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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賀蘭真 「多謝公子,抄佛經只是對菩薩的一種心意,況且一部末版佛經,對愛書者可能更合適收藏,我供不起。」秋子若搖頭婉拒。 「不知姑娘芳名?」司徒悅文沒有堅持,只是輕輕一笑。 又是一個令人蹙眉的問題,秋子若起了戒心。 「你我僅是萍水相逢,公子毋須多問名姓。」 「萍水相逢?」他挑眉笑,眼中閃過一絲興味。「我們見了兩次面,我有預感我們絕對會「常常』見面。」 秋子若微惱地瞪著他道:「我說過這裡沒有秋子風,公子怎麼如此固執呢?」 「若說固執,恐怕姑娘也不遑多讓。」 「你……」秋子若無言,從沒有人將她的堅強說成固執。 「只要姑娘告訴真實各姓,我自然會知道是不是找錯地方。」 秋子若只是緊閉唇,瞪著他不發一言。 「姑娘執意不道名姓,只會增加在下的疑惑,如果真如姑娘所言,並無秋子風這號人物,姑娘又何必如此戒備緊張?」司徒悅文神態溫文,問話卻銳利直指她的心虛。 「我……我不道名姓是女子的矜持,對陌生人有戒心有何不對?公子未免想太多了。」秋子若緊握袖中小手辯道。 兩人互不相讓,氣氛轉而緊繃,只見黑眸對上銳眸,彷彿在進行一場無形的角力。 「子若,我來拿你爹的藥……咦!你有客人啊?」王嫂由隔壁走了出來,見著秋子若就開口,卻在見著陌生人時倏地愣了一下。 三名陌生男子中,其中一名生得尤其俊美,而且衣著、氣質與其他兩人也不相同,輕易地就讓人知道他的身份不凡。 王嫂只瞧上一眼,立即有了評論。 「他們不是客人,只是找錯地方的過客。」秋子若著急地撇清,怕王嫂會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更急得要趕人。 「公子,你們在這裡會造成我的困擾,請你們離開吧!」她急促略帶慌亂的口吻,引得司徒悅文挑眉。 他黑瞳一轉,直衝著王嫂揚起一抹魅笑,笑得王嫂眼兒一花,連神志也跟著昏了起來。 趁王嫂失神之際,他柔聲詢問:「這位大嫂,你知道這附近可有秋姓人家?」 「秋?子若就姓秋啊……」王嫂像中了蠱似地,老實地回道。 「王嫂子!」她的話筒未說完,就被伙子若驚慌的叫聲打斷。 王嫂回了神,不明所以的看著伙子若,見她微憂氣惱的表情,心下打個突,她該不會是壞了什麼事吧? 「這……我想起家裡還有些事,子若,我晚點再來!」王嫂清了清嗓,撂下一句話就逃回家。 司徒悅文氣定神閒,瞅著面色泛白的秋子若,隨即咧嘴一笑,笑得像只得逞的狐狸。 「秋姑娘是嗎?」 他的稱呼帶苦戲譫,惹得她臉色又由白泛紅,是尷尬,但更多的是心虛羞傀。 「你到底想做什麼?」她咬咬下唇,有些無力的問。 「很簡單,拜訪伙子風,秋公子。」 他的目的始終只有一樣,是她讓事情變得複雜的。 「既說是拜訪,那公子應該也知道,受訪者可以不見訪客吧?」 司徒悅文輕聲笑了,深瞳瞅著她道:「現下你不否認有秋子風這個人了?」 「否認又如何,你又不接受,只是不知道公子能不能接受他不見客呢?」秋子若沒好氣瞥了他一眼。 「我不是那麼霸道不講理的人,只是,我真的想見見他。」他搖頭歎笑。 秋子若沉吟半晌,悠悠歎了口氣道:「他不會見人的,請公子死心吧!」 司徒悅文揚唇,眼眸閃過一抹精光。說起來,他知道自己看似溫和,實則有著別人不知的劣根性,或許是反骨,反正就是別人愈不讓他做的事,他愈做:不讓他見的人,他愈見。 秋子風行事如此神秘,還真是徹底引起他非見他不可的慾望。 「我想今天是見不到人了,下次再來拜訪。」他刷地一聲,展開折扇,朝秋子若輕輕頷首後,轉身離開。 福安和楊羅見狀,緊跟在後。 秋子若沒想到他會突然放棄,更加領教他說風是雨、變幻莫測的情緒。 只是……他說還會再來? 屆時,她還能以同樣的理由推拒他嗎? 返回馬車停靠之處時,司徒悅文淡淡地朝楊羅道:「找個機會,向剛才的王嫂探問秋家的事。」 「是,屬下知道。」楊羅毫無二話地領命。 王嫂拉開門,瞧見敲門的是早先在秋子若家門前,見過的三名男子之中,那個壯碩的男子時,有片刻的呆怔。 「你是不是找錯人了?秋家在那一間。」 「沒錯,我有些事要請問你。」楊羅在司徒悅文離開後,立刻返轉執行任務。 「問我?什麼事?」王嫂狐疑地上下打量他。 「我們公子想問一下秋家的事,能否請大嫂透露一點?」 「你們公子?你是指那位華服俊公子?」王嫂即使還是有些疑惑,但態度稍稍和善。 「是的,還請大嫂將知道的事告知一、二?」楊羅一見抬出司徒悅文,王嫂態度軟化不少,知道這次的任務應該可以順利完成。 這一招,尤其對女人最有用。 王嫂猶豫了會,才問道:「你們公子想知道秋家的事,是為什麼?」 楊羅眼眨都不眨的回道:「我們公子對秋家的人有興趣……」 「你的意思是說,你們公子對子若有興趣?」王嫂驚喜地叫。 楊羅垂下眼,他可沒這麼說。 以為司徒悅文看上伙子若,王嫂立即變得熱情起來。「你們想知道哪一方面的事?」 「秋子風公子的事!」 「鞦韆風?我沒見過什麼秋子風,秋家只住著子若和她爹兩個人。」王嫂皺起眉,怪異的看著他,彷彿他說的話很奇怪。 「真沒有秋子風這個人?」楊羅詫異地再次問。 王嫂其實也不確定,但她真的未聽過什麼秋子風啊? 而且……她記得曾有幾回,瞥過有個男子身影迅速地自秋家出入,只是從沒有正面遇見過,莫非那個人就是他們要找的秋子風? 「事實上,他們搬來不過三年,我只見過子若和她爹,但是……有時我會瞧見男子的身影出入秋家,只是從沒有正面遇見過。」 「有瞧過男子出入?」 這表示真有秋子風此人,只是基於某些原因,所以不能出現在外人面前? 「嗯!說實話,子若真是個好女孩,你們公子會喜歡上她,算是他有眼光,年紀輕輕一個女孩,就要照顧得了失心瘋,又殘了腳的父親,那種壓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更何況她還被自己父親憎恨著,卻又無怨無尤地笑罵由他,實在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女孩……」王嫂一談起秋子若的事,就忍下住曦噓再三。 「她爹的身體聽來不太奸。」楊羅聞言,對剛才見到的柔弱女子,生出一股敬意。 「嗯,是非常糟,光是藥錢就是一筆大負擔,如果有人可以幫她分擔重擔就好了。」 王嫂再看楊羅一眼,希望他能將她的話轉告給那位俊公子聽,要那公子真看中了子若,也許子若將有苦盡甘來的一日。 聽取楊羅探回來的消息,司徒悅文臉上向來和煦、淺淡的笑容,悄然隱沒。 他看過她居住的地方,知道絕非富足之家,只是沒想到她的家庭狀況,比他所想更糟。 那副削瘦的肩上竟扛著,連男人都不一定扛得住的重擔,她卻還能堅持下去,教他的心裡,對她莫名的有些心疼。 「那個大嫂可有說,她爹恨她的理由?」司徒悅文蹙眉問。 究竟發生什麼事,才會讓一個父親怨恨女兒? 「她沒有說得很清楚,只說秋姑娘的爹,認為她害他失去妻子、孩子,甚至害他成了殘廢,而且她爹的情況時好時壞,是個很大的負擔。」楊羅據實回答。 「失心瘋嗎……」司徒悅文低喃。 「三公子,那個王嫂證實有男人進出秋家,想來應該就是秋子風。」楊羅接著道。 「喔!」司徒悅文聽了沒什麼特別反應。 這下又令楊羅和福安大感不解。 三公子先前尋人是為了秋子風,可此刻他卻似乎對秋公子興趣缺缺,反像是對那個姑娘,有種超乎尋常的關注…… 「三公子,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姑娘?」福安好奇地不禁放膽問。 司徒悅文揚眉,似笑非笑地瞥向他。「福安,你覺得我哪一點像喜歡她?」 「這……」福安被他笑的頭皮發麻。這三公子的笑容,向來和煦如陽光、溫柔似微風,此時看來,卻似鬼魅駭人。 他吞了吞口水,壯起膽回道:「這……福安不知,但也知三公子對她,下同於一般女子。」 司徒悅文聞言垂下睫,隱住那因他的話而乍起的光芒。 在外人的眼中,他對她真是另眼相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