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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胡以汶 趙妤貞自忖若非在這種場合,任何女人恐怕都會因此而心跳加速的。 她點點頭,算是接受了他的勸告,但她就是無法放鬆自己,任誰都看得出來。 費南度看她這副模樣,無可奈何的歎一口氣,「唉!你和當年參加夏令營的時候一樣,仍然倔強得令人害怕。」 她當然知道他意有所指,在八年前,趙有庭曾經為了讓年紀還輕的趙妤貞有接觸整個事業體系中重要人物的機會,特意舉辦了夏令營讓她參加,費南度當時是他培養的儲備經營者之一,所以也在夏令營之列。 哪知當時充滿活力的費南度對她一見鍾情,整個夏天都死黏著她不放,正因為沒有任何人知道她是趙有庭的女兒,他那種絕無心機的戀慕才益發顯得珍貴,讓她對他印象深刻。 不過畢竟兩地民情風俗不同,費南度當年作風之開放,反而嚇到了趙妤貞,所以她始終沒有接受他的追求,甚至為了他偷親她一下,氣得當場賞他一巴掌,讓他落荒而逃。 但再怎麼說,費南度在她的心裡仍是值得信任的人。 「我不得不如此。」她也很誠實。 「如果肩膀承擔不住了,別忘了來找我。」他意味深長的瞅了她一眼,眼光中充滿深情,「我和你的交情不是一、兩天了。」 自從知道她是總裁的女兒之後,他謹守本分的和她保持著距離,免得徒生困擾,直至今日他才說這些話,他對她真的仍有情意。 「我懂。」趙妤貞壓抑著心中湧起的激動,借口去看剛剛甦醒的趙貝茹,留下獨自歎息的費南度。 喪禮過後,四姊妹依行程表前往律師事務所,聽取父親的遺囑。 負責為趙有庭執行並宣讀遺囑的是美國律師丹尼爾,又由於各地區財產法規定的不同,所以共有五個主要國家的律師代表協同處理趙有庭的財產。 「請節哀順變,你們的父親是個很有智慧的人,他在很早之前就將身後事盤算好了,所以不會引起爭執。」丹尼爾職業化的提醒她們。 「你不瞭解我們姊妹之間的感情,即使父親一塊錢都沒有留給我們,也不會有所謂的爭執出現在我們之間!」沉不住氣的趙君吟不滿他的暗示,好像財產分配不均就會引起爭吵似的,把她們都看做是唯利是圖的人。 看著表情團結一致的趙家姊妹,丹尼爾這個無法揣摩她們心態的外國人,只好尷尬的以輕咳帶過,趕緊進入主題,「趙先生一年修改遺囑兩次,所以就時效而言,毋需懷疑其適用性。」 他的說法既專業又不容推翻,充分顯示出趙有庭挑中他的眼光。 看著趙家姊妹同意的點了頭,丹尼爾更具信心的說下去,「關於遺產的數量及項目,自然有專業的精算師會替你們核算,這不歸我管,趙先生的分工是很細的。」 言下之意,即是他也不知道趙有庭名下財產的精確數字。 「真正的問題在於你們對遺產的控制權和繼承權……」 「全數交由大姊處理就可以了。」趙君吟插嘴,她有點受不了丹尼爾公式化的口吻,故而提出建議。 此話一出,立刻獲得其他兩個妹妹的同意,趙貝茹生性不愛管商業經營的事,兼之沒有事業野心,所以當場附和,至於小妹趙婷芳則還是個學生,當然明白事業交給專業經理人經營才是上策,更不會反對,提出意見的趙君吟對於大姊相當信任,所以眾人意見一致,不想讓趙妤貞推辭。 丹尼爾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有錢人家的第二代,哪個不是趁此機會爭得頭破血流,以期分到更多好處?趙家姊妹的態度讓他大感意外,有著說不出的感動。 「既然如此,事情便很簡單了。」丹尼爾回頭和其他四個律師略作商量,確定並無遺漏之後對她們宣佈,「現在只要通過趙先生設下的最後程序,所有的子女在一份文件上共同簽名,你們便可以直接繼承趙先生對事業體的控制權了。」 他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裡面是趙有庭夫婦努力了一輩子的成果。 趙君吟感慨的說:「真虧爸爸細心,如果他在事前沒有將這些準備好,我們真不知會落得什麼下場。」 「倘若無法完成繼承的手續,在一定的期限過後,他在各國的財產將會因為名目上的安排,順理成章的被各國政府所接收。」丹尼爾有充分告知她們的義務,「只要共同簽名少了一個人,繼承便無法生效。 「對了。」他突然想起,「簽名欄上有五個空格,你們唯一的兄弟呢?為什麼沒有見到他的人?」 「什麼?我們還有一個兄弟?」趙君吟激動得大叫。 趙妤貞不發一語,臉色卻轉為慘白,既然連她都不知道父母親還有一個兒子,妹妹們當然也不可能知道了。 「爸爸他總不會連自己兒子的姓名都沒有留下吧?」趙婷芳憂心忡忡的問道。 丹尼爾還沒會意過來,他搖搖頭,「名字不重要,否則你們改了名字豈不是立刻失去繼承權?公定的確認方式是測試DNA,只要血流相同,根本不會有爭議。」 趙妤貞等人一聽,心裡馬上涼了半截——人海茫茫,她們要上哪兒去翻出一個從未謀面的弟弟啊? 三個妹妹不知所措的看向她,這時只能依靠她了。 問題是趙妤貞心裡也是一片茫然,她無力的仰起頭,「爸爸啊!這次你和媽媽開的玩笑未免太殘忍了吧!」 對於父親的疏失,她這個做子女的又能說些什麼呢? 第二章 趙家姊妹所受的刺激並未結束,趙有庭在文件中除了宣稱兒子確實是他和自己老婆所生,該有對等的繼承權之外,並無任何其他的敘述,甚至沒有電話或聯絡地址,以致完全無法找到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兄弟」。 更糟的是,由於趙有庭生前的堅持,沒有共同簽名便只好讓所有資產凍結,依照丹尼爾的估計,兩年之內各國政府就會找到名義,順理成章的接收其遺產,另外,由於趙家失去企業決策權,所以一些需要靈敏調度的投資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虧損或承受利息損失,趙妤貞甚至沒有下令結束它的資格,這讓她痛心不已。 另外即使趙家姊妹生活不成問題,卻也因為她們之前少有自己的存款,所以無法用以渡過這段尷尬時期。 任何企業若因為單純的承受不住利息損失而宣告被銀行查封,那真是一大笑話,而且明眼人藉此一看就知道發生什麼事,如果有心人運用手段對趙家落井下石,那她們的處境無異是雪上加霜、萬劫不復了。 她們說什麼也要先解決眼前的問題。 四姊妹因此聚集在趙家大廳,思索著渡過眼前難關的方法。 「算出來了嗎?」趙君吟永遠是個急性子,不斷催促趙妤貞手上的電腦。 「二姊,你這麼催是沒用的。」趙貝茹雖然緊張,但卻沒她那麼誇張,「如果有需要,我可以把那十幾台鋼琴賣掉。」 她的聲音細若蚊吶,顯然是極捨不得,但是總算下了決心。 「我也不要去法國唸書了,那個古堡應該值不少錢才對,付兩年利息應該足足有餘吧?」趙婷芳努力不去想自己才佈置好的典雅新居。 「別看我,我是向來不存錢的。」趙君吟不好意思的抓抓頭,她的個性倒有幾分像男孩子,又像個沒什麼物質慾望的窮作家。 但話說回來,她也很少向家裡拿錢,這是她相對的自傲處。 趙妤貞終於停止了計算,她面色凝重的作結論,「我存得比小妹還多,但加起來還差一點。」 她是以兩年為期限,假設所有資產都凍結的情況作最壞打算的方式預算。 「差多少?」三個妹妹異口同聲問。 「貝茹,你還是把那些寶貝鋼琴留著吧!」趙妤貞沒有直接回答,「小妹也得繼續完成學業,古堡就算賣了也沒用。」 接著她轉向趙君吟,「窮作家當然有豁免權,你再心煩也無濟於事。」 「總不能放著不管啊!」趙君吟開口。 「我會把自己名下的公司先行賣掉,但即使這樣子還差十億。」她粗略推估,「正因為差距太大,所以我必須另外想出籌錢的方法。」 所有人不禁黯然無語。 「振作點吧!事情總有解決的方法。」趙妤貞試圖讓氣氛緩和些:「老爸若地下有知,必然會因為自己的事業版圖而驕傲,我們既是他的女兒,怎麼可以因為區區的利息負擔而垂頭喪氣呢?」 「話雖如此,我們卻像是從雲端一下子掉進爛泥巴中,爬都爬不起來。」趙君吟自嘲。 「只要找到那個失散的兄弟,不就什麼都解決了嗎?」趙貝茹天真的以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