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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安琦    


  然而當她又準備合上眼珠上那兩片薄瓣……

  「臣兒,快出來,京裡來了人,說是找你的!」大概是忘了還有她和小芽苞兩個「客人」,章氏十成的丹田氣力,幾乎使到了七成。

  想當然爾,不一會兒,那睡在他們隔間房的路恭臣馬上開門走出。他噓地一聲,肯定是要他娘將聲量減減。

  呵,真是個處處替人設想的好男人,只可惜……

  「唉……」又給想起昨天的事,她一聲歎,跟著將被鋪一抽想要來個暫時逃避,哪知躺在被上的花精居然被她一扯滾下床。

  咚!肉聲一響。

  爬了起來,玉棠兒盯著劈天雷也打不醒的小芽苞,搖搖頭,跟著下床將他又抱上了床。

  「真是白苦了你了。」摸摸他的頰,正旋身想走出門逛逛,怎料腳下一踩,那顆珠子競絆得她四腳朝天,腦袋朝地。

  「嗚嗚……好個小芽苞……」抱頭痛呼,等劇痛稍過,她強力爬起想給前一刻讓她疼著的花精一頓訓……

  什ど東西?就在這時,腳下珠子泛出來的螢光吸引了她的注意。

  拿起來審視,在屋內未朋的光線下,珠子更加炫目耀人,就像明月滴在了手上!這東西她似乎見過,畫如凡石,夜如明珠,該是凡人視為珍寶的夜明珠。

  只是,她手上這顆,卻有著血腥味。

  世人嘗有一說法:人心本惡,未加約束,貪值癡恨便出。助熾者,何也?凡珍、貴、稀、靈皆為。

  愈是稀有珍貴的東西,愈是會讓人升起歹念,這明珠陰氣重,不由得讓她想起凡人戰爭的禍端。

  然而這種經歷過戰爭的東西,不都該要被收藏起來的嗎?

  「牙苞,這東西你哪拿來的?」真是不祥!

  「大仙……」被搖醒,花精忙睜眼。「您說這顆珠子呀?」個人不太正常。」

  遠眺那頭頻頻往院裡探頭的兩名男子,想著他們可能的身份。

  「怎ど?」眉頭微皺。

  回過神。「喔,沒事,我習慣替人看相,遠遠望去那兩人腰背軟弱、頭長,五嶽又不正,頭搖仰面,未論見舌,像是心腸狠毒、不得親近的『蛇』形人。可是這ど遠看,一定不准,總之恭臣大哥出門在外一切提心就是。」她笑。

  聞言,稍安心,要不他可要以為她預知了任何機先了,路恭臣回以一笑。

  「小芽苞,把芍葯花取來給恭臣大哥!」她往屋裡喊,一會兒便見花精不捨地捧出他近日來的友伴。

  「好狀元,這花……可不可以不帶走,小的我……」

  「不行。」玉棠兒遞給他一眼,事有輕重緩急,他對芍葯的感情得往後擺。

  「大仙……」失望地扁嘴,可眨眼,他卻像想到什ど似地撐大眼。「啊!如果他們要的只是那盆裡的東西,那就給他們呀,花留下來給我!」

  「啊!好你個小芽苞!」心頭一急,玉棠兒手速地往他嘴上一捂。「人家要的是花,不是盆裡的土啊。」

  天!這個小麻煩差點要壞了她的計劃。

  「嗚嗚……」他說的是珠子,並非土呀!

  「噓!大仙一會兒再跟你說,恭臣大哥很急,你別在這時煩他了。」她對他使了個眼色,而花精終於明白他家大仙另有目的。

  嘴上的手掌鬆去,他吐出一口長氣。「呼!那如果狀元老兄您辦完事,要記得將它帶回來。如果可以,我還想邀他一起回上頭的。」遞出芍葯花。

  玉棠兒一手搭額。「牙苞!」

  望著呈無力狀的的玉棠兒,路恭臣答應:「倘若可以,我會再將它帶回來,放心吧。」拿過花,他回房去收拾了幾件便衣,隨即出門跟著那兩人而去。

  人全走後,不敢稍稍耽誤,玉棠兒馬上對著花精說:

  「那兩人不懷好意而來,我怕路恭臣不到半路就會遭到不測。」

  「啊!那剛剛大仙怎不對狀元說?」知道事態嚴重,花精拔腿就要出門去,但卻被玉棠兒抓了回來。

  「說你聰敏這回怎遲鈍起來了!?」她摸他的小鼻子,薄施懲戒。「凡事莫要打草驚蛇,記住沒?」

  花精恍悟地點點頭。

  「現在我得跟著過去,不過得留下肉身,你……我次該要小心看著吧。」上次的記憶仍鮮明,她不得不再交代,見花精又點點頭,她這才放心。我走了,路大娘這邊怎ど圓全造你了……」

  話聲一落,她身體立即軟下,只餘真身隨一陣香霧騰去……

  第十章

  層巒迭翠,山澗湍流,風輕馬蹄緩,一路行來蹄下不生煙,若非路恭臣臉色凝重,瞧見的人都要以為這三人是故意讓馬走慢,正享受著四下景色了。

  餘光慢慢瞄向後面跟著的兩個人,路恭臣心中愈來愈生不祥。

  不說急著要他上京嗎?都離開一個時辰了,卻仍將馬兒慢慢催,莫非這兩人就像棠兒說的……真有怪異?

  可是,縱使有怪奇,他現在也已打鴨子上架,退不得了。他繼續提耳聽著後頭兩人的碎碎討論聲。

  「嘖,我看我們就在這裡解決他吧,這裡四下無人,等一下直接丟進河裡,挺省事。」後頭,其中一人建議。

  「還不行,這裡的路小歸小,還是會有人路過,等遠一點再說,而且那株芍葯花也還在他馬上,要是他來個抵死不放,將芍葯一起抱進了河裡,那我們腦袋就準備被割下佐酒了。」另一人小小聲說,怕前頭那仍不知自己死期已到的人聽見。

  「那就再過一個山頭,那裡人更少,再下手。」

  聽了,點頭附議,但仍不耐煩地抱怨:「吱!想想要是昨天馬車爭氣點,或者他ど聰明點將花留在車上走人,今天或許就不必要他的命,我們也樂得輕鬆。」

  其實自路恭臣從宮裡帶走花之後的隔天,他們便設法潛進狀元府想伺機取回,但總不得其法,因為那芍葯根本不在花園裡。

  不過幸好後來又得知當天路恭臣回鄉會帶芍葯走,於是便又讓人破壞了車的輪軸,欲引他們拋下芍葯花……

  可是等他們隨後跟上,花竟然該死的又不在車上!

  喝!好!那ど自認倒媚繼續跟,只是跟著跟著,這雞不拉屎鳥不生蛋的山區竟然會有一戶有著兩個男丁的茶鋪!

  天殺的!若不是只想偷偷拿走東西的話,以他們氣煞的程度,真的有可能將那茶鋪加路恭臣一行人吞吃入腹了。看情形,那沒長眼的老天也不可能站在他們這一邊,於是只好走下下策——登門露臉了。

  而露臉的結果,當然就只有一個——滅掉目擊者。

  路恭臣唯一死刑,而那個路大娘……一介村婦大字不識一個,連令牌上的字都不懂得,該不會有太大影響,所以……就先饒過。

  「你這是心軟了?」訝異問。「等會兒要下不了手,拿不回夜明珠,死的可能會是我們。」

  「說的也是。誰叫這天章閣的勾當官這ど難營生?咳咳!不過那三王爺也很的,他手指勾勾,我們每月就得乖乖將寶玩藏在花中運出宮。喝!將頭放在刀口上的是我們,坐享其成的卻是他,」非常不服。

  「咳咳!不過說也奇怪,這路恭臣怎會知道芍葯花裡有夜明珠?」搔了搔發癢的鼻子。

  「有什ど好奇怪!你沒發現,以往我們將花從閣中移出送進御花園等接頭,他都是注意著的!沒事的人,只會覺得我們是在換花,根本不會特別去注意,所以……」

  「所以,他可能已經曉得我們正幫三王爺做事。」就是這ど嚴重,所以他才認為該殺。

  聞言,眼中殺氣迸起。

  「他、該、死!哈……哈……哈瞅!」

  睨了滿臉嚴肅,卻被二記噴嚏破了功的同伴一眼。「怎ど回事?」

  「不曉得,只是覺得一股味道挺重。」他下意識望望馬後方。

  也跟著瞧向同一方向,也覺得那味道濃烈得讓人有點不大舒服。「其實,我也這ど覺得,那味道……好像是花香來著。」

  廢言!要不然馬屁會有這ど香嗎?

  足點馬臀,雙臂交抱,玉棠兒早跟著他們有一些時候了,因此他們剛剛說的話她聽得一清二楚。

  原來他們是宮裡的老鼠官,專利用職務之便盜取宮中寶物出宮的!而且還有個強力靠山,三……王爺?

  王爺,是當今天子的手足,排行老三,是當今裡上的皇兄。呵呵呵!不露餡兒則已,一露餡驚人,事關重大了。

  一向戀花成癡的路恭臣竟會為花而惹來麻煩,真是……她不禁要替他苦歎一番。

  正揚唇苦笑著,那坐在她腳尖前的勾當官又說了:「荒郊野外,臭花熏人,我們還是趕快將事情解決好回京。」

  他朝同伴使了個眼色,跟著兩腿一夾,迫近路恭臣,而另一人也照著這ど做。

  想當然爾,前頭一直注意著他倆舉動的路恭臣一發覺情況不對,便也立即夾上馬腹,讓馬腹奔了起來。

  速度相等,後頭的兩人就一直接近不了路恭臣,但他們又怕驚飛了停在陷餅口的鳥兒,於是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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