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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納蘭 「多謝提醒,不過,要對付我慕容家,只怕他們還沒有這個能耐。」慕容烈淡淡說來,口中有一股無比的自信。 舒俠舞輕輕一笑,開始為那些可能會對慕容烈動心機的笨蛋,提前哀悼了。 第七章 衣袂翩翩,環珮叮噹,慕容寧以一個曼妙的姿勢凌空翻進廳中,雙手在空中一闔,將茶杯接個穩穩當當,一滴茶水也不會溢出。 她自空中翩然落下,雙手遞出茶杯,笑吟吟道:「烈哥哥脾氣越來越大了,喝杯茶消消火。」 慕容烈一邊自她手中接茶,一邊輕叱:「你在外頭鬼鬼祟祟做什麼?!」 「我聽說有人會我們的慕容劍法,很好奇啊,這套劍法連我都還沒練,居然教外人學去了,我當然要來看看熱鬧。」 「你沒學,是長輩不肯教你嗎?是誰好逸惡勞,最不願在武功上下心思?是誰有了時間,卻只想去聽些無聊的傳言? 哼,慕容家的劍法,你今兒個倒是難得關心起來了!只是連關心也是躲在外頭偷聽,算什麼?!」 慕容烈越說越是惱怒。 「真是和若一樣的性子,從來沒個正經,也不見你們真正關心過家裡的大事。」 「烈哥哥,你能者多勞啊!」慕容寧半點反省的意思都沒有,只是一臉無辜地陪著笑說,「寧兒只是想看看烈哥哥處理公事時的果斷,所以才在外頭瞧著。不過說起來,那兩個傢伙明明怕個半死,居然還不止目捨棄他們的老大,倒是很有義氣啊! 那個叫崔芷兒的人,只是受了若哥哥的授藝之恩,卻敢冒大險潛進山莊,想要安慰若哥哥,這份心意實在難得,要是讓那些滿口交情、滿嘴仁義的武林人士知道,怕要羞辱死他們。」 慕容烈徐徐點頭,目閃異芒,良久才道:「仗義每多屠狗輩!」 慕容寧見兄長頗為感慨,笑道:「烈哥哥,看來你也蠻喜歡這種人的啊,你不會真把他們殺了吧?」 「你說呢?別忘了他們學了我們慕容家的劍法。」 「不就是一套劍法,有什麼了不起?就不明白,各門各派怎麼那麼死板,把武功看得這樣重,烈哥哥你不會也和別人一樣死腦筋吧?」慕容寧不以為然地說。 慕容烈暗中歎氣。她果然和慕容若一個樣! 慕容寧不知他的感歎,眼珠兒一轉,笑嘻嘻地說:「烈哥哥,你說崔芷兒對若哥哥這樣好,真的只是為了感恩嗎?」 「你是說……」慕容烈神色一動。 「那還用問嗎?!」慕容寧誇張地說,「自古以來無數的傳說故事都證明,如果施恩的是英俊俠客,而受恩的女子又正好是美麗姑娘,那結果就是終成眷侶,人人稱羨啊!你想想,若哥哥那樣本事、那樣英俊、又那樣隨和,哪一家的;久孩能不對他芳心暗許?」 慕容烈看她陶醉地說著,一雙濃眉不知不覺地皺在一起,冷冷斥了一聲:「你聽多了傳奇故事,就以為人人都像你,以騙到一個英雄丈夫為畢生大志?」 慕容寧不以為然地扮個鬼臉。 「烈哥哥,女人的心你知道多少?女人就是喜歡聽傳說故事、女人就是以找一個好丈夫為畢生大志大願,這又如何?」 慕容烈心中一陣煩躁,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慕容寧也不氣惱,站在原地笑吟吟地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暗忖:這個向來沉穩的哥哥今天的心情好像真的不太好,難道是因為若哥哥逃跑了,所以太生氣了?又或是因為什麼別的事…… 慕容寧皺著眉頭想了半晌,然後輕輕一笑。管他為了什麼事,反正她都有熱鬧可看,日子不愁寂寞啊! ※ ※ ※ 靜靜沉睡的崔芷兒,沒有了平日的嬌悍,因傷重而蒼白的俏臉,令人生憐。 雪白的肌膚、如畫的眉目、安寧的睡態,讓人很難相信,她是在市井間掙著一口飯長大的孤女,更叫人看不出,她竟是個凶蠻的母老虎…… 慕容烈坐在床頭,靜靜端詳她的睡態,不覺輕笑了一下。 低頭看看手上剛從揚州傳來的情報,心中倏地湧起一股奇異的感覺。 這樣一個看似柔弱得連自己都護衛不住的女子,為什麼要照應一堆孤兒?對於本來也身無長物的她,這將是多大的負擔? 為什麼以她的美麗,不求有所歸宿,卻要為了一些與她非親非故的孤兒蹉跎了青春?難道她心中真的早有所屬…… 慕容烈皺了皺眉,無論是為了什麼,她有這等堅持,已是難得了。 這一路上行來,窮苦的她不知吃了多少苦頭,然而來到慕容山莊,聽說慕容若落敗,沒有失落、沒有哀歎,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慰慕容若,這番心意,就是他,也為弟弟感動、慶幸。 若那小子總是輕易相信他人,可是他好像從來沒有信錯過人,真不知是他的眼力好,還是運氣好? 慕容烈有些無奈地歎息一聲,卻為了弟弟能有如此重義的朋友而欣喜。 沒有父母的孤兒要在這冰冷的人世間生存,不知要經歷多少艱險淒苦;而美麗的女子,為了保護自己,更必須時時保持警覺,所以,崔芷兒一向淺眠,那一聲若有似無的歎息,她在睡夢中聽得清清楚楚,因而立刻醒轉。 她防備似地迅速坐起,雖然傷口好了許多,但激烈的動作仍然教她痛得直皺眉,只是怕氣勢為人所奪,不得不瞪圓了眼睛,惡狠狠地回視慕容烈。 慕容烈被她的舉動逗笑了。 「不用緊張,我不會傷害你。」 崔芷兒認出他是三天前,逼自己把所有的往事都吐露出來的那個人。 她覺得這樣坐在床上和他相對,頗為弱勢,所以掀被跳起來,擺出要打架的姿態。 慕容烈見她戒備的舉動,越發忍不住笑音心,「何必呢?我又沒打算把你怎麼樣。」 「我不是怕你!」崔芷兒心中七上八下,嘴裡卻不甘示弱地叫著,「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三天來一次也沒出現過?還有,守門的人像啞巴似的,問什麼都不答。」 慕容烈頗覺有趣地望著她,悠然答道:「我是慕容世家的子弟,奉命查清你為什麼會使慕容劍法,好處置慕容若。」 崔芷兒臉上的怒氣人止消,陪著笑上前一步。「我說的全是實話,你可千萬不能為難慕容若公子。」 「是嗎?這還要多方查證才能確定。在此之前,你不許離開此地,否則……我自然只能找慕容若算這筆帳。」馴獸之道在於所掌繩索的鬆緊控制。慕容烈悠悠說道,神情一片舒然,心情是從來沒有過的愉悅。 「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儘管查好了,我才不會逃呢!」崔芷兒就差拍胸脯保證了。 就在慕容烈竭力忍住笑意時,她又小心翼翼,似在私傳什麼天大的秘密般地說:「我知道,一定是慕容烈怕慕容若公子有翻身之機,所以要你非把大罪名栽給他不可,對不對?」 她還真敢猜啊! 看到慕容烈有些驚訝的樣子,崔芷兒越發肯定自己的想法了。 「你可千萬別做這種壞事,你想想,那個慕容烈可以把白U已兄弟趕出家門,絕不可能是好人,你幫了他,小心沒有好下場。所以,你一定要照事實來辦,不可以偏向慕容烈。」 慕容烈瞧著這個比手劃腳的女人半晌,才忍著笑,正經嚴肅地點頭。 「你說的有理,看來我真要防範那個大奸徒慕容烈才是。」 崔芷兒聽他同意自己的看法,一高興地笑著說:「我就知道世上還是好人多,你既是若公子的兄弟,我相信你自然也是好人,看來就只有慕容烈那個人卑鄙又可恨。」 慕容烈為人嚴謹,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面前放肆,第一次有人當著自己的面如此肆無忌憚地撻伐自己,他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只是很用力地瞪著崔芷兒,看她還有沒有絲毫失言的自覺。 只是等了半天,只見那個胡說八道的女子,喜孜孜地用一種欣賞的眼光看著他,他只能歎道:「你果然對慕容若一片深情,為他感到不平,就把打敗他的慕容烈看作天下第一壞人。」 「當然!」崔芷兒點完頭,才意識到慕容烈在說什麼,傻傻地問:「你說什麼?」 看她眼睛睜得老大,好像眼珠子都要掉出來的樣子,慕容烈苦芙道:「還能說什麼,你都承認了。」 崔芷兒又羞又窘,跺腳大叫:「你胡說什麼?人家我還是個沒出閣的閨女,你這樣胡說,我的名聲毀了,誰來賠償?」 慕容烈很想嘲諷一下這只胭脂虎的好名聲從何而來,但最終還是直指問題的重點———— 「你是女子,慕容若是男人,你們年紀相當,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再說,你若不喜歡他,為什麼千里迢迢來找他?又為什麼不顧生死,夜探山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