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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芭芭拉·卡德蘭 他彎下身,出於禮貌去吻她的手。只聽她輕聲說;「你是我的,塞薩爾。我不會放過你的。」 他的嘴唇還未挨到手,便從床上跳下來,穿過房間,輕輕把門打開了。他沒有回頭,雖然她希望他能這樣。 門一關,她意識到他走了,喉嚨裡才發出一種類似老虎咆哮的聲音。「你是我的!我的!」她想對他嚎叫。她撲向枕頭,心裡想著無論他怎樣掙扎,她一定要抓牢他。 第二天早上吃早餐時,公爵才記起對他的堂妹、漂亮的女侯爵說,他的親戚、太夫人要來住幾天。 「噢,太好了!」她高興地說,「我有好夕沒見到她了。她是我見到的最迷人的一個老太太。我希望自己到她那個年紀時也和她一樣。」 公爵一笑:「你還年輕著呢。不過.你說得對,伊麗莎白·赫爾姆斯戴爾夫人有一種超越年齡的魅力,我見到她總是很高興。」 「我們得邀請她昔日的一些漂亮朋友來吃飯。」女侯爵提出建議。 「當然,可我們也得請一些年輕的漂亮姑娘來呀。」公爵說。 女候爵抬起畫得很美的眉毛,看著公爵。公爵解釋說:「伯爵夫人還要把她的外孫女尤莎·霍姆帶來住。」 「她多大了?」 公爵想了一下:「我聽母親說起過她,大約十七、八歲吧。」 「天啊!」女侯爵驚歎道,「她會覺得參加聚會的人個個老態龍鍾。我上哪兒去找一些二十來歲的英俊小伙子呢?」 「如果你找的話,一定能找到。」公爵漫不經心地說。 女候爵沉默了片刻,問:「塞薩爾,我想,如果尤莎小姐來,我們就得讓得·薩隆夫人結束這次太長的拜訪了,這才明智呀。」 她知道,這樣直說是很粗魯的。有好一陣子公爵沒說話,她甚至認為公爵生她的氣了。她非常緊張,心想是不是太放肆了。 公爵的回答太出意外:「也許你說得對。如果你刻意讓年輕人留下,我們就有打發掉另外一些客人的借口了。這個主意不錯。」說完,他站起身離開了餐室。女侯爵驚訝地看著他的背影。 待她恍過神來,才想到薩隆夫人是不是有點失寵了。 他不在場時,家裡人什麼都不淡,只談季蕾。女候爵知道,他們怕得·薩隆夫人用某種妖術改變公爵保持獨身的決心。 「我恨她!」女侯爵自語道。 城堡裡其他的女人又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呢?儘管還不能證實,但他們認為她對敬愛的公爵有一種惡魔般的影響。 使大家感到詫異的是,季蕾在那天下午告訴他們,第二天早上她要離開城堡。 聽罷,大家好一陣沉默。他們似乎為內心所想到的感到尷尬,立刻說起話來。 這次與外祖母的法國之行是尤莎一生中遇到的最激動的事情。 從過英吉利海峽到踏上歐洲大陸,她一直興奮不已。她始終覺得自己眷戀著這片故土。 不僅因為她在那裡念過書,還因為她血管裡有一點法國血統,她對此感到自豪。 這是一次疲憊不堪的長途旅行。可是當她從車窗朝外望時,所有的勞頓一掃而光、 如果把諾曼底與法國相比,她更希望多看看法國,因為前者很像英國。窗外富饒的土地,藍天下遠處的山巒以及延伸在兩行樹之間筆直的公路,構成了一幅壯闊的景色。 她終於看到了想像中的城堡,它俯瞰峽谷,高高聳立在陡峭的山坡上。塔頂與塔樓使它看上去巨大無比。突出來的那個角是私人小教堂的塔尖,那裡埋葬著一代代的蒙特維爾公爵。 彷彿為了使尤莎感覺到老人本身所喜歡的法國氣氛,外祖母一路上向她談起了家族的歷史以及勃艮地的歷史。她很少談到公爵,但是公爵每時每刻都在她心裡,這一點尤莎是意識到的。 她可以看出外祖母的心事。外祖母最大的願望莫過於外孫女成為蒙特維爾公爵夫人。 公爵的駿馬早已在車站等候她們,馬車非常漂亮,有軟軟的彈簧,把她們慢慢送上樹木參天的車道。 城堡彷彿高聳入雲。這一切頓時把尤莎迷住了。這裡的一切是那麼美好,怎麼可能不把她迷住呢?兒時為之傾倒的秘密的夢想終於化為現實。 城堡的入口非常氣派,高大的橡木大門朝裡開,門裡是一個庭院,一排石階通向樓門。樓門兩旁直立著一對石雕猛獸,正是蒙特維爾家族盾形紋章的象徵。 由於走了一整天,太夫人一定要先到臥室休息一下。 「見主人之前,我們必須休息一下。」她對總管多摩說,「而且,還要換換衣服。」 「今天一定有很多來客。」她告訴尤莎,「你知道,法國人是十分好客的,無論誰來都受歡迎。英因人卻不是這樣。」 「如果客人一起來了,怎麼辦?有那麼大的地方嗎?」尤莎說。 外祖母笑起來了。「城堡的房子多得數也數不清,我敢肯定,即使再擠,也不會把客人趕走。」 尤莎知道,公爵喜歡人家圍著他轉,而且異常好客。這是他父親、祖父以及那些早已作古的公侯們代代相傳的風習。它又是從古代勃艮地公爵那裡繼承下來的傳統。如果史書所傳不訛的話,人們就會知道,古代勃艮地公爵們一生都在大宴賓客。 見尤莎專心地聽,她又說:「德王菲利浦是瓦魯瓦最大的公爵,他豪俠仗義,制定了金羊毛勳章及皇室騎士勳章。他常在他的杜卡爾宮廷裡接待當時各國君王的使節。」 「塞薩爾公爵現在也是這樣嗎?」尤莎問。 「任何被邀請到城堡來的人都感到榮幸,」太夫人答道,「不過塞薩爾還年輕,他不僅款待那些功成名就的人,也接待象鮮花一樣點綴著宮廷的人。」 尤莎小姐清楚,外祖母指的是漂亮的女人。 她第一次想到,自己在那些又漂亮又時髦的法國女人中間是否顯得太呆板、寒愴。她想起了外祖母在巴黎為她買的新時裝。心想;如果比穿著,她不應該遜色。她很少這樣考慮自己。到城堡後,真是目不暇接。 她們稍事休息,沐浴更衣後,她和外祖母從樓上下來準備參加晚宴時,她想起了在父親書房外聽到的談話。 事實上,來到城堡後,一切都是那樣令人激動,她幾乎忘了此次旅行的目的是外祖母及公爵的母親希望她成為與公爵匹配的新娘。 「我想,根本不會發生這種事的。」她自我寬慰。可一想到要見到他,她又按捺不住興奮。 男僕們穿著做工考究的侍者服,頭戴撲了粉的假髮,腳穿白色的長絲襪,將她們帶進接待大廳。 兩個男僕一推開門,穿著更為華麗的總管多摩便大聲稟報她們的名字。尤莎覺得彷彿到了仙境一般。 這並不奇怪,因為廳裡已經點上巨大的枝形吊燈。 整個廳裡看上去燈火輝煌,一時間使人眼花繚亂,不辨東西,眼睛裡只是一片絢爛的色彩。這時,似乎從雲霧中走出一個與她的想像完全不同的人。尤莎為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起來。 他比大多數法國人要高,身材魁梧,看上去象先祖一樣的勇士。他的頭髮濃密,從方正的前額向後梳著。五官身材幾乎具有古典美,卻另有與眾不同的特點。這也許是因為他的深色大眼咄咄逼人,彷彿能看透萬事萬物,不僅看清表層現象,還能看清每一個人的內心深處吧。他的嘴唇緊抿,人中筆直,使尤莎覺得他有點玩世不恭,甚至放蕩不羈。這又使他看上去像個海盜或水寇。她心中的公爵全然不是這般模樣。 然而,他看上去又像無所不能,威鎮四方。 這使她行屈膝禮時身不由己地放低了些,她幾乎不敢與他對視。 首先他屈身吻了吻太夫人的手,然後親了親她的臉,然後說:「再次見到您真高興。我無法形容您的到來使我有多麼快活。」 「我也早就盼望著再來這裡。」太夫人答道,「您答應我帶外孫女來,真是太好了。」 她用手指了指尤莎,尤莎又行了一個屈膝禮。這時他說: 「歡迎你,尤莎小姐。我們既然是遠房親戚,又何必如此多禮?我就叫你尤莎吧,我一直聽別人這樣稱呼你。」 「我感到非常榮幸,先生。」尤莎鼓起勇氣說。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沒想到她竟有這樣的風姿。 她想,是不是因為她比想像中的英國少女更漂亮動人。公爵確實被她的美貌所傾倒了,她卻不知道。 然後,太夫人和尤莎被介紹給屋裡其他的客人。正如他們想到的,客人特別多。 尤莎聽說他們中許多人是公爵的親戚,因此與她也有很遠的親戚關係。他們正在敘述那非常複雜的家譜時,最後一個客人出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