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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葉雙 「你……」望著地上那一地的門板碎屑,不用刑蔚中聲明,他也知道他很火,深知他這個表弟不是沒脾氣,只不過向來隱忍,可一旦發作,那怒火便足以排山倒海。 暗歎了口氣,君少恩認輸地說:「你可以先出去等一下嗎?」 明顯是句商量的語氣,可是正處於怒火之中的刑蔚中哪裡理會得了那麼多,直接一個「不」字就扔回給了他。 君少恩無奈之餘,只好再退一步。「那你在這等一下,可以嗎?」 終於,萬般的懇求得到了刑蔚中的點頭,他忙不迭地縮回了厚重的床簾後,便又是一陣細喃和騷動。 彷彿早已算準了刑蔚中的耐心有多少似的,就在他僅存的耐心即將耗盡之際,君少恩這才又小心翼翼的將床簾拉開了一條縫隙,然後閃身而出。 就在刑蔚中即將發難之際,卻又見君少恩轉身,小心翼翼的拉攏著床簾,那姿態彷彿就像是裡頭有啥寶貝怕人發現似的。 望著他這一連串怪異的舉動,刑蔚中忍不住皺起了眉,心中暗暗尋思--不過就是一個女人罷了,他見過的還算少嗎?況且他們是兄弟,有必要藏的那麼小心翼翼嗎?除非…… 心中的思緒一閃而過,刑蔚中的臉色倏地變得鐵青了起來,血液中的酒精快速沸騰著。 「這麼大費周章的踹開了門,一定有什麼事吧?」沒有發覺眼前那鐵青到了極點的臉色,君少恩甚至沒有責備他那魯莽的舉動,反而略帶一絲縱容地問。 「我想問你,為啥幫著宮清靈作弊?」儘管心中那莫名的怒火奔騰,但刑蔚中卻聰明的選擇了不動聲色。 「以宮君兩家的交誼,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出這麼大的醜。」 君少恩說的冠冕堂皇,可他卻壓根就不信。 「只是這樣?」刑蔚中的語氣充滿了質疑,很明顯的他並不相信表兄的話。 「要不,你以為我該給你什麼答案?」君少恩蹙眉反問。總覺得自從來到宮家之後,蔚中的舉動就愈發奇怪了起來。 他搖了搖頭,抿著唇說道:「我不知道,所以來問你。」 「那我只能給你這個答案。」君少恩兩手一攤,一副沒轍的模樣。 「那是你唯一願意給的答案,不是你唯一能給的答案。」刑蔚中緩緩地朝地踱近。 「不,那是唯一的答案。」搖了搖頭,當兩人的距離逐漸拉近,君少恩的鼻端立時竄進了一陣濃濃的酒味。 兩道劍眉才皺起,正準備問問他是不是跌到酒缸裡去時,原本緩緩踱近的刑蔚中,突然以迅雷之姿出手攻擊。 完全沒料到他會有這樣的舉動,在促不及防間,君少恩雖然狼狽的格開了他襲來的掌,但卻來不及阻止他的另一隻手一把扯住床簾。 毫不猶豫地一把拉開,當被隱藏在裡頭的那張臉龐清楚映入刑蔚中眼中時,他愕愣了住。 「該死!」忍不住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低咒了一聲,君少恩一把奪回了握在刑蔚中手中那床簾的一角。 然後鬆手任那床簾再次將受驚的人兒安安穩穩的圍在其中。 「你……」本來欲破口大罵的情緒,在見著表弟活像是中了咒術的木偶人僵立一旁時,他那長串的責罵也出不了口,只化成無可奈何的低問:「你究竟在搞什麼?」 「怎麼會是她?」彷彿完全沒有聽見他在問些什麼似的,刑蔚中只是愣愣地低喃著。 「為什麼不應該是她?」雖然他說的沒頭沒腦的,但君少恩仍然捉住了重點,反問道。 「難道她這次之所以能拿到首獎,不是因為她用了什麼手段收買了你,讓你這麼幫她,而是床簾裡的那個女人就是她的手段之一。」 初時的驚愕過去,刑蔚中的思緒很快地就回復了清明,並臆測著。 「別把清靈想的那麼壞,她或許不是個符合一般人眼中賢淑標準的女子,但至少她心思純善。」 「心思純善!?」聽到表兄對她的稱讚,刑蔚中忍下住輕哼了一聲。 如果在大庭廣眾之下極盡羞辱人之能事也能叫做心思純善的話,那麼她或許真是心思純善。 又如果說,將自己的貼身丫鬟當成交換品,只求自己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出醜也能稱之為心思純善的話,那麼她或許真構得上這個詞兒的邊。 想著想著,他又忍不住將眼光瞟向床簾,輕蔑的眼神已經足以將他的心思表露無遺。 「蔚中,我想你對清靈真的有很深的誤解。」望著他那不屑的神情,君少恩很是中肯的說。 他很清楚花輕願之所以來,一切都是瞞著宮清靈,而且是出於自願的。 可他就是不懂,為什麼蔚中對於宮清靈有著這麼深的敵意,而那敵意來得這般莫名其妙,讓人想要探究。 「或許是誤解吧!」刑蔚中僅是聳聳肩,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地淡然應道。 然而,他的語氣表面上瞧來淡然,但是腦海中的思緒已經飛快的轉動著。 接下來,君少恩說了什麼或做了什麼,他通通都沒有聽進耳裡去。 *** 夜深露重,向來無心無緒,只是悠哉過生活的宮清靈卻失了眠。 憑欄倚窗,此刻的她滿腦子迴盪著的儘是今日晌午,刑蔚中離去時,那鐵青的臉色。 她知道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中,用那樣尖酸刻薄的字眼去數落他,的確失了分寸,可要不是他那般的目中無人,她也不會…… 兩人相見以來,第一次有了一絲絲的懊悔從她心底竄升起來,宮清靈抿著唇,猶豫著自己是否該要去同他道個歉。 畢竟男人總是要面子的嘛! 雖然她極度不欣賞他,甚至是厭惡他,可自己做的好像也太過分了些。 宮清靈的心不斷掙扎游移著,就在她幾乎受不住良心的折磨,想要去找刑蔚中道歉時,才轉身,就見他像是鬼魅般,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她的身後,瞪眼瞧著她。 「啊……」這突如其來的驚嚇,讓宮清靈忍不住地放聲尖叫。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惡人無膽啊?」像是異常享受著她的驚嚇似的,刑蔚中勾唇而笑,諷刺的意味深濃。 「喂,姓刑的,你是不是真是狗嘴裡頭吐不出象牙來啊!為啥嘴裡總是說不出一句好話?」 雖然方纔已經下定決心要同他道歉,可是一旦面對他的惡劣,宮清靈還是忍不住的反唇相稽。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總比為了達到目的,盡做一些狗屁倒灶的事好得多吧!」這話裡的指控連白癡都聽得出來。 宮清靈再次被他激得氣結,就連方才想同他道歉的心意也已幾乎忘的一乾二淨。 「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妳是真的不知道嗎?」刑蔚中雙手環胸,斜睨著她的眼神,就彷彿是在瞧著什麼讓人嫌惡到了極點的蟲子。 「你有話就說,不用這樣拐彎抹角的。」她倒要聽聽他是不是有什麼新鮮的話要說,若是沒有,她就真和他槓上了。 「我來就是要告訴妳,我不屑妳,這輩子別說要我喊妳一聲嫂子,就連見到妳我都覺得噁心。」 重話一撂,刑蔚中完全不理會她有什麼反應,轉身就要離開。 「等一下!」怎堪受到這樣的污辱,宮清靈氣白了一張臉,幾個碎步追上前去,扯住他的手臂。 「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我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讓你這般痛恨我?」 噁心,他竟然覺得她噁心,她究竟是做了什麼天理難容的事? 「妳為了自己的面子和幸福,不惜犧牲和妳情同姊妹的侍女,難道還不夠噁心·嗎?」 要說花輕願去陪表哥睡的事,她完全不知道,他是死都不會相信的。 所以他除了覺得氣憤,更覺得噁心,心頭甚至還有個疑問在隱隱糾纏著他。 她就真的那麼愛表哥,愛到不惜泯滅良知嗎? 「你在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懂?」被他指控得一頭霧水,這事和輕願有什麼關係?又何來的犧牲? 「妳何必再裝呢?」看她那一臉疑惑的樣子,刑蔚中用力地甩開了自己的手,然後再次拂袖而去。 「我是真的不懂,不是裝的。」看他的背影逐漸遠去,雖然完全不懂他在說些什麼,但隱隱約約間,她似乎也明白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而這事明顯的跟她有關。 心中的疑惑和他漸行遠去的身影讓她急地眼淚幾乎掉了下來,她朝著他的背影揚聲吼道:「告訴我,你知道了什麼,我不接受這樣莫名奇妙的指控,又或者這只是你因為今早的屈辱而使出來的另一種手段。」 宮清靈的話聲才落,眼前便飛竄而來一道黑影,那黑影快速的挾著她朝著天際飛躍而上。 將她掠進了懷中,刑蔚中的雙眸裡隱含著怒氣,為她那死不認錯的模樣。 而突然被他以挾持之姿凌飛天際的宮清靈,沒有驚呼卻反常的冷靜,此刻的她,一心只想知道他的指控究竟是什麼,又為什麼會讓她有那麼不好的預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