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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安妮塔·藍伯 「歡迎光臨基德堡,小姐,」安太太說道。「我正為你安排好房間,請你移駕去看看。」 想到客人的房間,凱爾感到釋然。堡中的密道可供他通往每個房間,他可以偷聽她的談話。只要推開衣櫥的木板,他可以進入房間查看每一封信函。 他深深鞠躬。「那麼我就此道晚安。」 麥肯抱著那把笨重的劍跳上樓梯。書記和那一位看起來出奇眼熟的小姐跟隨在後。 出乎凱爾意料的,若蘭小姐滑入壁爐旁的一張椅子。「你願意陪我嗎?凱爾爵爺。」 他看一眼時鐘,復仇的念頭在他腦中打轉。不到一個小時之內,他的部下就會聚集在哈迪恩之牆附近。他將率領他們越過邊界,搶回一群失竊的羊。但願他能為那些死去的佃農報仇。他的良、心譴責他,但他不能殺害那些可憐的英格蘭佃農。他希望得到和平的結局。 他在若蘭小姐對面坐下。「我們長話短說好嗎?」他抱怨道。「我有一批貓頭鷹羽毛要清理。」 她劃著椅子扶手,無心的說道:「多麼刺激啊!出去騎馬真好。」 他準備和她打哈哈。「當然你不是一路騎馬從」他嚥下「倫敦」兩個字,因為他是不應該知道她的行蹤的。 灰眸盯住他。「我正是騎馬來的,我不願再坐船。我喜愛騎馬,艾琳小姐也是。」 對那位小姐的好奇使他衝口而出:「她是誰?」 她不動聲色的說道:「施艾琳。」 這點令他大吃一驚。施艾琳是已逝查理二世最受人議論的私生女,兼女王的表妹。 「我不懂,」若蘭繼續溫和的說道。「為什麼我們到達時,城強牆上一名士兵都沒有,然後才一眨眼的工夫,城牆上至少有五十位武裝人員了。」 該死!這就是她出去的原因。這位小姐和黃鼠狼一樣狡猾。但杜凱爾毫不遜色。「我確實不知道,得去問那個訓練他們的大漢。或許一向就有那麼多守衛。不,我們是愛好和平的民族,你的安全至上。」 「我懂了。」 四兩撥千斤。他的直覺是想告退開溜了。他的手下在等候。但是瞧瞧她,外表如此文靜嫻雅,內心卻機智聰明,凱爾決定和她玩一玩。「但願我也能。」他歎道。 她眨眼,注視壁爐上掛的凱爾父親的畫像。「也能什麼,爵爺?」 他再度歎息。「也能懂。我希望我的腦袋有正常人一半的聰明就好了。只祈求兒子的視力不要像我的這樣差。」 她的手指在木頭上敲打,答答的聲音響遍屋內。凱爾為自己喝采,她並不像外表那樣鎮靜。 她發現他在注視她的手,停止敲打。「陪我來的土兵會在守衛室中過夜,明天回倫敦。」 她將要和那些一神經質的英格蘭士兵一起回去,如果凱爾得逞的話。「很遺憾你這麼快就要走了。」 「哦,我不走。」 他吃驚的將雙手伸到胸口上。「但是我們這裡不能招待小姐。我們的確提供住宿給每一位旅行者,但是我有我的工作,你會妨礙我的工作。」 「我保證不會太打擾您。」 厚厚的鏡片將她的胸脯在他眼前放大,完美無瑕的柔嫩肌膚誘人的起伏。視力不良倒也有好處。此刻地自己說出她的目的則更有好處。「那麼誰要護送你回去?單獨旅行太危險了。」他說道。 「我知道,」她的笑容太甜了。「我看到被焚燬的農莊……和墳墓。」 她到底知道多少?那雙盤算的眼睛盯住他的,但凱爾不會流露出對那些佃農的哀傷的。羊可以遞補,」並且得到復仇。「我的管家會處理這件事。」 她優美的眉毛高聳。「您在那些墳墓中埋葬的是羊?啊,我懂了,然後你因為做了這個而手上長水泡。」 他感覺像在荊棘叢中找路一樣。一失神,就會被她刺到。他發誓和她鬥智。「它們是溫馴、勤勞的動物,但是不如魚那麼聰明。當你要釣蘇格蘭鮭魚時,你不能輕易的誘騙它們,但是一日五們吃了餌……」他對她展示他受傷的手掌。「它們就使你付出代價。」 她注視他的雙手。「你一向在死羊墳上插十字架嗎?」 她以為她逮住他了。他搔著假髮說道:「我不確定。真要猜的話,我會說它們是珍貴的動物,就像魚一樣。我曾告訴你去年五朔節我抓到的梭魚嗎?幾乎重達兩石。人們還從大老遠跑來看。」 「不,你沒有告訴我,但是如果你願意,」她字正腔圓的說道。「為了我的安全著想,請告訴我誰燒了農莊?」 安全?她鄭重其事的說謊不打草稿。「是我南邊的鄰居。他真是個壞蛋,兩星期前他偷獵我最好的孔雀。離他遠一點。」 「那應該是湯雅柏。」 如果她知道名字,她就知道細節。她為什麼不乾脆說出她的目的?他不打算問她。 讓她以為他是傻瓜。 「我相信,」她說道。「他又叫辛克萊男爵。」 凱爾不由自主厭惡的撤嘴。「在這一帶他又叫做沒良心男爵,二位像你這樣的淑女不應該靠近他。所以,你最好和騎兵隊一起回去。」 她的目光筆直。「他們叫你什麼?」 他壓抑、心虛的蠕動,露出甜甜的笑容。「他們通常叫我「爵爺」。當然,如果他們是來要我的魚餌,就會叫我天才。我做的釣餌是蘇格蘭最棒的。」 「我相信,爵爺。」她的雙臂在胸前交叉,將她誘人的胸脯往上推。她所戴的那條紅寶石墜子金鏈消失在乳溝之間。「你會報仇嗎?會懲罰辛克萊男爵嗎?」她問道。 凱爾的體溫上升。「我?」他心猿意馬的尖聲道。「你能想像我手握著劍越過邊的樣子嗎?」 「當然可以。」她可愛的臉蛋上露出懷疑。 他想要把她像時鐘似的拆開來一探究竟,但他無法冒這種有趣的險。他必須在她面前佯裝無辜,然後她得直截了當的離開。而他也同樣該走了。 他假裝打呵欠、伸懶腰的起身。「抱歉,我休息的時間已經過了。我磨魚鉤和寫日記已經累了一天,還有貓頭鷹羽毛呢。」 她起身。「請原諒我耽擱您,爵爺。來日方長。」 凱爾驀然住腳,差點跌倒。「我不明白。」 「您會的,我保證。」 凱爾震驚的發現自己低估了對手。辛克萊男爵向女王陳情,女王派了一位協調高手過來。這位聰明的紅髮小姐打算遣回侍衛,自己留下來不容分說的。「那些騎兵呢?你不能沒有人保護。」 「不用擔心,都安排好了。你去整理貓頭鷹羽毛而我,呃,我不會煩你的。」 他一動也不動,她伸出手。「我們可以一起上去,你帶我到我的房間去。」 他托起她的手,同時卻恨不得掐她的脖子。整個基督教區再也沒有比馬若蘭更狡猾,更執拗的女人了。她為何不像其他使者一樣接受賄賂?杜凱爾必須對付她,但今晚的行程已滿。邊地勳爵得趕去復仇。 一進入房間,若蘭便靠在沉重的橡木門上。門上的凹凸抵著她的背脊,她仍敏銳的察覺伯爵回房的腳步聲。 和他談話一小時使她筋疲力竭,儼然像是花一整個晚上構思一場猶太教和基督教的辯論似的。 「暫且放手吧,若蘭,否則你、水遠甭上床了。」艾琳已經換上睡袍,黑髮披在肩上。她將若蘭的睡袍放在床上。「來,我幫你換衣服。」 經過兩個星期的跋山涉水,那張床顯得誘人。若蘭不自禁的撫摸那柔軟的羽毛床墊。「你說得對。」 她脫下帽子、外套和上衣。艾琳走到她背後,開始解開她胸衣的蕾絲。 「雙胞胎在哪裡?」若蘭拉下髮簪問道。 「在隔壁。」她指著一扇敞開的門。「和這裡相通。」 門的左邊是一座巨型的桃、心木梳妝抬,上面有」支可以點亮十二個小時的臘燭。門的右邊,壁爐旁立著一面無瑕的穿衣鏡和一隻裝滿芬芳乾燥花的籃子。 對面是兩座巨大的衣櫥和一座盥洗抬,天鵝絨窗簾遮蓋外牆的窗戶。岩石地板上點綴著立體百柄地毯,每一片上面都繡著杜氏族徽一顆燃燒的太陽。 若蘭上次的任務是出使尊貴的歐洲,而這次她擁抱這座舒適怡人的蘇格蘭城堡。 擺脫內衣和襪子的束縛之後,她從頭上套下睡袍,坐在梳妝治的凳子上。艾琳展開每夜梳理若蘭秀髮的儀式。 「感覺真好。」在梳子的拉扯下,她的頭皮刺痛。 「嗯,洗個澡更棒,但是時間太晚了。」艾琳邊打呵欠邊分開若蘭的頭髮,開始編辮子。 若蘭注視臘燭,疲憊一掃而空。 「怎麼了?」艾琳問道。 若蘭挪近臘燭。她的目光與艾琳在鏡中相遇。之坦根臘燭已經燒了兩個小時,我們一個小時前才到達。這不是有點蹊蹺嗎?看看房間。香皂、毛巾一應俱全。他早知道升們要來的。怎麼回事?他卻只當我們是過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