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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艾倫·凱 查德的肩膀因用力而繃緊,他的嘴唇閉得很緊,讓自己心痛地沉浸在那段不堪回首的回憶裡。他把椅子往後退一步,將腳放到書桌上。黛芬走了,她走了;永遠地走了。過了十分鐘之後,他的思緒才又回到雷黛麗身上,他在爐火中加了一點柴,看了爐火幾分鐘,黛芬現在又回到他心中,好好地收藏起來了。 昨晚他走向雷黛麗時,他發現自己的興趣被挑高了,而她卻是毫不畏懼地迎向他的目光,一副不在乎或是態度的樣子。不過這個印象在他看見她和盧安森跳華爾茲,而且後來還吐了之後更加深刻,像黛麗這樣的女人真是沒用。這三年來,查德對女人的喜好已經變成會主動、熱情如火而且喜歡男人也這樣的女人,而不是天真的近乎無知、沒有經驗的少女。查德搖了搖頭,他這種對黛麗近乎飢渴的慾望應該歸咎於他花了四個星期橫越大西洋,又花了兩星期在倫敦找一個暫時安居的地方,因為自從他離開維吉尼亞州到倫敦之後,他連解決一下男人的原始需求的機會都沒有。他必須要做點別的事免得他做出以後會後悔的舉動,而他決定盡快和雷小姐討論雷瀚的交易,然後就把她留在她喜歡並且也屬於她的那個世界裡。 吃早餐的時候,查理也給了查德一份有關於盧安森的資料,二十四歲,而且在賭桌上欠下堆積如山的債務,他過著一種自己根本就支付不起的生活。查德想不透為什麼黛麗會把自己的標準降得這麼低,她可能認為她已經和他墜入愛河了。這個想法讓查德覺得反胃。盧安森根本不能提供任何實質的幫助來挽救雷瀚的衰落,甚至也無法給她像現在和阿姨、姨丈住在一起時的快樂生活。 顯然地,黛麗並沒有找個人來幫助她保住雷瀚的想法,她也沒有在尋找任何查德說得出來的東西。她的確是對賣掉雷瀚沒有興趣,但是她也沒有努力讓雷瀚頹敗的情況不再繼續下去,而查德是絕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他快步地走出書房,穿上他的黑色外套離開家。 三十分鐘後,他來到了希妲家的門口,兩階一步地中踏上階梯,當他走到大門口時門正好開了,拿著盆栽與澆水器的雷黛麗正好和查德撞個滿懷,查德聽見黛麗驚嚇地倒抽了一口氣,而且由於他們的碰撞而重心不穩,他伸出手圍住她,把她扶住抱進懷裡。他很驚訝於她的嬌小,在他的環抱之下連一點抵抗力都沒有,她的頭正好靠在他下巴上,感覺很舒服,儘管隔著一件外套,但是依然可以感覺到她的胸部碰到他健壯的胸膛。她聞起來和花兒一樣香,但是更精確的應該說是讓人沉醉青草香,特別是那種還沾著露珠的早晨的青草香。 黛麗從他的懷抱裡掙脫,吃驚地看著查德,查德注意到她的第一件事,她竟然看起來完全沒有宿醉或前一晚十分疲累的樣子,也不像查德所預期的她會像那些早起的女人,有浮腫的臉和一副邋遢的樣子。相反的她反而是一別朝氣蓬勃、活力四射的,她的雙頰紅潤,藍色的大眼睛也閃爍著光芒,在早晨陽光的照射下,她的頭髮顯得更有彈性與光澤,她已經將它們整理好,往上盤成幾圈,然後讓一些絲發垂到肩頭。 查德伸手把她額頭沾到的泥土撥掉說道,「我們似乎總在不尋常的情況下見面。」 她的臉馬上因為尷尬而泛上潮紅,她低下頭把手中的器皿緊緊地握著說道,「您嚇到我了,先生。」 「如果我知道有人會那麼早就從屋子裡衝出來的話,我會在來拜訪的時候更加小心注意。」 「一早都快過去一半了,先生,而且早晨是一天最美好的部分,我不敢相信您會允許您的家裡頭到了中午還在沉睡中,都沒有開始運作。」 「我承認我是知道這一點,卻一直都沒有去做。」 「那麼這是您的損失了。」 查德無言地對她的論點表示同意,然後問道,「這些都是不要的花草嗎?」 「不是,戰草需要比較多的陽光,而這棟屋子是坐北朝南的,屋子前面會比較溫暖,如此一來他們在這兒開花可以維持得較久,而且也會讓進門的地方看起來更活潑一點。」 查德瞪大眼睛看著黛麗把開著黃色花朵的戰草放在階梯的兩邊,拍掉手中的泥土,然後轉身面對他,查德望向她黃褐色裙子的裙擺說:「我想你應該滿想念你的鞋子的,雷小姐。」 黛麗的臉泛起陣陣紅潮,她低下頭看看自己的腳,似乎是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沒穿鞋子也沒穿襪子。她把自己的腳趾彎曲起來,然後抬起頭來看著他,毫不掩飾她的不自在和紅透了的臉頰,「你一定是為了你的手帕而來的,」她輕輕地說道,「我已經幫你把它洗好了,如果你願意進來坐坐,我馬上拿給你。」查德並沒有更正她的假設,只是跟著黛麗進到屋子裡,到大廳的時候,黛麗吩咐僕役端茶到製圖室並且要他們通知希妲阿姨,告訴她自己和一個訪客在一起。 查德注意到那名僕役領班似的人似乎並不注意,也不在乎他的女主人正光著腳丫子,而跟前的黛麗也不像他昨晚看到的那麼冷漠,他跟著黛麗進入了製圖室。 一走進製圖室,黛麗馬上閃身站到角落的鋼琴後方,把自己赤裸的腳遮住,然後她看著查德說:「再次謝謝你昨天晚上好心的幫忙。」 「昨天我很好心嗎?」查德回答著。 「我並不知道酒的作用會這麼大,來倫敦以前,我都是在父母都在家的時候才喝的……」她的聲音忽然停住,因為看見僕役送茶來了,她便用手把玩著窗簾,一直等到僕役離開。 但是門還沒完全關上,另一聲敲門聲就跟著響起了。 一個小小的女僕走進來,一手遞了一條手帕給黛麗,另一手則拿了一雙鞋子放在黛麗腳邊。雷黛麗穿上鞋子,好像在一個紳士面前穿鞋是一件極其平常的事。穿上鞋子後,黛麗走向放茶的地方,「您要加點牛奶嗎?」 「不用了,謝謝。」 她倒了一杯茶之後便遞給他,然後把手帕折成一小方,「真的很感謝你。」 查德把茶杯放下,無言地打量著黛麗,今天早上她光著腳丫子,臉上還掛著兩朵紅暈,站在他面前眨著她水靈靈的雙眼,和他昨晚看見的她完全不同,比較溫柔、和善,也親切了點,而且還非常的清新、怡人。 但是這並不重要,他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沒有改變,他對她還是只有一項興趣,就是雷瀚。這項交易愈快完成愈好。因為她只要一買到雷瀚,就可以盡快讓雷瀚回復正常的運作,而她也可以嫁給盧安森,同時她也不必擔心盧安森是不是有錢,因為只要他付了買雷瀚的錢,她就不必擔心生活了。 他把心裡那幅黛麗和安森結婚的景象抹去,轉身走到房間的另一個角落。 「雷小姐,我們可以坐下聊聊嗎?其實我來找你是有第二件事的,我來是想跟你談一樁生意的。」 黛麗試著掩飾自己的驚訝,點點頭往壁爐前的椅子走去,選了個位子坐下並示意查德坐在她對面。她看著他把碰都沒碰的茶放下,朝自己走來。 為什麼她會覺得這麼不尋常呢?她覺得自己在他面前顯得很笨拙,對自己很沒自信,而且只要紀查德看著她,她就渾身不自在。當她在門口撞到他,和他四目相對,她覺得好像自己暈眩得快要站不住了。而當她的身體和他接觸時,她就像是觸電般的僵住了,更像是被灼傷般地燒燙起來。即使他只是望著她,她也覺得他像是傷透了她的心一樣,而她關心的卻是他看到之後的感覺,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把玩著窗簾,以免他繼續看透自己,通常她對一個陌生人會怎麼看自己並不在意,但是為什麼她這麼在乎他的想法呢? 他的聲音和他的態度不大一樣,就像他對她已經失去了興趣,卻也同時讓她聯想到昨天晚上的舞會,就像那時候,她覺得他想在她身上找尋什麼,但是她能給他什麼呢? 她看著他坐下,伸著又長又直的雙腿,他坐下採取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交疊著雙手,他望著黛麗說道,「雷小姐,我想和你作個交易。我知道令尊過世後留下一筆可觀的債務,而你也全數承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