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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孟羽 叫喚聲在耳畔響起,宮芸芸煩躁的睜開眼,就見小嫻一臉慌亂的站在床邊。 「你吵什麼呀?我好累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從懷孕後,我每天都又累又困的。」說完,她翻個身又閉起眼睛。 「小姐,我知道你累,但有件事不說我又不放心。」 「什麼天塌下來的大事?不會等我醒來再說嗎?」 「今早本門的兩個手下被姑爺下令殺了,連李爺也……被廢了雙腿。」 宮芸芸霍然睜開雙眼,猛地坐起身。「什麼?你說的是真的?」 「是呀!現在大家都對姑爺畏懼極了。」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宮芸芸擰眉思索,究竟是出了什麼事,為何他連問她一聲都沒就殺了她的人? 就算她暫時把極天門的大權交給他,他也不該如此肆無忌憚,她宮芸芸可還在呢! 小嫻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一遍,她連忙起床著裝,急著去詢問駱春謣。 「我們去找姑爺。」 「是。」 宮芸芸和小嫻來到駱春謣的房間。這是照他要求的,好讓他能隨時練功、打坐。 宮芸芸不疑有他,因為在陰月堡時,他一向天未亮就離去了,因為他習慣在清晨練功。 推開房門,裡頭的一切似乎沒被使用過,宮芸芸不禁感到納悶,如果他沒來這練武,那麼他會去哪? 想起從新婚之夜開始,他從沒有一晚留宿在她身邊,一直以為他是勤於練武,但現在才發覺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 到底,她被隱瞞了什麼? 「小嫻,鹿臻兒的房間在哪?」 他們倆一直形影不離,或許……閃過腦海的想法讓她悚然一驚。 「小姐,就是這。」小嫻小聲的說。 宮芸芸連門也沒敲,逕自推開門闖入,一進房裡映入眼簾的便是叫她氣憤的畫面。 鹿臻兒坐在床沿,駱春謣閒適的靠著她的腿躺著,那副親匿樣任誰都不相信他們之間沒有什麼。 她猜測得果然沒錯,原來自己的丈夫竟夜夜陪著別的女人度過。 可惡!上官邪究竟把她當成什麼了? 她一向心高氣傲,只有她能踩著男人的尊嚴,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如此欺壓她! 看見宮芸芸闖入,鹿臻兒一時愣住,片刻後她才想起身卻被駱春謣制止。 「芸芸,你起床啦,昨晚睡得可好?」 「好?我怎麼可能像你睡得那麼好?有美人相伴可真愜意呀!」 「是呀,挺不錯的。」他邪邪一笑,賴在鹿臻兒的腿上磨蹭著。 「你——」 她從沒受過這種羞辱! 宮芸芸氣憤的衝到床邊。出其不意的打了鹿臻兒一巴掌。「賤女人!」 「芸芸!」在她還要揮第二掌時,駱春謣倏地起身抓住她的手腕。「不准你傷她!」 「為什麼不行?你是我丈夫,她不要臉的跟我搶人,我就要好好的教訓她!」 「你還要爭什麼?我的妻子是你,你有了名分,還是我未來孩子的娘親,你到底還要爭什麼?」 「上官邪,這話虧你說得出口!」 「有何說不出口?我說過我不計較你淫蕩的過去,相對的,我也不需要你來干涉我。回去休息吧,你只管好好的生下我的孩子。」他鬆開手示意她出去。 宮芸芸滿心的怨恨,她恨恨地望了他們一眼便傷心的奔出房。 看著她受傷的模樣,鹿臻兒突然感到一股愧疚。「你不該這麼對待她,畢竟她是你迎娶進門的——」 「閉嘴!不用你來替她說話。」難道她忘了被打了一巴掌嗎?竟還有心思幫別人說話。 駱春謣氣惱的拉近她,端詳著她臉頰上的紅印,那鮮明的指印讓他怒火又起,彷彿那一巴掌是打在他臉上。他不禁伸手細心的揉撫著,想減輕她的疼痛。 鹿臻兒窩在他懷裡感受他的關懷,他的撫慰像是春風,瞬間讓她暖意滿懷。「春謣哥……你不肯承認愛我,但你卻是用心在疼我。」 他愣住了,手上的動作也跟著停下。 愛?他愛臻兒嗎? 他不知道,因為他未曾想過這點。 但她並沒有說錯,他是真的關心她、在意她。 所以。夜夜與她同眠;所以,貪戀著她的身子;所以,捨不得她被傷害。 這是什麼感覺?會是愛嗎? 搖了搖頭,他暗罵自己無聊。 管他是什麼?是愛也罷,不是也罷,反正那都不關他的事。 「如果你那麼在乎我愛不愛你,那你就當作是吧。」 「真的?你願意讓我作這種美夢?」 美夢? 她將他的愛當作美夢?真有這麼重要嗎?他這個人人忌憚的邪神竟還被如此渴盼著,他以為每個人都恨不得他死,臻兒竟然這麼珍視他。 真是個傻丫頭! 但她的癡心讓他的心一陣悸動,忍不住親下她額頭,將她摟在懷裡。「隨你,如果這樣你會快樂些,我無所謂。」 「謝謝!我真的好快樂!」 鹿臻兒興奮的抱住他,雖然他沒有親口說出愛的話語,但起碼他不再排斥,這是一大進步。 看著她開懷的模樣,駱春謣感到一絲困擾,這麼小的事就能讓她如此快樂?女人,真是挺奇怪的。 不過,他卻必須承認,他喜歡瞧見臻兒露出笑臉的模樣,之前為了他要迎娶宮芸芸,她整整一個月不曾笑過,他的心情跟著開朗不起來。 「還疼嗎?」撫著依然泛紅的掌印,他關心的問道。 鹿臻兒微微搖頭,「不了。」 其實宮芸芸比她還令人同情,如果她是宮芸芸,肯定也會因為丈夫的冷淡而傷透心。 其實這巴掌沒有錯打,哪個女人希望和別人分享丈夫?跟所愛的人共結連理寵愛一生該是最幸福的事,所以當他決意娶宮芸芸時,她才會痛苦得如墜地獄。而今,宮芸芸面對薄倖的丈夫,自然也深深的被傷害了。 她懂這情傷,只是她離不開他了。雖然她不該佔住駱春謣,可是失去他卻教人心痛如刀割,所以寧願自私點,她要一輩子守在他身邊。 因為愛,她墮落了,但卻無怨無悔。 第八章 「他怎能這麼待我?」 宮芸芸傷心的奔回房裡,心裡充滿痛恨。 從來沒有哪個男人敢這樣對待她!想她宮芸芸,這六年來呼風喚雨的,沒人敢欺壓她,今天卻被自己的丈夫欺負。 也怪自己太傻,竟傻傻的跌入他所設下的情網而不自知。 她不甘心!她的男人。她的丈夫,只能屬於她一人! 想起方纔他們倆親匿的模樣就讓宮芸芸氣得咬牙切齒,她絕不原諒他們! 既然他薄情寡義的背叛她,那麼她又何必再癡癡的守著?這不是她會做的傻事。 「小嫻!」 「小姐,有什麼吩咐?」以她對主子的瞭解,剛剛那一幕嚴重的羞辱到她,她絕對會加以反擊。 「把趙瘸子找來。」 「趙瘸子?」小姐向來對趙祿那瘸子是不正眼看一下的,怎麼突然要找他?小嫻納悶的想著,片刻恍然大悟的叫了出聲,「莫非小姐要叫他去找殺神?」 「對!谷三郎莫名其妙的遠走他鄉,極天門裡唯一可能知道他去處的人只有趙瘸子。」 「可是……你找殺神做什麼?」 「囉唆!叫你去找人就趕快去!」 宮芸芸不耐煩的吼著,小嫻只好立即去找人,不敢再囉唆了。 撫了撫肚子,宮芸芸咬牙罵道:「上官邪,是你無情無義,別怪我不念夫妻之情。」那雙美艷的鳳眼散發著冷冷的恨意,雖然她愛上官邪,但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濃。她要讓上官邪後悔,她要讓他知道欺負她的後果。 「小姐,趙祿來了。」小嫻領著趙瘸子來到宮芸芸面前。 「門主。」趙祿跛著腳踏入屋子,一見到宮芸芸立即敬畏的彎身請安。 「我問你,谷三郎跑哪去了?」 「呃?爺他……我也不知道。」他都已經離開一個多月了,誰知道這會他人會在何方? 「你不知道?騙鬼呀!谷三郎不是與你走得最近嗎?」 「門主,你也知道爺一向不喜歡與人多交談,他要離開時是有來找我,說他要帶著心愛的女人雲遊四海,所以我真的不知道爺現在在哪。」 「夠了!扯那麼多做什麼?我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反正限你七天之內將人給我找出來。」 「啊?」 「如果找不到人,你就拎著腦袋來見我!」 「啊……」趙瘸子差點癱軟在地。這不是強人所難嗎?人海茫茫,他要去何處將殺神給找出來呀?看來這下腦袋肯定要搬家了! 南方的氣候較濕熱,鹿臻兒頭一遭離開北方,沒多久便因水土不服而病倒了。這幾天她簡直受夠了活罪,並非身體上的不適讓她難熬,而是怕吃藥的她被駱春謣逼得簡直將藥當三餐吃,現在她光是聞到藥味就快反胃了。 「鹿姑娘。」 鹿臻兒懶洋洋的躺在床上,當她瞧見隨行而來的王大娘進房時,那彎月般的黛眉瞬間攏成一團,原因是王大娘又端藥來了。 喔,她真的快吐了。 「來,趁熱喝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