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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余宛宛 「說的也是,哎——」他身後追了一堆女人,而他最想要的那一個,就偏偏不買他的帳。 「不要愁眉苦臉的。再想辦法就是了,大不了我們從二媽那下手嘛!」 「我見過你二媽一次,她把我歸類為那種不正經的賣唱人士。誰規定拉大提琴的男人不能留長頭髮!?」 陸迅有些義憤填膺了。他在國際間的知名度不低,怎麼一碰到巫家母女就盡吃癟呢? 巫靖雅跟著他又旋轉了一次,還是覺得有人在偷瞄她。她今天穿得特別暴露嗎? 巫靖雅低下頭看了眼小露了些乳溝的禮服,不會啊!平常不也都是這樣穿嗎? 「喂!愛情專家,給點建議吧!」 陸迅雙手摟住她的腰,拉回她的注意力。 「誰規定寫愛情小說的人就是愛情專家?寫故事的人和解決問題的人是兩回事。我瞭解我筆下的人,卻猜不透我前任老公的心,不就是個最佳的例子嗎?」 她當初就是太樂觀了,樂觀到以為米達夫可以包容她的一切。卻萬萬沒想到他竟是以一種忍耐的心情度過那三個月的婚姻生活。 巫靖雅抿起紅唇,表情並不愉悅。 「好吧,我道歉。」陸迅舉起一隻手,狀似投降。 「別操心了,正常人總不會憋尿憋死的!」 她一揚眉,恢復她豁達的模樣。 她的故事已經是過去式了,巫靜媛和陸迅還是進行式哩,做姊姊的能不幫忙嗎? 「好難聽的話。」陸迅眼睛睜得很大,不過卻笑得很開心。「那是什麼意思?」 「就是——人一定會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啦!」 「感覺差很多哩!被尿憋死?我的媽啊!你一身時尚打扮,怎麼說出口的話活像鄉下歐巴桑!」 陸迅仰頭大笑,爽朗的笑聲夾雜在音樂中仍十分引人測目。 「你不覺得有人在看我們嗎?」巫靖雅撞了下他的肚子,要他別笑得那麼誇張。 隨著她的目光,他也掃視了一遍周圍。 「一天到晚都有人看我的,你別太神經質了。」 一曲結束,陸迅親密地攬著她的腰走出舞池。 巫靖雅根本不在乎陸迅的這種舉動。這傢伙家中有四個姊姊,早就不知道什麼叫「男女有別」了。 「我去外頭抽根煙,要不要來?」 「不了,昨天消耗了一包,今天尼古丁還處在過盛階段,你去吧。」巫靖雅朝他揮了揮手—— 「明天到我家來,我幫你約靜媛。」 她的話讓她得到了臉頰上的一個大吻,他們身後鎂光燈則閃了好幾下。 巫靖雅揚了揚眉,朝陸迅扮了個鬼臉,轉身想回到她的老位子——吧檯邊。 真的有人在看她!直覺讓她回過了頭,卻見著了一個她完全未曾預料會見到的人—— 仲村芳子。 「……嗨。」巫靖雅首先打了招呼。 米達夫也來了嗎?她的心忽然狂跳了下。 「好久不見。」仲村芳子微笑地朝她頷了頷首。 「是啊。」巫靖雅回了一個笑。乖乖不得了!沒和米達夫離婚前,哪看得到她前任婆婆這般燦爛如星的笑容! 「沒想到會在這遇到你。」 仲村芳子似乎沒有離開的打算,一逕站著與她聊天。 「我代表我爸爸來參加宴會。你呢?怎麼有空來台灣玩呢?」心情有些混亂的她,努力保持臉龐上的鎮定。 「我幾年沒回台灣了,達夫陪我回來探親的。剛好親戚邀了我們參加這個宴會,所以就順路來了。」 仲村芳子盯著巫靖雅的臉,似乎不想放過她任何一個表情。 「喔,探親啊。」 巫靖雅不安地換了個姿勢,等待仲村芳子的下一句話。米達夫回來了?他正在哪個角落注視她嗎? 「其實啊,我們這回回來,是順便幫達夫介紹對象的。算算你們倆也離婚一年了,你可能是護花使者不斷,我們達夫卻是拼了老命地在事業裡沖。我們二老看了心急嘛,藉這個機會讓……。」 仲村芳子接下來的話,巫靖雅並沒有聽入耳朵裡,因為隔著十來步外,米達夫正朝著她走來。 巫靖雅交握住自己的雙臂,阻止自己的激動。 他看起來好不真實啊!夢境中出現過太多次的他,以致於她不敢確認眼前這個男人究竟是不是出自於她的想像。 穿著品味沒變,他瀟灑地紮了條咖啡色領巾,襯著米色西服,仍是一派的英國風範。臉龐沒變,那雙東方色調的長型眼眸,還是儒雅得讓人注目。 巫靖雅回視著他炯炯的雙瞳,仿若宴會裡的人都已自動消失。 以前的她喜歡膩在他身上,讓他用這種可以把她淹沒的柔情目光長長久久地注視。 七上八下的心,讓她側開了頭,看向他身邊那個氣質、打扮都足以和英國王妃媲美的女人——好像叫楊心曄吧?是一家時尚雜誌的主編。 心緊緊地揪痛了下……。 「伯母,你好福氣喔!」巫靖雅故作不在乎地揚起美艷的笑容,親熱地站到仲村勞子的身邊。「楊小姐是大家公認氣質、教養兼備的才女呢。」 「好久不見。近來好嗎?」 米達夫禮貌地扶著楊心曄,唇邊的笑意漸漸斂去,而他看著巫靖雅的專注更讓母親不悅地低頭皺了下眉。 「我不總是這樣子嗎?聽說你的事業愈來愈發達了,已經有股票上市了,對不對?」 巫靖雅隨口說了些不痛不癢的客套話,只覺疏遠。 「你注意過我?」米達夫的雙眼發亮。 巫靖雅不置可否地聳聳肩。 「至少曾經是夫妻嘛!」 「你們『以前』是夫妻啊?」楊心曄故作訝異。巫靖雅退婚、結婚又離婚的三步曲,是許多人嚼舌根的話題。 「楊小姐不會到現在才知道吧?」巫靖雅揚起柳眉說道。 「我是到現在才想起來。」楊心曄乾笑了兩聲。「聽說你最近和陸迅交往甚密?」 「我們是很好的朋友。」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卻換來了米達夫的蹩眉。巫靖雅的心不受控制地冒了幾顆得意的泡泡。 「陪我跳支舞,可以嗎?」米達夫的話雖則加上了禮貌的問號,手卻早已扶上了她的腰,急速地擁著她走入舞池,留下兩個尷尬而生悶氣的女人面面相覷。 「奇怪了,你和陸迅都沒學過國民禮儀啊?」 倏地,巫靖雅低頭看見了他手上的婚戒。她的戒指已丟到馬桶裡一整年了。 內疚與一點點的感動,讓她沒有伸手推開他用力的擁抱。 「不要拿我和那個男人比。」米達夫不友善地怒目而視。 「快一年沒見,你的修養倒是愈來愈差了。況且你也沒有資格管我拿誰和你比較。」 隨著舞步的輕搖轉動,她正巧看見陸迅正朝她方纔所站的方向前進。 「看著我。」米達夫聲音沙啞。他的手從她的臀部撫上她的脊背,特別在她腰間的敏感處多盤旋了會。 「看你幹麼?看一個不敢解決事情的烏龜嗎?」 巫靖雅撇開頭,冷冷地看著遠方。 「你還在為離婚的事生氣?」這該是個好兆頭。 「對!我氣的不是你終於和我離婚了!離婚是我先提出來的,記得吧!」驕傲讓她不想說出她的難過,她昂著下巴怒沖沖地指責著他: 「我氣的是你為什麼不當著我的面把話說清楚!你一定要把刀拿給別人,讓別人捅我一刀嗎?一定要讓你母親來行刑嗎?你可惡!我後悔我曾經愛過你!」 巫靖雅氣得發抖,以致於沒注意到米達夫陰晴不定的臉色。 「聽我說。」米達夫想拉近他們的距離,卻遭到她堅決的拒絕。 「你早在一年前我們離婚時就該說了,現在說有什麼用!」 巫靖雅伸手挑起他的下顎,忽而挑釁地把自己妝點華艷的臉龐全貼到他的面頰上—— 「難道,你是想舊情復燃嗎?」 「沒錯,我聰明的老婆。」 在她來不及撒手時,米達夫趁著既得的優勢,將他朝思暮想的人兒攬到了胸口,再度感受著她的美好。單手扣住她的上背,他低頭在她身邊輕輕吐出他的心聲: 「我想你。」 「你!」巫靖雅捏住他的衣服,然後不客氣地擰轉他的肉。「你是隻豬!」 搞什麼飛機嘛!她的心口狠狠地揪了下,無所謂欣喜若狂,而是感到五味雜陳。 不料,她的怒焰引來他開心的凝視。 「知道我有多久的時間沒聽見你這種生氣的叫聲了嗎?」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懶得理你這個變態!」 巫靖雅看著他未動怒的俊臉,很想一把抓破他的臉。 「那麼就聽聽我的自說自話吧。」壓住她僵直的身子,把她的臉壓向他的肩窩,他的雙手摟住她的腰,以一種懷抱心愛之人的溫柔姿態環她在他懷中。 「滾開啦。」她低下頭,只覺得無力。 已經習慣的單身生活,不容許別人破壞,然則靠在他肩上的這種歸屬感,卻是離婚之後再也不曾擁有的 「還是這麼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