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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余宛宛 「我討厭你。」凌雅麗嚐到自己鹹鹹的淚水,心臟仍因剛才劇烈的吻而狂跳著。 「你討厭的是自己的反應吧!」他的唇依然在她的唇上流連著,粗啞的聲音吹入她的唇間: 「通常清純少女發現自己被人凌辱,就會毅然決定和心上人分手。」 「你作夢,我不會放棄他的!我從沒有這麼喜歡過一個人!」她瞪著他,惱怒地回嘴。 「多感人!感人到我想直接要了你,讓你無顏去面對他。」他的笑聲引起她頭皮一陣發麻。 「處女膜只是一層薄膜,他又不是古人!」她頂嘴。 「處女膜只是一層薄膜,但是如果你在我懷裡呻吟呢?算不算背叛?」粗糙的手掌拂過那隻玉佩,進而握住她敏感的胸口。 凌雅麗的臉轟地火紅了起來。她覺得自己好丟臉,嘴裡說喜歡高珣,卻又被這個男人吻到四肢無力。性與愛真的是分開的嗎? 「你喜歡的男人也是黑道的人嗎?」他問。 「我不要黑道人當我的伴侶。但是如果他是的話,我還是會選擇他!」她篤定地回答著。 「為什麼?」粗啞的聲音饒富興味。 「不需要為什麼,因為是他,天堂地獄我都跟!」凌雅麗認真地說,唇邊的微笑是堅定的。 「既然你如此堅定,那他的心不交到你手上,就是不知好歹了?」他繃著聲問道。 「他會愛我的,因為我會跟定他生生世世!」她昴著下巴,毫不猶豫地說。 「即使你愛上他後,又會失去他,你還是會這麼一頭栽進去嗎?」他不接觸愛,因為不想承受「失去」。 「怎麼可能會失去?從愛上他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得到全世界了!那種感動是要伴隨我一輩子的!」她挺直了背,不明白這個人怎麼有這麼多怪問題。 他的身子一震,從她的眼中知道了她對感情的不悔,或者該說知道了她對「他」的不悔! 梟王仰頭笑了,聲音卻不復粗啞,而是一個她已然熟悉的清冷聲調。 「你——」凌雅麗結巴地說不全一個句子。她手一伸,就想拉下他的面罩。 「看了我的臉,就是萬劫不復。」他扣住她的手,眼中燃燒著灼人的烈火。 凌雅麗顫抖地掀起他的面罩,淹入一雙早已讓她心醉的深邃眼中—— 「你什時候娶我?」 第七章 「我知道了,你和媽要保重,我會馬上回台灣。」凌雅麗掛上了電話,滿臉的淚痕。 她撐著虛弱的身子,步履凌亂地朝臥室走去。 在知道這個消息之前,她以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掀去梟王面具的那一刻,她得到了他的心。 昨天,她結了婚,在賭城神父的祝福下,在微醺的黃昏裡。 現在,她懷疑這一切都是高珣的陰謀,他的真心就像「梟王」金黃的隱形眼鏡一樣,是可以隨意拋棄的! 凌雅麗用力地推開門,床上卻空無一人。 她猛然轉身,一個散發著沐浴後熱氣的身軀已經從她的身後用力地抱住了她。 「現在了想到要找我?」高珣的氣息在她的耳邊廝磨著。 「你——」半側過頭,看到他若有似無的笑,她的話哽在喉頭。他還想裝蒜嗎? 他親吻她帶著牛奶香氣的耳廓,留戀著她嬰孩般的清新。 「你不要碰我。」她火爆地推開他。他怎麼可以一臉的若無其事! 高珣鬆開手,靜默地看著她。 「剛才我打了通電話給我爸爸。你有什麼話要說嗎?」她圓睜著眼,身子仍因為氣憤而顫抖著。 「說什麼?你不是已經都知道了嗎?」他斂去臉上所有表情,將她推到一臂之外。 「你為什麼毀了我爸爸的幫派?」她拉住他的手臂,大喊出聲。 「你說過你不想和黑道有所瓜葛。」他皺眉推開她的手,逕自燃起一根菸。他現在還不想解釋。 「他是我爸爸啊!我怎麼可能希望我爸爸在東南亞四處逃竄?」凌雅麗用力地搖著頭,一顆亂無頭緒的心,急得快爆開來。 「他還安慰我說沒事,沒事怎麼會躲到菲律賓?沒事聲音怎麼會那麼痛苦!」 「有很多事,你不需要知道。」她知道得愈少,就愈安全。 高珣坐到沙發上,輕吐出一口菸霧,不動聲色的表情看在她眼中,全成了默不關心! 「我需不需要知道不該由你來決定!身為一個女兒,我有義務為我的父親分憂解愁。」凌雅麗站到他的面前,執意要求一個答案。 「身為你父親的敵人,我有必要對你仁慈嗎?」冰霜逐漸凍結在他的眼中,他望著她的神情猶如盯著一個陌生人。 「我以為……」她頹然坐在地毯上,發現自己著實太天真。 「以為你和我結了婚,事情就會有所不同嗎?以為結了婚,你父親和我就會和解,然後所有人都遠離黑道嗎?」他譏諷道,薄唇抿緊了菸頭。 「我從沒有這樣想過。」 「承認吧!在你心裡的某一處,你一定如此想過。」他嘲笑著她的過分單純。 「就算我想過,那是一種罪惡嗎?你們都是我最愛的人啊!」豆大淚珠沿著臉頰滑下。她並不想哭,眼淚卻不由自主地濕了一臉。 她皺了皺鼻子,小臉全擠成一團,她低下頭,倔強地不讓他看到她哭泣的樣子。 高珣望著她發紅的眼,瞪著她無助地揉著眼睛。 他一向討厭女人哭泣,可是他卻為了她的眼淚而心痛。 他丟掉菸蒂,抿著唇走到她面前—— 才站定在她面前,凌雅麗立刻孩子氣地踢了他一腳。 「別哭了。」高珣莫可奈何地彎下身,望著她圓澄的大眼。 「你什麼都不懂……」她心頭一酸,委屈地說道。 「我什麼都懂,而你最好什麼都不要懂。相信我,一切都會沒事的。」他拍撫她的背,卻拍出了她的眼淚。 凌雅麗勾著他的脖子大哭了起來,哭到上氣不接下氣,哭到必須倚著他才能站得直。 好一會兒,當她再也哭不出眼淚後,她的小嘴一癟,推開了他。 「告訴我,我爸究竟怎麼樣了?」她打了個嗝,鼻頭紅通通的。 「整個組織都被拆散了。」他有他的考量和用心,她日後會懂的。 「組織……拆散……我才出來度假一個星期啊!」她不能相信地搖搖頭。 「『梟』要毀一個幫派用不著三天。」捉起一盒面紙到她手上,「把臉擦一擦,很醜。我們待會還要去白沙灘散步,記得嗎?」 「你以為我是冷血動物嗎?你一定要這樣加深我的罪惡感?」她不領情地把面紙丟到地上,不能置信地望著他。 凌雅麗一躍起身,快步走到置物櫃前拖出行李箱。 「做什麼?」高珣臉色一變,暴戾地把行李箱又丟回櫃子裡。 她是凌天漢的女兒,回去必然有危險! 「我要去找我爸。」她索性抓了護照就往外衝。 「你去送死嗎?」他狠狠地勒住她的腰,阻止她的前進。 「幫派都被毀了,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她氣惱地用雙拳捶打著他的手臂,氣到不住地發抖。 「我告訴你有什麼好擔心的,新仇舊敵都會一併湧上來報仇,他們不介意連你一塊毀掉!」高珣不客氣地把她丟到床上,怒氣衝天地踩住她的護照。 她一定要惹火他才高興嗎? 「你既然知道,還這樣對待我!你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凌雅麗心寒地把自己蜷曲在床鋪的一角。 「你是我的妻子,你該站在我這邊。」信任該是婚姻中必備的一部分。 「你害慘了我爸爸,我還要感謝你嗎?」她一躍起身,凌亂的短髮拂了一臉。 「不要無理取鬧了,像個大人。」高珣皺了下眉,伸手想替她將髮絲撥回耳後—— 「你滾開!你這個霸道的壞人。」她不領情地甩開他的手。 「現在知道已經太遲了!你給我乖乖待在這裡,哪裡也不准去!」他忍無可忍地扣住她的手腕,雙眼漾滿的是炙融人的高溫怒氣。 「我要離婚。」情急之下,凌雅麗大喊出聲。 「你敢!」高珣勃然大怒地喝了一聲,手掌直接拎起她的領口,將她整個人拽到他的面前。 「我的真心都放到你面前了,而你居然想離開我,還敢跟我說要離婚!我告訴你:我捉住的東西一輩子都不會放手,生死皆然!」他的頸上青筋畢露,深黑瞳孔中全是能置人於死的暴怒。 「我……」凌雅麗結巴了半天,被他凶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怎麼樣?你只是個自私的孩子!你凡事只想到自己,你有沒有想過我的心情!我愛你,我難道會希望你難過嗎?」面對她的震驚,他又是一陣嘶吼。 「要滾就快滾。」他將護照踢到她的腳邊。 他背過身,恢復平素冷靜的模樣。除了胸膛的起伏有些過劇之外,他看起來「幾乎」是平靜的。 他燃起一很菸,狠狠地抽了一口。早該知道愛上女人沒什麼好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