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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喬南儀    


  「因為我今天晚上和房小姐有約。」他神情輕鬆,黑眸裡卻隱含暴雨欲來前的寧靜。「李先生還有事?要不要一起進去裡面談?」

  「不……不用了。」李尚達連忙陪著笑。識時務者為俊傑,譚森結實的身材比他高大許多,他還是保命要緊。「既然你和房小姐有約,那我還是明天再到幼稚園去找她談好了。」

  沒有等他們反應,他一溜煙地從樓梯口跑掉了。四周重新恢復寂靜。

  「你怎麼來了?」她顫抖地問,呼吸仍然急促,一顆心彷彿要躍出胸膛,但她分不清是因為方才受到的驚嚇,抑或是突然見到他的成分來得大些。

  「顯然我來得不是時候。」譚森微微扯動嘴角,俊美的臉龐繃得緊緊的。「我以為我告訴過你,離李尚達遠一點。他雖然已經和他的老婆分居了,但是還沒有離婚。」

  乍見他的喜悅立刻消失於無形。房玄菱仰視著他,發現他的濃眉緊蹙,神情陰沉乖戾。

  「如果你來是想找我吵架,而且,還是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理由,那你可以走了。」她平靜地

  道,不再理他地掏出鑰匙開門而入。

  她想關門,他卻更快一步用腳抵住門不讓她如願。她轉身走進客廳,沒有費事去和他比力氣。

  「我警告過你,離他遠一點,和這種敗類交往對你沒有好處。」他關上門走了進來,聲調裡隱含壓抑的憤怒。

  房玄菱在客廳中央停下,回過頭來注視著他。沒有人伸手去開燈,微弱的燈光由虛掩的落地窗簾外斜照進來,他的臉半隱在黑暗之中,令他看來更顯危險懾人。

  他在生氣,她知道,可是……為什麼?那暴躁的神情幾乎像是……嫉妒!

  「我和李尚達並沒有來往。」她回答他,努力維持最後一絲冷靜。「你也看到了,是他自己跑

  來找我,我不知道他怎麼會知道我的住址……」

  「如果你沒給他錯誤的訊息,他會纏著你不放?」這是欲加之罪,他知道。他明明也瞧見了李尚達粗鄙的嘴臉和她的奮力掙扎,但是……該死的,他在她門外枯等了兩個小時,先是看見她和趙東恆難分難捨,接著又看見李尚達糾纏她,壓抑幾天的情緒已經繃到了極限。

  「就算是又如何?你有什麼權利質問我?」她挺直了背脊,雙手在身側緊握成拳。「我懂了,偉大的監護人。你是怪我未經你的同意就企圖勾引他?很抱歉,因為我實在等不及享受男人對

  我巴結奉承的滋味。」

  房玄菱嘲弄的語氣令他怒氣更盛。「住口!」

  「下一次我會更小心挑選,將所有我想勾引的對象都先向你報備……」

  她沒有說完,他已經一個大步至她的面前,粗魯地攫住她的手,他手腕強大的力道幾乎能將她纖細的胳膊給折斷。她沒有掙開,只是倔強地昂起下巴瞪了回去。

  「你應付男人如此輕鬆自如,顯然是訓練有素了?」譚森面色陰沉地道。「看來你根本不需要我的幫忙,就能勾引上家財萬貫的金龜婿。早知道我也不用如此費事,答應人傑這個荒謬的要求。」

  「你之所以答應人傑的要求,根本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彌補當年你搶了他女朋友的愧疚。」

  他的雙眼倏地瞇起。「你說什麼?」

  「你明白我說的是什麼!」她不顧一切地喊道:「我說的是令你和人傑反目成仇的理由,我說的是那個宋惟心。」

  四週一下子靜寂了下來,有好一會兒,他們互相瞪視著對方。

  譚森雙眼盯住她,喉結上下滾動。「你怎麼會知道她?」

  「我當然知道她,還記得很清楚。」房玄菱甩了甩頭,聲調苦澀地開口,「我當時已經大得足夠明白你們之間的衝突。十四歲或許沒有你們想的那麼成熟,但也絕對不像你們認為的那麼無知。」

  他沒有放開他的鉗制,肩膀依然緊繃,胸膛急促地起伏。他沉默的表情更加深了她的假設,她感覺心口一陣糾緊。

  「我說對了,是嗎?」她譏諷道,目光依舊咄咄逼人。「是什麼令你認為我會去勾引有婦之夫,譚森?只因為一個宋惟心便讓你決定了所有女人的評價,讓你認為所有女人都是那樣子的,是不是?」

  「閉嘴!」他搖晃著她,聲音粗暴低吼。「不准再提她,聽到沒有?」

  「為什麼你害怕再提到這個名字?因為你心虛了?我……」她沒有說完便聽見他低咒一聲,雙手粗魯地將她拉近,然後俯下頭狠狠地吻住她讓她閉嘴。

  這個吻來得又快又突然,令她根本措手不及。她喘息一聲,雙手抵住他的胸膛想推開他,然而他輕易便鉗制住她的手,強迫她啟開雙唇讓他探入。這是個霸道、撩人且令她渾身酥軟的吻。他的手纏進她頸後的髮絲,吻得強硬且毫不溫柔,她掙扎著想掙脫開,然而她的力量根本無法和他相抗衡。

  忽然間,她所有反抗的意志力全都消失怠盡。她清楚地感覺他火熱的吻順著她的粉頸而下,大手在她的背後游移,並且探入她的衣衫底下撫摸她柔嫩的肌膚,將她纖細的嬌軀緊抵在他堅硬的軀幹上。

  她的心急促地躍動著,感覺他的喘息加重。他身體的熱度傳達至她身上,嘴唇嫻熟地撩撥著她,令她整個感官都起了回應。

  他想要她,像渴望一個女人似的渴望她,這份認知令她昏眩。她的手撫上他的胸膛,由他的肩膀纏入他頸後的髮絲,開始不顧一切地回應他。

  然而譚森卻淬然停了下來,不甚溫柔地將她推開。

  房玄菱踉蹌地退後一步,費力地喘息著,胸脯因輕淺的呼吸而急速起伏。若不是他仍然抓著她,她一定會跌到地上。

  「你還需要多加練習,房小姐。」他的表情冷靜如常,聲音卻隱含嘲弄諷刺。「如果你想勾引男人,你的技巧就不該只是這樣。」

  憤怒霎時吞沒了她。盛怒之下,她不假思索地抬起手摑他。這個巴掌只將他的頭打了個轉,他仍然穩穩地站在原地。「我不是你那些玩玩的女人,譚森。我也不是宋惟心!」房玄菱咬著牙道,氣得渾身顫抖。「我和任何人交往都與你無關。你和人傑要繼續僵持下去儘管請便,但請別把我扯進來,我的生活不需要兩個自以為是的傢伙來插手。」

  她說完便奔入房裡,將門狠狠地甩上。她背靠著房門閉上眼睛,半晌之後,她聽見大門被用力甩上的聲音,接著是一片窒人的死寂。

  睜開眼凝視著黑暗的房間,她只感到一片被掏空般的茫然。

  譚森一直心神不寧。

  宋惟心!他閉了閉眼睛。他已經許久不曾再想起這個名字,甚至連她的長相都已經模糊了,但他卻沒有忘記那個讓人傑不惜和他翻臉,一直到他出國之前都不曾再交談過的女孩。

  那年他十九歲,和人傑剛升上大二,兩人同樣是學校籃球隊裡的風雲人物。而宋惟心是外文系系花,聰明、美麗,追求者眾多,人傑在所有的追求者當中脫穎而出,獲得了宋惟心的青睞。

  在和宋惟心開始交往之後,人傑便理所當然地將她介紹給情同手足的他認識。剛開始,他對宋惟心並無特殊感覺,只和她維持禮貌的友好關係,然而她卻另有目的,不僅時常藉故接近他、糾纏他,甚至在他刻意保持距離時,哀愁地抱怨他不解風情,為他的冷漠而哭泣。

  譚森不否認,在那個血氣方剛的年紀,外表柔弱且楚楚可憐的宋推心的確令他心動過。有一陣

  子,他在理智和感情之間掙扎,甚至開始打算和人傑來一個公平競爭,但很快的,他便逐漸察覺出宋惟心的心機深沉。

  或許她是真的喜歡他,但她卻更喜歡周旋在他和人傑之間,享受著親如兄弟的他們為了搶奪她而交惡,甚至大打出手的快感。她也是第一個讓他知道,原來外貌純真如天使般的女人,也有可能會是最陰狠毒辣的蛇蠍。

  他開始對她疏遠,擺明了不想再和她有所往來。當他清楚地表明了他的立場之後,宋惟心卻反而惱羞成怒,跑去向人傑哭訴一切。他不知道她和人傑到底說了些什麼,只知道人傑氣沖沖地來找他理論,根本聽不下他的任何解釋。

  於是他們大打了一架,兩個人開始形同陌路,一直到他出國之前,兩個人之間都還僵持不下,即使他在美國那幾年,人傑也不曾試圖和他聯絡。

  這麼多年過去,他已經逐漸淡忘了這段往事。這件事在他的腦海裡只成了一段少年時期的小插曲,若不是玄菱提起,他根本幾乎忘了有這麼一段過去。

  譚森甩甩頭,用手揉揉雙眼間疲憊的肌肉,這才注意到孫承翰和連雅睛在他身後的談話。

  「對了,你那天不是去玄菱的幼稚園?」孫承翰問著。「有找到嗎?我還擔心你會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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