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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原夢 不一會兒,藥醫便取來紙和筆墨,放置在她的面前。「連姑娘,你想跟我談些什麼?」 連琛玨對他感激一笑,便執起筆,沾了墨,在備妥的紙上寫下,「藥醫先生,謝謝你及時救了我。」 藥醫端坐在她的面前,對她的猜測搖搖頭道:「你怎麼知道是我?也許是龍邪手下留情。」 她搖搖頭,繼續寫下,「不,不可能的,當時他很生氣,而且據我的瞭解,谷主的性情殘暴,他不可能放過我的,因為是我惹怒了他。況且當時藥醫先生送耿大夫回房時,便說過會回來找我,所以我便大膽地推測。難道我猜錯了嗎?」 雖然當時她被龍邪掐得頭昏目眩,甚至不知道自己何時暈過去的,但是她仍如此確信。 藥醫佩服她的推理能力,因而對她有了更深一層的好印象,但是…… 「不,你的推斷沒有錯,不過真的不是我救你的。」瞧見連琛玨微怔了下,等待他的下文,藥醫便繼續說下去,「我的武功沒有龍邪好,要救你,根本不可能,所以是龍邪手下留情。」 「可是……」 「這是真的,雖然當時我阻止了他那一掌,但是倘若他不住手,誰也救不了你,包括我。」 連琛玨看見藥醫眼裡的認真,她皺了下眉頭。 她覺得藥醫的話不可思議,卻不得不信。 半晌,她又寫下,「你的意思是說,我該感激他沒取走我的命,而不是你?」 藥醫笑了笑,問道:「你認為呢?」 「我不知道。」 藥醫又笑了,但這回的笑意中多了份愁和郁,他突然問道:「連姑娘,你想聽故事嗎?」 不管遠琛玨有否回答,藥醫逕自說著有關龍邪的故事…… 第五章 龍邪是前任龍邪谷主龍寒撿回來的孩子。 孤身一人的龍寒沒有成親的打算,一時心軟便收養了龍邪,並以谷名為他命名。 龍邪谷是個遺世獨立的地方,谷內的人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但世世代代的谷主皆心狠手辣,以殘酷無比的方式統治著這裡,困此龍邪從小便接受非人般的訓練,只為了要成為下一代谷主。 他先是被丟入黑洞裡生活一年,再被丟人野林裡一年,但龍邪都奇跡地活了下來。 這樣的訓練讓他從沒有快樂,也沒有自我情緒。 然而龍邪並不是沒有朋友,原本他有一個很要好的朋友,名叫周志業,兩人幾乎是無話不說。 但在龍邪十九歲的那一年,一名誤闖谷內的人直指著他說他是皇子,要龍邪帶他出谷,並保證會讓龍邪認祖歸宗。龍邪將這件事告訴周志業,沒料到周志業竟以一千兩黃金的代價,將消息賣給龍寒。 龍寒在得知了消息之後勃然大怒,不但殺了周志業,更趕去攔截龍邪。 其實龍邪對於權勢並不熱中,他並不想離開龍邪谷,只想留在谷中報答龍寒的養育之恩。怎知他才將人送出去,便碰上了龍寒。 龍寒大聲的責罵他忘恩義,竟想不告而別,氣得根本不願聆聽他的解釋。 知道是周志業告訴養父這件事,龍邪感到悲痛萬分。 他沒有想到的是,他今生最重要的兩個人,一個不願意相信他根本無心出谷,一個根本沒有朋友道義,在狂怒、悲憤之下,他還差一點死於龍寒的刀下,於是一咬牙,乾脆逃出谷去。 出了龍邪谷的龍邪往京城去,心想不如去印證看看那人所說的話,誰料命運又跟他開了一個大玩笑,唯一能證明他是皇子的太監已過世。 龍邪頓覺走投無路,便冒死闖進宮內,想要見皇帝一面,他以為只要見了面,身世之迷便可解開,事實證明他太天真了。 皇帝一見龍邪和他年輕時相似的面容時,隨即大喊有刺客,完全不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便將他打入天牢,並下令隔日斬首示眾。 直到此時,龍邪才明白自己是皇帝不要的孩子,所以才會被丟棄,並被龍寒帶回撫養,更孤寂地生活了十九年。 然而他要的,從來就不是權勢地位,只不過是一份親情,他卻始終得不到。 知道了所有真相後,龍邪悲慟萬分,他不要命地逃出了天牢,狂斬宮裡半數的禁軍,就連皇帝,他的親生父親,也被他砍斷一雙腿。 聽藥醫說到這裡時,連琛玨已淚如雨下,激動的情緒久久無法平復。 藥醫靜靜地瞧著她的反應,也歎了一口氣。 命運對龍邪太過殘酷了,但偏偏他又幫不上任何忙,才教他感慨心有餘而力不足。 靜默半晌,藥醫才又開始繼續中斷的故事。 「龍邪流浪了一年,才又回到龍邪谷,龍寒見到龍邪回來,雖然很高興,但他也聽說了宮裡所發生的事,便嘲笑龍邪的愚昧,兩人一言不合,於是打了起來。 看盡人世無常、人性貪婪的龍邪,早已變了個性,所以他出刀毫不留情,親手殺了龍寒,繼承龍邪谷谷主的位置,並用岩石將進出谷的唯一通路給堵住,原有的谷規也由『出谷者死』改成了『人谷者進死牢』。」 故事到此是告了一段落,但是連琛玨知道,還沒有結束。 她心痛如絞,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為龍邪傷心得不停落淚。 藥醫再度歎氣,他的眼中隱含一絲淚光,這也是為什麼他會待在龍邪谷裡行醫的原因。 他原本心想,既然阻止不了龍邪殺人,那麼他可以救人。但是今日,他卻發現自己的觀念錯得離譜。 不能徹底改變能邪的個性,就算他救了十人、百人、千人,也比不過他殺人的速度。 當連琛玨自龍邪的手下生還,他便莫名地有了些許期待。龍邪最需要的只是一份愛,他看得出龍邪正在改變,而連琛玨,絕對是改變他的重要原因,他不會看錯的。 一夜傷心無眠,連琛玨哭得雙眼都紅腫了,還是無法平撫激動的心情。 她心情沉重地坐在梅居的中庭裡,滿心充斥的旨是龍邪被朋友背叛、被生父遺棄的巨痛。 這麼說來,當今聖上就是龍邪的弟弟,而他,才該是……唉! 連琛玨兀自悲愁感歎,連有人疾步來到她的面前,她也恍若未聞。 「琛玨姊,你不要緊吧?」 梅凱威的右手端著一碗藥,左手則不斷地在她的面前揮動,擔心她的臉色那麼蒼白,會不會隨時昏倒在他面前。 連琛玨在他急忙將碗放下,拉動她袖子的同時,也才拉回自己的心神,回首看了一眼。 「小威,你什麼時候來的?」 她怎麼都沒有感覺到他來? 「琛玨姊,你真的沒事嗎?」他憂心地問道。 「不,我沒事……你不要擔心。」連琛玨的聲音仍十分沙啞,不過還是笑著安撫他。 但是梅凱威的眉頭還是揚得老高,心存疑惑。 「我聽藥醫先生說你受傷了,所以趕著來看你。」然後他仔細的看著連琛玨頸上的傷,皺皺眉,把那碗藥拿給她。「琛玨姊,這是我照藥醫先生吩咐煎好的藥,你還是趕快喝了吧!」 連琛玨知道自己的聲音很難聽,便不再開口。 不過她才喝完那一碗藥,她這小小的梅居,又有不速之客來了。 「連姑娘!連姑娘!」 耿子繹邊喊邊踱了進來,毫無忌諱的模樣,引起梅凱威小小的不滿。 「連姑娘,我聽到藥醫先生說了,谷主居然這樣對待一名弱女子,實在是太可惡了!」 耿子繹大剌剌地在連琛玨面前的位置坐下,一雙眼則不斷瞟看著她全身上下,像是在檢視她身上的傷,又像是別有意味,令人有些不舒服。 梅凱威不悅地抿了抿嘴,瞪著他,但是耿於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連琛玨的身上,因此渾然不知。 連琛玨倒是細心的察覺到了,因此她起身對他微笑道:「耿大夫,謝謝你的……關心,我要回房休息了,抱歉……不能再招待你。」她的聲音沙啞,馬上引起耿於繹的怒意。 「可惡!他居然把你傷成這樣,實在……」耿子繹咒罵了幾句,對連琛玨下的逐客令無動於衷。 連琛玨開始覺得頭疼了,但她又不便趕人。 「連姑娘,你不是想進房休息嗎?由在下攙扶你吧。」 耿子繹瞧見連琛玨的臉色愈來愈蒼白,忙趨上前去,眼看一雙大手就要執起她的柔荑。 梅凱威看不下去了,他陰著臉擠向前去,故意站在他們倆之間,搶先執起連琛玨的玉手。 「琛玨姊由我來扶就好了。耿大夫,你一個大男人進入琛玨姊的閨房不太好吧?」 耿子繹聞言一愣,梅凱威便乘機把連琛玨推進房裡,迅速關上門。 耿子繹只好摸摸鼻子離開。 在房內,連琛玨則笑逐顏開,拍了下梅凱威的肩,輕聲道:「謝謝你,小威。」 梅凱威漲紅了臉色,囁嚅地道:「是耿大夫不知道可而止,所以我才……」 其實,他對耿子繹的印象原本就不佳,看多了耿子繹對連琛玨死纏爛打,他就更討厭他了。 |