哥的男子微微一笑,狀似訝異地說道:「好巧啊,怎麼會在這兒遇上你呢?這不是萬靈藥館嗎?永弟,你是不是傷口又裂了,快跟我回府,我差人去請大夫吧。」

  ※  ※  ※

  巧個屁!

  分明是監視他!

  監視他也就算了,西門家哪個僕役來監視他都敢扁,唯獨一個人他揍不下去!

  「永弟,你動來動去的像個蟲子一樣,有什麼事讓你很不快活嗎?」

  「……沒有!」他一飲而盡。是茶,什麼鬼味道也沒有!

  西門笑微微一笑,顯然很習慣他的脾氣。「你從未久待南京,不知道南京好吃的地方在哪兒。這『貴來酒樓』裡的茶水很普通,遠不及咱們的茶肆,但酒菜倒是十分道地。難得你跟我有機會出來走走,一定要來嘗嘗。」

  西門永悶不吭聲地吃了半飽,忍了又忍,才衝口道:「大哥,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你老盯著我,總不能盯一輩子吧。」

  「是不能。」

  「再者,若要真打起來,你絕對不是我對手。」

  「也是。」

  「所以,何不讓我自由?」

  西門笑人如其名,始終帶著沉穩的笑。「如果自由就等於你去找死,那我不如盯著你好了。你脾氣雖爆,卻也不會對我動手。」

  混蛋!西門永暗惱,真巴不得自己有鐵石心腸。他翻翻白眼,認命歎氣:「我承諾過我會好好保重自己的。那兩次純是意外,我不會無聊到心甘情願拿身體去餵刀……何況,恩弟若好些,你不也高興?」

  「如果恩弟的康復,必須用你的命來換,我不會答應。」他微微笑著,知道若比耐心,這個二弟永遠也不會贏他。「你年紀也不算小了,為什麼不仔細為將來打算?我手頭有幾間酒樓,你若願意——」

  「我會做垮它們!」

  西門笑明白他對未來不抱什麼希望,所以從不為自己的將來打算。正因如此,他才希望西門永能接下部分的產業,留住他莽撞過頭的身心。

  尤其,最近西門永一直被某事所困擾——他猜不出是什麼事竟能困擾他這個二弟這麼久,但能讓他一天之中對天發呆三、四個時辰,必是一件十分嚴重的事。

  「沒有關係,慢慢來。再過幾年,你就會定下來的。」西門笑很有耐心地說道。

  「……大哥,你跟我之間也沒什麼血緣關係,何必對我付出太多?」

  「你跟我之間確實沒有流著相同的血,但你我以兄弟情分相處十多年的事實不能磨滅……我相信若然有一天,我出了事,你必會排除萬難來救我。」

  西門永聞言,俊臉微紅地撇開視線。

  從貴來酒樓的二樓雅座往下看,可以看見南京城人來人往,其間不乏三教九流的人。

  他瞧瞧街道上的攤販,不禁喃道:

  「她說她賣身為奴,幾乎不曾上過大街……不知道她有沒有吃過外頭的食物?」

  「永弟,你在看什麼?」西門笑探出頭往下看,皺眉:「那不是包家公子嗎?」

  「什麼?」

  「你不在城裡自然不知一些閒言閒語,前幾個月聽說他狎妓時強上了個丫鬟——」

  「丫鬟?」

  「是啊,他說是那丫頭投懷送抱,他誤以為是青樓女子,所以就……總之,醜事傳千里,我原本也不知,後來還是義弟轉述給我的。」幸好西門家裡沒有女孩子……至少沒有一個做姑娘打扮的。這年頭,姑娘家確實是危險些。

  腦中有些轟轟轟的,混亂無此,暴凸的眼珠像離不開那包姓男人般,緊緊地黏在他身上。

  「那……那丫鬟呢?」西門永聽見自己的聲音很沙啞。

  「這我就不清楚了。」

  「不清楚?難道沒有人知道那丫鬟的下落?」

  「那丫鬟若不是被塞了銀子封口,就是離開南京,她在城裡已無容身之處了啊。」

  「有沒有可能……被害?」

  「永弟,你是怎麼啦?」西門永終於察覺他的異樣。「這種事不是沒有發生過,你我知道這世上就是這樣,咱們能做的就是保護自己手下的人……等等,你要做什麼?」見西門永要從二樓躍下,立刻猜出他要做什麼,西門笑翻手欲抓住他,後者瞪他一眼,輕鬆擺脫他的擒手,翻身躍下樓。

  「永弟!」西門笑驚叫,往樓下瞧去,只見一團黑色的火焰逼近包公子,接著,果然如他預期的,西門永出手了。

  ※  ※  ※

  「為什麼從來沒有人顧及她的生死?」這是西門永狂怒回來的第一句話。

  西門笑目不轉睛望著他。

  西門永用力歎了口氣,週身的火焰一下子熄了,而且熄得乾乾淨淨,不留痕跡。

  「我認命了。」語畢,唇角逐漸上揚,隨即哈哈大笑。

  「如果我說,你必須跟我過府向包公子道歉,方能免去牢獄之災,你一定不肯吧?」

  西門永立刻臉色一整,厲聲道:「那是當然!我沒做錯事,為何要道歉?我寧願被砍頭,也不要違背我的心!」

  一下怒、一下笑、一下又化為猙獰,西門笑視若無睹,不想承認自己的兄弟有點成瘋的傾向,旁敲側擊問:「那丫鬟與你有關?」

  「完全無關。」他很乾脆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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