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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 余宛宛 白芙蓉隱約聽見有人對話的聲音,低低沉沉地像是要將她再度拉回夢境之問,可她不能再睡了,她要阻止他哪…… 阻止什麼呢?她煩躁地想著,一隻沾了血的銅盆在她腦間一閃,她突然睜開了眼-- 「不!」她掐住他的手臂,驚恐地叫著。 「醒了。」他伸臂到她的腰間環起她的身子。 「我不許你施行索愛命咒!」她冰涼的指尖偎在他頸間,拚命想在他清亮的瞳中尋找答案。 「有力氣和我吵架,代表了有力氣和我親熱嗎?我的妻子?」他逐一啃咬她的指尖,雙目炯然地凝睇著她。 他霸氣的唇沒等待她的開口回應,便逕自要了他的答案--男性的唇覆上她的檀口,一再地索求出她無力的嬌喘。 「你還有心情調戲我,你知不知道我急得想死掉!」白芙蓉雙手狂亂地捶著他的肩頭,拚命扭頭想脫離他窒人的熱唇。 「相信我。」他拙住她的後頸,舌尖貪婪地滑過她的軟嫩玉頸。 「我不能看著別人為我犧牲……何況是你……」 她的淚打斷了他的所有勾引,他只得將她擁在腿上,哄孩子般地好生安撫: 「別哭了。」 他心疼地吻去她臉上的淚珠。 「你如果真用索愛命咒救了我,你一死,我馬上就隨你而去!」她緊緊地摟著他的頸子,光滑的面頰緊貼住他的臉頰。 「我的芙蓉啊!」 黑嘯天握住她的下顎,輕咬了下她被吻紅的嬌唇後,毫無一點商量餘地的霸戾語氣揚隋地吐人她的唇問: 「如果我當真因為你而死亡,你自然要陪著我一道下陰曹地府。我怎麼捨得把心愛的你孤單留在世上讓他人垂涎?」 「那你為何要行索愛命咒?」她怔愣地看著他自信的紅瞳,小臉嬌憨而不解。 「你以為索愛命咒足以毀了我嗎?」 他一個翻身將她置於身下,那迫近她的雙眼及身軀,儘是她早已不陌生的灼熱慾望。 「你有法子破解索愛命咒?」她激動地捧住他的臉頰,驚喜地雙頰泛粉:「我們當真可以相守一生嗎?」 「不管是哪一個『我』,你都必須與之相守一生。」他語帶玄機地說道,雙手誘惑地覆上她胸前的雪肌,在她耳邊誘惑地低語:「不過,我的這具身子,還想再與你歡愛一回。」 「你把我弄糊塗了,先把話說清楚……啊--」她的雙眼迷濛地望著他,被他挑情的姿態惹得氣喘吁吁。 「接下來的時刻你不必清醒。」 他邪魅的眼鎖住她的嬌柔神色,在明日的毀滅來臨之前,在未來的新生降臨之後-- 這屋舍裡的旖旎春色、她的嫵媚麗色,永永遠遠只屬於他黑嘯天一人! 第十章 第十章 一株與黑嘯天身形相仿的白楊木立在一隻圓形法咒之間。 一隻施了奪命咒的巨大銅盆被一道花符包圍著,隱約閃著粉色的花卉光采。 「別讓我擔心。」黑嘯天的手指滑入她的發間,輕弄捲繞著。 「真的沒問題嗎?」她睜著心神未定的雙眼,緊緊地拉著他的手。 「我從不做沒自信的事。」黑嘯天的大掌壓上她的額間,不讓她擰眉。「不過是七天七夜,你捨不得嗎?」 「明知我放不下心,還這樣嘻皮笑臉。凡是術法皆有意外啊!」她跺了下腳。 「芙蓉丫頭,還有我們兩個師父級的人物待在這裡,放心吧!」怎麼也看不出來。 他徒弟哪裡嘻皮笑臉的黑玄之,拍胸脯保證。 白芙蓉對著玄師父勉強一笑,卻別開眼不敢看自己的師父。 師父的漠然讓她心寒,而她也無法那麼快諒解師父所做的一切。水凝的目光飄了開來,在觸及白楊木的那一刻,驀地打起冷戰-- 那是以後的黑嘯天嗎? 白玉相站在一旁,亦是緊盯著白楊木,臉色稍顯青白。 她沒想到黑嘯天竟有那等法力能施行「血木還魂」!若真有受天眷寵的女子,白芙蓉可謂其中翹楚,她百般算計,還是無法換得芙蓉的生不如死嗎? 血木還魂,乃一門起死回生之術,施咒者可於身軀形體即將腐損之前,以己身的血脈施咒於白楊木上;而後即使形體精神耗殆,只要魂魄仍未消散,便可寄身於白楊木上,七天七夜之後便可再造為施咒者下咒時之原形。 由於逆天而行,是故再生之人,法力終得盡失。 不過,施行此法者非得有過人的法力,否則便無法控法新生。 然則,擁有施行此咒法力之人,通常亦是白髮垂垂矣;從一個白髮老者再生為一個白髮老者,並不特別吸引人。 百年來,也就黑嘯天一個例外。 「開始吧!」黑嘯天手臂一伸,將白芙蓉扯向懷中緊緊一攬。 白芙蓉抱住他堅實的腰身,怎麼也不肯抬頭或放手。 「別誤了時辰,子時是『巫咸』法力最易發揮的時辰。」黑嘯天用了幾分力道,才抬起她倔強的小臉。他火紅的瞳盯著她滿是血絲的大眼,忍下住皺眉斥責道:「不許哭,我必然成功,血木還魂是喜不是喪!」 「我不哭,我等你回來。」白芙蓉握緊拳頭,強迫她發軟的雙腳硬是站立沉穩。 黑嘯天勾起唇一笑,指尖輕撫著她微張的唇,戲譫著她的不自在: 「有你等我,作鬼也得回來。」 「別說了!」她微嗔地怒視了他一眼。「不是說要施法嗎?還不快去。」 白芙蓉毅然拉起他的手快步向前,推他走入那道圓形法咒中。 「銅盆之法就交給你了。」黑嘯天對白玉相說道。 「已經當著你們的面施下奪命咒了,難不成要我親身下去試鏈嗎?」白玉相冷冷譏誚道。 「師父,萬事拜託了。」黑嘯天朝師父輕頷了下首,目光飄向那揪著裙擺的小人兒。 「我當芙蓉丫頭是我的媳婦,誰敢自不量力招惹她,便是和我作對。哼。」黑玄之蓄意撩撩象徵法力的長髮,睥睨地瞧了白玉相僅及腰間的灰髮一眼。 黑嘯天聞言,唇邊映上邪魅的一笑,醉人的紅瞳與白芙蓉交纏。 一會兒,他定下心,閉上眼,口中誦念著咒語,雙手不停比擬成球狀姿態,直到一隻紅玉珠真實地在他的雙掌之中因應而生。 紅玉珠,燦似朝陽,璀亮地讓人雙目無法迎視。 法咒圈外的三人皆閉上眼,只聽見黑嘯天的咒語愈念愈急促,那琳琳琅琅的語音飄散在空中,似夏日午後落下的驟雨聲。 白芙蓉將雙手遮於眼瞼之上,不放心地瞇著他的舉動。 啊!她狠狠咬住自己的唇,不敢驚呼出聲。 黑嘯天的十指激射出十道鮮血,而每一道鮮血分寸不差地都被那道紅玉珠吸納而入。紅玉珠混上他的鮮血,球面一分為雙色,他的血色被瑰亮紅光裹在紅玉珠心之問,映襯出一圈暗紫的陰影。 施法至此,紅玉珠斂去了強光,輕巧地飛身至黑嘯天的臉面之前跳躍著。 陡地,一道紫魅旋風自黑嘯天的腳底竄起,將盛滿了黑嘯天鮮血的紅玉珠直接卷箝入白楊木裡-- 白楊木嘯地一聲吸入了紅玉珠,平直的樹身開始吱喳地扭曲變形,百轉千擰之間,白楊木開始有了肖似黑嘯天的首面、四肢。 黑嘯天睜開眼,回眸朝著白芙蓉一笑,整個人便躍入了一旁的銅盆裡。 轟! 被施了奪命咒的銅盆一接觸到人體,驀地燃起巨焰。 黑嘯天雙眼一閉,神情安靜--白楊木在此時冒出一陣紫光,旋即恢復平靜。 「不!」一白芙蓉哭倒在銅盆之外,銅盆燃起的烈焰灼得她全身肌膚發燙。 她知道他會回來!她知道他的魂魄早已脫離,否則不會連一聲痛喊都不曾。但是,當她看見黑嘯天的衣衫、面目,被火焰焦灼成一片。當她看見他的身子膚骨分離,被燒燃成黑色的灰骸時,她還是心痛到難以呼吸啊! 銅盆之火緩緩熄減,盆中再也不見任何人影,只留一攤凝血般的紅色血灰。 「他已經燒成灰燼了,還不快進入銅盆沐身。」白玉相催促著,銅盆的火焰餘光映射在她眼裡,竟顯詭魅陰森。 「傻芙蓉,快別辜負了嘯天啊!」 黑玄之快步將白芙蓉推到銅盆邊,催促著她進入沐身。 白芙蓉扶著微溫的銅盆,嗆鼻的血腥味嗆出她的淚水,那是他用命換來的血啊! 她的身形無力地晃動著,失神的眼看著那冒著熱煙的血灰--他為她捨去畢生的功力,她竟無以為報啊! 他怎麼可能是冷血無情的巫魔!他只是她的嘯天哥哥啊! 這一生一世欠他的情債,還到後世後後世都心甘情願、無怨無悔哪! 眼眶含著淚,她咬著唇一股作氣地墜入銅盆之間,當灼熱的紅色血灰掩住她的身子時,她掩住自己的臉。 這淚是為了他流的,誰都不許看見她有多為他心折,誰都不許看見她臉上的心碎。 「沐身確定是需要半個時辰?」黑玄之漫不經心地回頭問道。「你做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