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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肯特尼·雷恩    


  他們輪流啜酒,共用一個臨時酒杯,腳在桌下伸得長長的互佔地盤吃花生磨牙。他們為成為新鄰居慶祝了六遍,也慶祝亞倫和他媽媽在夏威夷玩得愉快,慶祝世界上所有失業的廣告撰寫員,電燈突然熄滅。

  他們正在慶祝中國商店,麥可的聲音在黑暗中說,「一間沒有香檳的商店不值得慶祝。愛爾蘭姑娘,妳碰了開關嗎?」  「不!」雅妮的喉頭發緊,「不!噢!不!不!不!」

  「嘿!嘿!別歇斯底里,妳在破壞情調呢!別慌,可能只是保險絲斷了。」他的腳在桌下找到她的。輕輕的摩擦她的腳給她一點安慰。

  「不是保險絲燒斷。」她暈眩的說,「噢!我怎麼這麼笨?我怎麼沒有早點想到?我怎麼會讓這種事發生?笨死了!」

  「喂!等等,我聽漏了哪一段?」

  「麥可,你還不懂嗎?」雅妮沮喪的拍一下自己的大腿,「我以為我要搬走了,所以叫他們切斷。」

  麥可啞然了幾秒鐘才說,「妳要電力公司切斷妳的電源?」  「我告訴過你我平常是很有效率的。我做了一切準新娘該做的事,只差沒有結婚。你知道我要他們接回電源要多花一次冤枉錢嗎?幾點了?」她真想拍一下她的腦袋瓜,可是拍十下也沒用。

  麥可看一下他的夜光表,「七點多了,電力公司已經下班,妳到明天才能重見光明。」

  「該死!」雅妮打桌子出氣,桌上的柳丁滾到地上發出聲音。

  「覺得好一點嗎?摔東西是治療情緒的好辦法。」他不慍不火的說,「妳有手電筒嗎?」

  雅妮眨眨眼睛,她的眼睛已經比較能適應黑暗,看見了麥可在黑暗中發光的金髮,「沒有,啊!好極了,我有幾根蠟燭在儲藏室裡沒打包,因為那不是我的東西,是上一個房客留下來的,說不定是房東的,麥可,你要去哪裡?」他的金髮在黑暗中移動。  「回車上,我車上有火柴和手電筒。」

  雅妮聽到他踢到東西的聲音,和他喃喃的詛咒聲,「麥可,你沒事吧!」她緊張的問,「我忘了警告你客廳的地上都是東西。」

  「我到目前為止還沒摔死。」他的聲音不太樂觀,「為我祈禱吧!」又一個踢到東西的聲音,和麥可的哀叫聲,雅妮用手蒙住眼睛不敢看,手碰到眼皮她才想起反正她也看不見,「我可能只斷了一根腳趾甲。」她聽到了他開大門的聲音,「我會很快回來。」  雅妮坐在黑暗裡等待,覺得她的前途也是一片黑暗。唉!雖然不至於那麼糟,但也差不多了。她必須趕快找到一個工作,否則很快就會坐吃山空了。

  其實沒有燈也可以有沒有燈的情趣,她可以和麥可點起蠟燭在燭光下對坐。燭光將輝照得麥可的金髮亮閃閃的,他的棕眸裡有火……。」

  神經,她在幹什麼?雅妮搖搖頭,把她的奇思幻想搖掉,一手不知不覺的撫上她自己的頸子去安靜突跳的頸動脈,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她哭都來不及,還有心思羅曼蒂克。

  開門的聲音使她完全清醒,她跟著看到一團手電筒的光線,她站起來,手電筒先是照到了她的牛仔褲,再往上照出她隆起的胸部。  「找到了。」麥可清清喉嚨說,「這是手電筒。」手電筒對著她的臉照一下,「這是打火機。」他點燃了打火機。

  「麥可·海耶,你是個大頑童。」雅妮按捺住心跳,因為手電筒的光來回的愛撫她嘴唇。

  「大頑童?」他輕笑出聲,「那妳呢?妳是個……小迷糊。」

  「小迷糊?」她雙手叉腰做母夜叉狀憤然道,「我一點都不迷糊。」

  「嘿!有點幽默感嘛!」他熄掉手電筒打燃打火機照她的臉,「我沒有糗妳的意思,妳不覺得小迷糊這個綽號滿可愛的嗎?何況妳的確是有點迷糊,找不到東西,電又被切了。」  雅妮伸手要打他,但他熄了打火機笑著往後退,她只打到了空氣,她摸索著往前進卻又撞進他溫暖的胸膛,感覺他的手臂輕摟她纖腰,他的鼻息熱熱的吹到她額頭上,她慌忙推開他,不讓他得了便宜又賣乖。

  他輕笑道,「妳的儲藏室在哪裡?」他把手電筒照在地上讓她領路。麥可打開儲藏室的門叫道,「哇塞!」

  「哇塞什麼?」雅妮踮起腳尖自他肩膀看過去,但她什麼也看不見。

  「我發現了蜘蛛的金字塔,要看看嗎?」他讓位給她。

  「不。」她趕緊往後退,蜘蛛不是她的寵物,她也沒有欣賞屍體的嗜好,「我根本沒用過這間儲藏室嘛!」她很沒面子的解釋,「只有剛搬進來的時候看過,和預備搬走的時候看一眼裡面有沒有我的東西。」  「難怪蜘蛛都餓死了。」麥可伸手進儲藏室,「只剩下兩根蠟燭,我們今天晚上如果要玩撲克牌的話恐怕不夠,除非……。」

  「除非什麼?」她昏眩的問,不曉得自己怎麼會發出如此沙啞的聲音,可能是那只放在她腰上的手害她缺氧的緣故。

  那隻手加了一點力,她的身體碰到他皮帶上的銅扣就不能呼吸了,體內氧氣不足肺卻在燃燒。他無限溫柔的吻她鼻尖,額頭摩擦她額頭,「小迷糊,妳是個賭徒嗎?」他柔聲低語,「我懂得所有可以在黑暗中玩的遊戲。」  「那些遊戲危險嗎?」她的喉嚨乾燥得像撒哈拉沙漠,耳邊聽到手電筒和蠟燭滾落地的聲音,現在他兩手都在她腰上了。

  「可能。」他雙手探進她的厚運動衫,在她平滑的胃部徘徊,「妳知道的,反正不是贏就是輸。」她的肋骨被他的十指包圍,可憐的肋骨全在歇斯底里尖叫,「小迷糊,妳喜歡玩好玩的遊戲嗎?可能我們誰也不會輸。」他磁性的低語。

  「救命!」她掙扎出聲音來,卻模糊得幾不可辨。從地上手電筒微弱的燈光,她看到了他的微笑。上帝!他的微笑比他的手更致命,他的手只能摸到她的身體,他的微笑卻能摸進她的內心。  她的胸部脹得不得了,瀕臨爆炸邊緣,她到底在求誰救命?上帝?還是麥可?她的脈搏快得嚇人,她的心跳充滿了耳際,「我……我不太會玩遊戲。」

  「沒關係,跟著領袖行動就好。」他的唇輕輕的刷過她下巴和頸子,「很簡單的遊戲,每個人都會玩。」他的唇刷過她唇瓣,「我保證我們都會是贏家。」

  「我……。」她的膝蓋發軟,不得不把身體的重量交給他,「我要揀蠟燭。」

  「玩捉迷藏嗎?」他的手掌往上找,找到了她的乳房,拇指證實的逗弄她挺立的乳尖。她抓緊他毛衣輕聲呻吟,「小迷糊……。」他重重的呼吸,嘶啞的呢喃,「我找到了我要找的,噢,這個捉迷藏真好玩。」  她還沒答應要玩呢!他怎麼可以就開始了?可是她知道他太頑皮了,有理說不清,「蠟燭可能斷了。」她盡量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別去感覺他的手帶給她多少愉悅。

  他輕輕搖頭,否決蠟燭的話題,「我已經等了很久了,」他的聲音粗糙的像砂紙,他的手卻細柔的像醫生,「妳也在等待嗎?」

  是的!是的!她的腦子在瘋狂的高喊。他的手已經使得她瘋狂了,瘋狂的想得到更多更多,她無法回答,她的神經已經被他的手趕跑,她也不能回答,因為他的唇已經堵住她的唇。  他完全的佔有她的唇,他的手恣情的揉捏她乳峰,害她貪心的往他身上貼擠,雙手無助的插進他柔軟的金髮裡,他更深的吻她,更炙熱的吸吮她口中的蜜汁,雙手滑到她背脊,再回到她胸前,一次又一次,使得她全身著火,全身燃燒,慾望的激流在體內奔竄。他是個好領袖,神奇的領袖,  這個遊戲很好玩,太好玩了,她可能永遠也玩不膩,只要玩件是他。

  有人在敲門嗎?不!那大概是她的心跳,麥可沒有事先警告她玩這個遊戲對心臟會有危險。

  他的唇離開,她悠悠的歎氣。他熱熱的雙手捧起她的臉啄一下她的唇。她的胸脯貼上他的胸膛,即使隔著彼此的衣服還能感到他身體的熱度,「雅妮,甜心,有人在敲妳的門。」  他叫她甜心嗎?噢!他是誰,他是世界上最甜的男人,沒有人比得過他,「你也聽到了?」她嘎啞的問。那不是他們的心跳聲嗎?

  「很不幸,我想他已經敲了半天門了,固執得不肯離開,很可能是個快餓死的乞丐。」

  她遲鈍的聽覺慢慢的甦醒,聽到外面憤怒的叫聲和敲門聲。

  「我想我最好去應門。」麥可皺眉道,「否則妳就必須換一個前門。」

  她歎口氣閉上眼睛,做崩潰前的祈禱,「我去,我知道是誰。」

  門口又傳來大吼聲,那個人在威脅著要叫警察。  「妳確定妳知道他是誰?」麥可擔心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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