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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安琦 如果,我的再次出現對他、對我而言都存在著意義,那麼,再去幾趟,又有何妨?這個像謎一樣的男人…… 她的個性就是這樣,愈是像霧裡看花,她的求知力就越發強烈,固然湛良威這個人內斂到讓一般人會產生一種畏卻感。 真沒想到,從到湛家至今也才過了幾天,她居然就開始期待和他的再次相遇了,這對不喜歡和陌生人接觸的她,是個意外,又或許他對她而言……並不算是個"陌生人"吧。 自嘲完,筆尖點在最後一個字上,她又要疾書-- "咳。"這時徐承海刻意發出"不嚇人"的輕咳。 "赫!"但她仍是嚇得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回過身,手立即化作手刀狀,眼睛則大大地瞪著那將下巴拖在兩隻手掌中的人。 他的身體幾乎整個趴在沙發的椅背上,可想而知他剛剛靠得她有多近,而她卻絲毫沒發現異狀。 瞧她緊張的樣子,他忍不住失笑。"我從沒看你這麼緊張過。" "還不是你嚇我,要不然想看我緊張的樣子,可能得等到你的頭髮全白。"不服氣地吭了一聲,她習慣性地將捏在左手中的K金項鏈夾進日記裡合上,將它丟上茶几後,臀部才再陷進沙發裡。 覷了那截露出日記本的心型練墜一眼,他大大的手掌玩笑似地罩上她的頭,揉搓上面的頭髮,像玩一顆籃球。"我剛剛喊過你,只是你好像……沒聽到。" 嘀咕著,手心感受著她毛燥頭髮的特殊觸感,心癢癢的。 "你的聲音太小了。"推說道,不過一定是因為她太過專注,所以才沒發現他在她身後,這……真是滿誇張的。 "會嗎?"不知怎地,他的聲調突然落了下來,跟著摸在她頭上的手,輕輕將她的頭帶了個方向,讓她的臉對住他。 "咦?"是不是她看錯,雖然他人是感冒了兩三天,但他這時候的臉色卻更像病入膏肓,難看得不得了,怎麼了?她盯著他那雙泛著血絲的圓眼珠,不太能相信素來自理得當的他會露出這種落魄相。"你才感冒幾天,怎麼就瘦了?沒食慾嗎?" 摸上他的臉頰,雖然只是一點小差別,但她卻分辨得出來,然心裡擺著一件事的徐承海卻輕輕抓下她的手。 "還好,沒什麼,吃過藥好一點了。"又看著她好久,終於問聲問了:"曉戀,你……是不是有其他對像?" 他指的是他"不知道"的對象,因為他們的關係未曾公佈,所以追求她的人自然不會少,然而只要他知道的,不管明的或暗的,都會被他想盡辦法剔除。 不覺,他讓一股不安給襲擊了,前所未有地。 "對像?"不知他這話從何而問,而且他這麼問,還令她感到不舒服。 "你……喜歡上誰了嗎?"不知道,在他看過她的隨筆之後,他居然心裡酸沸,就好像她就要被人搶走一樣。 "說什麼,哪有可能?而且也只有你會喜歡我這個男人婆。"坐正身體,她開始把玩手中的鉛筆,不以為然的模樣,像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聽了,他立即垮臉。"誰說你是男人婆,在我眼裡,你比女人還女人,外在不過是道屏障,只有看不見你的好的人,才會說你沒魅力。" 她的美他會欣賞,雖然他經常會因為忙於工作,而忽略掉這一直令他心動的美感。 "哈,說得我不好意思了。"嘴裡的語氣是不在乎的,可心情卻輕輕騰躍起來。 "我是認真的。"這句話,他好像常說,但會不會就因為常說,所以失了字面本身該有的重量感,他開始懷疑自己。 "我從沒懷疑過你。"這句話她好像常掛在嘴邊,而且總出現在他說那句話之後,這或許能說是種默契,但算好還算壞呢? 說完,兩人不禁面面相覷,並同時墜入一個她和他才懂得迷思裡。 他是認真的?他一直之所以會習慣說這句話,是因為他對自己沒信心,還是對她沒信心?她想著。 她從沒懷疑過他?她之所以會習慣這樣回答他,是因為純粹想讓他放心,還是有其它涵義呢?不由地,他思忖。未久,兩人似乎意識到了這問題無法即席解決的可能,所以她別開臉做其它無意義的動作,而他則扯扯唇,手指抓上了絡腮鬍。 這是難得有的尷尬,因而,他試圖轉了個話題。"嗯,不說這個,不過我真的很好奇,你寫得那個像謎的男人究竟是誰?"在她身邊坐下。 "誰?"心頭猛然一迸。 "你日記裡的那個人。"他暗自拼湊著情敵的模樣,直至莫名地浮現一個人影子。湛良威?唉,他怎會聯想到他的?他認真等著她的回應。 "嗯……日記裡的人……"要真說,恐怕一天一夜也扯不完,況且湛良威好死不死又是設計室的客戶,徐承海的私交。 嘟……嘟…… 而就在於曉戀啞口難言之際,徐承海家的電話解救了她。 "Damn you!"雖然他看似隨便問,但他耳朵可拉得很長的,居然被一通電話破壞,眼睛瞪得圓圓的。 她望著發躁的他。 意識到自己的粗魯,敗壞地自責道:"抱歉,我不是罵你,我是罵……" "電話裡的人。" "對,哈哈,不愧是我愛的人,不愧是……"幸好鬍子藏住了他的尷尬,要不然他可能還會解釋上一會兒,疾步踱進臥室,接了電話。 他愛的人?愛?除了偶爾的牽手、親嘴,和工作性質的接觸,她好似感受不到他對她的喜愛,是她貪心了嗎?於曉戀盯著臥室的門。 五分鐘後,徐承海走出來,倚在門欄上,無奈地笑。"電話裡的人罵不得。" "誰?" "工作室的VIP,我的朋友湛醫師,說好後天要你過去,剛剛只是知會我一聲。" * * * 他一定不知道,那通電話已經代替她給了答案,謎樣的男人,根本就是電話對頭的人啊! 再次來到湛家門口,於曉戀想起兩天前和徐承海的對話,不禁要搖頭歎笑,雖然比她大過十幾歲,有時還真覺得他心思比她還直,從不曉得拐彎,無非赤子一個。 伸長脖子探了湛家大門一眼,今天她的心情意外地輕鬆,好像已等待很久似地,只是屋內的人對她的到來毫無反應,於是她又按下了她的第五次鈴。 "來……來了。"這回,李嫂終於出現,她歉然地打開門,迎進客人。"真是抱歉,我和先生因為裡面有事,所以到現在才出來幫您開門。" 一定又是那個小鬼在翻天覆地了!婦人的神色和上次一樣倉皇,所以於曉戀作此猜測。哪曉得她腦袋裡仍在臆度中,屋內就又傳來一道清脆的碎瓶聲,直接對她作了印證。 "對不起,于小姐,您要不要先在外面再等一下,我進去看看,要是沒事您再進來。"滿面無措。 "等一下?"她剛剛已經在外面等的夠久了,還等?"沒關係,我和湛先生約了這個時間,而且我待會兒也還有其它事要辦,沒辦法耽擱,現在進去應該沒關係。" 她就不信那小鬼的威力有多大,連剛進門的人都能被掃出門。不待婦人回應,她自行進了門,可這時裡面反倒成了一片寂靜。颱風離境了嗎?眺著二樓,直到湛良威出現在樓梯口。 凝視著樓下的人,湛良威眼中暗藏著不明的情緒。 而抬眼看著下階梯的他,身材修長,動作優雅,一切看似無破綻,但不知怎地,於曉戀就是能感受到他莫名的不雀躍。 "需要我幫忙嗎?"等他在距她一步遠的地方站定,她忍不住問了。 "幫忙?"有些詫異。 "怎麼,又懷疑我?或許你可以懷疑我的工作能力,因為我畢竟資歷不深,但你卻不能懷疑我修理小鬼的功力。"這一點她可以拍胸脯保證,因為她畢竟是個過來人,從難纏的小鬼變過來的人,所以諸如此類壞脾氣的小孩,她應該比他更會處理。 "小鬼?" "對。" 盯著自告奮勇的她,確定不是在說笑,於是他笑了。"好,我需要你的幫忙,你跟我來。" "呵,這就對了,包君滿意啦!"跟著他後面,她就差沒學她媽馬上找來一根籐條,只是等他將她帶往後院,她原本還躍躍欲試的心情霎時被澆冷。"不是要我幫忙嗎?怎麼帶我到這裡來?"耍她嗎? 後院不大,但整理得很綠意盎然,小小的竹架爬著籐類植物,牆邊還栽了一叢野薑花,野薑花含苞待放,吐著濃濃的夏意。 "對,但需要幫助的人是我。"他先在棚架下的簡便桌椅坐下。"你也過來。" 這男人,真讓人猜不透?一句話裡有半句拐彎,和徐承海剛好相反。半信半疑,她選了離他較遠的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