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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頁 呂貝卡·裴斯萊 她的溫暖,她的緊繃……她真正的絲質,這均表現成一種挑戰,考驗他的每種願望,考驗他的決心和耐心的每一個細部。完全的,無限制的性慾,原始的、男人的本質,使他渴望駛入她,一次,再次。 但他的另一方面,他也只是剛剛瞭解,強迫他壓制自己的本能。這是斯波蘭達在他身下,他的妻子,某種深沉、關切的情感,他自己至今仍未瞭解的,迫使她依舊躺著,給她足夠的時間,使她完全適應這種感覺。 "斯波蘭達",他低語。他的整個生命為傷害了她而追悔。她現在依舊躺著,但他想知道她在想什麼。 他想弄明白是否她在尋找什麼報復的辦法對付他。他閉上眼睛,準備被變回一隻蛞蝓,或被扔回蛇洞。或許她會消失,他懷中一無所有,只有空氣和床罩。 什麼也沒發生。 他睜開眼,眼前所見幾乎令他悔恨不欲生。 無數的白色鑽石匯成團塊,流洩在暗藍色緞子床罩和斯波蘭達古銅色長髮上。甚至在他看見這些閃光的珠寶時,更多的還在從斯波蘭達的面頰上滑下。 "我--我那麼抱歉,精靈,"他窒息了。 斯波蘭達靜靜地躺著,等候疼痛消遁。尖銳的疼痛很快消失了,但一種隱隱的悸動依舊。她感到被撐得太緊、太滿,動也不敢動。 喬蒂安,她想,僅僅是這個名字的聲音在她心中在某種意義上也可以減輕她的不舒服和恐懼。這是多麼陌生……她自己身體內部深處握住他的身體。他們不再是兩個生命,她領悟到。 他們是一體,以她所能想像的最隱秘的方法合而為一。 突然,逗留不去的在她體內的痛感不重要了。她感到撐,是的,而且那麼滿,但這聯合多麼美好,她想。以這種引起美感、榮耀的方式接受和容納喬蒂安的一部分,這多麼美妙。 "我們的快樂,"她衝他耳語,"你保證過。" 以溫情脈脈的方式,他撣去她長長的、鋪張在頭髮上一些鑽石。 她把手指摳進他後背硬如岩石的肌肉,想像他旋轉著與她走上星之小徑。"喬蒂安,"她喘息著,"我大概--" "我知道,斯波蘭達。我明白。" "我們正飄起來,"她警告他,她的極樂增高了,"向天空。" 他耳中一無所有,只有她的歡樂帶來的天上的仙樂。旋律變得宏大,漸至高潮,回聲充滿整個臥室,那力量和輝煌要一個百人交響樂團方能實現。 他和斯波蘭達,的確,在飄,他們離開床,漂浮在整個房間。他的第一個反應是震驚,但他的驚奇很快萎落。怒氣也沒升起。他,說到底,娶了個精靈,所以不得不使自己習慣於類似這樣的行程。 "我不想告訴你帶我們從這上邊下去對我更好一點,這可以嗎,斯波蘭達?"他問,此時他們滑行於壁爐台的上方。 "我無法帶我們下去,除非我的快樂完全盛極而衰,夫君。我依然感到柔軟的震顫,特別是你動的時候。" "我明白了。"他為她多動了一些,當他的背碰上天花板時他就縮了縮。 她奏起感官快樂的音樂,他再次沉思。 她飄在肉體極樂之波上。 他開始在夢中說話。嘟囔些她不理解的事兒。她記得他說過的其它事兒,她已明白的事情。 你說什麼做什麼都不能打斷我,我要把你變成我的公爵夫人,在這個字眼的每種真實意義上。 舉起手,她撫摸他臉上的痣,手法之輕恰似一個小寶寶的歎息。他已把她變成他的公爵夫人,她沉思。他娶了她,爾後用精髓充滿了她,那精髓是她難以想見的一種真實的東西。 你是我的公爵夫人,你會與我一起呆在樺詩莊園。 他的聲明擊穿她的心智,如同堅硬、狂暴的雨;以一種喪失的感覺淹沒了她,這是她此生從未經歷過的。她感覺似乎她正在失掉什麼。對她來說珍貴的東西,她不會再擁有的東西。 以前她從未失去任何東西。 她心中流出哀愁,這是她所知的最深沉的情感。而且它繼續留在她心中,沒變淺,沒消退。 它在生長,它使她心痛。 自從她在草地上遇見喬蒂安以來,這是她第一次細想她將離開他的日子。 第十六章 喬蒂安次日早晨一覺醒來,他身邊的地方是涼的、空的。用於擦掉眼睛上殘留的睡意,他坐起身,環視房間。 "斯波蘭達?"他下了床,走到房間中間,"斯波蘭達?" 懷疑她是否變了尺寸,他開始往每個他能找到的小容器內張望:花瓶、碗、碟子、一。天鵝絨褶裡的深深的空隙,甚至還有他的帽子。 一陣徒勞的尋覓之後,他認定她下樓了,或許跟埃米爾在一起,這樣那樣地滿足他的願望。上帝,如果他尋覓時邂逅他那願望非常多的表兄和他那過於慷慨大方的妻子,那情景令人難以想像。 他沒有搖鈴叫他的男僕,決定自己穿衣服。他把衣服放在床上,衝進盥洗室,這間高雅的去處,白色大理石造就,浴缸等設備則是純金的。 他一邁步進去,就聽到水的潑濺聲,自白絲簾遮住的凹陷浴缸裡傳出來。"斯波蘭達?" 他聽見一個女性的聲音在說話。但這聲音低沉、發悶。"斯波蘭達,"他又叫了一聲。 弄不懂她為什麼不回答,他走過去,來到什簾以內。 他一下子停住,皺起眉頭。 一個婦人跪在浴缸之畔,她雙手浸沒在水中。她長袍在身,那式樣喬蒂安立即想到乃是十一世紀的風格。 留神到自己的赤裸,他趕忙找來一條毛巾,圍住自己的臀部。如此穿戴一番,他再次靠近絲簾後的婦人。"你是誰,你在我的盥洗室幹什麼?"他以公爵的腔調質問,那能恫嚇多數聞聽之人。 那婦人不往上看,只是繼續在水中撥弄她皺巴巴的雙手。 "女士,"喬蒂安不耐煩道,"你怎麼來到這裡?" 她把手從水中拿出,盯著自己右手掌。她臉上擺出一付冷酷的神色,並開始用另一隻手洗這隻手掌。"去,該死的血跡!去,我說!去,該死的血跡!去,我說!" 喬蒂安蹣跚而去,始爾難以置信,繼之猛然醒悟。他腳後跟如飛,急忙退出盥洗室,以最快速度穿好衣服,衝下樓梯。 "公爵夫人在哪兒?"他質問在二層樓梯上迎頭碰上的厄爾姆斯特德。 厄爾姆斯特德努力拉住一根長長的天鵝絨綬帶,它拴著一頭被激怒的美洲駝。"先生,我在樓下接待室發現了這頭美洲駝。它衝到那裡,我才最後捉住它。原諒我用這華貴的綬帶作繩子,爵爺,但這是必要的。現在,可是我無法帶這傢伙下樓梯。一頭美洲駝!這可是我所見到的最可笑的動物。" 喬蒂安掃了一眼美洲駝,知道它是蒂裡捨斯,回過頭來看看困惑不已的男管家。"嗯……我聽說一個馬戲團正在這一帶巡迴演出。這頭美洲駝很像是從那裡逃出來的。" "一個馬戲團?" "厄爾姆斯特德,你看見過公爵夫人嗎?" "我沒看見過她,尊敬的主人。"男管家氣喘吁吁,他努力不讓美洲駝回到樓上,瘦瘦的臉因為用力而繃緊。"可能她與泰特先生一道,他正在起居室用早餐。" 喬蒂安離開,讓厄姆斯特德自己對付蒂裡捨斯,一點也不耽擱地來到起居室,一個陽光充沛的房間帶一個凸出的窗戶。 埃米爾坐在窗前一個小圓桌前,他的早餐在他跟前放著。"早晨好,表兄。"他說,遞給喬蒂安一杯滾燙的茶。"睡了個懶覺,是不是?現在已是十點一刻,你通常七點起床,在辦公室工作到九點。我的,不,你的常規已經改變,自打你結婚。" 喬蒂安注意到,左邊對過有只果盤與埃米爾果盤相對,還有只杯子裡奶油剩了一半。"斯波蘭達在哪兒?" 埃米爾啜飲著茶,爾後把茶杯放回精緻的小茶碟上。"她吃完了,還說她出去閒逛一下。我在這裡有陪伴的,所以你不必為我的孤寂而著急。" 喬蒂安皺起眉頭。"什麼陪伴不陪伴?" 埃米爾指指喬蒂安身後房間的一角。"那些點了魔法的女人一直在為我助興。" 喬蒂安環顧一下,斷定他會看到一幫美麗、令人銷魂的異性。 他看到的是三個巫婆,個個白頭髮下筋肉暴露,下巴尖尖,眼睛像小煤塊。彎腰弓背圍著大黑鍋,粗糙的手中拿根長棍子,她們攪啊攪,大鍋裡熱氣蒸騰。 她們唸唸有詞,"不憚辛勞不憚煩。" "《麥克白》裡的女巫,"喬蒂安急了。"埃米爾,你為什麼允許斯波蘭達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