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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葉雙    


  「孤男寡女,同居一室,為何不用避嫌?枉你是身為匡復學子禮教的夫子,竟然連這最淺顯的道理都不懂。」

  管仲寒一直是他的得意門生,所以對他的要求和期待自然更高。

  當他聽到書院內沸沸揚揚的傳出,他與隔壁學院的杜霏霏有著曖昧關係時,他還不願意相信,但現下瞧瞧管仲寒那毫不避諱的態度,心中便一把無明火揚起。

  「我倆行得正,坐得直。」

  「好一個行得正、坐得直,但你可別忘了,那個杜霏霏算起來要算是你的弟媳,你們一個大伯、一個弟媳成天廝混在一起,難不成你不怕眾口爍金嗎?」任思賢本就是一個視禮教極重的傳統男人,在根深蒂固的思想下,他只覺得管仲寒此舉簡直是犯了不可逭的大罪。

  「不怕!要說由他們去說,我們既然沒做虧心事,又哪怕他人的流言。」端正起身子,管仲寒據理力爭。

  就算他對霏霏別有用心,可那也是出自於仲陽的不知珍惜,他並不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何錯之有。

  「荒謬!」任思賢氣得大掌重重住桌上拍去,其力道甚至使得杯中的茶水潑灑了出來,「你讀了一輩子的聖賢書,竟然這樣強詞奪理,你……」

  「我只是實話實說,並無強詞奪理之意,山長若不能接受,認為如此有敗壞白鹿書院的名聲,那我可以……」

  之所以來這兒當一個誨人不倦的師者,本就是貪圖這兒的靜謐,並不真的是有什麼偉大的理想和抱負。

  因為理由很簡單,那麼就算為了自己心中所愛,「離開」當然也變成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仲寒!」彷彿知曉他要說的是什麼,任思賢很快截斷了他的話。

  開什麼玩笑?仲寒可一直是他眼中最得力的學生,甚至是他屬意的下一任山長人選,他怎可任他任性的說出一些沒有大腦的話語!

  但面對管仲寒那出乎意料之外的強勢表現,讓幾乎是看著他長大的他,也只能退一步。

  「仲寒,你一向是個聰明守禮的孩子,我相信你做事一定有所分寸,這些我可以暫不過問,可是……」任思賢的話一頓,若有深意的眼神鎖上了他的幽眸,義正詞嚴地說道:「你必須答應我,你們倆之間絕對不能有任何逾越禮教的事情發生。」

  面對他的要求,管仲寒的眸光不閃不避,可也沒開口。

  「杜霏霏是你的弟媳!」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承諾,任思賢心中頓生不祥之感,於是他再次提醒道。

  「我只能答應,在她還是我的弟媳的時候,不會對她做出任何有違禮教之事,可以後的事我不能向山長保證。」

  依然是那種不卑不亢的態度,也因為這種態度,任思賢才會對他又氣又欣賞。

  但他也從中探知了,其實管仲寒對於那個杜霏霏的確存在著違反禮教的情感。

  「仲寒,聽山長一句話,天涯何處無芳草,千萬別為了一個女人而踏錯一步,這一失足可是千古恨啊!」話是語重心長,可卻明顯的沒聽進薄唇微抿的管仲寒耳裡。

  他的話聲才方落,管仲寒便已經突兀的站起,連聲招呼都沒打的邁向站在門外一個丫鬟打扮的姑娘前。

  「琴兒,是不是霏霏出了什麼事?」

  看到他著急的眼神,琴兒像是見著了菩薩一般的放下心來。

  在她們看來,管仲寒是一個好人,一個管得住主子、又對主子極好的好人。

  比起那個什麼仲陽姑爺好得太多太多了!那個管仲陽眼睛像是長在頭頂上,總是看高不看低,甚至見了幾回,連她們這幾個貼身丫鬟的名字都記不住。

  而他對主子的批評,更是讓她們四個丫鬟怒火中燒,說什麼愚蠢!

  她家小姐明明是天真又可人,好嗎?

  從小茶來伸手,飯來張口,對生活上的瑣事愚笨一些也是應該。

  小姐待人親切,天真可人的優點,他壓根就沒瞧見!

  所以私心裡,她們幾個丫鬟總是希望這姑爺能換人做做看,當然對管仲寒有了一份不屬於平常的依賴與信任。

  「小姐今天似乎生了病,而且行為也怪怪的,一會兒搖頭晃腦,雙頰燙紅得像是染了風寒,可她又不肯看大夫,就連方才下了課,也直往屋裡鑽去,只要我來同管少爺說,她今天不過來了。」

  「哦!」管仲寒聞言憂心的低應了一聲,想都沒想的就要舉步走人,但身後的一聲輕咳卻讓他頓時止步。

  回頭,迎向任思賢那不認同的眸光,他身軀不動,但卻抿唇不語,倒是任思賢沉不住氣的再一次勸著——

  「仲寒啊,做人應該如履薄冰,千萬不能出上一絲絲的差錯,這道德禮教是做人的最基本,一旦越了界就回不了頭啊!」

  早已因為琴兒的說法而心急如焚的管仲寒,哪裡聽得下去這番長篇大論,抿著唇胡亂的點點頭後,便說道:「山長,我知道了!我現在……」

  「去吧、去吧!」該說的也說了、該做的也做了,剩下的也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一得到任思賢的許可,管仲寒立刻飛奔而去,琴兒也急忙追上。

  任思賢看著逐漸消逝在視線中的背影,忍不住搖頭歎道:「最近到底是怎麼了?先是素心,然後是仲寒,這世道啊,亂了!」

  第六章

  「小丫頭,你怎麼了?」略顯焦急的聲音由遠而近,管仲寒人還未進屋,便早將方纔任思賢的話全給拋諸腦後。

  入了門,他毫不停頓的長驅直人,逕自依著琴兒的指點往霏霏的閨房步去。

  兀自坐在琴前發呆的霏霏,模模糊糊的聽到他的聲音。

  「咦,我怎麼聽到了管大哥的聲音?這莫不是看了那本畫冊的餘毒吧!」她自言自語的臆測著,小臉兒頓時又是一片的羞紅。

  跟著她突然用力地槌了撾自己的腦袋,企圖腦海中的綺念消失。

  但原本該提醒自己不要亂想的疼痛沒有降臨,她的小手突然被一股熱源緊緊包住。

  下意識的回頭,沒想到印入眼簾的竟是在腦海中擾亂了她一天的臉龐。

  小臉兒轟地發燙,霏霏垂下眼瞼,企圖躲避管仲寒那灼熱駭人的眼眸。

  一眼就瞧出了她的異狀,管仲寒握著小手不放,逕自在她面前坐了下來。

  「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他音調雖柔,可盯著她的眼神卻夾雜著不容被拒的氣勢。「為什麼我人才一來到你這兒,琴棋書畫四人就像連珠炮似的告訴我你今兒的異常?」

  「呃……」面對他的逼問,霏霏的頭垂得更低了。

  心裡不免埋怨起那些多嘴的丫鬟,千交代、萬交代她們別對管仲寒說上一字,可她們卻通通當成了耳邊風。

  現在好了吧,害得她得面對管大哥的逼問。

  這該叫她怎麼說呢?總不能直截了當的告訴他,她是因為看了畫冊又想到了他,所以才會心神不寧一天吧!

  如果她真的這樣做的話,那她壓根就不用等到品蘭會,也不用巴望著管大哥會幫她說好話。她現在就可以認命的回家,自動解除婚約,理由絕對就是她不守婦道。

  「說話!」眼看著她的小嘴兒活像是個蚌似的,怎麼也不肯開上一下,管仲寒的心一急,語氣也不自覺得重了起來。

  「呃……我……沒事。」她天真的想用一句沒事來粉飾太平,可偏偏管仲寒是何等人物,哪是能夠這般唬弄的。

  「說實話!」僅僅與方纔的命令多了一字,但其問的堅持卻足以讓霏霏垮下了小小的肩頭。

  「我……」快想啊,快想一個好借口啊!

  可是偏偏她越著急的想找出一個足以令管仲寒相信的借口,腦袋就越是一片的空白。

  只見粉嫩嫩的唇被她咬得幾乎沒了血色,就連一雙明眸裡的水霧更是快速的凝聚成珠,只差沒晌嗒咱嗒的落下。

  「小丫頭!」管仲寒頗為嚴肅的喊著,然後聲調一轉,已成了十足的喪氣聲,就連神情也滲著一絲哀傷。—真的沒有想到,原來我在你心裡是個不可信任的人,讓你遇到事情竟怎地也不肯和我說一聲。

  聞言,霏霏倏地睜大了眸,瞪視著他的眼神顯得有些不可思議。

  天啊,管大哥怎麼會錯想到這上頭去,他難道不知道在這個世上,她最信任的人就是他嗎?

  他不但對她很好,從來也不嫌棄她笨,甚至還犧牲休息時間替她上課,要不是多虧有他,只怕她早在初初幾天,就已經放棄這等萬分忙碌的生活,打道回府去了。

  而且他還很好心的,總是稱讚她有多聰明、多靈敏,和她那個刻薄未婚夫婿的管仲陽一點也不同。

  所以她怎麼可能不信任他呢?

  「這是不可能的,管大哥。」她忍不住揚高了聲調,甚至完全忘掉剛剛迴盪心中的羞怯,直視著他幽深的眸子,一字一句既認真義肯定地道:「在這世上,我最信任的人就是管大哥了。」

  「那你為什麼心裡有事卻不肯和我說?」原本滲著哀傷的眸光頓時一轉,慣常存在的炯炯目光再次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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