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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白雙    


  咦?她忽地從陶醉中清醒,耳根子同時燒燙起來,她捂著足以煎蛋的赤紅臉頰自床上跳起,然後迎視鏡中的自己,不知所措地感到羞慚。

  她、她在做什麼呀!她不是正在引誘犯罪嗎,怎麼可以表現出忘我的模樣?

  ☆☆☆☆

  聽到浴室門開啟的聲音,裴珺趕忙窩進棉被裡裝睡。

  雖然事情沒有發生,但她並不覺得慶幸,反而覺得可惜。

  雖然床第之事她是既陌生又不清楚,但她還是有點期待。

  煉居人的腳步移近床邊,身軀也因強灌冷水而稍稍降溫。

  凝視裴珺嬌俏的睡臉,他忍不住歎息──他這折磨人的妻啊!

  若不是他的自制力甚佳,天底下豈有老公不得碰老婆之理?看來今晚他是不能睡在她身邊了,為防她又玩什麼把戲,他還是保持距離以策安全好些。

  感覺不到煉居人的溫暖軀體躺在身旁,她只見他將枕頭往床下一扔倒頭就睡,而且還背對著她不看她。

  她訝然地張著嘴,因為和他同居至今,她已習慣夜夜被他擁著入眠,失去這份溫暖,她顯得格外悵然和心慌。

  他生氣了嗎?她逕自猜測著。

  她往床下一看,見他一動也不動地抱臂而眠,平穩的鼻息聲在她耳裡更形成對她的嘲弄,使她感到萬般委屈。

  他真的不在乎她的感受,還能安心睡去?

  愈想她就愈覺得苦悶,突地眼睛一酸,她的眸底立即被一股熱潮模糊了視線,鼻頭同時也隨之一擰。

  「珺?」聞聲,他大驚失色地從地板上跳了起來,只見她紅著眼眶指責他哭訴:「你怎麼可以這樣,為什麼不理我?為什麼要睡地板?嫌我臭還是嫌我髒啊?你不要我了嗎?」

  「珺。」他瞭然地歎口氣,直被她像個棄婦般的模樣弄疼了心,隨後,他便鼓足勇氣躺上床去。為了平熄內心的火苗,他亦是不得已才睡地板,可她卻曲解他的用心,真是令他感到委屈呀!

  「我沒有不理你,而且你的身子很香。」他湊近鼻,深深地吻了吻,卻沒膽子再多靠近一點,因為在他落下每一個吻時,體內的火苗便開始不安分地騷動。

  「真的?」她吸了吸鼻子,很高興他又躺回床上陪著她。

  「真的,很晚了,快睡吧。」他偏頭看向窗外,然後移回目光細心地為她拉過被褥,將她安置於自己的懷裡,一切如往常般。

  「嗯。」她高興地抱住他,終於可以安心入睡了。

  裴珺殊不知此舉已對他造成重大的影響。

  為了調整睡姿,她不斷地在他懷裡猛鑽,貼身的摩擦在瞬間引爆他體內的慾火,當他粗重的氣息和起伏不定的胸膛抵著她時,她才感到不妙。

  完了!他意識到自己的理智崩盤,於是當他再次壓著她時,便不再遲疑,而是激烈地吻著她細滑的肌膚、品嚐她失去反抗而輕顫的紅唇。

  他迫不及待地以舌和她交纏,揉撫著她腰間的手更是情不自禁地逐漸往上移,並且除去了她的衣衫,他以吻膜拜她美麗的軀體,引惹她嬌喘不休和難耐情慾。

  「我要你別玩火的。」

  他輕含她胸前的粉紅,使她忍不住逸出嚶吟低呼。

  她的處子之身現在正在他身下發熱、發燙,他不能苟同霸王硬上弓這方式,只希望他們是兩情相悅的交合。

  撫著她的臉,他柔聲問:「珺,把你交給我好嗎?」

  「我……」她的體內正燃燒著莫名慾火,炙熱情潮也一波波衝擊著她,彷彿已預知接下來的發展。

  交給他?他指的是她的一生,還是她的身子?

  她凝視著眼前的男人,知道基於情,她是喜歡他,而他亦然,那麼,兩性的結合還需要什麼理由呢?

  伸出手,她以行動代替回答,這也是第一次,她回應了他的吻。她只知道他強烈地需要她,而她也喜愛他的撫觸,那會使她更激動和感動。

  俯首,得到肯定答案的他更加深每一個吻,他是她的丈夫,今晚他要確定這個身份!那承諾呢?他才不管了。

  第九章

  享受著午後溫暖的陽光,裴珺提著手中的戰利品進入一間咖啡廳,準備就在這兒耗時間。

  望著那些印有各大百貨公司名稱的手提袋,裴珺買這些東西並不是出乎她的需求,而是太閒了,閒到發慌才選擇以逛街來消磨時間,看到什麼就買什麼,現在凝神一瞧,她忽地發現自己居然買了一堆男性用品。

  也許在無形中,煉居人的貼心已悄悄影響了她,而她也不否認他真的很用心。

  自從她讓他「破了戒」,他就好像很放心似的飛回日本,說什麼有重要的事非得要他處埋才行,在纏綿一夜之後,他便依依不捨地離開了。

  為什麼她不能跟?

  她其實很想問他,但他居然也不主動帶她去,真是可惡。

  她開始感到恐慌,因為有人說,男人一旦得手就會以為這個女人這輩子逃離不了他的手掌心,所以一夕之間的變化讓她有點措手不及。

  回想起夜晚,在空蕩蕩的房間裡,她看不到他身影時即會感到失落和悵然。

  現在張開手,手指上也是空蕩蕩,她嗤笑,誰會相信她已經訂了婚?由此可證,她仍然不是煉居人的未婚妻,而她不也是一直在企盼這個結果嗎?

  她要自由,她不要被綁住!

  但她現在為什麼那麼想念他?只過了三天而已,她怎麼像著了魔,滿腦子都是他。

  忽然間,她惱怒地踢了那些袋子一腳,卻聽見耳邊傳來一道刺耳的嘲諷聲:「現在錢多了,懂得浪費了。」

  抬眼,她的目光立即對上余雪燕。

  裴珺覺得自己很倒楣,好不容易才有機會出門逛街,卻好死不死地遇上最不想見的人,不,應該說,何遠壽身邊的任何一個情婦她都從未期望過有遇上她們的一天。

  「若說浪費,你不也是。」裴珺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余雪燕雖全身穿戴著名牌飾品,但那質感在她身上幾乎完全展現不出來,反倒像是地攤貨。

  余雪燕撇撇嘴,極為嫉妒裴冷翠母女倆的完美身材,她雖然長年來都處於節食狀態,卻依舊無法和她們得天獨厚的條件相比。

  再則,她更為何遠壽的決定感到氣憤。

  「我懶得和你囉唆,現在是怎樣,好不容易找到個老公,反倒裝起清純來了?賤人!」

  難堪的批評裴珺已聽得夠多,所以內心早因此而麻痺,只有冷冷地回應,更希望余雪燕快快離開別再打擾她。

  「不管我做什麼都不關你的事吧?」

  「你以為我願意啊。」余雪燕從皮包中掏出一張紙箋,往裴珺的面前扔過去。

  裴珺伸手一抓,對她的無禮很感冒,「生那麼大的氣?更年期到了?」

  「裝模作樣,你自己看!」逼不得已,成為眾人目光焦點的余雪燕只好在她對面坐下。

  裴珺為她的舉動搖頭,因為經過了這麼多年,余雪燕還是那麼愛面子,一點都沒有改變,不過,紙箋上的文字卻讓裴珺的眉頭在一瞬間蹙起。

  余雪燕鄙夷地啐了一口氣,「怎麼,別說你不知道。」

  「我確實不知道。」裴珺盡量壓抑自己的情緒保持冷靜,淡然的語調卻因些微激動而顫抖。

  因為余雪燕送來的是何遠壽的遺囑副本,上頭清楚記載著他的遺產分配狀況,而這一張紙是印有給予裴冷翠母女倆哪些財產的那一部分。

  裴珺雖然不知道何遠壽的財產到底有多少,但她卻很清楚這份遺囑強調的是數字所代表的意義。

  在何遠壽的認定中,他除了正室還有三個情婦,裴冷翠排行第三位,可是所得的財產卻遠遠超越其他人,再則,他的每個孩子只能分配到母親的三分之一財產,但裴珺卻單獨被配與資產,成為三個情婦之後第四個受益人,甚至她的未婚夫,煉居人也是受益人之一。

  余雪燕並不在情婦的排名之列,也等於什麼都得不到,可想而知,這才是余雪燕氣憤的原因。

  「你還在裝傻?」余雪燕怒氣沖沖地指著她罵道:「我就知道你急著結婚是為了什麼,那老頭居然還留一份給他,果然是賤人生出的賤種,吞了那麼多錢,居心叵測啊!」

  「你可以罵我,但不能指責我媽。」裴珺憤道,直覺得母親受到的欺凌已夠多了。

  「說得這麼好聽,現在可好,目的達成就跩了。」

  「我根本不知道他立這個遺囑有何用意。」裴珺忿忿不平地反駁,「你如果想討回公道就去問他,而不是來找我。」

  余雪燕最氣的是她浪費這麼多年的青春,還為他生個孩子,最後卻什麼也沒有得到,反而所有的好處全都給裴冷翠母女佔盡:她不甘心啊!

  「我的確是想討回公道,但不是我去,而是你。」余雪燕深知何遠壽的偏心,自然不會選擇去惹火他。

  「我會去找他問問這是怎麼回事。」

  裴珺有種被欺瞞的感覺,她相信母親知道這件事,因為遺囑的副本不可能任由他人複印,一定是何遠壽在立好遺囑後寄交給個個關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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