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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蒼伶    


  ……名嘴!?「他叫唐恆優嗎?」專心打坐的龍非突然開口,嚇到了兩人。

  「你認得他?」沒想到唐恆優的名聲這麼響亮,連鮮少來台灣的飛飛也知道。

  「聽過。」龍非對唐恆優這人的事跡是不清楚,但她對他的另一面可就知道的多了。那個揚名國際黑白兩道,人稱「超光」的「十極」之一!

  第八章

  「還是沒有璀璨的消息嗎?」傅宜超焦急地問著氣定神閒打坐的飛飛。

  十天就在等待中過去了,璀璨依舊沒有消息,師父的情況卻愈來愈差。叫人怎能不心急?

  「別急,璀璨一定會讓她回來的。」一旁的錢淺安慰道。

  璀璨遇上了麻煩嗎?幾天前就該回來了呀……錢淺在心裡暗想著,是否該想其它的辦法?

  「飛飛,你要不要先回去?這裡有我們就行了。」錢淺這些天也感覺到飛飛的日漸虛弱與不對勁。飛飛這幾天不言不語也不食是愈見明顯,這不是好現象。

  「不礙事。」結束吐納的龍非,緩緩張開雙眼。

  她在等他們現身,這一次她不會再放過他們,也該是輪到她出手的時候。如果沒料錯的話,這幾天他們該會有所行動。

  「飛飛多虧你,不然……」師父可能連三天也擋不過。「謝謝你,飛飛!真的,謝謝。」即使是身體已虛弱的不能再離開島上,即使知道再制「血魁」可能會要她自己的命,但她還是義無反顧,只為了救師父的命,就像師父為了救她,替她擋下一箭。

  「這種見外的話就別說了。」她知道小超心裡比誰都擔心害怕,承受的壓力比誰都多,只是嘴巴不說罷了,而且她一直認為是自己害師父受傷。

  「飛飛……」突湧而上的哽咽,硬是被傅宜超及時給打住。別再造成她們的負擔了!她要堅強點。

  「唉……想哭就哭吧!哭出來會好一點。」龍非摟過身旁嬌小的小超,自動空出她的胸懷好讓她哭個夠。

  挾帶著狂風暴雨,滾滾而來的滔滔洪水在沒有預警的情況下,倏然潰堤令人防不趁防,只能任其氾濫成災。「謝謝……你……真……是好……姊妹……」埋頭痛哭的傅宜超一直以為自己將悲傷隱藏的很好,卻還是讓心思細密的飛飛發現了。

  錢淺偷偷拭去眼角不易見的淚珠,其實她早就知道飛飛的身體根本不能離開島上,如果不是沒有更好的方法,如果不是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她絕不會讓飛飛冒生命危險來台灣。一切都是為了救師父,她不能失去師父,也不想失去飛飛。

  他們都是她的至親啊!

  十年了,「他」就是不肯放過她們,在師父受傷之後,她們幾個陸續在不同的地方被狙擊過,幸好沒有出事。非要有一方死亡才肯罷休嗎?這些年她們躲了又躲、藏了又藏,再也沒有退路了,不是嗎?連她們最後的據點——台灣,也讓「他」給找到了,她已經不想再過躲躲藏藏的日子,想必她們也是。為了她們的未來,非置死地於後生不可。一定要在絕境裡找到生路……

  砰、砰!大門被人一腳踢開又自動彈回原先的位子。

  「你終於回來了。」傅宜超一躍而起,衝向消失多日的璀璨,也見到多年不見的新月。

  她真的回來了!「新月……」

  「你可來了,等你好久。」那年一別後就不曾再見。錢淺看著神情落寞的新月,她是怎麼了?

  「我去外頭守著。」龍非似乎發現什麼不對勁。

  該來的終究是會來,恩怨該了的還是要了。新仇加舊恨一起算算吧!

  「新月,你快來看看師父。」傅宜超急忙地拉著新月替師父看病。師父終於有救了……

  「小超,別急。新月來了,師父不會有事。」璀璨拍拍她的臉道。

  好久不見,師父!沒想到是在這種情況下見面。新月坐在床沿探向師父的脈搏。

  殘存體內的餘毒已有十天之久,經脈不定、忽快忽慢、血氣不穩有逆流的現象,毒性已進入主要經絡,還好有「血魁」止住了毒發,不然活佛也難救了!

  這個不明的毒物,連毒性也不確切,似陰似陽,以致無法針對下藥。那該死的傢伙!新月立刻拿出皮鞘裡的金針,分別扎向師父的穴門讓毒物流向支脈,醫人無數的她太清楚時間的寶貴,不能有任何疏失。

  拾起已消毒過的刀準確無誤地切開師父未稍的動脈,逼出餘毒。不出三刻,她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膏藥敷在傷口上,止住了奔流不停的血。

  吁——終於完全將毒給逼出了。新月輕擦額頭上的汗珠。就剩最後一步了!

  她打開小陶瓶,倒出一粒藥丸塞入師父的口中。

  「那是什麼?」傅宜超看著師父逐漸有血色的臉問。新月好厲害。

  「天山雪蓮果。」是為解百毒的聖品,百年才出現一株雪蓮花,出一顆雪蓮果。

  這可是得來不易呀!

  「百年難得一見的寶貝呀!」璀璨嘖嘖稱奇。

  「值錢耶!」知道師父無礙後,錢淺精明的腦又開始轉動了。

  「哦!」傅宜超對藥草本來就沒什麼天份,也沒什麼研究。「這樣師父就可以康復了嗎?」

  「不行。還要煎十帖草藥加上莨菪按時服下,一個月後就可以慢慢復原。」范新月將一包包的藥交到小超手中。

  還好!這些藥不是給她吃的。

  傅宜超原本就不懂醫術,也不明所以。不過她知道只要師父吃下後就會好了。

  「你會留下來嗎?」管綺端知道她當初欲去的決心,卻不懂那年代真的比現代好嗎?這次她回來似乎不一樣了,是為了師父嗎?習慣了尖端科技,能適應鑽木取火的年代嗎?

  「不會。不過會待上一陣子,等師父好了以後才回去。」范新月收好物品,不理會來自其他姊妹們的打量走向門外。剛剛她似乎聽到門外有打鬥聲。飛飛與誰在打架?這些年就屬飛飛變得最多,當年在「明星實驗室」分手之際,她才三歲。後來再見到飛飛是她要離開時,那年她八歲。現在又是四個年頭不見了,她長高卻也瘦了。

  剛入夏,五月的夜還殘留著春末的涼意,沒有炎炎夏日的酷熱,微微吹過的徐風輕輕柔柔撫過龍非一身。清清涼涼!

  無雨的夜必然是寂靜無聲,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格外的清晰,尤其是不該出現的腳步聲……

  來了嗎?坐在屋前山丘上的龍非嘴角一抹飛閃而逝的笑容。它代表著結束!

  是黑暗的結束,亦是生命的結束。

  山丘下由遠而近細微的雜踏聲,若非耳力極好者是不可能聽出什麼異狀。但……

  功力上乘的人非但能聽出異狀,還能分辦出來者的人數與強弱!

  龍非悠閒地捲起袖子恭迎大駕。「既然來了,何必鬼鬼祟祟的,難道沒臉見人?

  「她對著一片漆黑的樹叢道。

  只見原本四周空無一人的樹叢,閃出七個黑衣人。「你是什麼人?」為首者低沉的嗓音打破寧靜的夜。她怎麼知道他們的存在,難道他們的身手退步了嗎?

  她也是其中之一嗎?她的氣勢與其他人都不同,她不是尋常人,她是誰?

  「哼!我該是什麼人?」龍非冷笑一聲,起身矗立在山丘上俯視這群欲尋死之人。「不就是你們最想要的人。」

  她縱身飛躍下山丘,緩步走向茫茫無知,不覺死之將至的黑衣人,低垂的雙手閃著隱隱的紅光,那噬血的紅在黑夜裡格外的引人注意。

  「你是龍非?」能有這種氣勢的也只有她。

  七人以最快的速度把最新型連發的烏茲環野掃射,寧願錯殺一萬也不願放過萬一。「別想活著離開這裡。」失敗過兩次,絕不允許出現第三次,這次是有備而來絕不能失手。這裡就是她的葬身之地。

  連著空翻閃過子彈的龍非身後瞬間出現的五把青火,替她回覆這個身份問題,原本明亮的雙眼此刻湧上濃濃的殺意。

  「我是沒打算讓你們活著離開這裡。」青火像是護主似地形成一片火海立在龍非面前,替她擋下無情的子彈。

  一把熊熊青火像是領命似的撲向其中一黑衣人,讓他在瞬間化為烏有,只剩下飄落的黑衣。

  現在就是「目瞪口呆」最好的寫證。

  那是什麼?竟然將他的同伴……她不是人。「你這個妖怪。」韓先生要他們殺的,竟然不是人!

  妖怪!?這個形容倒挺貼切的!龍非飛身攫住一名黑衣人掐住其咽喉,只要稍加出力就可以將其粉碎,不過她不想讓穢血弄髒她的手,而且她還想讓這些驚嚇過度的人,嚇個魂飛魄散,才不枉她妖怪的盛名呀!

  「替我向閻王問好!」她邪惡地嘲弄道。泛紅的手指耐不住地蠶食入他的精氣,一陣驚天動地的慘叫聲末了,又見一件黑衣落下。

  此舉已成功的嚇壞剩餘的人,沒人敢稍作停留拔腿就逃,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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