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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余宛宛 「看來你真的喜歡那個溫吞律師,否則何必這麼生氣呢?想來我今晚的決定倒是沒錯,唯有假扮那個需要安慰的可憐男人,你才會棄械投降,是嗎?」他咧嘴一笑,笑得暴戾── 「我比他先得到你了。你是我的女人。」 華寧寧不動地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他有雙重人格嗎? 「你在演戲嗎?」她的雙手被他束縛住,整個人被扯進他熾熱的胸膛。 「你說呢?每個人都在演戲,不過你喜歡的那個溫吞律師,才是個不折不扣的天生演員,他騙得過所有的人,卻騙不過他自己的心。」他將她的手掌按在他的心臟上,陰森地微笑: 「我才是真實的龔允中,另一個龔允中根本就是一個演技精湛的騙子。」 「每個人都有許多個不同的面貌,你只是很成功地一人分飾兩角而已。」華寧寧緊盯著「龔允中」的眉眼,想從他的眼中找出任何一絲玩笑氣息。 很難接受那個笑起來明亮的龔允中和這個陰側測的男人是同一個男人。但是,他們竟連說話時的聲調語氣都完全不同。 「我說過他是他,我是我。聽不懂我的話嗎?親愛的公主。」他惡意地俯身嘴咬住她的耳垂: 「我必須要確定你不會再把我們兩個人弄混。」 他的話音還在空氣中迥繞,他的唇瓣已烙上她的唇,像是確認所有權一樣地勾引著她的舌尖。 一不要,」她抗拒地舉起小腿踢向他。 「現在說這兩個字不覺得矯情嗎?」用他身子緊壓住她,讓她的身子因為喘不過氣來而只能放棄抗拒。 他挑開她身上的床單,用他的體溫熨熱著她,也用他不掩飾的火熱慾望讓她得知他打算做的事。 「住手,你讓我覺得噁心。」她怎麼可能還對他的肌膚有所反應?!華寧寧打了個哆嗦。 「噁心?」他冷笑著。「同樣的身體、同樣的面孔,如果你沒發現銀練之中的香水,如果我沒叫你『公主』,你分得出我們兩個人嗎?黑暗之中,我和他是一模一樣的。」 「住口!」再怎麼閃躲,他的手依舊狂妄地愛撫著她初識情慾的身體。華寧寧注視著他遊戲似的眼眸,她告訴自己── 他們是兩個不同的人! 「人是肉慾的動物,最少你的身子現在就比你的嘴巴誠實多了。」他的大掌熟練地欺上她的胸前。 「我的身子對你有反應,是因為你有一張和龔允中一樣的臉。」 她的話成功地址去他的笑容。 「你是說,我不如那個戴著面具的偽君子嘍?」他的手扣在她的喉間,黑眸如黑豹般覬覦著他的臘物──她。 「這才是人性真實的一面,那個好好律師只是個假象。」 「就算是假象,就算他掛著面具過生活,他起碼是個對自己、對別人負責的人。而等到他真正瞭解自己、真正敞開心胸時,你才會只是一個假象。」無懼於他愈勒愈緊的手,她啞著聲說道。 「再說一次這類的話,你會發現自己躺在地上被人佔有。我不需要對什麼人負責,不是嗎?」 他無情地繼續勒住她的脖子,冷眼看著她因為喘不過氣而脹紅了臉,才緩緩鬆開了手。 「咳咳咳──」華寧寧用手摀住自己發痛的脖子,呼吸著空氣。 「你不該老是惹我生氣的,我真的滿中意你的。」他佛開她的手掌,低頭溫存地吻遍她脖子上的紅痕。 華寧寧不像其他女人一樣,她的冷淡神情不是拿來勾引男人的工具,她的性子似乎原就不易熱絡。一再惹惱她,只為了看她在發脾氣時生氣盎然的樣子──公主的這一面只屬於他。 她愈厭惡他,他才愈能感受到自己的真實存在。 「你今晚為什麼假裝成他接近我?」 「因為你們相談甚歡,因為你們進展快速,因為你允許他親吻了你,因為我不容許那個傢伙搶走屬於我的你。」 「我不是任何人的。」華寧寧的手推向他的胸口,想推開他逐漸火熱的碰觸。 「你是我的。而且我要你在看著『他』時,腦海裡想起的還是我。」 像是想證實他說的話,他的唇舌再度佔領了她的口。他扣住她的後頸,堅持地長吻著她,直到她再也無力支撐住她的雙腿。 她還是受他影響的,不是嗎? 他滿意地放開她的唇。 華寧寧氣息不穩地間道:「他知道你的存在嗎?」 她不相信「龔允中」會隱瞞她。白天的「龔允中」顯然對夜晚的這個海盜毫不知情;而夜晚的海盜卻十分清楚「龔允中」的一舉一動。 「他根本就不記得,他以為他在作夢。他告訴你你一直出現在他夢中,對不對?愚蠢的傢伙。他根本不曉得他夢中的那些模模糊糊場景,完全都是真實的情節。」 「為什麼?」海盜也不是個快樂的男人,他的性格偏激得近乎病態。 「我代替他完成他的心願。他整天維持著他完美的好男人形象,壓抑得也夠痛苦了。」不是滋味地看著她為「龔允中」擔心的眼睛,他突然笑了起來,哭得詭譎: 「知不知道為什麼我一開始會找上你?」 華寧寧盯著他的眼,防備地搖頭。它的笑,讓人有不好的預感。 「明天看到他時,問問他醫院自殺的那個朋友是誰,間問他當他第一眼看到你時,他想到的是誰。」他的指尖劃過她腫脹的唇瓣。 「順便間問他,今晚當你在我懷裡呻吟的那段時間,他是不是正在做著春夢?告訴他,春夢了無痕啊。」 他走向床邊,拎起他的衣服,在披上襯衫之後,再度走向她,拔下頸上的項練掛到她胸前。 邪氣的眼眸掃過他在她身上留下的數點吻痕。 「別忘了,和你纏綿的人是我不是他。」 第七章 「允中,你會不會離開我?」一雙哭成紅腫的眼注視著龔允中。 「你不要胡思亂想。」龔允中輕聲安撫道。 「那你為什麼離我那麼遠?」 柳伊稜伸出的小手終於被他的大掌握住。 「做個聽話的女孩,好好休息,好嗎?」龔允中輕拍著她的手,為她拉上床單。 「我一直很聽話,可是他不要我了。他有老婆了!他和你一樣不要我了!沒有人要我!沒有人要我!」 柳伊稜蒼白的臉龐極度狂亂。她放開龔允中的手,神經質地扯自己的頭髮,手腕上白色的繃帶上又染上了血漬。 「伊稜,別這樣。」他拉住她虐待頭髮的雙手,輕輕地歎了口氣: 「我不會離開你的。你好好睡覺,我待會再過來看你,知道嗎?」 「真的?」杏眼漾出光宋,削尖的下顎看來是惹人憐愛的。 「真的。閉上眼睛。」 龔允中站在床邊,看著伊稜的呼吸漸漸平穩,終至沉入睡夢之中。 華寧寧與伊稜乍看之下是有幾分神似的,然則華寧寧的神情獨立而冷漠,而伊稜則像個永遠需要被寵溺、保護的小孩。 「允中。」柳文輝走到龔允中面前,原本嚴厲的眉眼現在只剩下老者的哀傷。「看在我這張老臉的份上,多擔待伊稜一些,我就她這麼一個女兒。她出事之後,我才知道這孩子竟然任性地背著你亂來,不過我想她還是喜歡你的,不然怎麼會一直叫你的名字,對不對?」 龔允中扯了下嘴角,沒有多餘的力氣微笑。 好沉重的負擔啊! 「就當柳伯伯拜託你,對她好一些。伊稜從小沒有媽媽,她一直缺乏安全感。昨天出事後,她的精神狀況就一直不穩定,有你陪著她,她的情形就好一些。接下來的這幾天,我想──」 「文輝,我們家允中會對伊稜負責的。再怎麼說,他們都是未婚夫婦。」龔啟允搶在兒子說話前開口,灰白的眉毛下一一雙權威的眼看向病床上的伊稜。 「謝謝。」柳文輝低下頭,眨去眼中的酸楚。曾經叱吒司法界的法官,現在不過是個父親罷了。 龔允中痛苦地閉上了眼,頭痛欲裂的他幾乎一夜未眠。 昨晚伊稜脫離險境,已經是凌晨兩點了,因此他沒有去找寧寧。在醫院附近一家通宵的日本小酒店吃了點東西、喝了些清酒後,就回加護病房旁的家屬休息區休息了。 小想了幾個鐘頭,偏偏這幾個鐘頭還睡得不安穩,他一直在做夢──夢到他擁抱了寧寧、深吻著寧寧、撫摸著寧寧、與她纏綿── 龔允中一甩頭,想甩去昨夜的那些逾矩綺想。 「允中,你還好吧?七點就把你叫起來,真是對不起。」柳文輝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手。「你趕快回去休息吧。」 「我晚點再過來。」龔允中禮貌地說完,轉頭向龔啟允說道:「爸,我今天不去事務所了。」 龔啟允點點頭,跟著他走向病房門外,他低聲對兒子說道: 「你要對伊稜多關心點。你柳伯伯就這麼一個女兒,自殺不成,算是撿回了一條命。伊稜如果有個三長兩短,你柳伯伯八成會撐不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