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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關晴 他還是要她。 是的,一切又回到原點了。 但一切回到了原點更諷刺的是,再過兩天期限一到她就必須離開他了! 不,她不想的,一點都不想離開他。儘管他那麼對待她,他是個壞蛋。 她將臉埋入曲起的雙膝間安靜的啜泣。自他在書房盡拒絕她、傷害她的那晚直到今天她已經整整一個星期沒見到他了。 為什麼?為什麼他避她如蛇歇? 她可以義無反顧的愛他,但不代表她能堅強承受他反覆的傷害。 但是她後悔了,後悔那天在書房說出無情的話。情況已經夠糟了,現在他更將她推得遠遠的,雖然她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那麼做。而她也已不能再像從前一樣,重玩從好友櫻子那兒學來的小把戲——穿上小比基尼或者舔舔布丁,試著再去誘惑他——因為這一切已經不再是遊戲了。 她吸吸鼻子,從窗台上滑下,光裸著腳丫子不發出一點足音的走出早餐室。她要去找薛佛,問部他知不知道方歷究竟上哪兒去了。 她在廚房找到薛佛,他正在準備午餐,看到她推門進來時奇怪的愣了一下。 「呃,小姐,午餐很快就好了。或者你可以先吃一塊杏仁糖餅,我剛烤好的。」他慇勤的招呼,為小仙倒了一杯冰紅茶。 「好。謝謝你,薛佛。」她在廚房的餐檯旁坐下。 薛佛哽嘴一笑,點點頭表示沒什麼,遞上一小碟杏糖餅。 她咬一小口杏糖餅,香濃的滋味頓時在口中化開。她慢吞吞的咀嚼,眼睛盯著忙碌的薛佛。他似乎刻意迴避她的注目,她更加疑惑的盯著他,雖然這樣做很不禮貌。 「薛佛,你知道少爺人在哪裡嗎?我好幾天沒看到他了。」她甜美的鼻音混合著爐子上煎牛排的「滋滋」聲。 薛佛忙碌的雙手在半空中暫停了一秒。 「抱歉,小姐。我不知道少爺人在哪裡。」雙手旋即恢復忙碌,他彎下腰探看烤箱裡的甜派。 「這樣呀,」小仙擱下手上的杏糖餅,端起紅茶輕啜一口,兩手圈著冰涼的杯身。「那你有沒有看到他呢?最近?」薛佛怪怪的,她想。但薛佛不會說謊,事實上他一直對小仙很好,像個慈祥、熱愛家事的長輩,喜歡做很多好吃的東西餵飽她。只要換個方式問他,找對了方法,他就不得不說。 可憐的老薛佛,她不想逼他的,若不是為了方歷那個彆扭的怪人。 薛佛清清喉嚨,半天才溫吞的吐出一句,「事實上,我今天早上才看見少爺。」 「今天早上?」她眸子猝然一亮,聲音不由得提高了一些。「你是說他現在在家裡?」 薛佛扁扁嘴,回答的有點無奈,手上還得忙著照顧牛排。 「我想他現在不在家。」 「什麼意思?我不懂。」她聲音低了下來,眸光也隨之黯淡幾分。 「呃,我看到少爺出去了。」他回答。 她微蹙起眉頭。「薛佛,你能不能一次講清楚點?」 他抬起眼,很快瞥了小仙一眼,溫暖的棕色眼珠裡閃過一抹遺憾。 「早上少爺剛回來不久,Johanna 小姐跟著找上門,之後我就看到少爺跟Johanna小姐一道出門。」他說完後又拿起爐子上煎牛排的鐵盤,轉過身背著小仙挑選盤子。 她的臉色刷得雪白,她悄悄滑下餐檯邊的高腳椅,臨走出廚房前心碎的誇獎一下,「謝謝你,薛佛,你的杏糖餅真好吃。」兩滴淚水很快的滾落雙頰。 薛佛剷起鐵盤上的牛排,喃喃說了一唏,「可憐的女孩。」 她沒在早餐室繼續發呆,也沒回她的房間把自己關起來獨自飲泣,她腦中一片空白的走出美麗宅邸的大門,她依循著潛意識,感到自己迫切的需要深吸一口新鮮空氣。 但是在直出大門後她的腳步沒有停止。沿著第五道往上走,四周的景物一片模糊,因為淚水早已住了她的目光。 也許她能這麼一直走下去,走完了這兩天,那麼她不能回日本了…… 「早上少爺剛回來不久,Johanna 小姐跟著就找上門,之後我就看到少爺跟Johanna 小姐一道出門。」 薛佛的話一遍遍迴響在她耳際,要見他的一個星期以來,他一直是跟Johanna在一起的? 他果然是個浪子,不知真情為何物的薄倖男子,現在她知道與這男人周旋的滋味了。 她的墮落遊戲結束了,以悲劇收場。因為她沒遵守遊戲規則,她愛上了他。 她是傻瓜、呆子、無藥可救的蠢蛋,為什麼要選這種危險的遊戲? 他說的對,她玩不起。 但為什麼她仍固執的感覺自己並沒有找錯對象?即使在心傷意冷的此時? 她抬高手按住兩側的太陽穴,感到間側傳來一陣陣不適的抽痛。她停下腳步,虛弱的靠在路邊一棵行道樹旁,背部抵著樹身往下滑。她把臉埋在蹲踞的雙膝間,緩緩閉上雙眼。 不知過了多久,她蹙著眉尖掙扎地張開雙眼,看到一雙咖啡色皮鞋正立定在她面前,她勉強地抬起頭仰望,毒辣的日光刺痛她凝淚的雙眸。 「唐小仙小姐?」男人問,操著英語。 她茫然地點頭,不記得曾聽過這個聲音。這個男人是誰她完全沒有印象,但他卻知道她的姓名。 她徒勞的想睜大眼睛看清楚這名陌生人,但八月的艷陽是一顆貪婪的火球,吞噬了所有的顏色。她瞳孔內映出的除了一片曝光般的花白就只有一具人形的暗影,暗影的周圍還不時跳動著刺目的光暈。 下一刻,一條沾濕的手帕迅速蒙上她的口,緊跟著她兩眼一暗,頃刻間墮入黑甜的睡鄉…… 第八章 就在小仙兩腳踏出大門不到一分鐘,方歷的綠色捷豹主開進車庫。三分鐘後他走出車庫,推開宅邸大門。 他是特地趕回來吃午餐的——當然,午餐可以是個好藉口。事實上他想再見小仙一面,因為兩天後她就要離開他了。 她必須離開。 他已下定決心送走她,早在五天前他已訂妥善前往東京的單程機票。他會送走她,如期送走她,他十分確定。 若非再見她一面的渴望如此強烈,他會寧願選擇不回來跟她說再見。 但除了這個令他懊惱的理由之外,他是個男人,不該在這最後的時刻缺席,於是他決定回來見她一面,使得兩人的關係得以劃上完整的句點。 懷著令他皺眉的深切渴望,他一進門就迫不及待開始搜尋記憶中那抹纖麗姿影。看來這頓午餐會讓他經驗一場有始以來最慘烈的激戰——他的理智與慾望的搏鬥。 是的,他仍認為他對她的渴望源自於純粹的慾望。而將她推得遠遠的,涇渭分明的與她隔開一條保險的鴻溝,似乎才是明智的理性,對他首次失控的慾望而言。 他仍然急切的想在下一刻見到她清麗的容顏,另一方面他安慰自己——這只是慾望作祟。 他尋遍整棟屋子一周,最後踏進廚房——沒有,仍然沒有她的蹤影,廚房裡只有薛佛一個人,他的心情頓時難以解釋的沉重起來。 「少爺!」薛佛一向自製的聲調,在看到方歷踏進廚房之後,奇怪的響亮起來,老管家甚至還露出比微笑更加開懷的露齒而笑,他誇張的甩了甩剛解下的圍裙。「呀哈——您回來吃午餐了。」 詭異的氣氛,主歷在「有點」開心過度的管家臉上仔細端詳了一番,以確定薛佛不是因為工作壓力的關係。患上了精神性躁鬱症。 「小仙呢?你知道她人在哪兒嗎?我在房子裡找不到也。」確定薛佛應該沒事後他問道。 管家再次咧嘴一笑——不過這回自製了些。 「大概在是餐室吧!您也許漏找了窗台玻璃和布簾間的小角落,小姐喜歡那位位置,那兒風景不錯。」管家沒什麼必要的補充一唏。 方歷點點頭,即刻踱出廚房步向早餐室。兩分鐘後他皺著眉間回來,神情嚴肅。 「她沒在那兒。」他宣佈。「她會不會出門了?她不該單獨出去的。」 「呃,少爺,您知道這幾天沒有人能陪小姐出去,我必須負責看家。」說完聳肩一笑。 方歷瞪了薛佛一眼,忖度著他的管家是說笑話還是在責備他。 「你今天早上最後一次看到小仙是什麼時候?」方歷問。 「事實上就在剛才——小姐前腳才剛出門,您後腳就進來了。」薛佛邊回答,邊將所有製作完成的食物裝盤。他一向推崇裝盤是吃食藝術裡一門極重要的學問,他向來堅持高尚的美食品味。他專心的在甜派上完美地灑上雪白的糖霜。 方歷盯著他瞧,確定他的管家確實對他有所不滿。 「如果你是在不高興我冷落她,明天我不要送她回日本了!」他觀察這位實際上更像老友的管家的反應。 薛佛跟在方歷身邊已有十年,許多時候他伴著方歷一同旅行,照料他的生活起居。對方歷而言,薛佛不但是一史稱職的超級管家,他同時還是一史有智慧,經歷過許多人生歷練的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