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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屏楓    


  小蠻看穿了他的心事,便說:「你放心,都過去那麼多年了,我只想知道誰是我的父母,他們是怎麼死的。在我心中,我的父親永遠是親手撫養我長大的爹。」

  凌飛揚歎息。

  「易紅萼原本是你父親易修文的義妹,誰知道她愛上你爹,而他卻娶了你的母親容如雁為妻,她妒恨交加,這才下手殺了你父親?

  你的母親當年可能逃了出來,生下你交給慕容青之後,才遭殺害。所以她才會這麼多年來都不曉得有你的存在。

  這些年來,她無時無刻都在搜尋慕容青的下落,最後終於被她找到了,也同時發現你的存在……

  你的病也是她下的毒,是我太大意,才會讓她有機可趁。我在得知你的身世之後,早該防著這一點的。」

  他心中為此悔恨交加。

  她雖然嘴上不說,然而他常從她偶爾流露的眼神中,看到她的脆弱。

  在人前,她很堅強,常對擔心她的人露出那種「我很好,別擔心我」的笑容,甚至連他也以為小蠻能夠很坦然的面對這一切。然而在背後,他見過她慌亂、不知所措的眼神,宛若剛出生的迷途羔羊,找不到人指引回家的路。那個時候,不論他如何抱緊她,如何傳送出他的體溫,總能感覺到她的身子內有一處地方是冰冷的。

  那時的她,脆弱的好似一碰就碎了。

  他怎能告訴她,她未來可能的命運?怎能要她接受這樣的殘酷?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也沒有人可以教他該怎麼做。

  小蠻摸摸放在錦被裡的下半身,「剛開始的時候我還有些感覺呢,有些痛痛的、麻麻的。但是最近……這雙腿好像不是自己的似的,一點力氣也沒有。我的手指……」她證明似的動一動,「也覺得有些不靈活了,不曉得是下是我太敏感了?」她絮絮不休的說著,臉上甚至還帶著一絲微笑。

  凌飛揚側過臉去,瘖□的說:「大概是這幾天趕路太辛苦,過幾天就沒事了。」心中卻十分明白,毒性已經開始蔓延到她全身。

  「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明白。你別擔心……其實我不怕的,能夠遇見你,和你一起生活,是我一生中最最快樂的事。」小蠻以臉頰徐徐摩挲他的手,他手上的長繭有些粗糙,卻很溫暖,那股溫暖從他的手,汨汨的流進她的心底。

  「我知道我的情況越來越糟了。將來會變成如何……我也無法預料,但相信我……我不會放棄的,我……我捨不得放你孤單一個人……」

  她眼中含淚,卻笑靨如花,「我會為你而堅強的。」

  凌飛揚細細的撫過她的眉、她的眼、她的粉頰和唇。良久……良久……才道:「別丟下我一個人……知道嗎?」

  「嗯!」小蠻含淚笑了。

  「你看你,又哭又笑的,好像一隻小花貓。」

  小蠻胡亂的擦去眼淚,揪住他的手臂,撒嬌的道:「今天晚上好冷喔!你上來陪我睡,好不好?」

  凌飛揚輕捏她的鼻子,「就知道你會趁機勒索。」

  摸索著上床,將她密密實實的擁在懷裡,低下頭溫柔的吻乾她的淚痕,輕巧的有如吸吮花蜜的蝴蝶。最後他環著她的腰,輕拍她誘哄的說:「睡吧!我在身邊守著你。」

  於是她安心了,閉上眼,很快地進入夢鄉。

  在睡夢中,嘴角猶帶著甜蜜的微笑。

  ***

  「莊主!」原來是文漱玉。

  「事情辦得如何?」

  「依莊主之令展開徹查,近三個月內新進人員共十三名。八名有武術根底者首先調查,結果並無異常,現在已分派到各堂。剩下三名奴僕、二名丫鬟正要詢問時,其中一名丫鬟見事跡敗露,竟然想趁機逃走。」

  凌飛揚瞳孔一縮,「被脫逃了?」

  「沒有。現下已然擒住,關在刑堂待審。」

  「很好。」凌飛揚點頭,「交代刑堂嚴加看管,我要親自審問。」眼光轉為冷酷,「我會讓她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文漱玉凜然而遵。

  屋內於此時傳來聲響,凌飛揚定眼一看,原來是沈忘機三人。正待避嫌離去,卻聽到沈紅荳嗔道:「爹……那位姑娘的病,您到底能不能治啊?」

  凌飛揚心中一動,停下腳步。

  沈忘機氣得吹鬍子瞪眼睛,「你這丫頭懂什麼?『梅魄』名列天下百毒之一,可不是鬧著玩的,就連梅谷的人也沒有解藥,中毒者必死無疑。」

  沈紅荳撒嬌的說:「那是沒有碰上您『聖手醫隱』沈大神醫啊!只要您一出手,還不藥到病除?」

  沈忘機長歎,「這一回你可錯了,『梅魄』是以梅谷獨有的『翠梅花』為主體,再加上三種劇毒研製而成。『翠梅花』通體翠綠,毒性甚烈,光是這一樣就了不得了。」

  沈紅荳被弄得有些糊塗,「不過是四種毒嘛!更多的您都解過了啊?」

  「但是這一次不同。『梅魄』的另三種毒相生相剋,是靠著與『翠梅花』互相抵制,才相安無事。解了三種毒其中一種,另外二毒沒有克制,她勢必立即毒發身亡;三種毒同時解,『翠梅花』到時一樣會發作。這是環環相扣,動不得的。」

  凌飛揚聽得心中頓時如鉛塊重壓。

  「啊?」沈紅荳簡直被弄糊塗了,沒想到單單一種毒藥,其中竟然會隱含這麼錯綜複雜的學問。

  「那麼四種毒同時解呢?」她突然靈機一動,「這不就沒事了嗎?」

  「翠梅花我能解,另外三種毒我也能解。問題是在解毒的同時,毒性會同時發作,到時她一樣沒命。」

  「那怎麼辦?容姑娘不能再拖了。」

  沈忘機歎了口氣,「唯今之計,是找個內力深厚的高手,在我施救的同時為她護住心脈,這樣做的話也許還有些機會。」

  沈紅荳眼睛登時一亮,「找凌莊主不就行了嗎?」

  沈忘機搖頭,「他還必須配合我下針,不能讓毒性有一絲流竄的機會。所以這個人必須還要懂得醫理,並且能與我密切配合才行。」

  沈紅荳的希望霎時跌至谷底,哪裡去找這個人啊?他們父女絲毫不懂武功,就算找得到懂武功又會醫理的人,只怕遠水救不了近火。

  一直保持沈默的白璞突然開口,「師父--讓我來吧!」

  沈氏父女聞言皆大吃一驚。

  第十章

  白師兄在她父親門下習醫十年,從來沒聽說過他會武功。

  她第一次見到白師兄是在十年前--她八歲的時候。

  那時她父親沈忘機的聲譽名震天下,多少人想要拜他為師,只是爹限於資質,-直沒有答應。

  有一天他們父女倆正要乘船渡江,父親站在船頭賞景,一不小心掉到河裡去了。

  當時剛下過大雨,水流湍急異常,沒有人敢下水救人,而她當時還只是個八歲的女娃兒,又不會游水,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父親滅頂。

  驀然,有一位少年二話不說,將上衣一脫即「噗通」一聲下水救人。當時爹在死亡的恐懼下,緊捉著那少年的脖子不放,他要對抗急流,又要救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她爹救上岸。

  向來就只有爹救人的份,這還是爹第一次欠人救命之恩。不管他們用什麼方法回報,少年總是不肯接受,只是倔強地緊抿著嘴不發一語。

  後來他曉得爹的身份之後,眼中閃著奇異的光芒,要求拜爹為師習醫,爹看在他曾經救他一命的份上,只好答應。

  誰知師兄的悟性甚高,不但對所學過目不忘,更可舉一反三,有時他獨闢蹊徑的看法,常常能激起爹在醫理上的創見。不過才十年的光景,他就已經得到爹七成的真傳,而當時……他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少年。

  老實說……師兄的個性十分弧僻,他經常十天半個月不說話,倘若不是偶爾見到他的人影來去,她幾乎要以為醫廬裡,只有他們父女二人。雖然師兄對她很照顧,不過不知怎地,她就是有些怕他。

  她敢捉弄爹,卻不敢和他說一句玩笑話。

  她更沒想到的是……他竟然身懷上乘武功。

  相處十年,她發現除了他的名字白璞之外,她什麼也不知道。

  ***

  醫廬外

  所有的人如臨大敵般,眼觀四面、耳聽八方,不敢有一絲一毫的疏忽,連凌飛揚都不敢掉以輕心。因為沈神醫正在醫廬內對小蠻施救,醫治的過程中,不能受到任何驚擾,否則不但功虧一簣,小蠻也會因毒性發作而身亡。

  但是越是怕出事,就越會出事。

  醫廬外包圍起無數人影,為首者是陰魂不散的易紅萼。

  「我早知道你不會善罷干休的。」凌飛揚冷冷地說。

  「我既然敢來,就有我的把握。」

  「是你派人下的毒?」

  易紅萼咯咯而笑,輕聲低語:「是啊!我還怕她死得太早,辜負了我一番心血,我東挑西揀絞盡腦汁,這才選了『梅魄』,等到你見到她全身肌肉蜷曲如球的樣子,我看你還會不會像以前一樣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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