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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聶晴    


  就在水舞看得渾然忘我時,本來垂下眼瞼的德聿抬眼對上了她的視線,他那冷淡的  目光讓她趕緊收回游離的思緒,低下頭去不敢再看他。

  糟了,我一定惹他生氣了。她不安的想。

  感覺到德聿絕對稱不上友善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水舞有想要奪門而出的沖  動,與其這樣被他看著,她寧可投身至大雨中,這樣她就不會有這麼大的壓力了。

  就在她欲站起來的同時,德聿察覺到她的意圖,比她還快的站了起來。

  「啊?」她細叫一聲,不自覺的向後退去。

  德聿的臉上浮現冷笑。「怎樣,想逃嗎?」

  「不……」她慌張的搖頭。「不是想逃,是……我想我留在這裡會讓你覺得不快,  所以我還是走得好。」

  「不快?怎麼會呢?能不花一毛錢讓醉煙樓花魁水舞陪我過夜,我倒覺得自己很幸  運呢!」德聿笑道。

  水舞低下頭去,由德聿的話就知道他對自己的恨不但沒有因為時間的消逝而減少,  反而好像更深了。

  「對不起……」她知道說幾千次、幾萬次的對不起都不能彌補自己犯下的過錯,但  她還是要說。「我知道你還恨著我,如果能讓你心裡好過一點的話,你可以罵我、打我  ,我都不會還手的。」這是她的真心話。

  德聿微瞇著眼,覺得好笑的說道:「你要我打你、罵你?不會吧?要我一個堂堂的  貝勒對女人動手,而且還是個妓女,你不覺得有失我的身份嗎?」

  「我……」水舞強忍住胸口撕裂般的疼痛,艱難的開口說道:「對,我就是個妓女  ,一個曾經欺騙你的感情的妓女,你可以恨我一輩子沒關係,我只是想為你做些什麼…  …」

  德聿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然後走到她的面前。

  他伸出他的手,水舞愣了一下,想躲卻沒有躲開,她感覺到他的手指在撫弄她的下  巴。

  「你真的想為我做些什麼嗎?」他看著她,臉上的表情是平和的。

  「是的。」突然變得不再讓人有壓迫感的德聿讓水舞有勇氣說出真心話,「我欠你  太多,如果我可以為你做些什麼的話……」

  「哦,你當然可以。」德聿發亮的眼中閃過一絲殘酷的冷光,他固定住她的下顎,  靠近她的臉將自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就用你的身體讓我開心一下,如何?」

  什麼?水舞一呆。

  看著發呆的她,總聿笑得好開心。「你不是說欠我很多嗎?就用你的身體償還其中  的一部分吧,這樣你心裡也會好過一些不是嗎?」

  水舞終於聽懂了,她手足無措的看著他,此刻全然無法思考,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

  德聿的笑容斂去,冷聲的問她:「怎麼,你不願意?」

  「不……不是的……」水舞的聲音軟弱無力,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她沒想  到對她恨之入骨的德聿會對自己提出這種要求。

  他不是恨她嗎?那為何還要得到她的身體呢?她心中有著這樣的疑問。

  德聿冷眼看她,臉上重新展露的笑容也是冷冷的。「不是?那你的意思就是願意囉  ?」

  「我……」

  「那就來吧!」不給水舞說話的機會,德聿大手捉住她發抖的身軀,二話不說的將  她壓在自己身下。

  ……

  「嗯……」水舞因為他這個動作悶哼了一聲,在德聿發洩了自己的慾望的同時,她  也因為劇痛和疲憊陷入昏睡中。

  第四章

  「水舞啊,你到底是好了沒?人家佟公子等你等了好久了!」

  「知道了,何嬤嬤。」水舞撐起沒啥力氣的身體,即使上了胭脂臉色依然蒼白的她  忍住下體不舒服的感覺,慢慢的走出房間。

  「怎麼了?你病還沒好嗎?」何嬤嬤看到水舞走路也吃力的模樣,皺著眉頭問道。

  「不,我沒事,只是體力還沒有完全恢復而已。」水舞小心的應答,她不能讓何嬤  嬤知道她真正的病因。

  五天前,當她從小木屋醒來時,雨已經停了,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欞灑了一地,她猜  應該已經是中午了。

  她不用找也知道昨夜那個奪去自己寶貴貞操的人已經不在了,他留給她的除了面前  已熄滅的火堆,還有佈滿她全身的疼痛。

  她拖著這副隨時都可能倒下的身體,一步一步蹣跚的回到醉煙樓。她告訴何嬤嬤自  己在外面躲了一夜的雨,受了風寒,然後藉病在床上躺了四天。

  到了今天,她因為怕何嬤嬤起疑,不得不勉強自己起來接客。還好何嬤嬤還算是有  良心的,她也不勉強她跳舞了,只要她陪酒就行了,而且只陪一個客人,這個客人是個  常客,名叫佟承勳。

  這個佟承勳據說他的父親是位大學士,頗受皇上的器重,所以子憑父貴,他佟大公  子在醉煙樓的姑娘眼中可是赫赫有名的,他長得還算英俊,體格也不錯,加上為人海派  出手大方,是這裡姑娘眼中的肥羊,不過他有一個毛病,其實這應該說是會來此的客人  都會有的毛病,只是他做得過火了些,就是他很愛說些不堪入耳的下流話和找機會吃人  家的豆腐,他相當中意水舞,也不管水舞是不賣身的,有時候他興致一來就會對水舞上  下其手,惹得水舞又氣又羞,卻也拿他莫可奈何。

  水舞相當看不起這種紈挎子弟,她聽說這個佟承勳在外面又是另一張面孔,是個知  書達理、奮發向上的好青年,他的醜態只有在醉煙樓才看得到。

  水舞是不知道他在外面是什麼樣的嘴臉,反正她對他就是沒有好感,每次應付他之  後她都會覺得好累,可是她又不能不應付他,她是沒有選擇客人的權利的。

  看到討厭的人,水舞勉強擠出微笑來面對他。「佟公子。」她慢慢的走到他的身邊  坐下。

  佟承勳笑看著她,「我聽何嬤嬤說你病了,怎麼,病還沒好嗎?要不然臉色怎麼這  麼蒼白?」他的手迅速的在她小臉上摸了一把,嗯,蒼白是蒼白,不過摸起來還是一樣  的柔嫩啊!

  水舞怒瞪他一眼,不悅的說:「佟公子,請你自重,否則我就讓別人來伺候你!」

  佟承勳知道水舞不是在說氣話,她是真的會這麼做的。他連忙陪著笑臉道:「好,  好,你別生氣,我不再碰你就是,你可別走呀,我可是排了好久的隊才能見上咱們醉煙  樓的花魁啊!」

  水舞收起怒容。人家已經讓步了,她也應該有所回應才對。她為他斟滿酒杯,然後  舉杯對他說:「佟公子,水舞敬你。」

  「好,好。」有美人陪伴在側,佟承勳這杯酒喝起來格外的香醇。可能是怕水舞生  氣吧,佟承勳不再動手動腳,也聽不到他那些慣有的下流話,直到他離開醉煙樓。

  佟承勳走後,水舞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還好今天的佟承勳難得的規矩,水舞沒有  應付得太累,否則她還很虛弱的身體一定會吃不消的。

  就在她打算就寢時,何嬤嬤突然出現了。

  「何嬤嬤,怎麼了,是還有客人嗎?」她以為自己今天的工作已經結束了。

  「沒有,沒有,我見你身子還沒好,那些客人都幫你擋住了。」

  「那……是還有什麼事嗎?」看何嬤嬤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水舞直覺何嬤嬤一定  有什麼事要告訴她。

  何嬤嬤笑著說:「其實也沒什麼事啦,是佟公子今兒個提起的,他說他想買下你的  初夜。」

  「什麼?」水舞以為何嬤嬤看在她和昊雲貝勒的關係上,不會再提起這件事了,怎  麼現在又:何嬤嬤急急的說:「唉,你可別誤會啊,我可沒有逼你,我只是說說罷了,  要不要還是由你自己決定,這事我們自己說說就算了,你可別跟昊雲貝勒告狀去啊,要  不然我就慘了。」

  「你放心,我不會的。」只要何嬤嬤不通她,她不會讓昊雲貝勒知道這件事的。

  何嬤嬤這才放心。「這樣就好了!」她不死心的再說:「其實我也是為你好,我們  女人的青春有限,你的初夜就這麼一次,現在有人要出高價,我是覺得你倒可以好好考  慮一下,這樣你欠我的錢也可以比較快還清,你就可以早日離開這裡了不是嗎?你自己  好好想想吧!」何嬤嬤把話說完就離開了。

  「我的初夜?」水舞搖了搖頭,苦笑了起來。她哪還有什麼初夜啊?她已經失身了  ,要是何嬤嬤知道她的初夜免費奉送給了德聿,一定會氣得暈過去吧!還覺疼痛的身體  提醒了她那一夜發生的事,想著想著,她的眼淚就不爭氣的流下來了。

  他真的把她弄得好痛啊,那時她還以為他要把她殺了呢!

  不過這也讓她覺悟到他對她的恨有多深,他毫不在乎的奪去她的童貞,一點也不在  乎她所受到的痛苦,她幾乎可以確定他對她應該是沒有愛了,有的只是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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