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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肯特尼·雷恩 「沒有。」他嘴角一揚好像是聽到了一則笑話。 「別笑我。」她不依的嘟起嘴。 「抱歉。」他以在她額頭上印上一吻加強語氣,亞妮的腳趾頭反射的在羊毛拖鞋裡彎起來。 「我的老闆另外僱用別人取代我了。」她平靜的大聲說話,想控制住她心中的毛毛蟲別蠢動,「我剩下幾件漂亮的結婚禮服,銀行裡的幾塊錢,兩個禮拜後才能領失業救濟金。」「還有我。」他的眸子好溫暖,一看便知是個會救貓的好人,不只救貓,他還救過她,現在她幹嘛向他訴苦?希望他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嗎?哎呀呀,雅妮,妳又開始迷糊了,妳這樣對他半嗔半怨的是什麼意思?還不快快甦醒。 「你聽過水晶球的故事嗎?」她已經無法維持平靜的語調,嘎啞的出聲問。她想讀出他的表情,兩道眉聚在一起專心的研究他的臉。他有多認真? 「妳在水晶球裡看到了什麼?」他用催眠的溫柔語聲問。 她作勢的瞇起眼睛竭力凝神,「我看到了一個小男孩。」她慢慢的說,「他喜歡在小狗狗的尾巴上綁鞭炮,而嫁禍於鄰家的小男孩。麥可·海耶,」她看入他深邃的棕眸,那裡面有她不瞭解的東西,太快了,她無法相信她所看到的,「我能信任你嗎?」 「是一隻小貓咪。」他耳語道,「而我嫁禍給鄰家的小女孩。」在她還沒想出回話前,他的嘴唇就準確的覆上她的唇,令她的背脊一顫,令她的神經異常敏銳的感覺她唇上的溫暖,同時又遲鈍麻木得不會掙扎。 噢!她快死了,她快被甜蜜淹死了。這可能是世界上最愉快的死法。她知道的,她早知道他有不良企圖,她早知道會有這種結果,在他低下頭的前兩秒鐘,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團火,但被他充滿磁性的嗓音迷醉沒有醒覺。 雖然瘋狂,但她的每一個細胞都對她的心靈施壓力,不能錯失良機,必須試試看和他接吻的滋味。他的唇緩緩的在她唇上移動,好性感好撩人。他溫暖的手沿著她的背脊骨探索,激起了她所有的神經末梢同聲呻吟,而當他輕壓她貼到他身上時,她正式的在他唇中發出受不了的低吟聲。 她迷失了,完全迷失。她的手迷路的亂闖,闖上他的肩頭,闖上他頸項,闖進他濃密的金髮林中。她背上的手用力了一點,使得她無法佯裝不知她感覺到了什麼,何況她還在以古老的韻律輕輕擺動,她不能呼吸,不能一下子接受這麼多,她張開嘴來接受空氣,卻接到了他又一次入侵的舌,溫暖濡濕的舌緩緩的進入她唇內巡幸,交纏上她飢渴不安分的舌。 熱流在她全身激竄,衝擊她的胃、她的心、她的肝、她的肚子、腸子、腹下。他嘗起來有鹹鹹的春雨味道,甘霖的味道。她瘋了,否則她怎會覺得這是她有經驗以來最美妙的一吻,否則她怎會希望和他這樣吻到天荒地老。 他終於讓她呼吸,但他的唇沒有休息,繼續纏上她的臉頰、眼皮、鼻尖。他的手也沒閒著,十指輕輕柔柔的插入她發中。 她感覺到他做了個深呼吸,她睜開迷離的眼睛,看到他仍閉著眼睛在回味,他的睫毛好漂亮,又長又密,漂亮得不像是男人的睫毛,如果他是個女人一定不必裝假睫毛。 「我想妳能。」他仍閉著眼,低聲說,聲音厚厚粗粗的。 她的心仍在餘波蕩漾,而她的腦子早在他的唇一碰上她時就不管用了,「我能什麼?」她沙啞的說。 「信任我。」他張開眼睛了,世界上最晶亮的眼睛,沒有虛偽只有誠摯,「我答應妳可以百分之九十九的信任我。」 「百分之九十九?」這個幾率可靠嗎?那剩下的百分之一他會對她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 「妳的成功率比我高多了。」他微笑道,「今天的指數是這樣,雅妮,去找鞋子穿吧!我拒絕跟一個穿地板拖鞋的女人出門。」 ※ ※ ※ 他們先去購物,麥可帶她去一家中國超級市場,如果雅妮曾經懷疑過麥可的魅力的話,她現在得到百分之一百的證實,他連掉牙的廣東老婆婆都罩得住,老祖母萬分熱心的幫他們挑柳丁,柳丁已經可以堆成金字塔了,麥可還不忍心阻止老太太。雅妮逃開去選購其他的東西,否則他們想競選全美國最有人緣的人嗎? 到了她餓得前胸貼後背時,他才帶她去吃漢堡。怪了!他跟漢堡店的漂亮妞兒反而不閒聊,避嫌嗎?哼!誰知道他平常是不是對小妞兒說謝謝的時候順便送上香吻,反正他沒損失嘛!他們把剩餘的薯條拿到車上吃。在中國商店麥可自己總共只買了一包花生,其餘四袋都是雅妮的雜貨。雅妮好奇的問,「你不補充食物你的雞肉三明治是怎麼變出來的?我沒看到你養雞,也沒看到你種麥。」 「妳看不到。」他舒適的斜靠著車門,一手靠在車窗上,「妳的水晶球沒告訴妳嗎?我不在的時候有個女人每個禮拜幫我打掃房子一次,我要來之前先打電話給她,她就把我的冰箱塞滿東西,做好一些三明治,讓我用微波爐一熱就可以吃。烹飪是我除了貓和感冒以外,第三樣討厭的。」 「麥可,」她傾頭問,「你不來你的別墅時是做什麼為生?」「做迴紋針。」他笑著把一條薯條塞進她嘴裡,「有沒有人告訴過妳妳有愛爾蘭的眼睛,可是睫毛不對。」 她急忙照照鏡子,鏡子裡她的臉乾乾淨淨的,鼻子油光光的,如果她今天早上找得到化妝品的話,一定能美上幾分,不會讓他嘲笑,「你是什麼意思?」她噘嘴問,「我的睫毛哪裡不對,我又沒上睫毛膏。」 座椅吱嘎的發出聲音,他靠向她,一手溫柔的托起她下巴,「妳缺乏幽默感,也不夠羅曼蒂克,愛爾蘭人的眼睛清藍漂亮,可是很少覆上黑睫毛,很稀有的組合,可是……。」他停頓下來吊胃口的看她,喂一條薯條進她嘴裡才說,「美極了。」她的一顆心落了地,抓了一把薯條塞進他逼過來的嘴。一下午他們輕鬆的談話,多半是他問她答。喜不喜歡國慶遊行?喜不喜歡古典音樂?墨西哥食物?為什麼她的漢堡不加芥茉?她開過手排擋的車嗎?想開保時捷兜風嗎? 傍晚時分仍是煙雨濛濛,麥可以三十公里的時速慢慢地沿濱海公路開車。雅妮看著外面濕淋淋的,心裡感謝她能溫暖乾爽的坐在舒服的跑車裡,聽暢人心胸的理查·克來蒙的鋼琴音樂。今天她應該坐在地板上咬指甲哭的,誰知道她竟會坐在保時捷裡打瞌睡……。 「妳傷了我的男性自尊。」麥可抱著她的雜貨袋,「我睿智的會話、迷人的風采竟然會使妳睡著,妳想妳能暫時保持清醒直到我把這些東西搬進去嗎?」 「你應該感到受寵若驚才對。」雅妮看著流理台上的一包包東西,擔心她的廚房會爆炸,「你有使人放鬆的本領,我跟亞倫在一起的時候就從沒睡著過。」 麥可拿著一條吐司的手停在空中,「謝謝,我真的是受寵若驚。」 「不客氣。」雅妮大方的給他一個微笑,她無法對救命恩人吝嗇。怎麼辦?她越來越喜歡他,他比勞勃·瑞福還要溫柔體貼,「嘿!你不必幫我放東西,謝謝你的好心,我可以待會兒自己弄。」 「哈!我還以為妳已經開始瞭解我了。」他搖搖頭,自袋裡拿出一瓶酒,「我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 她原本安然放在流理台上的手指縮成拳,抬頭看到他微笑的眼睛,「我不信。」她斜著頭睨他,「我應該相信嗎?哪來的酒?」 他以不置可否的微笑回答她的第一個問題,「我偷放進妳的袋子裡,我們要慶祝一下,妳的杯子呢?」 「我不曉得我的杯子在哪裡。」雅妮搔搔頭髮看地上的四個紙箱,四個紙箱一模一樣,她沒有透視紙箱的能力,「我們要慶祝什麼?」她真迷糊,怎麼沒在紙箱上註明。 「很多事。這是什麼?」麥可在紙袋裡找出一個有格度的小杯子。 「量杯。燒菜用的。」 他笑一笑聳聳肩,「什麼事都有第一次,用量杯喝酒慶祝新鄰居也不錯,不是嗎?」 雅妮笑得好開心,麥可比亞倫有趣多了,亞倫一定不會建議用量杯喝酒,「如果我們有吸管的話倒是個好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