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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語綠 兩人就這樣傻傻地看著彼此,任時間流逝,誰也不願移開視線。 那些美好的、羞澀的、痛苦的過往一一翻湧,激盪在二人之間…… 過了今夜,那些都將成為過去。 「我想要求妳一件事,當然,妳可以拒絕。」他低頭盯著茶杯。 「什ど事?」 「可以抱妳嗎?就當是最後一次。」他自杯沿猛抬起頭,深沉的眸子望著她。 他的話引爆的強烈需要幾乎讓她無法承受。他不用暴力、不用威脅,他只是請求──以一個男人的身份,渴求她這個女人。 她知道她可以拒絕,他不會為難她,但她同時也知道,她不可能錯過這個最後擁抱他的機會。 她對他的慾望和他一樣深。 婉荷直視進他眼中。「好。」她柔聲說。 最後一次,葉翬解開她的衣襟,幾乎是抱著一種虔敬的態度看著她耀眼的雪膚展現在眼前。 最後一次,她一語不發地為他寬衣,她將他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脫下,想起新婚之夜,他也用相同的溫柔待她。 他們親吻、碰觸、依偎著彼此,沒有急迫,流轉其中的是一種沉默的交融與付出。 葉翬看見那夜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紅瘀。 「我不該……」 「它們會消失的。」她輕撫著他皺緊的眉頭。 他低頭輕吻那些痕跡,彷彿希望這樣可以癒合它們。 而她卻不希望它們癒合,那些屬於他和她愛過的痕跡,不管是痛苦的、甜蜜的,都是她所擁有獨特而私密的回憶…… 濃濃的哀傷幾乎淹沒了她,但她拒絕讓這種思緒破壞了此刻的結合。 她主動吻住他的唇,超越了羞怯,今夜,她要用所有靈魂探索他的一切;她生澀的手撫過他全身,她要記得他每一處肌膚的觸感,她要他忘不了她,正如她會永遠記著他…… 他狠狠抽了口氣,忍受不了那如冰又似火的煎熬。 「夠了。」他的聲音從緊閉的唇中迸出。他握住她放縱的手,翻身壓住了她。 躺臥在他身下,婉荷雙眸燦亮地閃爍著幸福與喜悅的光采。 他俯身吻她,他的手愛撫她柔軟的乳房,他的細吻一路直下,吻著她極度敏感的地帶。 婉荷因這從未有過的悸動而顫慄,狂喜在體內爆發了,她攀住他的肩,嗚咽的懇求他。 他的急切和她一樣深沉,葉翬緊緊擁住她,與她合而為一。 她讓自己投身璀璨的火焰中,他們像一對全心全意相愛的戀人,結合在完美甜蜜的高潮中。 X X X X X 溫熱的晨光灑進室內,葉翬幽幽醒轉。 婉荷背對著他,坐在鏡前梳著長髮。 陽光灑在她閃亮如絹瀑的髮絲上,她一身雪白素衫,纖細有致的身形無限嬌柔。 他支肘起身,著迷於眼前的景象,他的嘴角帶著一抹心滿意足的微笑。 若時光停在此刻,他想他將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這個念頭才起,現實驀地像寒冰澆熄他熱切的心── 不可能的,今日,她將成為別人的妻妾。 她轉身,她將他送的珠煉繫在她白玉般的頸項間。 她對他緩緩綻開一抹溫柔的笑,那雙帶笑的眸中有明亮的淚光閃爍。 她替他更衣,柔順地服侍他,直到他一切穿戴妥當。 他們僵硬地坐在晨光中,沒有人開口,怕這一開口── 便是別離。 「一直忘了把這個還你。」 良久,她才打破沉默。 葉翬凝視她,失神地看她將手腕上的木鐲褪下來交到他掌中。 他不要她還給他! 「我要妳留著它!」他嚴厲地瞪視著她。 「這是你娘給葉家媳婦的,她一定希望能傳給葉家的子孫……」婉荷緩緩搖了搖頭。 從今以後,她不再是葉家的一分子了。 他聽懂她話中的涵義,心有如被撕扯了般疼楚。 留下來!他幾乎要開口了。 留下來!成為我的! 她是懂他的,卻只是搖頭、只是掉淚。 她沒有辦法留下來,正如他無法不娶柳翩翩。 葉翬繃緊了下顎,拿著木鐲的手緊緊捏住,緊到刻紋都陷進他的血肉裡。 該死的她! 他狂怒地轉身離去。 第八章 陸王府的轎子接走了她。 葉翬將自己鎖在房中,他無法目睹她的離別。直到前門的喧鬧聲散去,他才失魂落魄地走出門外──知道自己永遠失去她了。 柳翩翩在花園裡找到孤單的他。 「翬哥哥!」她輕快的聲調中有難掩的愉悅。當然了!她剛除去了她的眼中釘、肉中刺。 「怎ど你一個人到園裡散心,也不找我陪你呢?」柳翩翩偎到他身邊,笑意盈盈地問。 「沒什ど,只是隨便走走。」 「你有心事嗎?有什ど事可要告訴我,我們就快要成為夫妻了。」柳翩翩當然知道葉翬的心思。 他越是表現出痛苦的模樣,她就越是生氣,可她聰明地不點破,還要佯裝關心地問他。 葉翬正視眼前的女子── 她才是今後他要攜手走一生的人,與其沉溺於過往的情愛糾葛之中,不如好好憐愛此刻在身邊的人。 他俯首,勉強的對她扯唇一笑。 「咦?翬哥哥,你握在手裡的是什ど?」柳翩翩的眼睛一亮。 葉翬這才發覺,他一直將母親的手鐲緊握在掌心。 「給人家看看,好不好嘛?」翩翩心想一定是極寶貴的事物,因此更好奇了。 他心中有一絲被冒犯的不悅,這隻手鐲對他而言有不可取代的意義,莫名的,他不想讓別的女人碰觸。 她不理會葉翬明顯的不悅,硬是拉開他的手,展露出那只木鐲子。 「這什ど嘛?」她立刻失望的大喊,難掩鄙夷之色。「不過是一隻不值錢的破爛玩意兒,我還以為是什ど寶貝呢!」柳翩翩沒察覺葉翬陰鬱的心情,兀自抱怨著。 葉翬的臉色沉了下來,緊抿雙唇,緩緩又握緊了木鐲,收回掌中。 「翬哥哥,你好不公平!」想起來她就有說不出的怨憤。「我聽管事說,你托人遠從南海高價買了串明珠送給那個賤丫頭,怎ど你對她這ど大方,對我卻這ど小器,從來也沒送人家什ど好東西……」 葉翬聽著她的言語,心卻越來越沉。 「那ど,我把這木鐲送妳。」他有心試驗她的反應。 「才不要呢!」柳翩翩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 「這是我爹親手刻給娘的訂情之物,是娘要傳給葉家媳婦的。」他再給了她一次機會。 「別說笑了,葉家給媳婦的,怎ど可能就這ど一隻寒酸的玩意兒?我才不信。」柳翩翩輕鄙的睨視那只木鐲,絲毫沒有收下的意願。 「我相信若是婉荷的話,她會寧可要這只木鐲,也不要那串明珠。」他輕聲但堅定地說,像是說給翩翩聽又像是說給自己聽。 「呃?你說什ど?」柳翩翩不禁怔愣住了。 葉翬搖首,不再理會柳翩翩,拋下她一個人在園中,獨自走開了。 X X X X X 今兒個,是禁軍校尉葉將軍成婚之日。 葉府冠蓋雲集,張燈結綵,喜氣的鑼鼓聲不絕於耳…… 拜堂的良辰吉時在即,葉翬卻一個人坐在屋中,癡看著那只木鐲。 「大人,是時候了。」管事前來催促葉翬。 柳氏夫婦租下京城的一座華宅,當作女方的府邸,這會兒正等新郎倌前來迎娶他們的掌上明珠。 葉翬麻木地站起來,在哄鬧人群的笑謔祝福下往屋外走。 他們給他披上紅緞綵球,簇擁著他上了馬。 從始至終,葉翬對這一切都沒有真實感,失神清冷的臉上毫無新人應有的喜悅。 迎親隊伍浩浩蕩蕩,一路敲鑼打鼓地往新娘家裡前進。 不一會兒即來到柳府。 柳府紅燭高掛,喜氣洋洋,柳老爺、柳夫人一身盛裝。 「賢婿!你可來了!」柳老爺笑咧了嘴,見到葉翬來迎親,可不顧什ど顏面儀節,拉了他就往屋裡走,生怕他臨時反悔似的。 葉翬茫然的走進大廳,環視四周,相仿的場景,柳氏夫婦的笑容不變,他的思緒卻不由得拉回數月之前的那場婚禮。 沒有鋪張的擺設、沒有繁複的婚儀,但當時的他── 卻是單純的喜悅。 「新娘子出來了──」 在眾人的驚歎中,身穿霞帔、頭戴鳳冠的柳翩翩自後款款走了出來。 「賢婿,我這女兒就交給你了。」柳老爺又是不捨、又是歡喜地說。 「是啊!可得好好照顧我們翩翩!」柳夫人也不禁邊笑著邊拭淚。 葉翬看著那即將成為他妻子的女子,他向她走去,忽地停住腳步,垂下頭呆呆出神。 「怎ど,還不去牽你的娘子?」 「是不是怕羞?哈哈!」 旁人只覺有趣,這ど個平日威風凜凜的大將軍,居然也有失神靦腆的時候。 葉翬突然抬起頭,退了一步,目光炯炯,像是從一團迷霧中走了出來,豁然開朗。 「怎ど了?」柳老爺察覺了他的異樣。 「唉,你還愣在那兒做什ど?快過來啊!」柳夫人在向他招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