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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朱映徽 「這位小姑娘口口聲聲說不可能,為什麼?」老相士忍不住問。 「那是因為咱們小姐是要嫁給少爺的,而小姐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經和少爺『初次』邂逅了。」 「喔──真有此事?」老相士顯然感到十分詫異,求證似地瞥向蘭冰兒。 蘭冰兒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確有此事。 自從姨母收留她之後,不僅待她極好,甚至還有意將她一輩子留在身邊──不是將她當成親生女兒那般疼愛,畢竟女兒長大了終究要嫁人──打算要讓她當他們夏家的媳婦兒,嫁給夏家的獨子夏振雷。 「是嗎?這就怪了,我算的應該是不會有錯呀!」老相士皺起眉頭,對這個情況感到困惑極了。「依我看……」 「依你看,怎麼樣?」小兔雖說是不相信老相士的話,但仍忍不住好奇地想聽聽他怎麼說。 「依我看,姑娘將來嫁的,恐怕不是你們口中的那位少爺,而是即將與姑娘初遇的那名男子。」 「胡說八道!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小兔有些激動地低嚷。 在小兔的心目中,小姐和少爺郎才女貌,並且即將在不久的未來成親,這是絕對不會更改的事情! 「呵呵,世事無絕對,命中注定的事情卻是無法更改的。姑娘們若是現在不信也無妨,反正將來等事情發生之後就知道了。」 見老相士說得如此有把握,蘭冰兒和小兔都不禁一怔。即使原本她們都認為老相士的話不可能成真,可現在心裡卻不免都起了一絲異樣的感覺。 「好啦!茶我也喝完了,該告辭了。」 老相士收了收身邊的行頭,付了茶錢之後,便離開了客棧。 望著那有些佝僂的身影,蘭冰兒忽地陷入一陣怔忡之中。 嫁給振雷哥以外的男人?這是她從來就沒想過的事情! 見蘭冰兒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小兔忍不住說:「小姐別理那個老相士啦!他說的肯定不准,更何況,近日來天氣晴朗得很,半點下雨的跡象也沒有呀!小姐就別太在意他的話了。」 「嗯,說的也是。」蘭冰兒點了點頭,不再去想那老相士的話。「好了,小兔,你去問一下店小二,看看咱們該往哪個方向走?明天一早我們就立刻回去,否則姨母和振雷哥肯定會擔心死了。」 「是,我這就去問。」 看著小兔前去找店小二詢問的身影,蘭冰兒的思緒忽然又不受控制地飛到剛才老相士所說的預言── 恭喜姑娘將在近日的某個雨夜裡,和你未來夫婿初次邂逅…… 這句話宛如咒語一般,不斷地迴盪在她的腦海裡。 沒來由地,她忽然感到一絲心慌,像是對於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 ☆ ☆ ☆ ☆ ☆ ☆ ☆ ☆ ☆ ☆ ☆ ☆ ☆ 又是一個夜空如墨的漆黑夜晚。 一彎上弦月,被厚厚的雲層遮蔽住,密密的雨絲,自漆黑的夜幕不斷地傾瀉而下。 這場雨,從天色漸暗的時候就突然下了起來,一直到現在還下個不停,那叮叮咚咚的雨聲,擾得人的心緒也跟著有些亂了。 蘭冰兒撐了把傘,捧著一盅湯藥走出夏家。 「真是怪了,好端端的怎麼突然下起雨來了?」 她仰望著天空,就見在微弱的月光下,那密密的雨絲竟像是會發亮似的,散發著微微的光芒。 這如夢似幻的情景,讓蘭冰兒不禁有些失神了,一時間就這麼盯著美麗而迷濛的雨絲,完全忘了自己原本要做的事情。 一陣隱隱的響雷,驀然拉回了蘭冰兒的心思,她趕緊抓牢手中的傘,仔細捧好湯藥,小心翼翼地邁開步伐,就怕濕滑的地會讓她一個踉蹌,不慎打翻了手中那盅湯藥。 「何嬸還在等著我的藥呢!我得快一點給她送過去。」 與夏家相隔幾條街的胡同裡,住著一個已經年逾四十的何姓婦人,她的丈夫和一雙子女幾年前全染了病去世,就剩下她一個人孤苦伶仃地活著。 何嬸的命運已經夠坎坷了,誰知道老天爺還是不肯眷顧她,竟又讓她染上了難以治癒的病。 沒有錢找大夫看病、抓藥的何嬸,就這麼一直被病魔糾纏著,病況也一天比一天沈重。 她一得知何嬸的處境,便央求振雷哥幫何嬸看病──振雷哥雖然年紀輕輕,卻已是城裡頗負盛名的大夫。 經過振雷哥的診斷,何嬸的病情雖然嚴重,但若能長期服藥仍然有救,因此她便吩咐丫鬟們依照振雷哥開的方子煎藥,每天不辭辛勞地為何嬸送藥。 其實像這種事情,大可以差丫鬟們辦妥就好,可是蘭冰兒不放心何嬸的病情,非要親自來探望不可。 她的貼身丫鬟小兔原本都是跟著她一塊兒過去的,只是今日姨母的身子欠安,雖然有振雷哥在一旁照料,但她還是不放心地要小兔留在姨母身邊看顧著。 反正何嬸家離夏家不遠,這條路她又常走,不會有問題的。 就在蘭冰兒這麼想的時候,耳畔除了雨聲之外,似乎還忽然有什麼聲響由遠而近,迅速朝她而來。 那不尋常的聲音,讓她疑惑地怔了怔,而正當她想側耳聆聽的時候,忽然驚覺情況不對! 在幽暗的夜裡,她赫然瞥見有抹巨大的黑影,迅速朝她撲來! 那是什麼?! 蘭冰兒的心驀然一揪,緊張得差點忘了呼吸,而當她驚覺那是一匹朝著自己奔馳而來的馬時,不由得驚駭地白了臉色。 過度的慌張,讓她的咽喉像被人掐住似的,完全叫不出聲來,當她猛地意識到該趕緊閃躲的時候,卻已有些晚了! 「啊──」 她驚呼出聲,雖然已經很努力地想要躲開,卻還是被那匹馬給擦撞到,嬌柔的身子狼狽地摔倒在地。 「噹」聲,那盅湯藥摔破在地,裡頭的藥汁流得一滴也不剩。 「痛……」她蹙緊了眉心,難受地呻吟。 原本握在手中的傘,早已毀於馬蹄之下,滂沱的大雨打在她的身上,讓她顯得更加狼狽。 從她身子傳來陣陣疼痛的情況來看,她雖然沒有不幸地慘死馬蹄之下,卻免不了一身的瘀紫與擦傷。 蘭冰兒忍著疼,費力地站了起來。由於月光昏暗,她也看不清楚自己的傷勢,不過感覺起來她似乎沒有嚴重的外傷。 「呼,好險哪!」她不禁鬆了一口氣。 剛才倘若她的反應再慢一些,恐怕就要死於馬蹄之下,而若真不幸如此,姨母和振雷哥肯定會傷心死了。 「真不知道剛才那人究竟是誰?怎麼趕路趕得這麼急,要是真鬧出了人命,那可怎麼辦才好?」 蘭冰兒無奈地搖搖頭,而當她瞥見地上那破碎的瓷碗時,才剛稍微舒展開來的眉心又再度蹙了起來。 「真是糟糕,丫鬟們辛苦煎好的藥,竟就這樣打破了。」蘭冰兒歎了口氣。「唉,沒辦法,看來也只能先回去了。」 倘若差人趕緊再重新煎藥,大約一個時辰之後就可以煎好了。 蘭冰兒忍著身子的疼痛,淋著滂沱的雨,有些費力地朝回家的路走去。然而,她才走沒幾步路,那陣馬蹄聲竟又再度響起。 不會吧?! 蘭冰兒驚慌地回頭,果然就見那夢魘似的巨大黑影又再度朝她迎面撲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馬上的人存心想撞死她不成?! 若真是如此,只怕她今天真要命喪黃泉了!因為剛才她還能勉強地閃躲,避開致命的撞擊,但現在全身疼痛的她,根本已無力躲避了! 眼見那匹馬兒當真朝自己疾奔而來,蘭冰兒以為自己死定了!然而,就在她驚駭地閉上雙眼等死的時候,耳邊卻突然傳來馬兒的嘶鳴聲。 ……她沒事?! 蘭冰兒愕然睜開雙眼,就見那匹高大的黑馬驚險地在她面前停住。 死裡逃生的感覺,讓她的身子一陣虛軟,整個人支撐不住地踉蹌了幾步。 就在她差點跌倒時,馬上的男子忽然彎身一撈,輕而易舉地將她輕盈的身子摟上馬背。 蘭冰兒被這陌生男子突兀的舉動嚇到了,本能地掙扎反抗。 「你做什麼?快放開我!」 「別亂動,除非你想摔斷你的小脖子。」 不知道是不是出於故意,他灼熱的呼吸恰巧拂過她的後頸,引來她一陣止不住的輕顫。 就在她想出聲抗議時,那男子突然低喝一聲,座下的馬兒立刻揚蹄狂奔,那風馳電掣的速度,讓蘭冰兒的臉色一白,嚇得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無助地任他摟著自己,不敢再有絲毫的掙扎。 一陣寒風吹過,渾身濕透的她不住地打著哆嗦,心裡更是忐忑莫名。不知道這個從黑夜裡忽然闖出來的、像惡魔一般的男人,究竟要帶她去哪裡? 就在蘭冰兒心中的慌亂不安幾乎快超出她所能承受的極限時,那匹黑色駿馬將他們載出了城,來到一間看起來荒廢有好一陣子的破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