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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於澄心    


  「啪!」襲大宇狂怒地甩了她一巴掌,他氣得身軀不停地發抖。「賤女人!你竟敢背叛我兒子!」

  「我不是……故意的……」汪紫薰捂著疼痛的左頰,委屈的眼淚讓她的眼前模糊了起來。

  襲衍武冷哼一聲。

  「原來你這女人真的偷漢子了,嘖!你怎麼對得起大哥啊?」

  即使明知道她沒有膽子偷人,這件事多半是他大哥主使的,但他仍將箭頭指向她,因為唯有將她逐出「襲家莊」,他才能安心。

  「那個野男人究竟是誰?」

  整個大廳充斥著大發雷霆的咆哮聲,此時,襲大宇已經無法兼顧面子了,就算是家醜外揚,他也非得將那個男人揪出來不可。

  汪紫薰突然羞愧地跪下來,泣不成聲地道:「嗚……是我做了對……對不起襲家的事,公公就……就怪我一個人好了……」她不能再連累別人了。

  「爹,我看不給這女人一個教訓,她是不會說出那男人是誰的。」襲衍武心懷不軌地閃著黑眸。

  「你有什麼建議?」襲大宇那蒼老的眼眸中有掩不住的怒燄與殺氣。「還不快說出來。」

  襲衍武翹起得逞似的嘴角,心狠手辣地說道:「爹,把她毒打一頓,還怕她不說嗎?最好連她肚子裡的野種一起打掉,省得她再丟我們襲家的臉。」

  「不要……」汪紫薰不顧一切地爬到他們的腳邊,淚如泉湧地哀求著。「求你們……嗚……饒了我的孩子,他是無辜的……」

  「滾遠一點!」襲衍武不耐煩地踢了她一腳,然後繼續遊說他的父親。「爹,您覺得這主意如何?」

  襲大宇為難地蹙起灰白的眉毛。「這……」

  他畢竟是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家,雖然不想原諒媳婦的失節,但是真要他扼殺一個小生命,卻也教他於心不忍。

  「公公,不要遲疑了。」鳳儀哪肯輕易的放過汪紫薰,連忙出聲附和她丈夫的建議。「難道真要等到紫薰的肚子大了,讓襲家受盡杭州鄉民的恥笑後,再處理她肚子裡的野種嗎?」

  「你說的倒有幾分道理。」襲大宇沉吟著。「不過……」

  「求求您……不要啊……」汪紫薰哭得聲嘶力竭,一張花容月貌被決堤的淚珠兒染濕成一片。

  經過這三個月,她早已愛上肚裡的娃娃了,她是為了他才活下來的,如今她怎麼捨得見娃兒被奪走小生命呢?

  「爹,別猶豫了。」襲衍武對於汪紫薰的淚水無動於衷。「等到這女人的肚子大起來就麻煩了。」

  襲大宇難過地搖了搖頭。「衍威的屍首還未找到,我不想再造孽了,這事過幾天再說吧!」

  「公公——」

  鳳儀還想說下去,但是被襲衍武以眼色阻止了。「既然爹這麼說,那我們就先將這女人關進柴房,過些日子再處理她的肚子好了。」

  「也好。」襲大宇身心俱疲地歎了一口氣。

  「鳳儀,還不扶爹回房歇息?」襲衍武吩咐完,又轉向父親孝順地道:「爹,您不用擔心,孩兒會多派一些人手去尋找大哥,這幾日一定會有消息的,您儘管安心好了。」

  襲大宇疲累地頷首,在媳婦的扶持下,慢慢走出大廳,其間,他的眼神不曾瞟過蜷曲在地上的汪紫薰,彷彿視她為無物。

  第五章

  當襲自琮抵達杭州的時候,已經是夜幕低垂了,而汪紫薰也被關在柴房三天了。

  「爺,你在做什麼?」

  方德的下巴差點掉了下來,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

  他不敢相信大爺在經過一天辛苦的趕路後,竟然半夜不休息,還穿著一身黑色衣衫,悄悄潛進「襲家莊」中。

  「汪紫薰被關的柴房在哪裡?」

  襲自琮灼亮的目光在黑夜中搜尋,「襲家莊」佔地廣闊,若無人指引方向,只怕很難找到她的所在位置。

  「在後花園附近。」

  方德下意識地伸出一指,但是,他的手一伸出去就後悔了。真笨!他不指就可以跟在爺身邊保護他了。

  果然……

  「你可以回去,不用跟在我身邊了。」襲自琮交代一聲後,便遁入黑夜中,往後方的花園尋去。

  「爺……」方德抗議地皺了皺濃眉,仍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來到冷清寂靜的後花園,襲自琮找了一會兒,才在角落發現一棟破敗的小柴房,他不假思索地推開木門,一股腐臭的木頭味道便撲鼻而來。

  在微弱的月光下,襲自琮很快就看見縮在角落的汪紫薰,她動也不動地側躺在稻草堆上,看起來像是睡著的模樣。

  方德站在他的身後東張西望,心裡頭暗暗納悶著:爺不是很急嗎?為什麼不趕快進去瞧瞧那位襲夫人的狀況?

  「爺,你怎麼了?」

  襲自琮沒有回答,閉著眼眸沉默了一會兒,才邁開步伐走到汪紫薰的身邊。他輕輕撩開蓋在她臉上的凌亂髮絲,瞧見她那纖巧的臉上佈滿瘀傷與未干的淚痕。

  「該死!」

  襲自琮低咒一聲,繼續檢查她身上有無其他傷痕。

  「爺……」

  方德驚呼一聲,立刻閉上了眼睛。

  「我知道她傷得很重。」襲自琮克制地緊瞇雙眸,神情嚴厲且危險。

  可惡!他伯父一家人是怎麼回事﹖竟然毒打一個懷有身孕的弱女子!

  方德仍然閉著眼眸,但是表情充滿驚愕。「屬下是說爺怎麼可以把襲夫人的衣裳脫了呢?」

  「閉嘴﹗」

  襲自琮的下顎繃得緊緊的,眼前所見的一道道鞭痕令他的心情惡劣起來,口氣也更加不好了。

  只見她被衣服遮掩的肌膚上全是泛紅的長條鞭傷,一道又一道的傷痕襯著雪白的肌膚,看起來格外怵目驚心,也教人心痛。

  此時——

  「嗯……」

  汪紫薰的柳眉蹙了蹙,身體的涼意讓她慢慢轉醒過來。

  「你沒事吧?」襲自琮的黑眸射出深沉的幽光,情不自禁地伸手撫摸她那微湯的額頭。「你的額頭髮湯。」

  汪紫薰迷惑地眨了眨眼睛,不懂眼前怎麼會多了兩個陌生的男人,她擰著眉頭想了好久。

  「你……是誰﹖」他看起來好面熟啊!

  這女人真是傷人!

  襲自琮悶哼了一聲。「你竟然不記得我了!」他脫下披風,蓋住她那半裸的嬌軀,一方面為她遮掩,一方面給她保暖。

  倏地——

  汪紫薰瞪圓了驚懼的美眸,顯然已經認出襲自琮來,接著,她揪著身上的披風,不顧疼痛地拚命爬到角落,嘴裡不時發出害怕的低鳴聲。

  沒錯!她確實怕死他了!他帶給她莫大的痛苦與不堪的回憶,若是沒有他,她也用不著面對那麼多難堪的事。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襲自琮俊臉一沉,她的反應比他想像中的還糟,大概是恨他把她的生活搞得一團亂吧!

  汪紫薰睜著一雙淚汪汪的水眸,滿是懷疑地瞅著他,擺明了就是不信他的話。「你……你走﹗」

  難道他把她害得還不夠慘嗎﹖

  「爺,我們還是離開吧!襲夫人快被你嚇死了。」

  方德一心顧慮主子的安全,而且深怕對方會高聲呼救,引來莊裡的守衛,所以連忙催促主子離開。

  襲自琮凝視著她那驚疑不安的神色,低沉地道:「除非確定你沒事,否則我不會走的。」

  方德說得沒錯,她確實是嚇壞了,但是,在未確定她的安全無虞之前,他怎麼能放心離開這個地方呢?

  「我沒……沒事。」

  汪紫薰鼓起僅存的最後一絲力量,痛楚地搖動螓首,只要他快離開她的視線,她就會沒事了。

  襲自琮那雙嚴肅的眸子裡閃過一掠即逝的炯芒,洩露了他強仰怒氣的心思。「是誰用鞭子打了你?」

  汪紫薰驚惶地搖頭,嬌柔的嗓音愈來愈虛弱。「你不要問……快走吧……」

  她很怕鳳儀會像前幾晚一樣突然出現在門口,莫名其妙地以鞭子抽打她,一直到現在,她還是弄不明白她為什麼那麼恨自己?

  「你今晚好好休息。」襲自琮深深的望了她一眼,才站起身子。「明天我會來帶你回泉州。」

  「不要……」汪紫薰因一時驚嚇過度,竟然暈了過去。

  方德不敢相信地多眨了幾下眼睛。「爺,她被你嚇昏了!」他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膽小的姑娘。

  「住嘴。」襲自琮低聲詛咒一聲,飛快地橫抱起她的嬌軀,大步走出柴房。

  「爺,你不可以把她抱走……」

  方德大為緊張地追出柴房,可惜他只能目送他主子的背影離開,因為主子早已走遠了。

  ※   ※   ※

  方德一路追著主子回到「千里船行」位於杭州的分行。

  他一邊皺眉,一邊望著主子把汪紫薰安置在床舖上。

  「爺,你把襲夫人抱走了,怎麼對「襲家莊」的人交代啊?」方德發覺目前的狀況真是棘手。

  「去找個大夫來。」襲自琮對他的擔心恍如未聞,只把所有的心神放在昏迷不醒的汪紫薰身上。

  她的唇瓣泛白,渾身不斷的顫抖,但是,額頭卻傳來滾湯的高溫,她的狀況似乎在短短的半個時辰間變得更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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