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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芭芭拉·卡德蘭 「你搖鈴了,諾埃拉小姐?」她問,「出了什麼事?」 當她看到諾埃拉睡衣上的血跡時,驚叫起來。 「你受傷了?你怎麼會受傷的?」 「是……是賈斯伯。」諾埃拉結結巴巴地說。 這時她想起他已死了,霍金斯把他殺死了,眼淚像泉水一樣更快地湧出來。 她知道霍金斯會被關進監獄,甚至可能被吊死。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正當她這樣快樂時,怎麼會發生那麼可怕的事?奶媽沒有說話,以她那慣常的敏捷動作幫助諾埃拉脫下內衣和血染的睡衣。 她將諾埃拉胸前的血跡擦掉,看到傷口並不深,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她用一塊精細的亞麻布蓋住傷口,纏上繃帶。 然後她遞給諾埃拉一件乾淨的睡衣,並把床單揭下來。 此時諾埃拉就像她手中的玩偶,聽從她的擺佈,什麼也不想只覺得周圍的一切都毀了。 等她們回到伍斯特郡後,她就再也見不到伯爵了。 她靠到枕頭上,奶奶輕輕地用軟毛巾替她洗了臉,又把她的臉擦乾。 「好了,不要哭了,親愛的,」她說,「很快就會好的,明天要老爺去請醫生就是了。」 「不!不!!」諾埃拉不安地說,「不能讓誰知道……,不能讓任何人想到……」今晚……發生的事。」 「發生了什麼事?」奶媽問。 諾埃拉無法回答她的問話,過了一會她低聲說:「賈斯伯威脅……想害死……我……霍金斯用槍……把他……打死了。」 奶媽睜大眼睛望著她,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後用循常的刻薄的口氣說:「世界上少了他這種人更乾淨,不要操你的心,諾埃拉小姐,睡覺吧,明天早上一切都會好的。」 諾埃拉真想說那會更糟,因為伯爵要把她們趕走。 但這話好像夾在她的喉嚨口上就是說不出來。 奶媽在清理給她洗傷口的盆子、毛巾和柒血的衣物。 她把弄髒的睡衣和內衣搭在手臂上。 「我要走了,親愛的,」她說,「你是不是想喝點什麼?」 「不,不……什麼都……不要!」諾埃拉回答。 她知道不該讓奶媽去廚房,也許會碰上其他的僕人。 「晚安,上帝為你祝福;」奶媽說,「我不吹燈了,也許老爺會來看你。」 諾埃拉沒有表示異意。 伯爵說過他還要回來,但她不敢肯定他是否還記得。 一個念頭從她心頭閃過,也許他會把霍金斯送交警察局。 但更重要的是先要把賈斯伯的屍體拾出他的臥室。 她不知道他將如何處理這屍首。她只知道現在他一定很恨自己,因為自己欺騙了他。 他再也不會像吃晚餐時那樣心情愉快妙趣橫生地和她聊天了。 她真想不等伯爵趕她就先離開這裡。 可是眼下,她胸口綁著繃帶不好穿衣服。 不管怎麼說沒有車她們無法離開這裡。 她想也許會像賈斯伯威脅的那樣,伯爵會把她們掃地出門。 她們也好要徒步回去,那樣在半路上就會餓死。 她恐懼地想這也許真會發生,腦於中浮現出奶媽餓倒在路旁的情景。 後來她和霍金斯不得不向過路人乞討幾個便土去買點吃的。 「但願我現在……死了就好了!」諾埃拉想。 眼淚又一次流下來。 門開了,雖然她知道是誰進來了,但她看不見。 他走到床邊站住,她靜靜地等待他的訓斥,說她是騙於,他再也不想見她了。 這時她覺出他在自己身旁坐下來,看著自己,她顫抖著勉強睜開眼睛。 「我以為你也許睡著了,」伯爵深情地說,「可沒想到你在哭。」 「你……你……非常生氣吧?」諾埃拉小聲說。 她的聲音很輕,幾乎聽不見,伯爵低下頭發覺她渾身在顫抖。 她的睫毛濕了,面頰上掛著淚珠,眼神流露出畏懼,顯得十分哀婉動人。 他把她看了好半天,然後才平靜地說:「我想你一定想知道後來又發生什麼事了。」 「霍金斯……是不是……要受到審判?」 她不知道伯爵已覺察出她總是事事首先想到僕人而不是自己。 「霍金斯已和我最信任的貼身僕人去請警察局長了。」 伯爵回答。 諾埃拉驚恐地叫起來。但他繼續說:「他是我父親的好朋友,我從小就認識他。我想他瞭解真像後會幫助我們想辦法防止這醜聞張揚出去的。」 「你的意思是……因為霍金斯……殺了賈斯伯?」 「我指的是貿斯伯想暗殺我,並想殺死你!」伯爵氣憤地說。 接著是沉默。諾埃拉好像還不明白,問:「你是說……不會審判……也不會有人……知道?」 「我想是的,事實上我敢肯定,」伯爵說,「賈斯伯的死亡可做意外事故來處理,並且做為這個家庭的成員他會被體面地安葬。」 諾埃拉鬆了一口氣,伯爵接著說:「霍金斯告訴我,他發現賈期伯買通了廚房那個新來的傭人,是他把我不在家的消息傳給貿斯伯的。」 諾埃拉記起她也曾猜測城堡裡一定有奸細。 「因此霍金斯對你接到的那封信十分懷疑,他非常精明,當你去神殿時他在後面悄悄地跟隨著呢。」 「我……我……不得不去!」諾埃拉慢慢地說。 「我已知道了,」伯爵說,「霍金斯非常聰明,他發現由於羅獨特叔叔去世,貿斯伯就成了法定繼承人,因此賈斯伯想除掉我繼承爵號,成為第六世伯爵。」 「他……是有預謀……殺你?」諾埃拉恐懼地低聲說。 「他並且想把罪名轉嫁給你,」伯爵說,「他把你的手帕放在床頭上,放在他認為是我的屍體旁了。」 諾埃拉驚呆了,因為這陰謀是如此惡毒,她向伯爵伸出了手。 他把她的手緊緊地握住,溫暖、堅定使她感到極大的安慰。 這時她記起賈斯伯是如何假裝把手碰破了又把她的手帕奪過去,這一切太可怕了。 她現在明白這是一個十分狡猾的陰謀,她很可能無法為自己分辯。 「但是,你救了我!」伯爵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就平靜地說。 「假若……他……已把你殺了?」她輕聲說。 「我們兩人都活著,」伯爵說,「我只是感激你,因為你為我報了信。但你如能在事先告訴我他在訛詐你就好了。」 諾埃拉感到一陣緊張。 現在這一時刻終於來了,伯爵會指責她虛偽、欺騙。然後會像賈斯伯說的那樣把她趕走。 「我……很對不起你……我真抱歉,」她喃喃地說,「我知道你再也不會理我……賈斯伯說過……這是……能夠使奶媽和霍金斯免於餓死的……唯一辦法。」 「我想你也一樣會挨餓的。」伯爵說。 「這真是可恥……非常卑鄙……是罪惡,」諾埃拉繼續說,「媽媽如果知道……會氣死的,我竟……欺騙你。」 她哽咽著說不下去了,伯爵沒有回答,她又說:「明天……我們就走,也許……有一天你會原諒我。」 「我原諒你與否對你就這麼重要?」伯爵問。 「當然……很重要,我感到羞恥……我後悔這樣撒謊,我一直十分……害怕……你會……發現……。」 「但我相信你在這兒也有很快樂的時刻。」伯爵說。 諾埃拉沉默了,然後突然急切地說:「非常……非常快樂!我們一起騎馬回城堡時……我想……如果我要離開……這裡……對我來說……就會像是被……趕出了天堂。」 此時她已泣不成聲,勉強把最後幾個詞講完。 這時她覺出伯爵站起身來,知道他要走了,也許再也見不到他了。 他手下的人會在他的命令下把她趕出城堡。 她感到和他分離既丟臉又痛苦。 這時出乎她的意料,她聽到伯爵的腳步聲,但並沒向門邊走去。 他繞到床的另一邊,竟躺下來用雙臂抱住了她。 他把她拉近身旁,讓她的頭枕著他的胳膊。 她幾乎不能相信現在發生的事;但睜開眼時,他確實就躺在她的身旁。 被他用力擁抱著,與他靠得這麼近,使她感到好像是在夢中。 這時伯爵說話了,聲音非常深沉:「不要哭了,我的寶貝,現在讓我來告訴你我對你的感情。」 諾埃拉感到很意外,她睜開眼睛,看見他的臉和自己靠得很近。 她感到自己在發抖,但卻不是因為恐懼。 在她心底突然生出一線希望,就像黃昏的星星放射出第一道光芒。 她本能地,不知不覺地動了動身子和他挨得更緊了。 「好了,現在就算我們從頭認識,」伯爵說,「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我……我不是……你妹妹!」 「我真高興!」 「真的?可我……。」 「你是誰?」他打斷她問道,「先說這個吧。」 「我……我是諾埃拉.沃克菲爾德,我母親和你母親是表姐妹,從小一起長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