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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黎倩 通往隔鄰臥室的黑檀木門緊閉著。霍叔對於花羽君與哥哥交往的情形交代最少,他無法確定她是否會開啟這扇門,也不知道她是否會在夜裡熱切地期盼他的造訪? 像是回應著他,兩間主臥室的門輕敲了三聲,隨即應聲而開。花羽君褪掉稍早前的粉彩,換上素淨的白色裕袍,一絲不苟的髮髻還在。 她輕合上門,背脊往後靠,像是尋求支撐點。臉上沒有再見丈夫的愉悅,也沒有新婚婦人的嬌羞神采,蒼白的面容活似趕赴戰場的武士。 "我想你需要人幫忙洗身子。"她兩眼無畏地直視他,神色凝然。 聽到花羽君表明來意,尉佑驚愕得連下巴都合不攏,他頓時非常慶幸自己正背著陽光。在日本,妻子幫丈夫洗澡應該算是天經地義的事。唯一的問題是,他是她的小叔,不是丈夫,他更擔心的是,花羽君怎麼說都是一位絕世美女,他沒有把握自己在袒胸露背之時,還能有多少自制力。 尉佑強裝鎮定,擺出哥哥一貫的酷樣。"謝謝你,我想我可以自己來。" "你才剛出院,體力不佳,還是有人幫忙比較好。" "你忙了一整天了,我可以讓曾管家幫我。" "他正在張羅晚餐。" "還有......其他人可以幫忙。"她對他的拒絕起了疑心。交往以來,他從未說過"愛",他們兩人都有默契,知道這是一樁政策性的婚姻。但即使如此,她從來不覺得自己可以免除為人妻的責任與義務。 難道他有更複雜的原因 例如女人?他心有所屬?"對不起,我沒想到你可能會有偏好的----人?"花羽君強裝不在意,語調上特別加重"偏好"兩個字。這已經是她所能想到量接近意思的用詞,教養不允許她公開討論或是點明這類話題。 尉佑聽出來了。他不清楚哥哥有沒有其他女友,但再笨也知道"堅決否認"是全天下男人信守的遊戲規則。"沒有,絕對沒有,但是---- " 花羽君沒說話,挑著眉毛等他的解釋。她之所以過來,是因為在她的養成教育中,幫丈夫淨身是身為妻子的責任,他是病人又是她的丈夫,這件事她責無旁貸要去做。 她並不樂意。但他的拒絕,卻讓這件事成了一個挑戰。現在,她執意要完成這項工作。自尊與驕傲,不容許他在回家的第一天就找其他的女人取代她的地位。 "我去放洗澡水。"不待他回答,花羽君逕自朝浴室走去,身穿浴袍的她神態高傲像個接受子民參拜的女王,而不是要幫丈夫洗澡的妻子。 她的臉上有不容他人阻撓的決心。尉佑聰明地閉上了嘴,再拒絕只會讓她產生懷疑。聽見浴室傳來浙瀝嘩啦的放水聲,尉佑覺得自己像是等候絞刑的罪犯,正處於倒數讀秒的階段。他默默祈禱上天能給他足夠的定力,不會讓他在嫂子面前出洋相。 他和哥哥身上都有幾道傷疤,細心的人只要對照一下,就可以分辨得出來。如果他可以通過這關,以後應該就會一路順暢,只怕他在第一天就被拆穿西洋鏡,而他又無計可施。花羽君站在浴室門口,白茫茫的蒸氣從裡頭散出,她的臉頰因熱而泛著紅暈。 尉佑經過她面前,走進浴室。 第五章 白色大理石砌成的大浴缸裡注滿了半缸水,金色水龍頭仍開著,她可能放了些香料進去,浴室內滿是薰衣草香。花羽君關上浴室,欺身幫他解開鈕扣脫衣。她一靠近,玫瑰花的清香又撲鼻而來,他直視著白花花的水流下,讓花香不要干擾他。 她簡潔地為他褪下所有的衣物,隨著他的身子愈來愈光裸,她的動作愈來愈迅速。尉佑等待她異樣的反應,但即使近在耳畔,他也沒聽到她的呼吸聲,她似乎是屏住氣息。 貼身衣褲全脫下後,花羽君指著浴缸旁的木凳。"請坐。" 尉佑聽話地端坐在木凳上,花羽君拿起海棉為他抹泡沫,海棉柔細的表面滑過他整片背脊。 從小在男人堆中長大,她對光裸的男體並不陌生,但卻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強烈地刺激她的感官。在京都那一晚,她全心全意想要達成任務,回想起來,對他的軀體只有模糊的印象。現在,他則任她恣意觀看撫摸。 他的背部寬厚健壯,她用海綿劃過每一條肌肉紋路,白色的泡沫留下痕跡。清洗過兩、三遍後。她轉移陣地到他的手臂,他微微抬高方便她進行工作。她捲起濕透的浴袍長袖,兩相對照下,她才知道男女有多大的差異,她的白對映他的黑。她的平滑突顯他的粗糙。她的纖細彰顯他的碩壯,她必須用雙手圈住他的臂膀。 花羽君移動身軀到他的前面,跪在地上,她偷偷地看他一眼,看見他緊閉的雙眸,她更加地肆無忌憚。一條細細長長的白色疤痕從他的左胸下方劃到肚臍,想必是械鬥時留下的紀食品。海棉順著刀痕而下,泡沫覆蓋住刀疤,他的身體顫動一下,她趕緊抬眼,卻仍看見他緊閉的眼睛。 胸腹的肌肉比背部更虯結,起起伏伏,她想到了自己的身體只有胸部突起的曲線。那晚兩人裸身相擁時,她並沒有強烈感受到肌膚接觸的熱力。奇怪的是,現在即使未接觸,她的蓓蕾卻在浴袍下敏感地堅挺。 她紅著臉,吞口水鎮定自己。"請站起來。"她的聲音還算穩定。 他順從地站起身,雙腳分立,她為了便於上泡沫故仍維持跪姿。沒多久,兩人立即發現這種姿勢構成十分暖昧且尷尬的場景,花羽君紅透了臉,當下決定快速完成最後的工問 尉佑低下頭看著花羽君死命她用海棉抹擦他的雙腿,裕袍下擺被她拉扯到大腿上方,因為傾身向前,浴袍前襟隨打她的動作時而敞開,豐盈白皙的雙乳呼之欲出。豐滿的抽線緊貼棉布浴袍,局部被蒸氣與外濺的泡沫沾濕,他可以看見嬌嫩的蓓蕾挺立在棉衣下,隨著她手部的擺動上下韻律搖晃。原本平整的髮髻已經有些微鬆動,幾綹髮絲濡濕地粘貼在她的髮鬢。 一滴滴汗水順著她的額頭滑落至滲滿汗珠的頸部,匯流成一條小水柱,圓滾滾地滴入她的胸前,隱沒在深凹的乳溝。尉佑想像著水柱可能一路滑過她的小腹,繼續朝下滾動,通往女性神秘的、柔軟的殿堂。 因為蒸氣瀰漫,再加上洗身的動作耗損了她的氣力,花羽君無法如開始時保持靜音狀態。除了浴缸水流的聲音外,尉佑清楚地聽到她的喘息聲,伴隨著她的律動起伏。 低低的輕喘聲在瞬間令他全身的汗毛豎起,他可以感覺到一股熱流從胯部直衝到腦袋瓜,他的理智轟隆一聲被炸得七零八落。男性象徵昂然挺立,距離她的髮梢僅有分寸,而他卻無力阻擋,只能苦惱地瞪著不聽話的器官。而那也是他全身上下唯一還沒上泡沫的地方,花羽君照顧了所有的地方,就是獨漏了這裡。 終於大功告成,花羽君輕歎了一口氣,抬起手抹掉額頭上的汗珠,她不經意的抬頭,卻被眼前的景象嚇得目瞪口呆,怎麼才一會兒時間,他的變化會這麼大。花羽君警覺到自己的失態,閉上了嘴,卻紅了臉,她將海棉遞給他,眼睛不敢往下看。"剩下的地方,你……你可以自己來,我再幫你沖水。" 她轉過身假裝忙碌地攪拌浴缸內的水,想給他一點清洗的時間。尉佑苦笑著塗抹身體,見她沒有轉身之意,便走到她身後,傾身取下她身旁高掛的蓮蓬頭,將全身的泡沫沖掉。他踏入浴缸,熱水承受重量後滿溢出來,包住了軀體,剩下一顆腦袋瓜。 短暫的尷尬過後,花羽君不發一語,繼續幫他清洗頭髮,搓揉泡沫。沖水,小心翼翼地避開粘貼膠布的傷口。"還會痛嗎?"她的手遮在傷口旁邊,防止熱水滲過來。 "不會。"尉佑仰著頭,張眼看到的是她前傾的下巴及頸項,距離近到他的呼吸可以吹動她肌膚上的細微汗毛。 即使她再小心,水流還是撈過界,膠布有些微濕。花羽君皺起眉頭,擔心傷口弄濕。"膠布濕了,我將它拆下,待會兒再幫你貼一片新的好嗎?" 尉佑微微點頭答應。為了這傷口,他可吃盡了苦頭。霍叔早想到尉佑的繃帶總有拆除的一天,堅持他要在相同的地方縫上幾針,他就這樣平白無故地挨了幾針,跟著哥哥一起破相了。 花羽君謹慎地撕開膠布,經過縫合的肌肉才剛長出來,呈現豬肝紅的顏色,交錯的縫線痕跡從頭側一路延伸,直到黑髮蓋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