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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班之 夏馳風語中濃濃的沮喪令天性樂觀的花夢柔不以為然地皺起眉。 「拜託,人家趙繼承暗戀了水藍整整五年,從來也沒聽他說過要放棄,你才追她多久?半年、十個月?如果這樣就打退堂鼓,那豈不是比趙繼承那呆子還遜?」她使出激將法,「更何況,有我這個超級大媒婆出馬,何愁『大業』不成?」 見他仍不為所動,她舉起表看了看時間,「要不這樣好了,現在才八點半,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乾脆好人做到底,陪你去找水藍她姐,待瞭解整個狀況後再說放棄也不遲!」說完,也不管他願不願意,她立刻扯著他的手往外走。 「花……」不意她有如此的舉動,他在大庭廣眾之下,也只有迅速地起身,由她拽著向外走。 兩次見到夏馳風,宋水彤的訝異明顯的寫在臉上。 在花夢柔道明瞭來意之後,一臉凝重的她把年年交給了老公,領著兩人來到書房中,展開了密談。 「大姐,我希望你能幫幫他,你看他這個樣子,像死了好幾遍一樣,為了你們家水藍,他已經碰了不少釘子,吃了不少苦頭,都快變神經病了!」花夢柔故意誇大事實,企圖引發宋水彤的同情心。 面對著宋水彤那雙審視的眼,夏馳風的表情有些尷尬。 「你對水藍認真到什麼程度?」 「大姐,這還用問嗎?你看他的樣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就像剛從難民營逃出來似的,一看就知道是個正為愛所苦的大傻蛋。」花夢柔自作主張的回答。 聞言,宋水彤認真地打量他一眼,而他那雙明顯處於痛苦中的雙眸早已說明了一切。 夏馳風迎視著她的目光,真誠地看著她,「宋小姐,相信一見鍾情這種事嗎?我不知道什麼叫認真,我只知道第一眼看到她,就已無法自拔了!」 賓果!他的回答令一旁的花夢柔在心中為他喝了聲好。舉凡女人,大概沒有幾個人可以抗拒得了這種深情款款的告白。 宋水彤聞言收回了審視的目光,深深地歎了口氣。 「這件事在我們家是一個禁忌,在水藍面前,我們誰也不敢提。」她再歎了口氣,「我以為水藍早已從過去的陰霾中走出來了,誰知道……唉!這件事帶給她的傷害竟然還存在她心中。」 多日來的疑惑即將在此刻有答案,夏馳風心中的緊張無以言喻,而這種緊張的心情也感染到一旁的花夢柔,只見她聚精會神地盯著宋水彤,生怕漏掉了哪個精彩片段。 在這靜謐的空間中,宋水彤終於幽幽地道出一段塵封已久的往事。 「小時候的水藍是一個愛笑愛鬧的女孩子,要不是發生了那件事,她在感情上也不會這樣封閉自己。」她以一個感歎作為開始。 「以前,在我們老家巷口,住了一位精神異常的老先生,這個老先生是個退休的老榮民,無親無故的。父母和街坊鄰居經常告誡我們小孩子,不要去招惹這位病情時好時壞,像顆不定時炸彈的老先生。」 「但水藍從小就是個善良的孩子,她見他一個人孤苦無依,獨居無親很可憐,總是三番兩次不顧眾人的告誡偷偷地帶食物去給他,陪他聊天作伴。幾個星期下來,倒也相安無事,水藍也就樂此不疲地繼續接濟他。誰知……」 她深深的吸一口氣,「在某個大雨的午後,巷口處竟傳來了水藍恐懼至極的尖叫聲,而當街坊鄰居聞聲衝入時,衣衫不整的水藍脖子正被神智不清的老先生緊緊地扼著,身上傷痕纍纍,幾乎已奄奄一息。老先生見一下子擁入那麼多人,扼住水藍的手雖然鬆開了,卻一把抓起水藍帶去的水果刀挾持她,眾人為顧及水草和的安全,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以言語安撫對方,生怕一個刺激害水藍喪命。」 「這種僵持的情形一直到警方來到現場,採取攻堅行動後才宣告結束。」事情雖已經過那麼多年,但那一幕,讓宋水彤再想起仍不由自主的感到驚心動魄,「水藍雖安然無恙地被救回來,但這件事在她的心理上卻造成莫大的傷害,道德感重於一切的她再也無法正常地面對陌生人,只要有人靠近她,特別是男生,她就渾身發抖,恐懼得尖叫不已。」 「我們知道了這個狀況以後,爸媽怕影響她往後正常的生活,曾把她送到一個輔導機構接受長達三年的心理輔導,那三年之後,除了晚上曾斷斷續續地作惡夢之外,她的復原情況相當好,表現也逐漸恢復正常,就算見到陌生人也不會再恐懼尖叫。但她卻變了個人似的,不再愛笑也不再愛鬧,對男孩子總是敬而遠之。」說到這兒,她深深地看了夏馳風一眼。 「夏先生,我想,水藍並不是有心吊你的胃口,也不是對你有成見或故意折磨你,她只是抗拒不了過往的陰影,害怕罷了。如果……你對水藍只是抱著玩玩的心態,我懇求你高抬貴手放她一馬,因為,她再也禁不起任何一點傷害了!」 夏馳風機械化地轉動著手中的杯子,動也不動地盯著茶几,削瘦的下巴繃得死緊。 聽完宋水彤的敘述,他突然有股衝動想立刻奔到宋水藍身邊,將她緊緊地摟在懷中。原來,她一切不正常的反應背後竟藏著這樣一個故事,而他竟還誤會她、逼迫她……天啊!他突然好恨自己,為什麼要如此地莽撞,不先弄清楚一切來龍去脈? 「原來是這樣!」花夢柔喃喃自語,「怪不得她冷得像塊冰,怪不得她堅持獨身主義,排拒所有的追求者,原來是這樣!」 宋水彤慨然地歎了口氣,「爸媽很希望水藍能盡快擺脫過去的陰影,找到一個美滿的歸宿,但過去的陰影卻一直纏著她,想得到她的心不是件容易的事。」她若有所思地望了他一眼,「如果你想得到她的心,建議你不要過於急躁,水藍需要時間來解放自己,只要耐心一點,相信水藍總有一天會被你感動的。」 「喂,聽到沒有?不要輕言放棄,大姐也站在你這邊,希望你別那麼快就打退堂鼓,要勇往直前往前衝!」花夢柔用手肘撞撞夏馳風,為他打氣。 夏馳風陷入了沉思中,凝著眉思索著自己該如何挽回一切。 * * * 躺在床上的宋水藍又煩躁地翻了個身,企圖壓下煩亂的思緒,勉強自己入睡,可沒過多久,她再度睜開眼睛,無奈地望著天花板,怔怔地又出起神來。 電話鈴聲陡地響起,劃破夜的寧靜,她微攏起眉頭看看表,十一點十分,這麼晚了,會是誰打來擾人清夢? 會不會是他?突然的想法讓她心頭頓時狂跳不已,她立即跳下床奔到電話旁,握住話筒的手竟有些微地發著抖。 「喂!水藍,是我,夢柔啦!你睡了嗎?不好意思吵醒你。」 還來不及出聲,花夢柔的聲音便傳了過來,一股濃濃的失望襲上了她的心頭。 「沒有,我還沒睡。」 「還沒睡?太好了!等會兒我過去找你,有份神秘禮物要送給你,記得等我喔,拜拜!」 不等她有所表示,花夢柔便已收了線。 這個夢柔沒有時間觀念嗎?她苦笑了一下後將話筒放回話機上,沒把那句什麼「神秘禮物」之類的話放在心上。 不料二十分鐘不到,門鈴便響了起來。 「嗨!」門一拉開,花夢柔的頭便先探了進來,對她笑盈盈地打了聲招呼。 「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宋水藍倚在門旁,沒好氣地望著這位最佳損友。 「當然知道,現在是十一點半。」花夢柔越過她,一腳跨進門內,靈活的大眼骨碌碌地轉著。 人家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面對花夢柔那張比城牆還厚的臉皮,宋水藍的氣就是發不出來,搖搖頭後她想把敞開的門關上。 「先別急著關門。」花夢柔出聲阻止她後,賊賊一笑,「我帶了個神秘禮物要送給你,等我一會兒。」說完,她又跳了出去。 宋水藍不以為然地眨眨眼,倚在門邊等著看她葫蘆裡賣什麼膏藥。 一會兒,去而復返的花夢柔帶著一抹賊笑回到門內。 「水藍,看清楚喔!請進!」她做了個迎賓的動作配合著聲音。 宋水藍只見眼前先是出現一大束香水百合,接著,埋在花後的一雙深黑色的眼眸跟著出現。 當視線對上的剎那,宋水藍全身陡地僵直,血液彷彿一下子倒行逆施行般,五臟六腑全翻滾了起來。 她怔怔地盯著花背後那雙困擾了她無數個夜晚的深情眼眸,忘了任何的動作。 夏馳風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靜靜凝視著她,似乎要將她融入其中似的。 一旁的花夢柔看看宋水藍,又看看夏馳風,瞭然的笑意漾上嘴角。她當然知道自己這個電燈泡任務已了,是該滾蛋的時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