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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元玥    


  「別不相信,你有自己的動人之處。」戰雲飛還真沒轉過來看她。「最少我是真心欣賞你的靈透--咱騎馬出去之前,你不看著勤叔,他的確有鬼。」

  「這火是他放的吧?!」綠袖揣測。

  「嗯。」戰雲飛回頭。「他來大半年,我們也沒瞧出問題,綠姑娘竟然能看出端倪,實在令人欽佩!」

  綠袖靦腆笑著:「戰公子是過獎了,家父生前對易容術頗有研究,耳儒目染下,我多少有些興趣。」綠袖這是客氣之說,她年紀雖輕,可對易容術研究之精,只怕無人出其左右。「我只是覺得他的臉部有些古怪,仔細回想,才知道是易容過。不過此人手法高妙,很難找出破綻的。他現在……」

  「東窗事發後,他便服毒自盡了,萼華他們還在查他的底細。這人沒落在我手底,算他好運!」戰雲飛恨聲道。

  「他想置你於死,莫怪你惱。」

  「錯了!想殺我的人多了,這沒什麼。壞在他不該放火,教你們虛驚,讓我擔心,還讓我……」戰雲飛眼底燃出火焰。

  「人現在不都平安了……」綠袖有意為他熄火。

  「平安是平安--」戰雲飛直勾勾地瞧著她。「可那場火,卻讓我丟了你。」

  綠袖雙頰染上緋紅,火熱而燙人,可她還是吶吶吐出:「不是那場火,不是的,那場火不曾憑空燒出什麼,它只是點燃既存的……感情。」

  *如綠袖所料,沈寒天果然次日一早,就來看她了!

  不過,戰雲飛以照顧綠袖為名,安插了名叫小翠的婢女在旁伺候,沈寒天縱然想說些什麼,也全叫婢女出出入入地打斷。

  綠袖更是佯裝等待戰雲飛的模樣,幾次教沈寒天硬生生吞回話。

  他們之間,微妙的狀態就這樣持續了幾天。

  另方面,這一、兩天來,「戰家堡」裡外上下,因為幾位陸續來到的客人忙和著。早先來的兩人,是「藍月山莊」少莊主藍玉風和其胞妹藍采風。藍玉風是因參加武林盛會,路過「戰家堡」前來打擾的。藍采風表面是來湊熱鬧,暗地裡,卻是追沈寒天而來的。

  今天才到的貴客,則是武林盟主任天,他聽聞任蝶衣被火圍困的事情,便由「任家莊」趕赴來探視。

  為了迎接幾位客人,「戰家堡」晚上大擺筵席。

  貴客和「戰家堡」的主事者,全在一張桌上湊齊。

  由戰雲飛先舉杯,向對面的任天敬酒。「任姑娘到敝堡作客,戰某無能,保護不周,叫姑娘受驚,還累得盟主趕來,還望盟主海涵。」

  「堡主切莫如此說!」任天五十來歲,形容威儀,可笑容慈善。「老夫膝下就只一女,難免會多掛慮,這才來貴堡一探,堡主切莫誤會,以為老夫是來興師問罪的。」一杯飲盡,旁侍者隨即添滿。

  黃芸兒甜甜笑著:「外面都聽人說,盟主雍容大度,今日總算有幸得見。」

  任天朗笑舉杯。「幾位旗主不棄,老夫倒想結識。早聽『戰家堡』盡納天下英才,是長江後浪。」

  戰雲飛回敬。「盟主過謙,世人謬譽,『戰家堡』愧不敢當。盟主武林泰斗,敝堡幾位,不過是初出茅廬,承盟主抬愛,該是我們向您敬酒。」

  「是哪。是哪---」黃芸兒迭聲應答。「該是我們小輩向您敬酒,不過酒要敬,菜也要吃吧,芸兒肚子好餓呢!」她嘟囔,引來其它人輕笑。

  藍采風附在藍玉風的耳邊輕語。「總算有人說句人話了!」她方才就想動筷,可恭維之詞不斷飛來飛去,無人舉箸,她看看坐在一旁的沈寒天,不想在他面前丟臉,只好忍下。

  不過,在場的皆是武林高手,她的輕聲還是惹來帶笑的目光,她連忙掩嘴,這才知道說錯話,羞紅滿面。

  任天為她圓場。「這都怪老夫!顧著說話,倒忘了吃飯才是正事。這滿桌坐的都是俊秀之輩,一時之選,等會兒還得好好認識才是!」

  黃芸兒這次先吃口菜,才說話。「盟主已經知道我是黃旗旗主,我沒話好說,可要吃我的了。」露出嬌甜的笑容。

  「在下白旗旗主,白雲夫。」白雲夫介紹自己時,不忘搖扇。

  「聽說白旗主出身豪門,果然貴氣逼人!」任天倒是清楚所有人來歷。

  白雲夫以扇作揖。「不過是舊時王謝,怎敢言貴!」溫雅,可沒特別表情。

  藍采風打量他,相貌俊雅,可還是沒沈寒天好看。她偷瞟著沈寒天,不明白他的目光為何緊鎖著他師姊,她初次見到任蝶衣時,還以為她是沈寒天的未婚妻呢,害她傷心好久,想來這樣美艷的情敵,她是必敗無疑了。

  可奇怪了,任蝶衣冷冷地坐在任天旁邊,轉不開眼的只有她大哥。

  而那個不特別漂亮的綠袖,卻是眾星拱月。坐在她兩邊的兩人,沈寒天和戰雲飛不斷夾菜給她,這是怎麼回事?她越看越是一頭霧水。

  最討厭的是,沈寒天明明坐在她旁邊,卻像是沒看到她似的,她第一次見他,可不是這樣呢!

  「我只會番語,不懂人話,各位當沒我這人就是!」一句詭異的介紹,拉回藍采風的注意力,說話的人是黑旗旗主黑莫明,他說起話陰森森的,藍采風眉頭皺閉,搞不清這種人怎麼當旗主。

  青萼華忽地朝藍采風一笑,害她心頭猛跳。

  這頓飯下來,總算有人注意到她了!這人好俊。藍采風悄悄地用眼角瞄他。

  看她這樣,青萼華的笑意轉濃,他才不是對藍采風示好,他只是不喜歡她四處打量的目光,更討厭她睇眼斜看黑莫明的樣兒,這才打算捉弄她,他甩開一束長髮。「在下青旗旗主青萼華!」

  任天一時看傻眼,須臾發現失態,才拱手敬酒。「人說青旗旗主,明眸皓齒,人品俊逸,果真不凡。」傳言他是戰雲飛的軍師,任天嘴角一揚,有意試探他的反應。「只是旗主雌雄莫辨,是男是女,已成了江湖最大的秘密。」

  天啊!藍采風眼睛突地睜大,她連人家是男是女都搞不清,就……燒紅的臉整個壓低,再是困窘不過。

  瞥見藍采風窘態,青萼華笑得開懷,感謝老天給了他這張臉,不須開口,就能讓人窘迫,他才不在乎任天話裡的刺探。拈起只酒杯,他向任天敬酒。「盟主,江湖上沒有永遠的秘密。」

  「這倒是!」戰雲飛停下筷子,與青萼華交換笑容。「萼華最大的本事,便是打探秘密,這次放火匪人的底,也叫萼華給掀出來了。萼華,向盟主報告。」

  戰雲飛漫不經心地將目光,移到任天臉上。

  「是!」育萼華嫣然巧笑。「石九,十九歲出道江湖,性情古怪,武功詭橘,嗜錢如命。二十五歲匿跡,三十歲重現。獨來獨住,受雇買命、下毒、搜集情報,每做一次買賣,便消失一陣子,近十年先後受雇『九華密教』、『五陰門』、」

  點蒼派『、』川西老鬼『、』崑崙派『、』江南海幫『、』奕宮『……「任天大笑,連敬三杯酒。「欽佩!欽佩!」恍籌交錯,他是心思轉動。青萼華詳細地報了一串,實際上還少了兩個僱主,其中一個便是他任天。好個青萼華故弄虛玄,是想反過來試探他嗎?

  他夾了口菜,不管「戰家堡」有沒有查出他來,這筆帳怎麼也算不到他頭上。

  石九做事陰辣,為了燒死戰雲飛,連他女兒也不惜一併燒死。這舉動雖然可恨,卻使得他和這場火災一點關係也沒有。

  戰雲飛啊!戰雲飛啊!你究竟還知道多少東西?

  「莫怪『戰家堡』能迅速在武林崛起,果真是臥虎藏龍,教老夫開了眼界!」

  任天不動聲色,只一徑稱讚。「戰堡主英雄年少,可一定要來參加這次武林大會。」

  他撫著鬍鬚而笑。「有你們這些後輩,老夫也可卸下重任,好好享幾年清福。」

  戰雲飛忽爾起身。「盟主盛情邀約,戰某原無推辭之理。只是不巧,戰某有要事纏身,實不能赴約。」他的手搭上綠袖的肩。「這位綠姑娘受了傷,戰某要親自照料。」他笑起,少見的溫柔。「盟主原諒,綠姑娘對戰某意義重大!」

  「啊?!」綠袖頭仰上他的臉,怔忡半晌,說不出話。

  一塊夾好的肉片,由沈寒天手中滑落,他錯愕地盯著戰雲飛。

  驚訝的不只是來作客的幾人,連五旗旗主也是瞠目結舌,面面相覷。青萼華撩過長髮,以手指把弄著,隨即閃出抹莫測的笑容。

  戰雲飛帶開眾人的眼光。「戰某雖不能參與盛會,可在座的皆是俊秀後輩,必不讓盟主失望。」他指著沈寒天。「像這位『王面神劍小神醫』沈寒天,沉少俠。他和綠姑娘並稱『紅花綠葉』,上次便是他們搭救任姑娘的!」

  「這件事老夫早聽過了,未能答謝,一直掛懷,今天總算有機緣,得以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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