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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慕蓉    


  忘卻,不代表事實不存在。

  若他這麼做,是在逼她逃避生命,而不是釋放痛苦。防堵水流只會造成更大的災害,只有疏通水流才不會洪水成災。

  他曾經自私的想,只要一直憐愛著她,她就能夠遺忘,但他不能保證他不會比她先離開人世,他不能這麼自私地對待她。

  他的決定也許不是最好的,但他必須離開卻是不爭的事實。

  有朝一日他會回來,如果有緣,他會有更充足的時間,如果那時她的身旁已有個如意郎君,他也會笑著給予祝福。

  他的心百轉千回,皆是為她,情之一字若然種下,只有執著。

  「你說得對,我是北方聖巫女。」寒音淡然回道,心裡的苦澀只有自己明瞭。

  她永遠只會是那個冷漠無情的北方聖巫女,她應該感到很滿意,她原就不需要一份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我要回天蒼山……」寒音停頓,考慮著,才說:「你不再回來了?」

  沐殷只是笑而不答,無風無雨。

  唯有如此,他才能全身而退。

  離開前會見到她,是個意外。

  「既然如此,那就毋需道別。」寒音將無助包裹在冷漠的聲調裡。

  沐殷毫不眷戀的表現,令寒音的心莫名絞痛。

  毋需道別,因為自此之後視同陌路,後會無期。

  「保重,姑娘。」

  一聲「姑娘」,恢復兩人的距離,不讓彼此顯得狼狽。

  姑娘,溫和的表面隱藏的無情在這兩字表露無遺。

  寒音的心顫了一下,眸中有某種掙扎,咬著唇回視他的從容。

  「寒音。」她道出她的名,似要教他牢牢記住。

  像是被人打了一拳,沐殷的心也顫動了。

  寒音。

  她的名。

  孤寒,弦音,微微啟弦,便教人心亂如麻。

  「保重——」

  他同樣遲疑,想到也許這一生不再有機會喚她的名。

  「寒音。」

  她聽著渾厚的嗓音喚出她的名,她的感覺像是天降冷水將她當頭澆下,無助得不知為何而亂。

  白皙的臉頰懸下一滴珠淚。

  輕顫著,無聲無息,淚不成行,斷斷續續。

  所有的因為所以都成了碎片,他可以傷害自己,不能見她落淚。

  他走近她,攬著她柔軟的腰際,另一手的拇指小心翼翼地貼上,拭去冰涼的水珠。

  寒音靜默地淌淚,眼神空洞的摸樣,更讓人心碎。

  她茫然地抬起手來,觸到濕冷的水滴。

  「這……是什麼?」伴著她的無助,眼眶一陣灼熱,不知不覺又落下一滴。

  「淚。  」

  沐殷雙手溫暖地捧起她的臉蛋,像要看進她的靈魂深處。

  別哭,別哭……

  他溫柔地說:「別為我落下它。」

  他的唇輕點上她的臉頰,吻去珠淚。

  感覺到他灑下的柔情,寒音的淚落得更凶,忍不住連聲喚他,喚出那只有至親才能夠說的名,「沐殷……沐殷……」柔情似水,纏綿排側。

  她緊緊摟住他,生怕一眨眼便不見了蹤影。

  那一聲一聲的保重,幾乎震碎她的心,最後一句寒音,使她全然崩潰。

  她真的可以嗎?可以留住幻影?可以留住她從來不曾擁有的東西?

  生平第一次,她強烈地、甚至是拚命地想要擁有,就算是曼花一現,也無怨無悔。

  「你說過只要活著,便要護我,是不是?」

  沐殷捧著她的臉,額抵著額,深情的眸相對,柔聲說:「是。」從今以後,他以他的命來護她。

  「為什麼?我……一直對你不好,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冰霜的心,融化消逝。

  沐殷沒有回答,輕喟一聲,吻上她的唇。

  這回的親密愛憐,轉為熱烈如火,他依然擁有主導權,輾轉輕嗜、舔吻,他的擁抱也像是要將她揉進心坎底,全然的霸道。

  寒音虛軟地攀住他的手臂,那是充滿爆發力的堅硬。

  他隱藏得太好,將致命的男性潛藏在斯文無害的面具下,此時展現出來的魔力教她腿軟、戰慄。

  沐殷充滿保護欲的擁緊著她,讓她靠在牆邊,火熱的擁吻與冰冷的牆面,有如冰與火的對立,使她又是一陣戰慄。

  溫熱的舌尖此時舔著她的唇形,展開徹底的佔有。

  寒音喘息連連,幾乎是無法呼吸,忍不住雙唇微啟想要吸氣,卻引進他的唇,進行更火辣的挑逗。

  她驚呼一聲,即被他的唇含住,舌頭放肆的與她交纏,她只覺得天翻地覆,暈眩,又暈眩。

  沐殷狠狠地離開她的唇,與她一樣重重的呼吸喘息,神情專注,眼神充滿著火焰般的熱情,仍在掠奪她的每一分每一寸,她移不開眼,也說不出話。

  「你應該走的,不該……」對他流露出一絲不捨。

  「我、我……也……」寒音也沒把話說清楚,是因為抖得太過厲害。

  她難能一見的嬌態令人傾倒,沐殷忍不住激情地捉起她嫩白的素手,往她的掌緣輕咬。

  這個動作,對她來說竟比親吻還要懾人,就像一絲電流麻住她的身軀,腿又將要站不穩。

  沐殷露出魅人的微笑,一樣是微笑,卻不同於從前的斯文儒雅,那股邪氣,讓她口乾舌燥,伸出舌頭輕輕舔唇。

  沐殷一手仍箝制住纖腰,另一手撩起她的發,放在鼻間輕嗅。

  「怕嗎?」他沙啞的聲音,性感地撩撥她那不知所措的芳心。

  「呃?」怕什麼?她不解。

  那抹純真之態,引得沐殷失笑。

  沐殷不再急躁,反而以更輕更緩的動作撩逗著她。

  他以食指撫摸她的臉蛋,輕聲說:「你知道嗎?你有白裡透紅的肌膚……」指尖滑落至她脈搏急耀的粉頸,彷彿指頭得到非常大的享受,又是輕喃,「冰肌玉骨,教男子瘋狂迷醉……」

  他定定地看入她羞澀的眸裡,指尖隔著衣料,大膽又輕柔地越過鎖骨,爬上高低起伏的玉丘,微笑地感受她難以自持的臉紅心跳。

  指尖停歇在乳蕾不動,寒音咬著牙發出輕得不能再輕的呻吟。

  「沐……」她的身體幾乎不受控制,隨他起舞,他的眼神好像能將她的靈魂吸人一般,教她忽冷忽熱,忽生忽死。

  「怕嗎?」沐殷仍是問,緩緩加重指尖的力量,放肆地加上拇指,輕輕捏揉乳蕾。

  寒音發出了自己都不明白的輕吟,尖銳、嬌媚,斷斷續續。她感覺那股刺激無窮無盡,她想要拒絕,又期待更多。

  「不……」不知所措的她,不知這個字算是拒絕或是請求。

  「好,你說不,就是不。」

  沐殷的手指立即離開美麗的曲線,回到她的腰際,身子更密切的貼近她,她感覺到他胯間有一個堅挺的物體抵著她的腹部,她不明所以,卻心跳耳熱得莫名其妙。

  他的眼神專注得似是這世上他只瞧得見她一人。

  「你相信了嗎?只要活著,我便會護你,即使我的感覺像是快要死了。」

  「你快要死了?」寒音驚愕,猛一抬頭望進他的苦笑。

  「是,再繼續下去我就會死。」

  「我……我不懂。」隱隱約約知道他說的死並非真的死,但那是什麼呢?

  沐殷突然屈膝矮下身子,胯間的堅硬在一瞬間頂著薄薄的衣料內她那女性的柔軟泉源。

  寒音發出了一聲細膩的尖叫,很徹底的尖叫,當沐殷撤離身子時,她虛軟無力的嬌軀軟軟倒向他尋求支撐,埋在他的胸膛,雙手偷偷舉起包住自己熱燙得像是發病的臉頰。

  剛剛那是什麼?發生什麼事了?他……她紅著臉不敢再想下去。

  突然明白了,他指的定是那硬挺的東西使他難受得幾乎快要死去。

  她頗是擔心,抬頭看他。

  「很疼嗎?」出自本能的,寒音的手輕輕探向奇怪的硬物,小心翼翼地握住。

  沐殷發出低沉、類似野獸般的吼聲,幾乎是粗魯地扣住她的手腕,她嚇了一跳,反射性的推拒,他索性將她的兩隻小手都給扣緊拉高,箝制在她的頭頂上。

  「沐殷?」她顫抖的發聲,為他極具侵略性的慾望之眸而顫抖。

  沐殷的唇移向她的粉頸,細細舔吻,硬實的胸膛大膽地揉著她柔軟的乳丘。

  她體內頓時興起奇異的感受,並不痛苦,只是呼吸短促得難受,那種忽冷忽熱的感覺又襲上心頭,這回刺激得連包在鞋子裡的腳趾頭都屈了起來,而令她難以言表的難堪,是她感覺到胸前的蓓蕾挺立得幾乎都要發痛了。

  沐殷放下扣住她的手,嘴唇直接由粉頸滑到他渴望許久的嫩丘,即使隔著衣物,仍能感受到亭亭玉立的蓓蕾正在誘惑著他。

  他無法思考更多,雙唇含住乳蕾。她發出半明半暗的呻吟,據是啜泣,雙手無助地緊抓他的雙肩。

  沐殷起身,再次造訪她的粉唇,並如視珍寶地撫摸她的發,輕喚,「寒音……寒音……」深深吸了口氣,他強壓住即將爆發的慾望,再次抽離。

  他的渴望太深沉、太明瞭,全然不受控制。

  他有他的責任,她也有她的責任,兩人若然有情,豈在朗朝暮暮?

  「你留著它,便似我在你身邊。」沐殷自腰間取出一塊玉珮,放到她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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