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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常歡 而且她吼完竟然還不忘跟他道歉?小韜用力地咬住快自齒縫間迸出來的大笑。隨即他想起來自己在幹什麼,他在讚美這個麻煩的女人,他竟然在讚美她?小小的身子又撲過來,小荷 把他的小腿抱得緊緊的。 「抱--」小荷笑呵呵的,很期待地仰首望著他。 小韜再怎麼不情願也無法拒絕那如天使般的笑靨,才要伸手,霽蓮卻先有了動作,她急急把小荷抱起來,攬進懷裡,然後才警戒地想起來,從一進門到現在,這個人一直沒有說明來意。 「貼--」小荷重重的童音又發出那個含糊,卻有著重大意義的字眼。 霽蓮這次沒吭聲,伸手輕輕把女兒的頭髮整理好,她不會讓這男人再佔她一次便宜! 「乖!娘一會兒就帶你去玩。」她在小荷臉上輕輕吻了一下。 「貼--娘--快!快!」小荷笑著好開心,舉手去招小韜。 都怪湘兒,沒事畫了她丈夫生前的相貌,天天指著畫像教小荷認父親,而對孩子來說,男人的長相和裝束向來不都是同一個樣兒嗎? 霽蓮轉向他,臉色有些尷尬,小孩子不懂事,難道她還跟著一樣沒見識?這想法讓她舒服許多,她又親了女兒一下,神色充滿憐愛。 「閣下究竟是誰?」她轉向小韜,靜靜地問。 「人。」他聳聳肩,神色很認真,不像在開玩笑。 小韜確實是這麼打算,他的目的是帶人去解釋一件事,不是跟這女人打交道,沒必要報上真實姓名。 他還是個紅遍大江南北的通緝犯呢,雖然沒人知道他生得這個樣;想到這裡他不禁為那些想抓他討賞的官家糊塗蛋歎了一聲。 霽蓮卻不這麼認為。 老天!她相信這人是上天派來摧毀她的,前幾分鐘她勒令自己遵從的修養被這句話激怒得蕩然無存。 她還來不及冒火,他卻先走了出去。「出去淡,別打擾病人。」 霽蓮怒視著他高大孤傲的背影,出去就出去,誰怕誰?她忍耐著掩上門,帶著小荷走出房,她在內院裡站定位,沒想到他仍不停下腳步。 「這兒就可以了。」她氣悶地喊住他。 「還不夠遠。」小韜背著她仍然繼續朝門外走去。 什麼不夠遠?她根本不明白他在說什麼,霽蓮無法可想,只好又跟著這個自稱是「人」的傢伙走出天井。 「現在可以說了嗎?」她還在瞪他。 「你保證不尖叫?」他眼底閃著有趣的光芒,這女人的反應的確很好玩,男人要是一個不小心,鐵定會掉入那溫潤柔媚的五官裡,不可自拔。 既然決定了不做呆子,從現在起他最好當睜眼瞎子,別去注意這女人有多美、多可人。 霽蓮瞪著他,很重很重地搖頭,那天真地毫不知自己被耍的反應,令小韜差點憋不住雙唇間濃濃的笑意,他彷彿感覺到,正有一股溫柔的和風,撩過他的心湖。 是這女人吹來的風,好柔好美,他處自覺地揚起了嘴角。 「我來帶你見一個人。」 「誰?」察覺出他的笑容不似方纔那般的惡意,霽蓮也收了怒氣;而且……而且,她深吸一口氣,天哪!這男人不笑做一日和尚撞一天鐘罷,笑起來簡直可以傷人,傷人的心,沒頭沒腦地,她粉腮暈紅了一片。 「蕭松吟。」他淡淡地說出那個即將成為他妹夫的呆子名稱。 立刻,霽蓮神經了起來,血色從臉上褪盡,抱著小荷的手無意識地收緊。 「為什麼?」 「我猜你那晚正在煎藥是吧?蒙著汗巾,所以才聞不到我下的迷藥,既然你看見了我,也應該知道楊倩是被誰殺的。」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她心虛地想抱著孩子就走,小韜卻不讓她得逞。 「你會不知道!舒霽蓮,別跟我來這套,我可不是那些迷糊的官家老爺。說!楊倩是誰殺的?」他凝起眉心,那沉下的臉色雖無出聲怒吼,卻早嚇壞了霽蓮。 「你要知道這個做什麼?反正你已經是個賊,就算要告官出沒有立場。」她驚慌意亂地把頭埋進小荷的懷裡,不敢見他。 他開始不喜歡這女人了。小韜抱著胸,神色回復平常,深沉的表情看不出半點惱怒。 「你敢修書去給蕭松吟,告訴他曉恩回到卜山,為什麼沒膽跟我去見人,當解釋這件事?而且,你也沒報官,這其中有問題喔!」他露出戲謔的眼神。 「那是我的事,不要你管!」她倏地抬頭,狠狠地瞅了他一眼,連忙低頭去安慰忽然被他嚇到的女兒。「乖--娘不是罵你,別哭,娘疼你。」 「哎--你們……你們找人是嗎?」 一個聲音加入他們的行列裡,霽蓮再次把頭埋進女兒懷中,老天待她真是厚道,她認出來這聲音是對面的王大娘,這女人是這條街最出名的長舌婦。她不能抬頭,王大娘是識得她的,識得她「紀大夫」的男兒身份,要是讓王大娘看見她這一身女人,裝束,喔!她連逼州都待不下去了。 「是呀!借問,這一戶是姓紀嗎?」小韜反應很快,忙用一張親切卻不熱烈的笑臉轉向來人。 「呃,是呀!是呀!」 王大娘笑瞇瞇地看著這一男一女,打從紀大夫的一家搬來,至少也有年餘了,卻從沒見過有外人來拜訪過這一家人,甚至連紀夫人都鮮少帶著小孩出門,她連那孩子是何模樣都沒仔細瞧過,這回起個大清早,讓她碰上這對……應該是夫妻吧?她心裡想著,瞧那媳婦兒還羞答答地抱著孩子不說話呢!待她一會兒到了市集,可有話好說了。 「是有位紀大夫住在這兒,請問你們找紀大夫有事嗎?」 「呃……我們是他的親戚,來探望他的。」小韜面不改色地回道。看見霽蓮的窘狀,他明白了一切,立刻接手了這雖然尷尬,但對他萬分有利的情況。 要不是霽蓮避諱著王大娘那張口無遮攔的大嘴巴,她一定毫不猶豫地提腳去踢這男人。 只為他有著和王大娘一樣的忙碌,且不知檢點的舌頭! 「這位是……嘿……這位小娘子好害羞呀!哇--好可愛的女娃兒,真好福氣,這是你們的孩子吧!」長舌婦不虧是長舌婦,王大娘笑笑和,拎著菜籃技巧地繞到霽蓮身旁來。 「真是好福氣,好福氣呀!」 霽蓮卻快糗死了,她的脖子越垂越低,也越垂越疼。 這個噪舌的女人怎麼還不快走?她今天在這男人面前鬧的笑話還不夠嗎? 「這是我妻子,唉!連連哪,把頭抬起來,跟大娘打聲招呼。大娘!別見怪,她就是這麼害羞,都當母親的人了,還這麼想不開!」 妻……妻子?這男人在說什麼鬼話?而且,他還叫她蓮蓮?蓮蓮,她氣急敗壞地想著這個不莊重的稱謂,活像她是個秦淮河畔賣唱的歌女。霽蓮惱恨地抬起頭,小韜趁此機會,溫暖的大手穿過她垂在腦後的長髮,擱上了她的頸後,輕緩地移動,替她揉去那僵硬難過的疼痛。 好舒服……喔!他的手好神奇,霽蓮望著他變得柔情似水的眼睛,一時間忘了自己的身份,竟忍不住為這適時解決了她疼痛不堪的舒服,滿意地輕歎了口氣。 「啊--」王大娘張大的嘴巴無法合攏,她真的傻眼了,那張臉……怎麼這麼眼熟? 好像……好像……這是紀大夫嘛,她前兩天才打過招呼的! 「我是紀大夫的小舅子。」小韜接下來的一句話讓王大娘疑竇盡消。 這就難怪了,兄妹嘛!王大娘笑得好生得意,彷彿挖掘到什麼天大地大的秘密。 霽蓮卻欲哭無淚,只能一再地瞪視著這個嘴巴缺德的男人,她生氣得想拔開那停在她頸背上的大手,但是好可恨!他的手指卻開始收力,把她扣得緊緊的。 而懷裡的小荷湊巧又大聲地冒出一句:「貼--」 老天!她真想死! 小韜俯下頭,溫柔地,那神態彷彿真是一個極為疼愛妻子的丈夫,他在霽蓮耳邊輕輕呵氣,低沉地說著威脅的話。 「跟我去把事情解釋清楚,我保證不再亂說話,也替你打發掉這老太婆。」他快速地說完,手伸去逗弄小荷,還不慌不忙地對王大娘擠擠眼笑了笑。 多麼感人的天倫畫面!一個體貼的丈夫,一個害羞的妻子,還有在母親懷裡叫著爹的小女娃兒,要不是王大娘忘了把手絹帶出來,她準要掏出來拭淚。 「不--」霽蓮幾乎要癱倒,強烈的皮革味和青草混著他熱呼呼的氣息,上天哪!她已經許久未如此親密地感受男人的氣息,就連去世的丈夫都不曾在外人面前這麼露骨地表現,霽蓮本能地要出聲拒絕,但小韜的聲音立刻響起。 「大娘,別淨在這兒站著,進去坐坐嘛!我大哥一定很樂意招待您的。」 他故意的,霽蓮敢發誓他是故意的。要是讓王大娘進門,她辛苦所營造出來的假象就全毀了。這死男人!臭男人!霽蓮腦子裡閃過千百句惡毒的咒語,奈何她天性純良,受過的教育全是教她如何順從和體恤。扮男人的這些日子,雖然她在坊間聽過不少男人間的粗言粗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