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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聶晴    


  他不再愛她,可是她卻還是愛著他,即使他這樣的傷害她,她也不恨他,因為這是  她應得的懲罰啊!就像她說的,這是她欠他的。

  如果可以重來,她還是會讓他侵犯她的,她不後悔讓他這樣對自己,她只希望這樣  能讓他心裡好過一些,那麼她受的這些苦也值得了。

  ***

  三天後。

  水舞來到了醉煙樓最大、最好的房間,裡面有她今天的貴客,還有何嬤嬤。

  她推門進去,一股突如其來的暈眩讓她的身子搖晃了一下,她必須扶住門才能站穩  。

  何嬤嬤沒有看到她的異狀,很高興似的過來牽著她的手來到客人面前。

  「水舞,快來見過德聿貝勒,你好大的面子啊,人家貝勒爺只要見你一個人呢!」

  「德聿貝勒……」水舞的美目充滿了不解,她不知道德聿為何而來,難道……是為  了上次發生的事?

  德聿俊美的臉上有著從容不迫的笑容,「水舞姑娘不用太客氣,我們的關係非比尋  常,這樣客氣未免太生疏了。」

  非比尋常?何嬤嬤看看德聿,又看看水舞,輕聲的詢問:「你認識這位貝勒爺?」

  「我……」

  「何只認識,我們的關係還相當的親密呢!」

  「啊?」何嬤嬤的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嘴巴也張得大大的。「可不可以請貝勒爺  說清楚一點,是什麼樣的親密關係呀?」她斗膽的問。

  德聿故作驚訝的看向臉色發自的水舞,「怎麼,你還沒跟你的何嬤嬤說嗎?」

  水舞面無表情的看著德聿。他今天是特地來羞辱她的嗎?還是他另有目的?

  「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水舞?」何嬤嬤急了,猛拉水舞的衣袖。

  「既然水舞不說,那就讓我來說好了。」德聿揚著眉,不疾不緩的說:「我和醉煙  樓的花魁水舞姑娘發生了肉體的關係,你家水舞姑娘的初夜我要走了,這樣你可以瞭解  我們之間的關係有多親密了吧!」

  何嬤嬤聽了差點當場暈倒,她氣急敗壞的對不發一言的水舞吼道:「水舞,遣是怎  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喂--」德聿不滿的聲音響起,何嬤嬤頓時感到眼前一花,本來被她捉在手中的  水舞一眨眼就讓德聿給抱在懷裡了。「她已經是我的人了,小心你的態度。」德聿冷冷  的對何嬤嬤說道。

  何嬤嬤臉色慘白,顯然是被嚇到了,不過嚇歸嚇,她應該拿到的東西還是要爭取。

  她極盡諂媚的笑道:「貝勒爺,你有所不知,水舞可是簽了賣身契的,她的初夜…  …」

  「你開價多少?」

  「啊?」

  德聿不耐煩的再問一次,「我問你開價多少?」

  看來這位德聿貝勒還挺乾脆的,一點都不囉唆。何嬤嬤喜孜孜的開口:「是這樣的  ,水舞是我們這裡的花魁,她的初夜嘛……」

  德聿粗聲的打斷何嬤嬤的話,「我問的不只是她的初夜,我要的是她的人。」

  「要人?貝勒爺的意思是……」

  「你還聽不懂嗎?」德聿摟緊了懷中的水舞,說:「你開個價,把人和賣身契交給  我,就是這麼簡單。」

  水舞全身一震,愣愣的看著德聿的側臉,心想,自已沒有聽錯吧,總聿要為她贖身  ?

  他不是恨她嗎?他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德聿和何嬤嬤還說了哪些話她完全沒聽進去,她只是一直看著德聿:***

  翌日上午,水舞在何嬤嬤拿到德聿派人送過來的五十萬兩的銀票之後,當著何嬤嬤  的面把這一張主宰了她三年多命運的賣身契撕個粉碎,然後帶著屬於自己的東西,走出  了她永遠不會再想回來的醉煙樓。

  德聿有派人送銀票來卻沒有派人來接她,她不知道德聿是故意的還是真的忘記了,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她用走的,走向惠郡王府,走向另一階段的人生。

  到了惠郡王府,大門的守衛在問過她的名字之後,她很快就被請了進去,進到王府  之後,迎接她的是位三十多歲的婦人。

  「是水舞姑娘吧?」婦人一臉的寒霜,好像水舞欠她錢似的。「我是福嫂,這裡的  下人都歸我管,以後水舞姑娘有事可以找我。」

  雖然福嫂的態度不佳,不過水舞還是好脾氣的說道:「福嫂,以後就要麻煩你了。  」

  「嗯。」福嫂應了一聲之後就逕自往前走去。「我現在帶你去你住的地方,走吧。  」

  跟在福嫂後面,水舞的心情是相當激動的,因為她想起了自已第一次跟著德聿來到  王府的情形,那一天她和德聿初識,那時的德聿好溫柔、好和氣,不像現在這樣會讓人  望而生畏,感到害怕。

  「到了,就是這裡。」

  水舞看看眼前這個房子,她一路走過來看到不少又大又漂亮的房子,這個房子相比  之下是小了點,也沒有先前那些那麼華麗,不過這樣對她來說已經很好了。過慣苦日子  的她不在意房子的大小,只要能有個讓她棲身的地方就很高興了。

  進到裡面,前面是一個小廳堂,有位身穿綠衣、看起來很年輕的小姑娘站在那裡。

  「水舞姑娘,她叫小瑩,以後她就是你的奴婢了。」福嫂說。

  小瑩看了看水舞,不是很熱絡的喊了聲:「水舞姑娘。」

  這裡的下人怎麼都愛板著臉啊?水舞覺得奇怪,不過也不好問她們原因。

  「小瑩,你多大了?」為了不把氣氛弄僵,她這個做主人的只好主動開口了。

  「十五。」小瑩瞟了她一眼,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好了,這裡就交給你了。」福嫂叮囑完小瑩,就走了出去,沒再看水舞一眼也沒  有跟她說話。

  水舞哭笑不得的站在原地,她覺得這一切都太奇怪了,福嫂和小瑩為什麼要這樣對  她?她們才第一次見到她不是嗎?難道是她得罪了她們?可是這不可能啊,因為她什麼  都沒做不是嗎?

  她想來想去就是想不透,決定問小瑩。「小瑩,我……」

  「水舞姑娘,這個包袱我幫你拿進屋裡。」小瑩像是沒聽到她的話,抓過她拿在手  上的包袱就往裡面走去。

  水舞只好跟了上去,屋裡面就是一間寢室,同樣的不大也不豪華,不過佈置得還算  雅致,也打掃得很乾淨。

  小瑩把包袱用力地放在桌上,可能是她的動作太粗魯了,水舞用來裝飛鳳玉鐲的紅  袋子就這麼從鬆開的包袱中彈跳出來。

  「哎呀!」水舞衝過來伸手一撈,及時撈起了紅袋子。因為怕玉鐲有損傷,她急忙  打開袋子拿出玉鐲檢查一番。

  還好,完好無缺。她拿著玉鐲,臉上滿是愉悅的笑容。

  「好漂亮的鐲子啊!」畢竟還是小女孩,小瑩的眼睛因為看到美麗的東西而閃閃發  亮。「水舞姑娘,可以借我看一下嗎?」

  「可以呀!」水舞笑看著她興奮的表情,把玉鐲交到她的手上。

  小瑩小心翼翼的把玉鐲翻過來翻過去,她發出驚歎聲說:「嗶,我還沒有見過這麼  漂亮的玉鐲子呢!這上面畫的是什麼啊?是鳳凰嗎?」

  「是飛鳳,賣玉的小販是這麼說的。」

  「飛鳳啊!」小瑩眼中沒了對冰舞的敵意,有的只是好奇。「水舞姑娘,這玉鐲子  一定很貴吧!」

  「應該是吧!」

  「應該是?怎麼,這玉鐲子不是你的嗎?你怎麼會不知道多少錢呢?」

  「這玉鐲是我的沒錯,不過是人家送給我的。」

  「送你的?」小瑩用懷疑的眼光看著水舞,「該不會是我家貝勒爺送你的吧?」

  水舞微笑的點點頭。「就是德聿送我的。」

  「哼!」小瑩把嘴一撇,氣沖沖的把玉鐲塞回水舞的手上。「如果沒什麼事的話,  我要下去了!」她也不等水舞給她答案,板著一張臭臉就走出去了。

  水舞一臉的錯愕與茫然。「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百思不解的問自己。

  **

  之後水舞就留在自己的寢室,一直到晚上。

  她一直待在這裡,除了早上的福嫂和小瑩,她沒再見過任何人。不是她不見客,是  因為沒有人來找她。午膳和晚膳都是小瑩幫她端來的,她住進惠郡王府的第一天就這麼  冷清的度過了。

  到了深夜,總算有人來拜訪她,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德聿。

  見到德聿,水舞眼眶微紅,她就知道他不會把自己給忘了的,瞧,他不是來了嗎?

  德聿卻是以冷淡的表情回應水舞,他只看了她一眼就開始動手解開衣服。

  「寬衣吧!」他說。

  水舞呆住了,沒有一句關心的話,沒有一個關愛的眼神,他的第一句話就是要她脫  衣服?

  「德聿……」看到德聿裸露著上半身,她困窘的別過頭去。

  「你還愣在那裡做什麼?快寬衣啊!」德聿現在連褲子都脫了。

  水舞憂傷的看著他,忍不住要問他:「告訴我,你為什麼要為我贖身?難道你這麼  做就是為了要跟我做這種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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