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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安妮塔·藍伯 她關上身後的門,把嘉琳給她的鑰匙之一插入鎖孔中。當她把自己鎖在外面時,也擋住了公爵。如果他決定像稍早威脅的出來「漫步」,他會以為她已睡了。她緊握著鑰匙,慢慢地轉動手腕,直到輕輕地咋嘗一聲,鑰匙轉回原處。 茱莉悄悄來到通至塔樓的拱門,插入另一把鑰匙。求求你,上帝,讓它能開,她默默地念著。她又推又轉動,可是鑰匙的聲音不對。鎖打不開。那麼,這是公爵房間的鑰匙。就像火上的干木,這份瞭解激起她的恐懼。 如果他現在打開他的房門,她就被困住了。 如果鑰匙打不開,她等於回到起點。 她懷著希望,小心地使用手中的第三隻鑰匙。鑰匙順利地插入鎖孔中,她如釋重負。謝謝你,嘉琳,為了你懷疑我想要另一把鑰匙,謝謝你以為我想要他。 茱莉屏住氣息,小心地轉動手腕。一聲輕響打破寂靜。燭台瘋狂地一歪,熱燭液流過邊緣,滴在她拇指和食指之間,使她猛然舉起手臂。臘開始變硬。她猛吸一口氣,拔出鑰匙。 她回頭瞧一眼,拉開門,進入裡面。樓梯旋轉而上沒入黑暗中,空氣中充滿著陳腐的霉味,可是另外似乎還有種奇怪及熟悉的氣味。啊,反正她很快就會發現是什麼了。 她本來不想鎖門,可是如果她不斷擔心公爵會由她後面悄悄上來,她如何找族譜呢?她小心地轉動並拔出鑰匙,放入口袋裡。隨即用手擋住燭光,登上狹窄的樓梯。 茱莉由城堡的庭院中打量過這房間,想像它的尺寸及形狀。可是她踩在方形格子的鮮紅地毯上時,她對房間的面積感到驚訝,對裡面的東西更是意外。 藍棋坐在他房間的桌子邊,手指敲著椅臂。壁爐架上的小鍾敲著一點。他渴望地注視若他的床。 在桌子對面,湯姆念著給安亞力公爵的信。藍棋口授了三次,而且改變了三次。 湯姆抬眼看他,筆放在紙上,他狹長的臉反應著不安。藍棋太清楚這個表情。湯姆想要反對信中的某件事。他的目光再次落在羊皮紙上,燭光照亮他額角上的白疤。在倫敦的一條巷子裡,一群惡漢給他留下的疤。他們奪走他的馬和所有財物,留下垂死的他。施威爾救了湯姆,並把他帶給藍棋。七年前的威爾是個好人。曾經發生了什麼事呢? 那晚藍棋以一個朋友換了另一個朋友,因為湯姆一恢復健康,藍棋就知道這將成為他的總管的男人的三件事:戴湯姆十分忠心、他的記憶比莎拉還好,而且他很有判斷力。 湯姆用羽毛筆敲著羊皮紙。「爵爺──」他停住,轉頭向走廊瞧著。「你聽到什麼聲音嗎?」 藍棋聽著,但只聽到疲憊的嗡嗡聲。此刻茱莉已經睡了,她絕不會穿過那扇門進來。如果柏茱莉想跟他說話,她會在大廳裡而且和他保持距離。 在今夜之前,他常希望她像前幾任的教師。但那些輕浮而工於心計的女人都不會趕去拯救雅妮。他正如雅妮一樣需要柏茱莉。 「不,湯姆。我什麼也沒聽到,讓我們繼續寫完它。」 總管聳聳肩。「關於你對施威爾的指控……」 「你究竟想說什麼,湯姆?別拐彎抹角。」 微笑緩和總管嚴肅的五官,並露出被打斷的牙齒──另一次被打的紀念。「我父親會用不同的說法。」 「曾駐西班牙的優良大使會怎麼說?」 湯姆的眸中閃著愉悅。「他會寫出每個受傷害的人名。」 「那麼威爾就必須解釋每個案子。」 「沒錯。安亞力公爵的社會地位和您一樣,出於對您的尊敬,既然人證俱在他應該會向法院院長提出這些一控訴,或親自前去東羅斯地區看看。」 「如果你是他,你會去那裡嗎?」 總管的眼中閃著幽默。「如果我是他,我會買輛華麗的馬車,找個最心愛和聰明的情婦。然後我會躺下來,享受到泰恩的長途旅程。」 藍棋大笑道:「說得就像個真正的浪子,湯姆。我常懷疑是倫敦的某個女人使你躺在那巷子裡。」 「不可能的,爵爺。那時倫敦的每個女人都想要你。」 愉快和悲傷的記憶同時躍入心中。七年前的初秋,他模糊的記憶中是一群自願的女人和暢飲的酒。他清楚地記得其中三個,悲傷與憐憫仍能控制著他對第四個女人的記憶。 他那時就有了麻煩,現在麻煩更多。 「爵爺,我會說刪去第二段,加上──」 藍棋起身。「就這麼做吧,湯姆。明早我會簽字。」 「你會對附加的事感到興趣,安公爵也是。」 「很好,現在就告訴我。」 湯姆翻著一堆帳本。千二戶新家庭口口古田然全姓孟口口搬到格蘭哈吉特村。」 「這跟給安公爵的信有何關係?」 「他們來自凱爾基。」 凱爾基是東羅斯地區的一個要塞。「他們的職業呢?」 湯姆畏縮了一下。「原來是孟康諾高爾夫球場的場地管理人員。」 藍棋火冒三丈,一拳打在桌上。「姓施的真混蛋。」 湯姆歎口氣。「還有更糟的呢。治安官似乎向孟康諾租用了高爾夫球場,然後卻把它挖掉。」 藍棋真想宰了那傢伙。「我發誓那白癡死定了,亞力十分喜歡打高爾夫球。」 「施威爾已改種菸草了。」 「我不管他種什麼,但我會要他手腳趴在地上將那片球場種回去。」 「你會很高興知道,他沒有碰你的球場。」湯姆呵呵笑。「他似乎不願走近羅斯堡。」 「至少他還有點頭腦。」 「我還以為蕾琪小姐和他復合後,他會改變。」 「麥蕾琪有充分的理由把他趕出家門。」 「可是那時他們是在宮廷,那兒的每個男人都有情婦。」 藍棋想到他童年的朋友。「如果他的妻子是麥蕾琪就不行。」 湯姆聳聳肩。「他現在知道了。」他說,由口袋裡拿出一袋硬幣。「呃,另一件事,僕人的薪資我都發了,除了女教師。」 藍棋手一揮。「你付給她。」 湯姆的頭猛地仰起。「女教師的薪資一向都是你發的。」 「這個不同。」他隨口說。 「不錯,」湯姆說。「她是有點不同。」他瞇著眼注視錢袋。「她有點熟悉,又好像不。你覺得你認識她嗎?」 藍棋也想多認識柏茱莉。如果她不好好控制那無禮的舌頭,他很快就會。想到溫順的茱莉,他不禁輕笑。有件事倒可確定,他打算留住她。「你是說你以前見過她?」 「我不知道,如果見過我應該記得。」他放下錢袋。「但我想不起來。」 「胡說,你從不忘記任何事。艾波克呢?」 「一個可愛透頂的傢伙。」湯姆咧嘴笑。「尤其是喝下幾杯酒後。他似乎很以拍小姐為傲,每次我看到他們在一起──」 「你幾時見到他們在一起?」藍棋脫口問。冰冷的嫉妒刺入他的五臟,他已多年來沒有這種感覺。 管家的臉變白。「噢,我的天!」他說,揉著額角的疤。「你在嫉妒,這意味」 「什麼也沒意味,」藍棋低吼道。「這只表示她是小姐們有過的最好的老師。」 「不過,」湯姆嚴肅地說。「你注意到自她來這裡之後的改變嗎?她像花一樣盛開。」 混亂和需要使藍棋低聲說:「是呀!她發展出尖刻的舌頭和狡詐的方法。」 「她還是個漂亮的女人,先生。比華小姐還好。」 藍棋搖搖頭。「葛絲比華小姐好。」 湯姆眨個眼睛。「在床上或是對小姐們?」 「夠了,茱莉是她們所有人之中最好的。把袋子給我,我來付給她。」 湯姆把錢遞過去。「你不信任她嗎?」 藍棋不確定。他想要柏茱莉,但平生第一次,他對一個女人想要的不只是做愛。她對失蹤的雅妮是真正的關心,她也沒隱藏對他幾個女兒的感情。但她是怎麼想的?是什麼使她哭和笑呢?她為何來這裡?她在金拜爾堡出現的神秘背景,令他恢復理智。「永遠不要信任女人,湯姆。」 「還有誰比你更清楚這一點呢?」 「可憐的派瑞斯,他得從特洛依的海倫手中學到這個教訓。」 「的確。不過,我仍擔心你以前的情婦會對她做母親的權利改變心意。」 一股熟悉的無情充滿藍棋。「她們任何人都休想有這種機會。」 「我知道,先生,可是如果施威爾得知她們的名字呢?」 「他不會,沒有人會知道。」藍棋歎息道。「今晚你還有其他的事嗎?」 「有。」湯姆伸手拿另一本帳本。「由達尼斯來的稅和拉佛瑞羊只的預期收入。」 藍棋裡首於工作,可是他的心卻想著柏茱莉。她為了什麼而來他的城堡呢? 茱莉用雙手搗著臉,咒罵自己的愚蠢。一個小時前她還很興奮,就像將熄的臘燭僻啪作饗。風在窗外呼嘯,她張開手指,也迫使她的眼睛張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