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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白雙    


  哈哈哈……邢西領忍不住大笑,這個女人太好玩了,他一定要好好的研究一番。下定決心之後,他微笑著對卓敬西道:「妳等我一下。」

  「嗄?」女郎比卓敬西更詫異,眼睜睜地看著邢西領走進浴室。

  一會兒後,浴室門打開,刑西領已經穿好衣服,離開前還不忘在女郎唇上印吻安撫,之後才領著卓敬西走出房門。

  第二章

  「這裡是頂樓。」邢西領向卓敬西介紹,不認為她會比他清楚。

  「頂樓啊。」卓敬西越過他,走到邊緣的欄杆往下瞧,一陣昏眩感襲來,讓她踉蹌了一下。

  邢西領馬上奔了過來,「你該不會有懼高症吧?」

  「懼高症?」卓敬西甩甩頭,腦中訊息太多,猶如漩渦般侵蝕著神經,混濁得讓她更為難受,隨著刺痛愈烈,她忍不住抱頭呻吟起來。

  望著她顫抖不已的肩膀和刷白的臉,邢西領本能地壓住她的肩頭,強迫她抬起頭。「看著我!」

  卓敬西照著他的話,抬頭迎向他眼底的溫柔,他眸底綻放的魔力讓她頓時舒緩下來,沉醉其中。

  很好!邢西領暗自點頭,他一向知道自己的魅力足以讓女人一見面就愛上他;這個女人看起來有些傻,但應該也不會例外才對。盯著她不施脂粉的唇瓣,他俯下頭準備好好品嚐……

  「你是誰?」

  這個疑問讓邢西領的動作瞬間停止。怎麼回事,她看著他的眼神竟然如此陌生?算算時間,離他剛才的自我介紹僅隔了幾分鐘而已,她竟然已經將他忘得一乾二淨?

  「你想幹嘛?」卓敬西推開他,這個男人為什麼靠她那麼近?

  「妳忘了?」這是侮辱嗎?邢西領首次有這種感覺浮上心頭,她竟敢忘了他是誰!

  「什麼忘了?」她迷糊的問。

  「我的名字啊!」

  「很重要嗎?」怪人!她又不認識他,記他名字幹嘛?

  邢西領完全傻眼,這個女人--腦子肯定有問題!

  卓敬西凝望著天空,腦海中的影像不斷重疊,斷斷續續的閃入、消失……到底是怎麼回事?所有的事情都陌生的讓她害怕,彷彿自己昏睡了許久,與世界脫離了般。

  「你又怎麼了?」望著卓敬西忽白忽青的臉孔,邢西領關心的問。

  「我……不知道!」卓敬西還是這句話,空洞的眼神像是失了魂,她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突然,通往頂樓的鐵門咿呀一聲被打開,一個女人向他們走來,她向邢西領微微頷首,滿臉歉然地道:「對不起,邢先生,敬西給你添麻煩了。」

  「敬西?」是指這個腦筋有問題的女人嗎?「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

  黃鶯嫣然一笑,「我就是知道,而且只有我一個人上來而已,邢先生請放心。」

  邢西領根本不擔心那票追著他跑的記者和影迷,他壓住滿腔的疑惑,瞅著黃鶯和卓敬西的一舉一動。

  黃鶯輕輕責備:「我在你床頭貼了一張紙條,你沒有看見嗎?」

  「紙條?」卓敬西對眼前的女人有種熟悉的感覺,平撫了她始終不安的心緒。

  「是啊!」黃鶯不放棄的道:「我是你的室友,你要記得哦!」

  「真的嗎?」卓敬西首次開心的笑了。

  觸及她陽光般的笑臉,邢西領心底怦然一動。

  「我們回去吧!你今天不用上班的,」黃鶯欣慰的說,二年了,第一次見敬西露出笑臉,這讓她的信心倍增。

  「等一下!」被冷落的邢西領不悅的開口,這兩個女人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

  「什麼事?」黃鶯轉過身,直截了當的說:「邢西領的好奇心是眾所周知,你想問什麼?」

  「哦?」他都還沒問呢!「她--」他用下巴朝卓敬西點了點,「是怎麼回事?」

  「我想,邢先生如此忙碌,對於這種小事,不會想知道才對。」

  邢西領的興致反而益加濃厚,「是你讓我問的,你必須回答才行。」

  黃鶯的眼睛往卓敬西身上一瞥,「你們剛才是獨處的,邢先生很聰明,應該瞞不過你的眼睛。可是,我認為你毋需知道太多,那對你沒有好處。其實我以為你會有別的問題。」

  「我只對她的問題感興趣。」

  「她的記性不好。」黃鶯淡淡的解釋。「如果替你帶來麻煩,我代她向你道歉。」

  「她的『記性』未免太差了吧!」邢西領的話裡帶著嘲諷。

  黃鶯不容許有人以這種口氣批評卓敬西,她正色道:「這非她所願,事實並不是如此。」

  「哦?」這麼神秘,邢西領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

  「如果她恢復過來,她將是個天才!」黃鶯輕輕地擁著卓敬西離開。

  天才?!可能嗎?邢西領搖頭冷笑,所謂恢復又是什麼意思?

  ***************

  「杜鵑、鷹、白鶴、鷺鷥……」

  「不是啦,你怎麼可以把鷹擺在第二位呢?」

  「為什麼不可以?」

  「鷹,代表的是『鷹神』,是飛鳥族的首領耶!不可以擺在其它人之後。」

  卓敬西疑惑的問:「什麼鷹神、什麼飛鳥族啊?」

  「上次才叫妳背的又忘了?」

  念了二個月的鳥名,彷彿天天都有上百隻小鳥在卓敬西頭頂繞圈圈,繞得她頭都昏了,還要記什麼神,她都快成了神經病了。

  「哈哈--」斑鳩乾笑了兩聲,拍拍垂頭喪氣的黃鶯道:「我就說吧,這個辦法行不通,你偏不信,咱們飛鳥族的種類太多,以她現在的狀況,不適合這種腦力激盪啦!根本太勉強。」

  「可是不能連她母親的名字也記不得吧?」黃鶯又怨又悶。

  「她記住了啊,杜鵑嘛!還擺在第一位咧!」

  黃鶯無奈地低歎,「記是記了,可是零零落落,兩天沒問又忘得一乾二淨。」

  「拜託,你要滿足了,至少她記得你是誰。」斑鳩吃味的說:「她剛才看到我還叫我斑馬呢!」

  黃鶯忍不住噗哧一笑,「你知道我費了多少苦心?兩個月才讓她記住我的,誰像你,一天到晚不知跑哪兒去,要怪誰?」

  斑鳩給了她一記衛生眼。「是,妳的苦心--」

  「你們好像很不滿?」卓敬西對著這兩位爭論不休的女人道:「我現在只是記性不好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啊!」斑鳩裝出受驚的模樣,「她會反應,也會罵人了耶!」

  「咱」的一聲,卓敬西丟過一個抱枕,正中斑鳩的嘴巴,「你把我當成什麼?木頭嗎?」

  「啊--她連打人都會了耶!」斑鳩兀自大驚小怪,誇張的腔調明顯是裝的。

  「言歸正傳,敬西是進步了。」醫神不知從哪兒冒出來打岔,愛憐地摸摸卓敬西那頭短髮。上次的手術將她的長髮剪了大半,修了短髮之後,現在也留齊了。

  「是沒錯啦!」斑鳩不改本性的調侃道:「好在沒破壞到什麼語言神經的,否則她連話都不會講了。」

  「斑鳩!」黃鶯忍不住捶她一拳,封住她的壞嘴巴。

  「活該!」卓敬西朝斑鳩大大的哼了一聲,表達內心的不滿。

  「不過--」醫神若有所思的看著卓敬西,「敬西,你除了記,有想起什麼嗎?」

  「想?」卓敬西眼神閃過一絲畏縮,搖頭道:「我要想些什麼?」

  「你--」黃鶯的訝異被醫神的暗示制止。

  他拂了拂卓敬西後腦的髮絲問:「還會疼嗎?」

  「不會。」卓敬西靜靜地回答。

  「你記得我是不?」語畢,醫神感覺到卓敬西的背脊瞬間變得僵硬。

  黃鶯和斑鳩面面相覷的同時,亦看見卓敬西臉色一陣青白。

  「為……為什麼?」斑鳩不解,「醫神出現在你面前不過三次,你為什麼會記得?」

  「對呀!」黃鶯也感到好奇。

  「我不知道。」她只是感覺這個人很熟悉而已。

  醫神安撫的搭著卓敬西的肩頭,解釋道:「你這個叫『選擇性記憶』。」

  「選擇性記憶?」黃鶯和斑鳩像是回聲似的發出疑問。

  盯著卓敬西清澈的大眼,醫神微笑道:

  「想要填補你記憶中的『漏洞』,可能比我們想像中還要難,因為我們沒有考慮到你會產生錯亂的感覺,而導致腦中的刺痛;你為了避免受到這種刺激後的疼痛,只要碰到需要回想或是思考的,你就自動控制不讓這種煩惱進駐到你腦中,刻意排斥任何需要『想』的事情,對不對?」

  「應該是。」卓敬西微微點頭。

  「那麼她為什麼會記得你?」斑鳩醋味十足的問。

  「因為我不會給她壓力。」醫神輕鬆的說:「她可能也記不住我的名字,她是憑感覺!她只是熟悉我這個人的存在。」

  「哼!」斑鳩聽懂了,狠狠地在卓敬西額上一敲。「你是嫌我對吧?我長得像壞人嗎?」

  卓敬西楞了一下,實話實說:「是有點像。」

  「這麼說,她等於就是想記的才會記嘍?」黃鶯會意地問。

  「沒錯!」醫神補充道:「所以,想要她恢復快一點,就別給她太多的壓力,她想記的,自然而然就會記起來,至於以前的記憶嘛--」他輕拍卓敬西的頭,「這小妮子怕痛,要她回想得費一番工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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