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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芭芭拉·卡德蘭 她想應該為諾埃莉和她母親辯護,於是站起來說:「我想你無須為這些地方擔憂,事實上我根本沒見過賭場,更和賭徒們沒有任何關係。」 「你怎麼能這麼說呢,」伯爵反詰道,「你不是和達西·佛爾伯住在同一間房子裡嗎?不要想瞞我了,諾埃拉!他是一個天生的賭棍,一個勾引女人的好手,一個正直人不用一顧的小人!」 他的話中充滿強烈的責難。 他話說得激烈,聲音卻不高,而又像鞭子一樣抽人,所以聽起來更加刺耳。 一時間好像空氣都因他的暴怒而發出振動。 於是,諾埃拉猶猶豫豫地說:「也許……如果你這樣想……那我……就不該……到這裡來……我……我該……離開這裡。」 她一邊說,一邊想,如果他真的同意她定,她該怎麼辦,或到哪裡去。 「你應該留在這裡。」伯爵堅定地說,「並且我不讓你再生活在從前生活過的烏七八糟的地方,並且與我所不贊同的人交往。」 他又一次站到護火前,繼續說:「我打算教你如何做人和如何思考。當我們認為你已擺脫以前交往的人的壞影響後,我會給你找個丈夫的!」 「找……個丈夫?」諾埃拉吶吶地說。 「當然,那應該是我認為合適的人,但出於你還是個孩子時就離開這裡,而後來你又過著那樣一種生活,這事也不那麼容易。」 「我求求你。」諾埃拉用發顫的聲音說,「除非我…… 愛上一個人,否則我不想……結婚。」 「愛?」伯爵喊起來,「你懂得什麼是愛?你只知道那卑鄙墮落的女人把你從家中帶走又把你放在那最令人遺憾的環境中養大,最後落入貧困的深淵!」 他說出的話就像手槍射出的子彈。 然後,他轉過身對她說:「看看你自己,看看愛把你作賤成什麼樣子!」 諾埃拉吸了一口氣。他接著說:「你穿的衣服連廚房的女傭都不要,看看你餓成什麼樣子,除了一些破布爛衣,你又有什麼穿的!」 他停頓了一下,以便加強說話的力量:「我最後重複一遍,愛情都是一場災難,你應該為愛情這東西感到羞恥。」 這突如其來的責難使諾埃拉目瞪口呆,只是一個勁地瞪著他。 然而在心裡她理解為什麼他會這樣說,為什麼他認為他母親對達西.佛爾伯的愛情是可恥的。 由於不知說什麼好,她只是坐在那兒一絲也不動。她的雙手緊緊捏在一起,眼睛裡流露出恐懼的神情。 彷彿他認識到他正在鞭韃一個弱小而又無法自衛的生命,伯爵憤憤地哼了一聲,走到窗前去了。 他站在那兒望著窗外,諾埃拉確信他這時的眼睛是茫然無所見的。 在久久而又尷尬的一段沉默後,她小聲說:「我……我很……抱歉。」 「為你自己?」伯爵身子沒轉一下問。 「不,……為你……你受了許多苦……我能理解這使你變得很……無情。」 她覺得他感到意外他並沒這樣說。 接著又是一段長時間的沉默。她正在考慮是不是該離開時,他轉過身來。 「我們現在必須做的第一件事,」他用一種完全不同的聲調說,「就是給你添置全套新衣服。」 因為諾埃拉感覺他正盡力與她和好,也就抑制著感情,回答說: 「那……太好了……!我早上穿衣服時還在想,如果我……能用這城堡中的一個窗簾做成衣服……或給我……一幅繡帷衣服,那我會打扮得好看一些!」 伯爵笑了,她覺出他笑的很勉強,也許是情不自禁的結果。 「我想,穿上那種衣服,會使你看上去非常奇怪的。」他說,「實際上我已派車去約克郡把城市中最好的裁縫請來。」 諾埃拉唯唯稱是,這時他繼續說,「也許以後我們要去倫敦,但眼下要讓你打扮得和你作為我妹妹的身份相稱,不能讓外人看到你這樣子。」 「那……對我來說真……真太好了。」諾埃拉說,「我還……可以提出個問題嗎?」 「當然!」 「你可以……給奶媽和霍金斯一些錢嗎?他們已經很久沒拿到……工資了。」 她知道他皺了一下眉頭,但接著說:「求求你……給他們些吧!」 伯爵想了一會,然後說:「我猜你叫奶媽的那個女人是沃克菲爾德夫人的女僕,霍金斯是她的男僕。」 諾埃拉想起這件事她早該考慮到,或者賈斯伯表兄該為她考慮到。 她緊張地思索,想找出一種解釋,過了一會說:「你猜對了,奶媽是沃克菲爾德夫人的人,但他確實……在媽媽死前一直精心照料過。」 一提起母親,伯爵就皺起了眉頭,她很快又說:「霍金斯前段日子一直去林子裡砍柴,打野兔……我們就靠……這些為生。」 她說這些時的聲音在顫抖:「我知道……沒有他們……我也許……早就死了。」 伯爵眉間舒展了。 「要是那樣的話,」他說,「他們當然可以得到嘉獎,並且我明白為什麼你不能把他們甩下了。」 「如果我那樣做,」諾埃拉說,「他們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貧民院了。」 「忘掉這些吧!」伯爵說,「忘掉過去的一切。當然過去照顧過你的人可以留下來繼續和你在一起。」 「謝謝你,謝謝你,」諾埃拉高興得叫起來,「這比我想要的什麼東西都重要。」 「比新衣服還要重要?」 「我希望也能有新衣服,你剛才已經說了,像我這副樣子,就是讓那些雕塑看見也會笑你的。」她看出伯爵嘴邊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又說了下去:「我敢肯定剛才我路過色列斯女神雕像時她真的很不高—興呢。」 伯爵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說:「我真設想到你會認識她,好吧,現在跟我來,就給你看一下城堡裡其它名人。」 「那太……令人激動了!」諾埃拉說,「我也希望你允許我讀這房間裡所有的書。」 「所有的書?」伯爵問。 「如果得到你的許可,那就是說我……保證能在這兒再呆……一百年!」 伯爵又高聲笑起來。在她看來這笑有些不自然,因為他這個人輕易不會被逗笑的。 他們在圖書館裡繞了一圈,諾埃拉吃驚地發現這裡不僅有許多古書,而且還有戈爾夫人寫的《女人真面目》、愛德華·巴列維·林頓的愛情小說和拜倫爵士的詩集。但她沒有讓伯爵知道她讀過拜倫,因為她覺得他不會同意她讀那些關於愛情的東西。 後來,她跟隨伯爵出了圖書館走進長長的畫廊。 裡面有許多著名的肖像畫,這些都是由范德克·彼得·李顯爵士和根茲博士畫的。 由於很早以前她就渴望欣賞這些畫,所以興奮地一幅一幅地觀賞。 她被范德克的一幅亨利埃塔·馬利姬的肖像畫迷住了,戈弗雷·泰勒畫的一幅海軍上將和陸軍上將、阿爾卑馬魯大公的肖像也激起她的強烈好奇心,她沒發覺伯爵對她熟悉這麼多畫家而感到驚奇。 後來當他們觀看銀櫃時,她大談十六世紀銀匠大師馬丁·伯斯爵士和波爾·維埃尼,這使伯爵大吃一驚。 他當然不知道她的母親愛好畫畫,並且在年輕時就對過去的偉大藝術家有深刻的研究。 她使諾埃拉繼承了這一切知識,不僅僅局限於繪畫之類,而且對傢俱、銀器和音樂也很有研究。 當他們走進音樂廳時,諾埃拉一眼看到鋼琴,就高興地叫起來了。 「啊!我懇求你,」她乞求說,「你允許我有時彈彈鋼琴嗎?」 「當然,」伯爵回答,「我沒有料到你是音樂家。」 「你太誇獎了,」諾埃拉笑了,「但我喜歡彈,我們沒有鋼琴,過去常去彈教堂裡的大鋼琴。」 「那很明顯你是個專家嘍。」伯爵冷淡地說。 「但我希望你彈的曲子不僅僅是聖歌。」 諾埃拉想告訴他,她不僅能彈肖邦的奏鳴曲,而且還會彈跳華爾茲的輕柔悅耳的樂曲。這種華爾茲舞早在喬治四世時就由德·列文公主引進了倫敦,諾埃拉剛想說,她想到也許伯爵不喜歡她在羅馬、威尼斯和巴黎學到的東西,他認為這些地方都是值得詛咒的,因此她沒有作聲。 當他們開始吃午餐時,諾埃拉感到更加放鬆了,她欣賞著由亞當裝飾的餐廳。 靠著朗綠色的牆邊有一對精雕細刻並鍍了金的餐桌,這都是查理二世王朝時期的物品。餐廳裡畫幅是這樣精美,使諾埃拉不由自主地要看上幾眼,。都顧不上吃東西了。 同時,她吃的每一樣東西都十分可口。 使人氣惱的是,由於挨餓太久了,所以還有好幾個菜沒有動就吃不下去了。 「我本以為你一定很餓了!」伯爵說。因為她沒有吃放在精緻的塞弗爾瓷盤裡的水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