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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孟芷 巫糖香頓時怒火狂燒,殺人似的眼神射向巫艷兒。 「嘻嘻。」惹惱人後還能燦爛地笑瞇了美眸,也只有巫艷兒做得到。 不要與豬吵架!六字真言浮上巫糖香腦際,輕哼一聲,不理她。 「寶貝們,爹地回來嘍!」興奮、愉悅之聲驀地自玄關旁傳來。 巫柏仁嘴上留著兩撇八字鬍,肥厚的雙下巴因笑而陣陣晃動。肥胖的身軀擠在深藍唐裝下,兩條粗壯的胳臂上掛滿購物袋,拚命對著女兒們搖晃。 「爹地。」巫糖香咧開笑臉,準備衝上前擁抱時,巫柏仁忽地被人踹開。 「滾開,沒事擋啥路。」 上了年紀的美艷婦人乍現,窈窕的身材,略施薄妝的面龐,白皙細緻、吹彈可破,惟一美中不足的是自眼角滑溜出來的細紋洩漏出她的年紀。 「回來啦?!」巫艷兒翻翻白眼,受不了這對父女,只不過分開一上午的時間,竟誇張地上演闊別十幾年的戲碼。 凌夢夢換上室內拖鞋,踩著優雅的步伐,端坐在巫艷兒身旁。「今天沒通告啊?」 「是啊!」 「哇,阿爹今天上街買了什麼呀?」巫糖香好奇地翻看紙袋。 「都是你媽咪的戰利品。」他說得輕淡,老眼在室內飄晃逡巡。 「明天晚上你們一同出席黃董事長的生日酒會。」凌夢夢拿起茶几上的陶瓷杯,啜了口茶。 巫艷兒扯皺了臉,慵懶地道:「不要,那隻豬的生日有啥好慶祝的。」 「對嘛,上次在宴會中,他還偷摸大姐呢,看了就討厭。」巫糖香插話,臉上寫滿憤慨。 那個黃董事長是標準的色鬼,看到有姿色的女人都想沾惹。上次在某場宴會中,還把主意打到巫蝶衣身上,用那肥滋滋的髒手偷捏她臀部。要不是凌夢夢及時拉住氣爆的巫艷兒,她恐怕會當場踹昏那頭色豬。 凌夢夢撇嘴說道:「商場規矩,就算討厭也得裝笑應酬,就這麼說定了,明晚誰都不准給我落跑。」 「寶貝們,就乖乖聽媽咪的話。」巫柏仁輕輕安撫著。 多年來,巫柏仁只是「柏仁企業」的掛名董事長,真正主事的卻是巫家女主人——凌夢夢。若非凌夢夢為人精明幹練、美艷睿智,努力幫老公撐起家族事業,只怕依著巫柏仁那老頑童的任性性格,「柏仁企業」在商場上老早就被他雙手搓搓——玩完了。 不過說來也怪異,凌夢夢雖是商場上有名的女強人,嚴厲獨裁得很,但那種強悍的性格也只能用在商場上;回到巫家,一面對她那頑皮心性的丈夫,凌夢夢的精明馬上被打散無蹤。 什麼優雅氣質,滾邊站吧!面對巫柏仁那種喜好賴皮的人,她也只能翻出潛藏內心的大剌剌性格,當忍無可忍之時,就無須再忍,該是美腿出閘踹人的時候她也絕不會放過機會。 外表雍容高雅的女強人變身粗魯撒潑,與丈夫孩子氣的鬥嘴,在巫家可是家常便飯呢!然而,在巫家幾位千金長期的觀察下,深覺阿爹的魔性還是略高一籌,除了商場上的事務外,其餘的瑣事凌夢夢只能任巫柏仁胡搞瞎搞,拿他無可奈何。 為什麼商場上的女強人回到家卻拿丈夫沒有辦法呢?在巫家眾千金討論下的結果——只能歸罪於愛情作祟哪!因為愛上頑童心性的巫柏仁,凌夢夢才會放任丈夫囂張頑皮。 男主內、女主外;男人在巫家囂張,女人在公司囂張,已成了巫家的默契與共識。 「哇,媽咪是武則天啦……」 凌夢夢一個利眼瞄過在場的每一人,瞬間靜謐無聲。 抗議無效。 因為公事是歸她管轄的範圍! 此際夜涼如水,可憐她一個柔弱女子還在街上閒晃。 自早上把「阿不拉」搞丟起,阿爹一下午都在哀歎自己的寶貝下落不明,埋怨她以失戀為由,痛扁「阿不拉」,導致「阿不拉」含淚離家出走。 還因此跟她賭氣不開口說一句話,導致她小小的心靈愧疚不已,只好扒了幾口晚飯後,又再出門尋豬。 「阿不拉」外表是醜陋了點,不過身上的肥肉倒是蠻豐嫩的,不曉得是否早已被人抓去砍殺、燉煮了? 「唉……」 都是那個登徒子的錯,光天化日性騷擾她,害她在慌亂之中只顧得了自己逃命去也。 巫糖香猛踢地上的小石塊,發洩怨氣。阿爹的寶貝找不回來,心中真是鬱悶啊…… 「小肉餅。」性感的嗓音乍起。 憂愁的粉臉緩緩上抬,「呃,你……你……」 在暈黃的路燈照射下,眼前的男人顯得更加邪魅、性感。 真是個雕塑完美的作品! 隨著男人一步步逼近的動作,巫糖香的癡迷乍醒。 「色狼,你真是陰魂不散。」她惡聲說道。 驚覺夜色漸深,行人漸少,不免氣憤自己的大意,兀自沉溺在煩惱中竟忘了注意時間。嗚——真衰,怎麼又遇見他?這下看她怎麼逃? 「真巧,又碰面了。」聶靖天唇畔勾笑。 原本他在街上駕車閒晃,卻沒想到會巧遇巫糖香。正好趁這機會接近、打入她的生活。 看著她所擺出的防禦架式,不免泛起嘲弄笑意。「架式還可以,氣勢則需多加強。」 「上次的事,我不跟你計較,放你一馬。現在請你滾開,別擋住本小姐的去路,不然可有你好看!」她壓抑下心底漸漸浮現的恐懼,虛張聲勢地撂下狠話。 雖然這男人長得挺帥氣、挺……誘人的,不過社會上披著羊皮的狼可不少,表面道貌岸然,骨子裡卻陰險狡詐。防人之心不可無啊,尤其是對眼前這一見面就輕薄她的死傢伙。 「滾開啊!」巫糖香圓瞠雙目,看著兩人之間越來越縮短的距離。 「你還過來?告訴你,我媽咪可是法力高強的女巫,假如你傷我一根寒毛的話,她不會放過你的!她會下陰狠咒語,讓你生不如死!」 「女巫?」 聶靖天劍眉打折,心忖——她說的媽咪,就是凌夢夢吧!這世上還真有女巫存在?! 「哈哈,怕了吧?」看到眼前的男人頓住腳步,一臉深思的表情,她以為他真被自己唬住了,隨即吐出很囂張的笑聲。 「再告訴你吧,『柏仁企業』的董事長是我阿爹,如果我少一根寒毛,你就死了。想想看我阿爹的權勢有多大吧,你惹不起的,除非你想讓黑白兩道追殺。」 咦?!照理說他應該更害怕吧,怎麼笑意越加擴大? 「別想用笑容掩飾恐懼,我明白得很。順便告訴你,我家養了一頭無敵猛獸,把我傷著了,它可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盡情地蹂躪同性可是「阿不拉」的嗜好,雖然它生死末卜,說出來壯壯聲勢也好。 聶靖天邪惡的眼瞳中忽地滿溢興味。「我好怕。」 「知道怕就好。」怎麼她感覺他似乎一點都不怕的樣子啊,還笑得挺開心的? 「怕就快滾,省得到時沒人會救——」 你字還未出口,她就被聶靖天逼退至牆邊,瞠圓著眼,看著充滿魅惑的男性臉龐逼近而來。 「救命啊——」只來得及高喊這三個字,她紅菱嘴兒就被優美薄唇封上。 聶靖天單手制伏住她掙扎的雙手,另一手牢牢扣住她的下頜。 哼,真是個頭腦簡單的笨蛋,以為隨口放話威脅,他就會害怕了嗎?他滑溜的舌尖嘗到淡淡甜意。 「草莓口味。」聶靖天停住吻勢,在她唇上輕喃。 巫糖香渾渾噩噩地未能回神,唇兒再度被侵襲。 灼熱、沉重的呼吸氣息,呼向嬌顏,她吸入他性感的男性麝香,腦海的理智逐漸消散。 陷入極具誘惑魔力般的熱吻,讓她身子不斷地虛軟,本意掙扎的雙手偷偷地移置他腰際。 「我看這時也沒人會來救你了吧?!」聶靖天穩住被撩撥起的慾念,暗啞地說著。 睜開星眸,她蒙地望著漸離的俊臉。 冷風拂上面頰,理智一點一點回歸,她的眸子也越睜越大。 「又想出手了嗎?」這次他學乖了,分別壓制住她雪白嫩手。 隨著他話語的結束,她的美眸卻滾下豆大般的淚珠。 「嗚……」 聶靖天被眼前的淚人兒愣住,「你怎麼哭了?」真麻煩! 「嗚,你到底是誰?每次都要欺負我,我討厭你!」全數的屈辱湧上心頭,晶透的淚水,滿溢雙腮。「聶靖天。」 「什麼天?我又不認識你,你離我遠一點,不然我就報警抓你!」哽咽聲中帶著怒意。 哼,不是要叫女巫下咒,黑白兩道追殺,還有猛獸攻擊他嗎?怎麼改求助於海島無用的警察呢?笨女人! 「我叫聶靖天,我喜歡你,我要你成為我的女人。」 紅腫淚眼對上狂妄男子,聽著他傲然的宣示,心中更加悲淒。 「神經,你小說、電影看多了是不是,以為路上看見的女人都是你的?!想找女人請花錢上酒店,如果沒錢的話,我借你。」小手抵抗、推拒著他厚實的胸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