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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呂貝卡·裴斯萊 「不要移開。」他想從她身邊走開時,她說,「請不要移開,主爺。」 他理解,當然,不過,她認為那是因為他的大腿,那真是荒唐滑稽,真不怕羞。這是他所感受到的最性感的事。也是他所遇到的最令人發笑的事。他的大腿,他這麼想著,她認為她的快樂來自於他的大腿!他覺得他自己的笑容張得很大。 他不能大笑,不,他不能。對這樣荒唐的事大笑本身也是一件荒唐的事。但是他內心的愉悅違背了他的意思,他輕聲笑了起來。 「高興。」斯波蘭達輕聲低語,「你的笑聲表明你很高興,不是嗎,主爺?為什麼,你也感受到了這份愉悅!噢,我們一起分享了這份喜悅,那真是太好了!讓我們也一起開花吧,好嗎?」 喬蒂安的愉快加深了。非常難以控制他自己,喬蒂安回過頭來猛烈地大笑起來,這笑聲比他記憶中的任何一次大笑都猛烈。 「我馬上要開花了,主爺!」 喬蒂安仍然沉浸在劇烈的歡笑之中,他無法決定他到底是得抽身離開還是得讓她初嘗做愛的滋味。 這時,他聽見了音樂,一曲柔軟的、寧靜的、遙遠的旋律在一秒一秒地變得響亮,好像在向美不可言的頂峰漸進。 斯波蘭達仍然像一株頑固的籐本植物那樣纏繞著他,喬蒂安環顧房屋四周,「那音樂是從哪裡發出的?」 她不作回答,她不能回答。這些優美的感受在她體內積聚,要將她的聲音她的思想搶劫一空,除了從喬蒂安注入她體內的優美的感受。 她感到雙腳正在離地,知道她正在懸浮往天花板而去,「正在開花,」她呻吟著說。 喬蒂安聽見她對他呻吟著說話,但是他無法使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其它事物上,此時他拚命想弄明白這奇怪的優美的旋律來自何處。他下決心一定要搞清楚,最後他將斯波蘭達從他的身邊推開,然後轉而研究那令人難以置信的音樂。 然而音樂立刻消遁而去。 斯波蘭達又感受到了腳下的地面,「你為什麼打斷我開花?」 「你聽見音樂了嗎?」他問,仍然盯著房間的四周看。 「音樂?」她靠近他向他壓過去,又一次將手臂繞過他的後背,「主爺,我很願意能理解這份感受的高潮是怎麼回事兒--」 「我確實是聽到音樂了,但是它--」 「現在,我渴望你也能去感受這主要的感受。」斯波蘭達繼續說,「很顯然,你永遠沒有感受到過剛才我所感受到的情感,因為如果你感受到了,你決不會將我們兩人一起開花的事兒給停下來。」 最後,他朝下望著她,他仍然對那難以言狀的音樂感到神秘,但是,他明白此時他應該對那小小的有關他的大腿的無知做些什麼事,「斯波蘭達--」 「如果你能將你的大腿仍然--」 「你不能理解,那份感受--」 「我是想去理解的,但是你停止了,我們可以重新開始,現在。」 「不,斯波蘭達。」 她目光朝上注視著他,不準備去理會為什麼他不去努力獲得她所感受到的快樂,「是不是我的感受要比你的感受更強烈?我不準備從我的身上給予你同樣的迷人力量,但是如果你知道我能帶給你快樂的其它方法,我會很高興地去做的。能給予你這樣極大的快樂,那將使我快樂無比的,主爺。」 她的這席話被喬蒂安聽見的時候,她衣袍的頂部被分開了,露出了乳房,她已經完全被激起了;從她那變黑和起皺的乳頭上他能看得出來,這一眼又將他的渴望點燃了。 他在想像與斯波蘭達做愛會是什麼樣兒,就像她所說的那樣給予,她什麼也不取回,這樣反而會對他產生出她所奉獻的所有,以及他所希望得到的所有。 「主爺?」 他生起了憤怒,她引誘他差不多還在他的控制之內,他不能把她的天真無知、他對她所發現的每一件事都那麼當回事兒。 「不,」他粗聲地說。 「但是--」 「我說不,真該死!」 她走開了,突然淚水從她的眼眶裡流了出來,滴到了地毯上,「從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起,我就想使你快樂,然而,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使你憤怒。無論我怎樣努力,對你的不文明的性格只能是沒有辦法!」 「斯波蘭達……」 她輕輕掠過走向門邊,當她到了門邊的時候,她記住要將它打開然後才能走出去,就像人所做的那樣。 然後,變成了一股銀色的閃光,她離去了。 喬蒂安起初跟著她,但是地上的一個閃閃發亮的東西使他止步,朝下細看,他看見一些光束分散在他的鞋邊。 他把它們集聚起來,一些鑽石在他的手掌中閃爍。 小小的鑽石。 他覺得好像以前曾經看見過這些。在某一處地方。很久,很久以前。 斯波蘭達飛下了樓梯,直接通過了樓梯末端的牆,下一秒鐘,她已經在戶外了,在常春籐纏繞的陽台上浮游,然後是噴泉、寬闊的修剪良好的園子,最後進入了籬笆圍繞的草場,裡面種著的冷杉和小無花果樹在溫柔的秋風中吹拂。她一降落草場,立刻就消失進入了光霧之中。 在這冷冷的閃光的躲身之處裡面,她沒有能夠想通她做了什麼或說了什麼使喬蒂安這樣的生氣。她的父親是對的,人類的情感與精靈的感受相差很大,天哪,在她的理解中這些就是這樣的! 她將下嘴蜃往裡伸,將臉拉得長長的,有點沉浸在自我憐憫之中。她的王族地位使得她要什麼就可以立刻得到什麼,她很不習慣於現在這樣的無法實現自己願望的憂鬱感受--這個願望就是,喬蒂安。 她的目標是什麼?所有霹靂衛郡的子民們都在等待她去完成與喬蒂安締結婚姻的任務,這個任務要她懷上喬蒂安的孩子,而現在她所做的只是惹怒他。 「三個月。」她輕聲嘀咕,「這是我所擁有的全部時間。」 她又更深更沉入灼熱的光霧避難所中,當她在思琢如何吸引喬蒂安娶她為妻的方法的時候,她失去了時間的蹤跡。 她在思索他所提到的床上行為,他可以百萬年地否認他對此的興趣,但是她已經在他的眼睛中看到了真實。她和他在床上的行為中一定有什麼東西激起了他,使他激動。 他希望與她在床上所做的,她猜想,這不僅僅會給他帶來快樂,而且可以吸引他。 不管怎麼樣,不管用什麼方法,她必須和他一塊到他的床上去。在他對她做完了每一位男人要對每一位女人所做的事之後,他就會娶她。她對此很肯定。也許,他會允許她參與到那來自於他的大腿的快樂之中去的。她當然很希望如此,因為她還仍然保持著對那完全開花的美妙感受的好奇和渴望。 她急切地要開始她的計劃,所以走出了閃光的光霧避難所,她看見黃昏已經降臨。天哪,她在光霧裡面呆了幾乎整整一天! 「噢!噢!我在-在那兒看見過你!」一個男人在說話,「你是-是你?你-你知道這是私-私人房產嗎?屬-屬於樺-樺詩莊園的公爵,屬-屬於他的。」他在等著看,看這位漂亮的姑娘是否會嘲笑他的口吃,就像所有的人所樂意做的那樣。 斯波蘭達轉過身,看見一位男人在對她說話。他的衣服被弄髒了,草兒插在灰色的頭髮裡,舉著一條長長的皮帶,皮帶的另一頭牽著喬蒂安的那匹高大、漂亮的黑色駿馬。 她想這男人一定是看馬的馬伕,「我叫斯波蘭達,我保證公爵是知道我在這個莊園晨的。你怎麼稱呼?」 她看上去並不介意他的口吃,他笑了,「我叫赫伯金斯。」他說,看了一眼她身上穿著的紫羅蘭色的衣袍,雖然他不太懂女士的服飾,但是他覺得這衣服看上去像是休閒的衣袍。他搓著自己的灰白色鬍鬚的下巴,想了想,然後又笑了,「你就是他在草場上發現的那位一絲不掛的姑娘?」 「你怎麼知道那就是我?」 「噢,閒話早就傳開了,斯-斯波蘭達小姐,不僅僅在府邸中傳開了,而且周圍很快也傳開了。爵爺已經被談論了好多年了,有些惡語中傷,不過不是他的僕人。我們對爵爺都很忠心,我們是這樣的,他的在麥倫克勞富特的佃農們也都很忠心,麥倫克勞富特是我住的地方。」 斯波蘭達對這位口吃的友好閒聊者很熱情,「那麼,他待你們好嗎?」 「我按-按時得到酬勞,爵-爵爺……是的,小姐,他-他待我們很好。但-但是,他是……嗯,我沒有不尊重他的意思,你不介意吧,但-但是他是個令人難以理解的人,爵爺。他過-過去並不是這麼嚴厲的,顯然。當他還是個少年的時候,他常常到我的馬棚裡來,他常常來。從來不多說話,但-但是他看上去喜歡與我作伴,甚至有一次他還對著我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