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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名秀 「卡」地一聲。 唐浩群慘白著臉掛上電話,他再也無法聽下去。一陣噁心欲嘔的感覺排山倒海而來。屈辱和憤怒的他拎了車鑰匙直奔葛雪貞家。 在葛雪貞家門前,他猛按門鈴,她都不來開門。 裡頭偷情的人哪裡會笨到在這時開門去迎客人? 電鈴按得急促,葛雪貞也察覺出不對勁的氣氛。 她本已和書桐睡去,這時兩人雙雙醒來。她示意要他不出聲,兩人靜默著,直到那吵人的電鈴聲停下。 難道會是唐浩群? 她的心怦怦直跳,手心在冒汗,決定耗到早上也絕不冒險去開門。 章書桐環抱著僵直身子的葛雪貞,直到那電鈴不再響了。一會兒兩人才疲倦地睡去。 而門外的唐浩群並未走。他存心耗下去,她總是會開門的。 方纔他在那通電話裡受夠了刺激。此刻,佇立在昏黃的樓梯間,對著一扇不敢打開的門,他反而冷靜下來。 她不敢開門,只是更證明了她的心虛。 阿瞳和芙蓉說得沒錯。 是他太蠢,他根本不認識葛雪貞的真面目。還笨到因她而遲遲不敢、也不肯給真正愛著的阿瞳一個答覆。 他的心平靜下來。 忽然,他一點也不氣門裡背叛他的人了,他甚至高興了起來。 現在,還有什麼能阻礙他與阿瞳? 生氣?憤怒?不!他該高興得喝彩。 老天有眼,令他在訂婚前夕,得知雪貞的真面目。突然他也不急著去揭開雪貞的真面目。 他還在這幹麼?唐浩群火速地離開那裡。 一回到家即吵起仍在睡夢中的芙蓉,跟她要了阿瞳的電話。 打過去阿瞳卻不在。 好不容易打手機才聯絡到李霖。得知阿瞳大清早便隨車趕去淡水拍場戲。 他即刻開車奔向現場。 *************** 稍後。 他到了片場,阿瞳卻不理他。 那時海邊天色已濛濛地亮了。沙灘上一大幫化了妝、著民初服裝的演員們,吵鬧極了。 戲務忙著透過擴音喇叭告訴演員們,待會兒爆破時各組奔逃的方向。 唐浩群緊跟在補著妝的阿瞳身旁。 「我都知道了——」他同她說。 她卻一點情緒也沒有。經過這些天,她已哭到麻木。心底怨他、氣他不肯相信她的話。 阿瞳挖苦他道:「你知道就好,還來找我幹麼?」 那日他傷透她的心,她可沒忘。心底即使高興見著他,卻難免故作冷漠。 他對頭一回如此冷漠待他的阿瞳,有些不知所措。 「我想……我急著想向你道歉——」 「只是這樣?」她希望他說點別的。 「我決定——同雪貞解除婚約。」 她眼睛一亮。「然後呢?」娶我——笨蛋、快說娶我!阿瞳在心底無聲吶喊。 「然後——得忙著取消訂好的餐廳,禮服店……」 噢!這個呆頭鵝,阿瞳充滿挫折地歎氣。她想聽的不是這些。 他看阿瞳臭著一張臉,實在不知道自己這樣冒失地來是不是錯了? 那日他罵得太過分,她八成討厭再看到他了吧?她覺得他打擾了她嗎? 為什麼,如今變成是他如此忐忑不安了? 「我想——我還是走好了——」他說。 阿瞳更生氣了,瞪著他。「既然那麼快要走,還來幹麼?」 突然,他笑了,他明白阿瞳還是很想見他的。 他乘勝追擊道:「你明天搬回來好不好?」 她還是板著臉、端起架子,從鼻孔裡哼了一聲。 「不好吧!我可是個惡毒、陰險的女人——」她記恨地糗他。翻翻白眼、睨他一眼,看得他尷尬極了。 「是我糊塗、算我瞎了眼——」他非常懊惱。 向來陪罪角色都是阿瞳,這會兒倒換成了他。 阿瞳不禁嗤笑出聲,難得他也會有這一天。她好不得意、好不過癮。 劇務大哥已經在催人上戲了。 她故意不給他答案就往片場跑。回頭朗聲笑著拋來一句。「等我下了戲再告訴你!」 她頑皮地眨眨眼,上戲去了。 唐浩群看到那熟悉的燦笑,他知道,阿瞳已經不氣他了。 他站在遠處,看她小小的身影投入片場中。 這時,導演開始數秒:「五、四、三、二、ACTION——」 爆破組引爆了炸彈。 火焰迸裂開來,比預測延燒得更猛烈。那轟然的聲音令遠處的汽車防盜器感應並響了起來。唐浩群覺得不太對勁。他發現片場頓時陷入混亂,咒罵聲、尖叫聲此起彼落。 阿瞳呢?他沒看見她。 他立刻奔進混亂裡。 有不少臨時演員受傷,血液濺滿衣裳、哀叫聲連連。 他慌張地叫著阿瞳的名字,搜尋著她。 找到時,她是俯臥在地上的。 唐浩群驚嚇得心跳幾乎停止。 他推開圍攏著的人群將她抱起。她的臉頰上有著傷口,滲出鮮血。 他用袖口幫她先止住血,慌張地叫來救護人員,焦急地搶先送她上車,一路上緊緊抓住她的手,屏息看著救護人員替她處理傷口。 她始終未睜開眼。 他一直在她耳邊輕輕說著安撫她的話。 她聽見了嗎? 他乞求她平安無事。 而她只是沉默地合著眼,彷彿失去了知覺。 *************** 唐浩群守在診室外。之前通知了芙蓉和唐母,她們正趕來。 急診室足足過了一個小時才見有醫師出來。他立即迎上前,焦急地詢問阿瞳的狀況。 醫師拍拍他的肩,微笑地要他放心。 「依腦部的X光片看來,她並沒有震傷內部,至於臉部呢,也只是輕微的擦傷。比較嚴重是外耳受到震傷,大概會有一個星期聽不見聲音,不過慢慢會恢復。」 唐浩群這才放下心來。「謝謝你,醫師。」 「她要留院觀察二十四小時,你可以進去看她,她已經醒了。」 謝過醫師後,他進去見阿瞳。 她坐在床上,睜著眼、兩耳包上了繃帶。一見他進來,便笑得好燦爛,一點也不像方才在救護車上奄奄一息的模樣。 她真的把他嚇壞了,虧她還笑得出來。 他整個人一放鬆,癱在椅上,吁了好大一口氣。 她笑盈盈地轉向他。「這次可是『真』的哦——」她還同他開玩笑? 唐浩群抬頭望著眼前笑盈盈的袁芯瞳。 方纔,就在方纔,他以為他就要失去她了。她怎麼還敢這樣笑?可惡,真是太可惡了! 突然,他猛地將她攬進懷裡;緊緊地,怕一不小心她便會消失不見。 阿瞳被他突然失常的舉動嚇了一跳。 「你怎麼了?我沒事了呀!」她推開他身子好看著他,詫異地發覺他紅著眼。 他這麼擔心她嗎? 看他這樣,害她也跟著紅了眼眶。 阿瞳看他張口對她說話時卻聽不見,她指指受傷的耳朵,搖搖頭。 「我聽不見——」 他拿起筆,拉起她的手,俯身在她掌心寫了幾個字。 她低著頭一看,流出了淚來。 張開手臂撲上他的身子,抱住他的人。 從兩歲踏入唐家,這二十二個年頭過去,她始終盼望、期待這個夢想成真。 阿瞳含淚笑著在他頰上印了一個吻—— 芙蓉剛巧踏進房裡,看見這一幕。呀——光陰好似倒流—— 那年的夏天傍晚,她偶然經過那扇門——才小學三年級的阿瞳,在夕陽射進的窗口下,偷偷親了睡夢中的唐浩群。 如今,事件重演。 不同的是,他回吻了她。 芙蓉笑了,小心不去打擾他們。 雨過天晴了嗎? 稍後,她頻頻糗著寫在阿瞳手心的字。 「寫著什麼呀?」她笑著問。 唐浩群漲紅著臉,尷尬極了。 身邊的袁芯瞳朗聲笑得好開心,攤著手心胡亂揮舞著,得意極了! 那上頭寫著一行已經模糊的字—— 阿瞳,我愛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