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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安妮塔·藍伯 「我說過了。搶劫、竊盜、綁架和傷害。」 凱爾決定旁敲側擊。他想起亞莉。「這很可笑。你應該知道六月時,他把一位繼女送給總督,以便撤消我對他的控訴。」 「為女兒安排婚事是父親的責任。」 想到亞莉懷孕,凱爾微笑。「可惜當時總督已經結過婚了。對出身良好的女孩而言,這是虐待。」 她瞇起眼睛,半晌之後說道:「你所說的是佃農的工作道德觀?」 怎樣才能令地震驚?邊地勳爵會找出來的。他試圖想像她的生活,以及使她具有此種鋼鐵意志的歷練。難怪女王對她讚不絕口。那麼為何她對這裡的問題那麼無知? 「佃農,爵爺。」她催促道。 馬車跳躍前進,田野飛掠而過。「辛克萊虐待他的家人。但在基德堡,孩子們早上不用工作。他們上學。」 她的目光如電。「全部?」 「大多數。我提供學校和老師,但不強迫他們上學。我希望他們最喜歡的科目是自然。想像一群年輕人在研究魚類和鳥類。」他沾沾自喜。「那是我的理想。」 她對著一片已犁好的田地揮出手。「但是基德堡的農田仍然茂盛。」 他不敢告訴她他和佃農們如何努力研發耕種技術和產品。相反的,他保守的說道:「因為辛克萊的暴行,使得城牆附近的農民都沒有發揮最大效用。」 「男爵也提供學校嗎?」 凱爾不得不壓抑怒火,揮動韁繩,冷漠的說道:「我管不著他的事,我得照料自己的事。你知道哈迪恩之牆附近的遺跡嗎?那是羅馬人的傑作。我從小就常去探險。」 成功的外交需要雙方某種程度的讓步。凱爾希望她能配合。 「那麼你的童年必定很有趣了?」 他再度對她的生平好奇。她屬於哪一個馬氏家族?在哪裡長大?但他不得造次。他下面的話有點諷刺。「哦,的確非常有趣。」 哈迪恩之牆進入眼簾。他將馬車駛離道路,進入一個長滿羊齒植物的山谷,裡面有兩片石牆和一口井。 「瞧……處女之門的遺跡。」他說道。 地步下馬車,走向那口井,對著井中說道:「喂……」 聲音聽起來空洞、遙遠。凱爾沒有離開馬車,因為他的目光突然膠著在她纖細的足踝和優美的小腿上,她的臀部也是狹小的。他默默的祈求她再低下去一點。 那條狗也趴在井邊。「聽,『福寶』。」她玩耍的說道。「這裡面有回音。」 狗搖著尾巴,昂起神氣的頭傾聽。 凱爾躡足到她們背後,雙手圍在嘴邊道:「嗚!」 狗驚吠的向後跳;若蘭小姐震驚的凍結。「挺刺激的,爵爺。去找東西,『福寶』。」 狗踱開。若蘭小姐轉向凱爾。 他屏住呼吸。她看起來正是一位媚人的處女。她是嗎?邊地勳爵會查出來的。 老天,他要她。 他帶領她到他發現寶藏的地方,笑談他所搬回家的垃圾。她專注傾聽,其至從瓦礫中找到一件自己的寶貝一個茶杯把手。 「有一次,」他坐在井邊,將她拉向身邊。「在我八歲時,發現一個花瓶,認為必定是無價的骨董。」他捧腹大笑。「我將它拖回家,清理了好幾天,才發現它只是陶器場丟掉的夜壺。」 她側著頭。陽光在她眼中閃耀,她的眼神是溫暖的。「你怎麼笑得出來?必定尷尬極了。」 「哦,沒錯,」他承認道。「但只有安格看到,而他是絕不會出賣我的。」 她犀利的盯住他。「就是那個彪形大漢嗎?我以為你完全不認識那些士兵的。」 凱爾懊悔不已,她太機靈了。 「人們老是出賣自己。」她說道。 凱爾不予置評。他瞥見「福寶」在牆上嗅著。「你應該將狗叫回來,」他說道。「這一帶有貓和蛇。」 她伸手撩起頭髮,取出一條手帕,擦拭頸背。「別擔心,『福寶』會小心的。它不殺獵物,只是追蹤。」 凱爾驚跳一下,因為「福寶」可能會意外的發現邊地勳爵的巢穴。他起身。「無論如何還是小心一點。」 他走近狗,看見它如何善用天賦。它在羊齒植物中矯捷的穿梭,長耳朵在風中翻動,到處嗅聞、偵察。然後它跳進草叢,逼近那扇通往地下室的門。土壤揚起。 凱爾心驚肉跳的嚷道:「不要挖!」 「福寶」探出頭,它的頭臉沾著塵土和針球。 若蘭吹口哨,一百磅的大狗衝出草叢。它跑得如此熱切,幾乎撞上他。但他還是瞧見狗嘴上那條黑色絲巾。 凱爾心跳一下,因為它找到了邊地勳爵的黑領巾。 他怎麼會如此大意?該死!他絞盡腦汁尋求解釋。那條領巾是一位旅人的,一位可憐的鰥夫的。 等一下。若蘭不可能知道那領巾是誰的。凱爾鬆了一口氣。他深吸一口氣,心跳回復正常。 他必須表現得若無其事,以免讓若蘭看出端倪。 令他意外的,若蘭將那條領巾綁在狗脖子上,一面稱讚它。她眼中閃著喜悅。「它看起來是不是很神氣,爵爺?」 凱爾本能的知道馬若蘭並不經常表現得如此率性。他渴望與她坦誠的談話,但他不得不克制自己。 他假裝目瞪口呆。「你不該讓地戴著那條破布,天曉得那有多髒。」 她臉上露出天真的祈求表情。「『福寶』只是在玩耍,這是很難得的。你自己也說那只不過是一條破布嘛。」 他強迫自己堅持。「我不許地戴進堡中。」 她歡愉的笑靨如雪中的雛菊般枯萎,她將領巾拉掉。「當然,爵爺。我一定讓雙胞胎為它洗澡並洗乾淨領巾。」 凱爾感覺宛如當胸被揍一拳。只要她眼中再度恢復光彩,他願意為那條狗買七彩領巾。 他以事實來平撫罪惡感。她是來這裡和他作對的,他最好和地保持距離。他清楚得很。晚餐之後,他將溜進密道中,站在她的衣櫥背後偷聽、偷看。她絕不會知情。 他振作的拍拍胃部。「安太太準備了鹿肉和燉肉,是我最愛的,還會有甜點,可能是奶油草莓餡餅。」 他的滔滔不絕使她厭煩,但她仍輕快的說道:「聽起來很可口。我喜歡吃腰、腎和、心。」 「好極了。或許我的孔雀已經來了,但願如此。你知道孔雀的求偶方式嗎?」他兀自笑道:「雄孔雀會表演跳舞。但它們現在正在換毛,沒有漂亮的羽毛,就像鬥敗的公雞一樣。我正在做研究,你知道的。」 他們進入城堡院子時,她幾乎要尖叫抗議。當一位牧羊人抱著一條死去的狗走上來時,她差點真的尖叫。 「男爵的手下干的,爵爺。」那人眼中蓄著淚水。 「哦,多麼可憐。」伯爵說道。 若蘭同情的轉向伯爵。「你要怎麼辦?」 他天真的眨眨眼。「我幫他再找一條狗嘛。你願意幫我找嗎?」 他的懦弱令她氣苦語塞。她默然的爬下馬車,將狗交給雙胞胎洗澡,然後去尋找獨處。 那天晚上,若蘭帶著洗過澡的「福寶」到花園中去探查。 她的書記今天探查過城堡。她聽從塞拉的指示,找到後面的樓梯,從面對畜欄的一扇門出堡。空氣中滿含濕氣,烏雲遮蔽月亮。 若蘭裝作要出去散、心般的緩緩走向花園大門。她左顧右盼,然後俯身踮起腳尖走進去,「福寶」尾隨在後。 她正要橫越花園,但看到一個高大的黑影而停下來。她的心在打鼓。 他站在那些巨甕前面。 「福寶」咆哮。 若蘭抓住皮帶,想要回頭。 黑影移動。「別怕,小姐。」 那喉音濃重的嗓音使她背脊發涼。他的靴子踩在鋪石路面,嘎吱作響。 她艱難的吞嚥。「你是誰?」 「一位沒有惡意的朋友。」他以蘇格蘭語說道。 當他距離只有一隻手臂之遙時,她看見他戴著一頂低垂的帽子,寬闊的帽簷有效的遮蓋了他的面孔。一襲格子呢披風垂到膝上。她瞇眼審視花色,但看不出他的族徽。 「你在這裡做什麼?」 他自在的輕笑。「我也可以這樣反問你。」 若蘭感到又驚又呆。「我在遛狗。」她拉扯皮帶。「我的狗恰好是非常兇惡的。」 「它看起來不凶。」他在小徑上蹲下來。「對我而言它溫馴得很。」 在微光下,他帽子上有一根漂亮的羽毛在揮動。他是一位騎士嗎?伯爵的客人? 「動物喜歡我。」他對「福寶」伸出戴著黑手套的手。 「不要!」若蘭將低吼的「福寶」向後拉。「福寶」坐下。 那人說道:「你可以和我握手嗎?」 出乎若蘭意料的,「福寶」伸出一隻腳掌。 陌生人笑著站起來。「有人說我對女人也有同樣的魅力。」 若蘭仰起頭,恐懼的屏息。老夭,他高大且肩膀寬闊。她低語道:「告訴我你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